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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公,此番擒拿叛贼余孽,被藏锋谷的人搅和了!小王爷封不拜,独行剑侠韩林轩都漏了面,风吹雪被韩寇一剑斩了!”东厂重地,乃是朝廷的特务机关,这厂公自然是魏端功。
“哼,小九儿本就不是自己人,死了就死了吧!从影卫里挑人顶上杀生门去,这个没用的东西被人一剑斩了,丢尽杀生门的脸面!不过这二皇子最近闹腾的有些欢啊,皇上九个皇子,太子爷就是个废物,其余皇子更是对老夫敢怒不敢言,唯独这二皇子朱玄,在江湖上游历多年,更是改了祖宗的姓氏,不姓国姓私下里偏偏叫李赤霄,这方贼余孽的消息就是他放出去的,藏锋谷三大高手出,出面两人,难道这背后的大师兄李赤霄能逃得了干系?看来不给他点小小的教训,还要给老夫惹出乱子!”
“厂公有何高见?”
“自是不必跟你说,先把边城的镇子屠了,杀生门和东厂同时出动,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狗东西,这次你去!”
“领厂公令,哮天犬定不负厂公重望!”
江南可采莲。
莲叶何田田,
鱼戏莲叶间。
鱼戏莲叶东,
鱼戏莲叶西,
鱼戏莲叶南,
鱼戏莲叶北。
这韩林轩离了边城镇,并未与小王爷会面,只是托人带了一封书信,便南下了,此番营救方大人遗孤正如魏狗预料,乃是二皇子放出的消息,他在朝中联合封老王爷牵制魏端功,韩林轩凭借一己之力从死牢救出了二子,一路掩护到边城,交给戍边的小王爷掩护出关,此刻已经完成使命,片刻未敢停歇,纵马南下。
韩林轩生性好酒,留恋酒肆,这酒友众多,故而天下行走,当年初出江湖,醉酒吴山,剑挑南山十六寇,成名于江南,故而久居江南。如今急急忙忙的赶回来,是因为岭南盟主的白马令。
岭南剑首乃是慕容家,白马令更是号令岭南群雄的令牌,早在三天前江湖传言江洋八子中的侠盗燕子盗走白马令,一时间江湖大乱,拥有它无异于可以号令岭南群雄,慕容盟主更是下了天南地北追杀令,可惜这八人神龙见首不见尾,一时间这江洋八子成了武林公敌,八子之中公子韩飞剑法高超,燕子凌云轻功无双,瞎子程神算听声辩位,戏子霍三娘千人千面,锯子冯唐奇淫巧技,影子墨七郎神秘莫测,刀子庄生霸刀无敌,叶子秋风医术高超,此八人中公子,刀子与韩林轩是杯中之友,他熟知此二人行事乖僻,却绝非奸恶之人,也就谈不上相信燕子会夜盗白马令,如今白马令失窃,矛头直指八子,再加上这天南地北追杀令,不得不回来一探究竟。
“站住,你是何人?此处乃是岭南剑首慕容家的地盘,来着通名!”
“吁!在下藏锋谷韩林轩,烦劳小哥通禀一声,就说绝影剑主求见!”韩林轩疾驰而过,眼见到了慕容家主慕容朗月的碧海云天居,却被门前的剑奴拦下,于是乎驻马抱拳,以示恭敬。
“你是藏锋谷的剑侠?可有凭证!”显然这领头的剑奴不信。
“绝影剑在此,难道还有假不成!”
“甭管你是侠剑,还是剑侠,我碧海云天境内不许带剑入内,看你是侠士的份上,此刻交了宝剑,由我等代管,也就不与你计较了,来吧,下了佩剑!”那领头的剑奴上下打量,昂了昂脖颈,厉声说道。
“这岭南剑首就是如此气量?是怕人行刺,还是要摆摆威风?我师曾言,剑在人在,剑亡人亡,想要下了我的剑,还要看你慕容家的本事!”
“大胆!竟敢在碧海云天闹事,来啊,众兄弟,收拾了这狂妄的小子!”这韩林轩本不是个狂妄之人,不过剑客输人输阵不弃剑,若是今日被收了宝剑,那便如同放弃了剑客的尊严,此刻也是无名火起,管不得此番前来的用意。
“早就听闻岭南剑首剑法高明,已然练出剑芒,想必门人也都是剑法高超,今日我便领教高招了!”
“哈哈哈,仁兄好雅兴,跟这帮狗奴才还大动干戈,我看看,十个打一个实在不光彩,今天仁兄且作壁上观,小弟这有一套打狗的功夫,替哥哥教训教训这些自命不凡的混蛋!”韩林轩仗剑在手,刚要从马上飞身而下,却不想百步开外的一颗树上出来了一阵笑声,待听完对方所言,这韩大侠笑而不语,插剑入鞘,端坐在马上看起了热闹,这十个剑奴听得一旁有人,赶忙抽剑在手,如临大敌,霎时间,只觉得一阵旋风,树上之人已经入了十人战圈,那剑奴们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觉得眼前一花,等再想挺身而出,却动弹不得,此刻才反省过来自己被点了穴道,再看手中佩剑,不知何时已经被下了。
“哈哈哈,我还愁去何处寻你,却没想到兄弟你自己冒了出来!”
“有缘何处不相逢,等办完正事,定然与哥哥痛饮一番!”
“不错,这江南得女儿红我可是有几个月没有喝到了,来来来,你我同去见慕容朗月!”
来者头戴宝蓝缎子文生公子巾,身上穿宝蓝缎文生公子氅,腰系着丝绦,左佩一柄长剑,剑身愕然刻着洛羽二字,再看那人,手里攥着一把折扇,此刻正笑吟吟的看着韩林轩。这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江洋八子中的公子韩飞,自打江湖传出白马令被燕子盗走,这韩飞就差兄弟们遁走,此番前来也是想跟慕容朗月说明,没想到刚好碰到韩林轩,于是乎二人同行入了碧海云天。此二人尽皆江湖成名的高手,洛羽剑更是剑经排名一十七位,从庄前打到内院,几乎未逢敌手,这佩剑也没下成。
“呔!韩林轩,枉你是大侠,竟然和韩飞联手闯我碧海云天,公子韩飞,前有你妹燕子盗令,后有你仗剑闯庄,你是当真不把我岭南慕容家放在眼里,若不是我师坐生死关,参悟残月剑法,尔等早就做了剑下亡魂!”
“原来是慕容前辈的高徒!”
“二位公子少爷,这解剑的规矩是江湖定的,并非我碧海云天行事霸道,南岭剑首位南方剑客魁星,所以南岭剑客为了尊敬我师,才立下这个规矩,或许我庄上的门人霸道些,如果冲撞了二位,姑且打断他们的狗腿就是了,韩少爷是藏锋谷的人,不在岭南之地,自古南北不通规矩,倒是可以原谅,不过公子韩飞,你可是地地道道的岭南人士,不留下点手段,怕是我岭南慕容家不好在江湖立足吧!”
“哈哈哈哈哈,我江洋八子江湖之上行事怪癖,尔说我义妹夜盗白马令,更是下了天南地北追杀令,如今想让我徒手入庄,我怕你们这群糊涂虫不等我解释,就把本公子大卸八块了!”
“大胆,辱我师门,受死吧!”二人闯到内院,正欲入门,从门内走出一汉子,剑眉薄唇,目若朗星,左手握着一柄宝剑,站在内院的门前,直直的看着二人,一张嘴更是把韩林轩说的哑口无言,细细琢磨倒还真是自己坏了江湖规矩,不由得冲着那人拱了拱手。
“这位师兄,我二人此番前来是拜会剑首,别无他意,方才之事,还请师兄海涵!”
“我不是说了,我师傅在坐生死关,韩大侠下山去吧!不过韩飞,你可不能走,白马令一事不说清楚,你江洋八子都是賊,这天南地北追杀令的海捕文书就是我下的,还不束手就擒!”说罢,那人抽出宝剑,一时间寒光大盛。
“洛天虹,本公子怕你不成!”韩飞也要挺剑而出,一场大战一触即发,韩林轩自然知道,若是这一战,无论胜负,这江洋八子都会跟岭南慕容结下死仇,想要上前打个圆场。
“呜呼——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虹儿,带两位贵客来我坐关之处,切莫失了礼数!”这一声音如古刹洪钟一般幽远,却直送声音入耳。
“好功夫,好内力,千里传音,南岭剑首果然名不虚传!”韩林轩不由得暗道。
那洛天虹听了师尊之令,虽是不情愿,但也做了个请的手势,前头带路。几人兜兜转转,来到庄后一处草庐,洛天虹才停驻不前,公子韩飞与韩林轩相互对视一眼,冲着草庐拱了拱手,推门而入。
草庐之内,当真是简陋,堂上挂着一柄古剑,乃是慕容朗月的佩剑——麒麟,剑经排名第七,一张蒲团,上坐一老者,三年前韩林轩与之有过一面之缘,正是与自己师尊辈分相同的慕容朗月,于是乎行大礼,躬身而拜。
“小子韩林轩。”
“小子韩飞。”
“见过南岭剑首!”二人请了礼,可这老者怡然不动,于是乎二番请礼。
“韩林轩与韩飞,见过南岭剑首!”
老者依旧背对二人,不作理会。
“仁兄,这是如何?”
“你我二人且上前观瞧。”
于是乎二人慢慢转发蒲团之后,轻轻碰了一下慕容朗月的肩头,可谁知这老者一碰之下竟然轰然倒地,身上四处剑伤,早就气绝身亡了!
“啊!阳关三叠!”
“啊!十步必杀!”
听得草庐内惊呼,洛天虹忙冲进草庐,一看之下,不由得怒发冲冠。
“好你个韩林轩,你协同韩飞刺杀我师,今日,断叫你们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