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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朗身上脏兮兮的,衣服上还划破了几道口子,自然要先沐浴。
静淑乖巧地说道:“我已经让下人们备着热水,夫君若是要沐浴,我马上吩咐他们。”
周朗轻轻点一下头,转身进了浴房。
浴桶里很快被注满热水,周朗疲累至极,没心思跟她说话,进了浴室就解开衣带脱衣服。两条肌肉匀称的大长腿迈进浴桶以后,他缓缓蹲下身子。热水的浸泡让他感觉很舒服,便闭上眼睛享受这微烫的舒适,没有看到抱着寝衣进来的小娘子。
静淑把寝衣搭在屏风上,转过头就看到他手臂上鲜红的一道伤痕。“你受伤了?”她低低地惊呼一声,蹲在浴桶边,温热的手指落在他赤着的胳膊上。
周朗睁开眼淡淡一扫:“没事,只是皮外伤。”
静淑趴在桶边认真的查看伤口,伤的不深,已经结了一道薄薄的血痂。但是毕竟也是受伤了呢,怎么能不在意?
“夫君先别动,我用湿帕子给你轻轻洗一下,一会儿从水里出来,涂写金疮药吧。”静淑从袖口抽出帕子,又高高地挽起袖子,露出一截白皙的皓腕,一只小手扶着他的胳膊,另一只手的修长手指捏着湿帕子一点一点轻轻地在伤口周围擦拭。
“嘶……”她的小手在身上抚弄,他受不了,底下突然就涨疼起来。
“弄疼你了?”静淑吓得手一抖,离开他的身子,睁大水汪汪的眼睛,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一般瞧着他。
疼是疼了,但不是你认为的地方。
“没事儿,你出去吧,我想自己泡一会儿。”他拧眉闭眸,不明白自己最近这是怎么了,以前也不是没见过美女,何曾这样没出息过。
静淑见他面色不善,也不敢多留,起身快步出去。
周朗穿上寝衣,冷着脸走进卧房的时候,静淑已经找来了金疮药,却被他毫不留情的扔在一边:“一点小伤,不值得上药,我在西北的时候,比这重的伤受的多了,不上药也能好。”
静淑有点生气,恨他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却还是压着怒火柔声劝:“以前你在西北有没有人疼我不管,现在我是你娘子,自然要照顾好你的。你受了伤,还不肯上药,不是诚心让我心里难受么?”
周朗抬眸瞧她,目光中流露出吃惊与感动,舅父、舅母虽然也疼爱自己,可是他们终究照顾不了这么细。他的娘子,有点气、有点怒、又有点心疼的模样,让他心底的一根弦轻轻拨动。
他面上依旧冷淡,却扯松寝衣,抽出左臂,任由她滑腻的小手在结实的胳膊上“肆虐”,任由刚刚纾解的渴望又悄然抬头。
静淑捏着棉纱涂得十分轻柔,生怕一用力又弄疼了他。涂匀了金疮药,又用细纱布轻轻包裹了两圈,她才满意地帮他穿好衣服,推他去床上休息。
午后阳光晴暖,凛冽的北风也消失踪影。周朗合上眼,很快就进入梦乡。梦中是西北辽阔的戈壁滩,他张弓搭箭射下一只飞鹰,捡起猎物的时候,见旁边有一只吓呆了的小白兔就拎起来,带回去送给……送给谁呢?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张含羞带怯的俏脸,是他新婚的小娘子,娇美可人。他把自己捡到的兔子放到她手里,她便朝着他温柔的笑。
周朗一觉醒来的时候,就见她歪在榻上睡着了。昏黄温暖的阳光洒在她红色的新妇常服上,映的小脸儿粉红,如桃花一般。
若是在西北遇上一个这样的姑娘,只怕他不惧千辛万苦也要娶到她,好好疼她宠她。可是……她是原本要许配给二表哥郭凯的女子,是郭凯不要,祖母下不了台,才给了自己。她那么美、那么好,为什么要成为弃物,又为什么要搅乱他的心。
周朗起身穿好了衣服,冷冷的扫了她一眼,拿过被子轻轻给她盖上,转身去了书房。
静淑缓缓睁开眼,看着窗前走过的高大身影,唇角一挑,无声地笑了。果然,他其实是个细心温存的人,只是长着一张冷脸罢了。似乎越是无人的时候,他就会对她更好一点。
她咬咬唇,给自己打气,一定能俘获他的心,一定能的。
晚饭依旧是六菜一汤,砂锅煨鹿筋、鸡丝银耳、桂花鱼条、八宝兔丁、玉笋蕨菜、酿果藕,汤是蘑菇仔鸡三鲜汤。
周朗看了一眼就楞了,换厨子了?不对呀,以前的厨子不是水平不行,而是故意刁难,就算换一个,也还是郡王妃的人,不可能对自己好。莫非要让他吃顿饱饭,暗中下毒送自己上路?不可能,崔氏没那么蠢。
静淑垂手侍立,细细观察着他的表情,轻声道:“妾身喜欢下厨,在娘家时就给母亲做饭,夫君尝一尝可还合口味?”
“你做的?”周朗没想到将军府的大小姐还能亲手调羹汤,自己家里的大小姐周巧凤早已嫁入郭府,除了教训下人,别的真不知她还会什么。
“嗯,这砂锅煨鹿筋我已经用小火炖了一个时辰,对伤口愈合有好处,夫君多吃些。”静淑白嫩的小手拿起紫砂勺子,舀了一块软烂的鹿筋放到他面前的碟子里。
周朗眼睛一热,赶忙垂下头吃菜。小时候调皮,他总是受伤,娘亲就会炖软烂而又有嚼劲的鹿筋给他吃,已经好多年不曾吃过这道菜了。
静淑看着他极力掩饰的样子,心中一软,他也只不过是个没人疼的孩子,看来彩墨向府中老人儿打听来的三爷幼时爱好是问对了。
这顿饭周朗吃的沉默却温暖,时不时地偷眼瞧瞧自己的小娘子,心中的欢喜逐渐盖住了一切。
晚上躺在床上,他睡不着,下午已经睡饱了。静淑已经两晚没睡好,自然非常想睡,可是又不想放弃这个机会。便强打精神和他聊天:“夫君,给我说说你在西北的事好吗?”
“西北没什么意思,到处是风沙,像你这样的江南女子,若去了那里,必是一天也待不住的。”周朗枕着右臂,懒洋洋开口。
今日,两个人头挨着头,睡在一起。静淑有心想朝他怀里靠靠,攥着小粉拳给自己使了几次劲,却还是做不到。只得轻声细语地说道:“我也不是娇生惯养长大的,若是以后你要去西北,我自然要随你去的。”
周朗一愣,放下手臂,转头看她。小娘子睡眼朦胧地看过来,二人眼神一碰像触电一般马上分开。
“郡王府锦衣玉食,你只要把祖母和王妃哄好了,自然就有好日子过。何必跟着我受苦受累。”周朗借着昏黄的烛光斜睨着她的表情。
“夫君说的哪里话,我们能够成亲,自然就是前世修来的缘分,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我嫁的是你,又不是郡王府。你去哪里,我自然就去哪里。”静淑把头一偏,轻轻倚在了他的肩头。
姑娘柔顺的长发摩擦着他的颊,微痒。
周朗扭过头去,嘴角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轻轻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