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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子铭一三五七值白班,二四六值夜班,平常在家的时候就会抽时间给严远做好饭菜。
提着在小区附近的超市里买的菜,蒋子铭有些忐忑地换了拖鞋进屋。空荡荡的房间里没有开灯,有些阴暗,唯有严远的书房门缝里传来一丝光亮。看来从中午开始,严远就一直呆在书房里赶稿工作。
蒋子铭不敢再贸然打扰,只站在书房门口象征性的喊了一句:“远哥,我回来了。”
下意识等了五秒,里面的人一点回应也没有。蒋子铭这才恍然醒悟,里面那个男人,大概永远也不会主动打开门回应别人……
不禁有些悻悻的。
但只要一想到里面那个古怪高冷的堂兄就是他心心念念的嫣然大触时,蒋子铭又心生出一种诡异的满足感和自豪感来——他蒋子铭,可是嫣然大触的哦痘痘!
只要一想到远哥就是自己最崇敬的大触,那么他的一切缺点都可以容忍,甚至连脾气也变得可爱起来,这大概是所有粉丝面对大神时,最卑微的心情吧。
房间安静得可怕,了无生气。蒋子铭打开客厅里的超大屏幕电视,将音量调小,然后就一边听着综艺节目夸张的笑声,一边利落地剁肉打蛋,包蛋饺子。
热锅下油,将打匀的蛋浆一勺一勺倒入,煎成金黄的饺子皮状,逐个放入调好的五花肉馅,用锅铲压紧蛋皮边缘,包成一个个饺子。
两菜一汤做好,蒋子铭敲了敲书房的门,轻声道:“远哥,吃饭啦!”
半个小时后……
时针已经指向晚上八点十分。蒋子铭拿着遥控器百无聊赖地换了几轮电视台,书房门才咔哒一声打开,高大的男人面无表情地走了出来。
看了眼放下遥控器有些紧张的望着自己的大男孩,又看了看桌上纹丝不动、已经没有了热气的菜,男人眉头习惯性地一蹙,看起来有些风雨欲来之势。
蒋子铭被严远的表情弄得十分忐忑,以为他生气了,忙不好意思的笑道:“抱歉我不知道远哥的工作时间,所以……菜有些冷了,我去热一下。”
将在搁进微波炉,蒋子铭一转身,结果冷不防吓了一跳。
只见严远低头按了按手机,然后长腿一迈向前一步逼近蒋子铭,抬手猛地朝他伸去。蒋子铭先是眼尖地看到远哥的手臂上贴了两枚创可贴,正是之前自己买的,随即又意识到不对劲……
怎、怎么了!我又做错什么了吗?!是饭菜凉了要给个教训还是饭菜不对胃口要杀人灭口?
蒋子铭觉得自己紧张得心脏都要撞破胸腔了,下意识后退一步,惊惶地望着逼近的冰山大魔王。
孰料,严远只是将手机屏幕递到蒋子铭面前,面色不善地示意他看上面的字:
【以后吃饭不用等我】
“啊、啊?”蒋子铭有些怔愣。
比蒋子铭高半个头的严远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抿成一条线的嘴角往下压了压,随即将手机揣回兜里,径直绕过蒋子铭坐在餐桌旁。
正此时,微波炉叮地一响,蒋子铭恍然回过神来,忙将热好的菜汤端上桌子,两个人面对面沉默着用餐。
蒋子铭戳着米饭,心想如果不是严远还能张嘴吃饭,他简直会认为远哥的嘴巴是被拉链封住了的。
正此时,万分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严远神色一动,默默地从兜里摸出手机调出照相功能,然后对着这卖相不错的两菜一汤左右摆弄了片刻,这才一脸严肃认真地按下快门键。
这这这……大触你这是要发微博来个森夜报复的节奏吗?!何其荣幸啊我等p民!
蒋子铭直愣愣地张大嘴,一激动,手又跟帕金森症似的剧烈抽搐起来,蛋饺子吧嗒一声掉在饭碗里。
严远投来莫名其妙的一瞥,只是他那过分阴沉严肃的脸显得那目光有些不耐。蒋子铭忙恢复面瘫,机械地吃饭。
天知道他忍笑忍得有多辛苦!
周秘书说得对,远哥不是坏人,相反,蒋子铭甚至能感觉得到他隐藏在尖利外壳下的细心和善良。比如,明明中午才摆着一副生人勿近的臭脸叫自己滚出去,结果背地里却仍乖乖地上药贴创可贴;又比如,面冷心热地提醒自己可以先吃饭,认真严肃地拍美食照片……
嫣然大触,你肿么可以精分得辣么可爱!
吃完饭,蒋子铭迫不及待地去刷了微博,刷了半天也没看见有嫣然大触的动态,而嫣然的微博已有半年没有更新了。
不对啊,明明看见远哥拍照分享了的!
难道严远不是嫣然?不不不,铁证如山!
蒋子铭满腹狐疑,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放弃,玩了一个小时游戏就去卧房的独立小卫生间冲了澡。由于今天出来的急没带睡衣,他就随便翻了件宽松的t恤衫罩着,下-身穿了条黑色的四角内裤就出来晾衣服。
正巧严远也出来洗澡,迎面撞上只穿着t恤内裤就四处走动的蒋子铭,顿时嘴角一抽,跟冰棍儿似的杵在那瞪着蒋子铭白皙修长的双腿。
蒋子铭一开始也有些尴尬,后来转念一想大家都是男人,怕什么!于是还笑嘻嘻地跟严远打了个招呼:“远哥,准备洗澡睡觉呐?”
严远收回视线,没点头也没摇头,径直走进有按摩浴缸的大浴室,关上门,很快传来了流水声。
蒋子铭已经对严远的爱理不理习惯了,也没多在意。晾完衣服,看见冰箱里有奶粉和咖啡,就顺手泡了一杯热腾腾的牛奶。
晚上十一点,严远吹干了头发上-床,不经意间瞥到床头柜上放了一杯热牛奶,他一怔,随即抿了抿唇,紧蹙的眉头有了一瞬的松动。
他已经很久没有喝热牛奶的习惯了,大都时候是苦涩的咖啡伴他度过无数日夜。犹豫片刻,还是下意识伸长指节分明修长的手握住玻璃杯。
好温暖……
卧房外隐约传来那男孩拖鞋的踢踏声,洗衣桶转动的声音,这对于神经一度敏感衰弱的他而言,若是换做以前一定早就暴躁得想要摔东西了。但是今夜,却意外地安心,好像第一次切切实实感觉到,这里是他的家。
晚上十一点半,蒋子铭洗好了严远的衣服,正打着哈欠准备睡觉,却发现书房的灯还亮着。
大概是远哥忘记关了。蒋子铭走进书房关灯,结果一眼瞥见书桌上那被墨水浸污的画稿,顿时愣了,愧疚感不可抑制地蔓上心头。
虽然这只是个意外,而且他也对《长安令》的结局极度不满,但……这是远哥日夜赶稿付出无限心血完成的,或许过两天就是截稿日,却因为自己不小心造成的误会,让远哥的努力功亏一篑。
一定有什么补救的办法……
蒋子铭找出白色的修正液,牙一咬,便一屁股坐在桌前小心翼翼地忙碌起来。
底下三分之二的画稿只是被墨水染了一点边角,并没有影响到分镜里的内容,用修正液后再后期一下就好了。但是上面三分之一的画稿受灾面积比较严重,蒋子铭修了大半天,脖子酸了眼睛也痛了,抢救效果依然不太明显。
蒋子铭急的抓耳挠腮,几次想要放弃,但一想到这都是嫣然大触熬夜赶出来的心血,终究坚持了下来。如此反复修改到凌晨四点,画稿总算过得去了,只是有些线条被自己手抖不小心顺带擦掉了,蒋子铭不敢贸然补画,只好等严远醒来再说。
早晨八点,蒋子铭是被严远推醒的。
蒋子铭一脸茫然地擦擦口水,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趴在书桌上睡着了。他顶着一脸的红印子,迷蒙地看了看穿着运动装浑身淌汗的严远,又看了看时间,顿时惨叫:“嗯,神马?都这个时候!我去准备早餐!”
严远一把拉住僵着脖子往外走的蒋子铭,掏出手机按了按,然后递过来:
【我买了】
蒋子铭‘哦’了一声,惭愧道:“不好意思远哥,下次我会按时准备早餐的。”
严远抿了抿唇,幽黑的眸子漫不经心地扫过蒋子铭青春朝气的脸,眼波深不见底。就当蒋子铭被他看得发毛时,严远朝桌上那堆被修正液涂改过的画稿抬抬下巴,似乎在问:“你一晚上,就在弄这个?”
“啊?哦。”蒋子铭挠挠卷翘的呆毛,笑了笑:“毕竟是我犯的错,我得负责。有些线条被我不小心顺带擦了,还要麻烦远哥后期补一下。”
严远沉默了一下,神情复杂地打字:【以后别干这蠢事了我扫描了电子稿】
蒋子铭呆愣,继而羞愤,接着掩面狂奔……妈妈对不起!我辜负了地球人的智商!
第五章
医院把实习生当猪狗一样使唤,蒋子铭这几天黑白颠倒险些精尽人亡。早晨匆匆忙忙做好中午一人分的饭菜放在冰箱保鲜,然后留了便条贴在冰箱门上,告诉严远中午记得自己热饭。
晚上精疲力竭地回来,严远依旧呆在书房,蒋子铭扔了包就火急火燎地准备晚餐。正洗菜呢,客厅的电话叮铃铃响了半天都没人来接。
蒋子铭愣了愣,忽然想起严远失声了不方便接电话,于是忙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赶在电话挂断前拿起话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