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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好饿……
身体传递出的信号像怨灵一样不断在我脑子里碎碎念,我趴在软垫上捂着肚子,发觉不知道什么时候外头的天已经亮了。
走廊上的叛军貌似在夜里换过一次岗,而随着天亮,外面又有人进来替换下现在驻守在走廊上的人。不知道我有没有想错,感觉气氛没昨天紧张,或许是因为叛军目前占据着绝对优势,形势大好所以放松了不少,又或许是因为太久没意外发生,所以它们松懈下来。
但具体原因是哪个和我也没关系,现在外面轮换进来的外星人中,一个看起来有点权力的手上正拿着份食物,边走边吃的进来。
我看见它手上的食物后眼睛瞬间噔的一下亮了。饿了一整晚的我现在真的是随便给我什么我都能吃得下,我眼巴巴地盯着它的食物,尽管我自己都觉得丢人,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自从发现外面有人在吃东西后,眼睛就像粘在食物上一样,我想收都收不住。
大概我对食物的渴望表现得太过强烈,外面那个正在吃东西的外星人被看得停住动作,它朝我看了过来。
我顿时僵住,不管怎么说对方都是叛军,至少对于章鱼a而言这些都是敌人,况且现在章鱼a还生死未卜,所以我就算垂涎它手中的食物,但对它们却没任何好感。
那个外型像是蜥蜴的小头目用冷血动物独有的蛇瞳看了我一会儿,然后,它朝我过来了。
它研究了一下我房间的那扇门,很快它发现了门的下方有块挡板,那是平时侍从放食物进来的地方。
它看完我这边后又看向隔壁土著,这下我是瞬间炸毛,忍着不适撑起身子坐起来。
我怕它对我们怀有恶意,好在它最后看起来只是对我们有点好奇而已,它走到土著那边看了几眼,又回到我这边。
然后我看见它在我门口蹲下,打开门下面的挡板。
它朝我招手,我发现它想叫我过去的意图后,我更是警觉起来。我对这些叛军没有好感,自然是不想和它们接触。
那个小头目见我不过去,它掰下点食物放在掌心上,再度打开挡板,等我过去的样子。
这回我动摇了。
饥饿摧残着我的意志,使得我如今分外渴望它手上的食物。我的意识分裂成两半在抗战,一方面是出于当初受到章鱼a照顾,我觉得无论如何不该向它的敌人低头。不管怎么说章鱼a这个饲主还是当得挺尽职的,我在外星上的优渥生活都是托它的福,它在给了我好的生活环境外也给了我足够的关爱,其实我还是挺喜欢章鱼a,对它有一定感情的。
但另一方面,却是眼下我已经饿得要咬枕头了,食物就在眼前,只要我过去就能拿到,这让我如何抵挡得住诱惑!
是遵循道德层面的忠诚,硬气地打死不接受敌人你食物还是应该遵循本能,我陷入天人交战的状态。
如果这么容易就屈服了,那我和随便给点食物就能拐跑的动物有什么区别,可是现在……好饿!好想吃!
我最终还是没挡得住食物的诱惑,我果然不是当烈士的料,我内心里一边无限唾弃、贬低自己,一边带着强烈的自我厌恶情绪朝门口走去。
外面那只外星人见我终于肯过去,眼里透出喜悦,它嘴上发出奇怪的声音,有点像我们平时哄劝猫狗过来时发出的一些拟声词。
它放着食物的手掌往我眼前递了递,我经过最后的犹豫,还是没抵抗住对食物的强烈渴望,带着对章鱼a的愧疚,从那叛军手上拿过食物。
一拿到食物我就赶紧往嘴里塞,狼吞虎咽,腮帮子都被食物塞得鼓鼓的。其实食物本身是什么味道我都不怎么在意了,拿到食物后我剩下的唯一念头就是吃!拼命吃!
眨眼间,刚才拿到手的食物就被我给吃光了。
然后我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竟然这么快把食物吃完了,顿时心情很是复杂。比起说感到不好意思什么的,我现在更多是惭愧,同时想到隔壁同样是一夜没进食的土著。
我立马看过去,土著十分平淡,如果不是精神不大好,他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不过就是这样我才更加担心和心疼他。
我在想这个外星人怎么没去喂土著?我很想让它关注一下隔壁的土著,却又怕弄巧成拙,只能在心里暗自焦急。
在我心急如焚的时候,那名外星人把手伸得更进,看样子它是想摸我一把。
我顿时又陷入新一轮纠结当中,不过这回很快出结果了。
不能躲!我在心里告诉自己,极力忍耐着对陌生外星人的畏惧,僵直着身体让外面这只外星人如愿以偿。
它摸了几下我手臂,又揉了揉头后,心满意足的收回手。
我看见它心情不错的样子,开始想怎么让它同样注意一下土著。
虽然我现在还没完全饱,但好歹有点东西垫了肚子,所以我开始没这么急自己,转而更加关心土著。
那只外星人摸完我后站起身来,我见状心里呐喊:先别走啊!看看我隔壁,那里还有一个!
仿佛是我心里的呐喊被它所听见,刚走出一步的外星人又转头去了旁边土著那里。
它也是同样掰了点食物出来,不过这回它没放手上,而是从下面抛进去,然后就站起来,等着土著过去捡。
土著的眼神很冷,脸色也仿佛冻成冰块一样,可他却没有拒绝食物。只是他浑身散发着“我不爽”的气场,冷着脸去拿起地上的食物。
那一刻我突然领悟到,一个完全处在被动状态又没反抗之力的人,他是连谈骨气的资格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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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物日记】
我虽然被绑起来行动受限,但叛军对我还算客气,而我除了刚开始有点受到惊吓外,后面倒是没什么。
在叛军的看守下,我在房间里度过了一夜,然后在第二天早上,我见到了母后。
母后看上去表情维持得相当僵硬,连和我打招呼时露出的微笑都非常勉强,简直难看得像哭一样。
看到母后这样,我反而是松了口气,看来她对这次的骚乱并非早有所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