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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古代架空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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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主办方给出的加赛方案是,同样是三轮,第一轮两方分别拿出一块翡翠进行评比,输的一方在第二轮里可以拿一块新的翡翠来和对方原来那一块比较。第三轮同样,赢家不能更换翡翠,但前一轮输的一方可以拿出一块新的。

    这样一来,整个加赛除了翡翠本身的品质很重要外,参赛者的策略也很重要了。目前两家其实都留有余力,但按照加赛的规则,留不留余力就很难抉择了。

    如此看点更多,观众大都喜闻乐见,本来觉得稳坐钓鱼台的胡雄却突然心里“咯噔”一下,有些不好的预感。他拍了拍胸口,看荣翠轩和染翠阁的人沉吟过后都答应了比试,暗自把心里的不安压下去。

    *

    加赛正式开始之后,整个珍味阁里的所有人都在等着看两方会拿出什么样的珍品来,只有苏涵和长孙睿没放几分心思在上面。

    长孙睿给苏涵剥好一碟瓜子就洗了手,拿着一块翡翠一点点雕刻起来。苏涵以手支颔,看着对方的动作。长孙睿的动作看起来很轻松,半点不费力,仿佛只是随手一划。但苏涵想起之前看那些给染翠阁加工翡翠的工匠雕刻的时候,感觉都格外的紧张专注。

    而且长孙睿手里的,还是他们那个翡翠矿里开出来最好的一块老坑玻璃种。当时这块毛料解出来的时候在场的人眼睛全亮了,雕刻匠人更是兴奋得不行。结果长孙睿半点不客气地把一整块半尺宽的翡翠全要走了。

    长孙睿也是矿的半个老板,拿走一块翡翠不算什么,然而这块成色太好,可以说是极品中的极品,好好雕刻之后放在王侯将相之家那也是能当镇宅之宝的宝贝,就这一小块能抵其他的一车。苏涵还没说什么,同样在场的邵鑫就觉得肉疼了,忍不住不停给苏涵使眼色,示意他留下一半来。

    可惜苏涵最后还是没领会到他的意思,问了问长孙睿要来干什么之后,就任对方把那一块价值连城的老坑玻璃种带走了。

    明明对方给出的还是“过段时间你就能知道了”这样敷衍的回答!

    为此邵鑫还特地把苏涵单独约出来,好好提点了一番做生意时跟合作伙伴的来往之道,希望苏涵以后跟长孙睿亲兄弟明算账,不能这么随便地把利益让出去。

    苏涵看邵鑫是真心为他着想才说这些的,但也没办法直说他跟长孙睿的关系,干脆对对方的话都一一答应下来,表面上很听话就是了。

    苏涵一开始就想到长孙睿要走那块翡翠,多半是想雕点什么东西出来,但没想到居然是他亲自雕。那一整块翡翠被长孙睿分成了许多块,整体价值一下子降了不少。这些天里他时不时就拿着其中一小块雕刻,刚刚完成了一个十分精细的发冠。

    现在他正雕的这个,差不多只有指甲盖大小,苏涵看了半天也没看出雕的是什么,也不主动问,单纯闲适地看着对方的细微的动作。楼下人声嘈杂气氛紧张,他们这个隔间里流淌的却是平静温馨。

    *

    “第一轮,染翠阁胜!”

    首轮结果一出,众人都颇为惊诧。

    “荣翠轩竟然输了?”

    “这……我可是赌了他家的,莫不是要赔吧?”

    “你们懂什么,这是策略!赢的一方不能拿新的翡翠出来比试,前面输的反而有优势,可以后来居上。荣翠轩现在已经看到了染翠阁的翡翠如何了,下一轮可以继续输,等到最后一轮再拿一块更好的,完全是十拿九稳。”

    周围的人闻言恍然大悟,“如此说来染翠阁还是不会算计了些。”

    然而荣翠轩的人却并不像这人说的那样胸有成竹,反而皱眉盯着染翠阁的那块翡翠许久,这才拿出了第二块。

    这一轮果然又是荣翠轩输。

    众人都不觉得荣翠轩连一块胜过染翠阁的翡翠都拿不出来。再不会算计,想来双方第一轮也不会拿出手上最好的东西,以免后期落入被动。荣翠轩想要拿出一块更好的,应该也是轻而易举。

    这第三轮荣翠轩就该亮出王牌了,众人都觉得差不多胜负已定了。

    第三轮众多名家们品评得格外仔细,许久之后,结果才终于出来。

    “此次‘翡翠仙’的获得者是——”

    所有人屏息凝神,珍味阁里一时间针落可闻。

    苏涵把视线从长孙睿身上移到楼下,捧起茶喝了一口。

    “由染翠阁提供的凤栖梧桐翡翠玉簪!”

    所有人都静了一瞬,紧接着纷纷不敢置信起来。荣翠轩的代表眉头紧皱,却似乎对此并不意外,只是朝染翠阁的人问道:“此玉并非出自你家原本的取料途径吧?”

    染翠阁的人淡淡一笑,“兄台眼力不弱,这是我们东家新找的一个产地,出来的玉料成色极其不错。如若不是有此凭借,我们也不敢应了这次比试。”

    “新产地?”荣翠轩的人一惊,当即就想追问,旋即反应过来,对方并不会把这种机密告诉竞争对手,便敛了神色,抱了抱拳,道:“恭喜。”说罢冷脸大步离开。

    至此,这场翡翠盛宴算是颇为戏剧性地画上了句号。姑且不说那些大批下注了荣翠轩结果亏得一干二净的,至少染翠阁靠着这一场成功压了荣翠轩一头。而且染翠阁只拿出了一支翡翠玉簪,荣翠轩却在三轮里都没能拿出更好的来,可见已经算是黔驴技穷了。如此看来,荣翠轩镇江府第一的招牌,多半是要保不住了。

    输了赌注的人心疼口袋里的银子,单纯围观的人感叹着这一场大戏过后恐怕还有好戏。

    果然,染翠阁趁着这次东风,紧锣密鼓地上架了一批据说是出自新产地的翡翠首饰和摆件,整体质量比以前高了不止一个档次,瞬间有了压过荣翠轩的势头。

    荣翠轩已经败绩在前,又没什么噱头可搞,出了几个新品,却没法力挽狂澜,眼看着被染翠阁超过去已成定局了。

    天气转凉,苏涵抱着暖手炉缩在家里的一方软榻上,翻着这个月染翠阁的收益记录,颇为满意。

    春晓敲门道:“少爷,邵掌柜来了,看起来是有什么喜事想告诉您。”

    苏涵放下账本,应道:“让邵掌柜在前厅稍待,我马上就到。”

    春晓传话去了,苏涵从毯子里爬起来,皱着眉裹上一件外衫,出了内间。

    见客不能在内间,但冬天从暖和的被子里出来着实有些痛苦,苏涵出了房门在寒气了浸了好一会儿才适应。

    邵鑫带来的果然是喜讯。苏涵一进来,他连好都来不及问便忍不住说道:“少爷,窑厂的工匠研究出您说的水泥了!”

    苏涵闻言也十分惊喜,邵鑫便道:“您可要去看看?”

    苏涵点头,说道:“明日便去,邵掌柜明日同我们一道吧。”

    邵鑫一听他这个“我们”心里就是一咯噔,想了想,说不定苏涵只是随口一说,并不是他想的那个意思,便忍着没多说,只是答应下来。

    因为天气变冷,苏涵最近有些犯懒,食欲也不佳,这天长孙睿便去了山上打猎,准备给苏涵换换口味。

    冬天猎物难寻,长孙睿带着还活蹦乱跳的一头鹿和两只小乳猪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一片暗沉,晚饭都已经温过了一回。

    饭桌上,苏涵随口对他说道:“邵掌柜说水泥研制有进展了,明天我们去看看。”

    坐在另一边的邵鑫闻言动作一顿。长孙睿扫了他一眼,应了一声之后道:“正好那边有个温泉庄子,干脆就在那边呆一段时间,我让人把这里弄个地暖。”

    苏涵皱眉,“太麻烦了吧,也冷不了多少天了。”毕竟这里还是南方,冬天持续得不长。苏涵这座宅子都是精装修好了的,要加地暖就得把地上铺好的砖全掀起来施工,管道弄起来也麻烦。

    长孙睿没接话,只是碰了碰苏涵没法缩在袖子里、拿着筷子的右手。一片冰凉。

    “一次性解决总比以后年年受冻好。你不用想什么麻烦不麻烦,我想让你舒服一点,后面的事自然也是由我来做。”

    苏涵咽下一口菜,心道长孙睿这又是一有其他人在就第五翀人设上身了,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漠然道:“随你便。”

    在此期间,邵鑫一直识趣地低着头,心里却是复杂无比。

    饭毕,邵鑫注视着长孙睿跟着苏涵一起进了内院,忍不住把春晓叫过来,试探着问道:“武少爷……住的客房也在内院里?”

    春晓闻言俏脸一红,犹豫了一下,最后含糊道:“是……是的。”

    邵鑫好歹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对付春晓这样的小丫头是一套一个准,没多久就拐弯抹角地探到了真正的答案——

    长孙睿和苏涵睡在同一间房间。

    这天晚上邵鑫一宿都没睡好,拧着眉翻来覆去地叹气。这段时间他不是没看出苗头来,但到底一直有些侥幸,想着兴许是自己想错了,这俩人根本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结果事实上这俩人已经大喇喇地睡一间房了。

    一开始初见长孙睿的时候,邵鑫觉得他是个一看就颇有身份和贵气的人。后来接触多了还发现,长孙睿不光有身份,而且还有能力,少爷与他结交是好事。但如今,邵鑫却是越想越觉得,长孙睿就是个只会嘴皮子功夫的绣花枕头,靠着花言巧语和一张脸皮哄骗了自家还不经世事的小少爷,不像是个长情的人。

    还是得找少爷说说,荆老板毕竟只有他一根独苗。邵鑫下定了决心,想了一晚上措辞,结果第二天用早膳的时候,一封信就惊得他什么语重心长的劝说都忘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