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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2005年,s市第三中学。
三中是寄宿学校。
下午一点多,正在午休。趁着中午放学翻墙外出的不良学生已结伴原路返回学校。阿容也在其中。
老师眼中的不良学生应具备的打架、吸烟、欺凌、翻墙、顶撞老师等等。而她只占了翻墙那一项,而且还是老手。所以,她也勉强算是轻度不良。
“快点,快点。”在内把风的学生一直小声催促着,时不时往保安亭望向。殊不知,当天值班的保安早已在一旁藏起来,等待收网,把这群熊孩子全部捉住。
直到所有翻墙的人回巢后,那个肥胖的保安立刻冒出来,喊道:“站住!站住!别跑!”他挥着巡更棒,朝他们呐喊,有点吃力地跑过去。
几个戴着耳钉又染发的学生循声望去,面上的表情没有太多惊慌,反而不以为然的咧嘴蔑笑,似乎他们面对的是个刺激的挑战。
“我们分头跑开!”
原本聚在一起的人四处跑开,保安皱紧眉头,无奈地摆了摆头顶的帽子,决定去追距离最短的那已个。
阿容擅长短跑,很快地就一溜烟跑上教学楼2楼,偷偷地往下看,发现保安已经捉住其中一人,难免幸灾乐祸地笑了。低头看了看刚刚翻墙弄脏的膝盖和手掌,身上又出了不少汗,黏糊糊的,便走去洗手间。
高一新生还没到需要争取午休时间留在教室里刻苦用功学习的阶段。整栋教学楼安静得只剩下耳边的蝉叫声。
阿容所在的高一18班在5楼。平时一起翻墙的人也是班里的学生,没怎么低楼层的教室溜达过。前不久有一个高一新生教室布置的评比活动,听说获得一等奖的,就是2楼的高一……3班!
她走过5班和4班,来到3班时,看见一个身形颀长的男生,正站在里面,手里拿着一瓶水蜜桃饮料和一封信。
阿容立刻往后躲在后门,探出半个脑袋窥看。
男生眉清目秀,皮肤白皙。校服衬衫的纽扣也被规规矩矩地扣到最上面的那一颗。手腕戴着手表,鞋子干净洁白。一看就是老师喜欢的模范好学生。
想到这,阿容也就扁了扁嘴。年少轻狂的时候,不良学生总会对只会学习的模范生有那么一点蔑视,即使对方样貌不错。
男生有点犹豫不决,畏畏缩缩,似乎是在作内心挣扎。阿容跟自己打了个赌,他手里拿着的肯定是情书。
没过多久,男生终于下定决心,把信放进目标人物的抽屉里,用饮料压住,离开教室前,还不忘蹲下调整两个东西的角度。看来,他很紧张和慎重。
在他轻轻锁上教室前门时,阿容立刻转身移到4班前门躲起来,倒抽一口气,屏住呼吸,生怕对方发现,直到2楼走廊再次安静下来才出来。
抵不过好奇心,阿容还是想进去查看。旧教学楼的窗户不牢固,没几下就被她熟门熟路地拉开,翻身一跃跳进去,来到男生放东西的位置上,弯腰歪头地看了看抽屉。
除了信和饮料,没有别的东西。
“tojj……”阿容把白色信封小心翼翼地拿出来,上面只写了这么几个英文字。她眯着眼睛,把信举到半空,透过光线看到里面只有一张折叠的纸,内容理所当然地看不到。
无趣。她拿着信扇了扇风,乖乖地按照原来的摆放角度放回去,离开教室。
没过几个星期,阿容转校了。临走时,她拜托在那当老师的远房亲戚,希望大家升高二时,也能给她一本纪念册。她也想看看自己班里的同学毕业时的模样,即使上面没有自己。
多年过去,情书男生她早已忘记。如果不是顾嘉嘉今晚给她看了照片,觉得面熟,勾起回忆,或许她也不会去翻到前面,看其他班的同学,也没想到原来她与顾嘉嘉曾经当过简短几个星期的校友。
“张默生。”她轻轻念出食指划过的名字,目光又移到上方,“顾嘉嘉,嘉嘉……jj。”
食指意味深长地轻点。高一3班里就只有她名字的拼音简写是jj。
鉴于顾嘉嘉这个脱单困难户,如果是有旧情人或追求者,她没有理由不在她们面前炫耀一把,好证明自己的魅力所在。可今晚却那么平静地形容张默生只是中学同学……
莫非那不是情书?
阿容合上纪念册,飞起灰尘,咳了几声。
***
啪嗒。
洗完澡的顾嘉嘉把浴室的灯关掉,打哈欠伸懒腰,隔着珊瑚绒的睡衣挠着小肚子,准备回房休息。忽然门铃响了一下。
她把头探出房外,屏住呼吸,侧耳倾听。没听错,的确是门铃声,它又响了一下。
顾嘉嘉疑惑地看向墙上的钟,快12点了,这么晚还有谁?难不成顾嘉辰又和女朋友闹别扭,被赶出来投靠她吧?一想到最近顾嘉辰负能量极重的朋友圈,更加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她当下有点嫌弃一边走过去,一边喊:“来了来了!”
走到门后,从猫眼看出去,双眼猛地撑大。
齐曦!
顾嘉嘉吓得立刻往后退了一大步。
他怎么来了!不是明天回来吗?现在还没过12点,还是“今天”啊。
“糟了糟了……”顾嘉嘉一下子乱了方寸。刚才就不应该大喊,那样还可以装作睡着听不见。
她焦虑地咬着唇上的死皮,看向玄关处的镜子:素颜四眼。回去化妆带美瞳吗?现在处于非常时期,可不能这么邋遢地出现他在面前,弱了自己的气势。
叮咚——
第三声门铃。隔着木门,传来齐曦的喊声:“嘉嘉。是我。”
顾嘉嘉极不情愿地把头扭向家门,五官拧在一起,那无措和惶恐的神情,如同下一秒,一个巨大的海啸向自己扑来……
过了一会儿,门打开了。
齐曦:“……”看着门打开后里面的人,顿时懵了几秒。
口罩,墨镜,身上穿着一件露肩低领连衣裙,外面还如街拍的时尚达人一样披着一件外套。
别说齐曦看到会怎么想,就连顾嘉嘉也觉得半夜在家穿成这样简直是个神经病。没办法,总不能穿着那套很有历史价值的旧睡衣,光明正大地见人。
齐曦对于她戴口罩和墨镜,心里会猜到可能是因为她素颜没带妆。可是这身衣服……
他问:“刚回来吗?”
怎么可能!
顾嘉嘉死鸭子嘴硬,做作地单手撑在门框上,傲娇地看了看为了庆生而新做的指甲:“嗯。朋友硬是拉我出去,又是烧烤又是酒吧的,只能盛情难却,答应咯。”
话音刚落,耳边就听到齐曦鼻腔溢出一笑。她身上一点烧烤味酒烟味都没有,只有淡淡的香味,有点像是……沐浴露。
顾嘉嘉有点窘迫,隔着墨镜也能看清他微微上扬的嘴角:“……有什么事你快说!我要去洗澡了!”
“生日快乐。”
顾嘉嘉一直傲慢抠指甲的手停了下来,一脸懵.逼地偏头看过去。
即使口罩和墨镜已挡住她的五官,齐曦也猜到此时的她应该有点晃神,又说了一遍:“嘉嘉,生日快乐。”
顾嘉嘉深吸一口气,放下手,轻轻问了句:“你怎么知道我生日……”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的东西,我就是怎么知道你今天生日。”齐曦平静柔和地解释,见她又开始有点尴尬地抠着门框时,把一个细长盒递给她,“送给你,生日礼物。”
顾嘉嘉愣愣地看了眼。即使冷战是她发起的,但有人主动送上礼物,还是照单全收,不能浪费。
她伸手接过,盒子还带着室外的冷气。她抬起眼皮偷瞄了一下他,脸色疲倦,以往一丝不苟的衣服此时有点微皱,难道是特地连夜赶回来的吗?
她拆礼物的动作出奇地慢,嘴上故意找茬:“这么晚不在家里,刚从外面浪回来吗?看来外面的小姐不太敬业啊,没用尽全力挽留你。还是说,你给的小费不够。”
小姐?哪来的小姐?他一结束外地的会议就马不停蹄地赶回来,晚餐还没吃,就是想趁着还没过12点回来,亲自跟她说声生日快乐。
可是知道她还在生气,齐曦也好声好气地说:“秦刚算是小姐吗?那他的确不太敬业,听你的,我考虑给他降薪。”
拆礼物的手顿了一下,无可奈何地深吸一气,口罩随之往里收。
听你的。怎说得这么亲密。
顾嘉嘉:“你这么没主见的吗?我说不敬业你就降薪。以前你不是挺有原则的呀,802,802地都叫了几个月了……”
齐曦不出声,任凭她发泄。
顾嘉嘉撅了噘嘴,看了看平静的他紧抿双唇,觉得自己一个人在那挑刺也没意思,只好继续拆礼物。
细长盒……有什么东西是要装进长条盒里?难不成是ro玫瑰?那个一生只送一人的玫瑰?她还没收到异性的花呐。
想到这,顾嘉嘉莫名来了点期待和兴奋。如果真是那样,她倒是可以把他的惩罚时期缩短一下下。
可真正打开时,倾斜倒出:书法卷轴。
她整张脸僵住,哑然。把它拉开,四个书法大字映入眼帘:天道酬勤。
顾嘉嘉干巴巴地说:“……我还真没收过书法作品。”和她爸送的《雍.正皇帝(中)》简直有得一拼,“怎么不来个‘生日快乐’更直接?你这4个字,是在暗示我现在很懒惰咯?”
她把口罩往下扯了扯,有点闷。
齐曦:“我在夸你啊。天道酬勤,你做到了。”
顾嘉嘉颦眉,把他送的礼物收起来,塞到他怀里:“什么做到了?我还是一名无关紧要的化妆师,没升职,真对不住你的期望了,还你。”另一手准备把门关上。
齐曦连忙拉住她的手腕,只能凭感觉地望入墨镜后的那双眼:“我指的是我。”他把她的手放在他的胸口。
衣服有点冷,但掌心下却逐渐热了起来,并传来一阵有点急促的心跳。
顾嘉嘉咽了咽口水,不知道如何回应,脑里一片空白。若不是手掌被他用力按住,或许她会颤抖。
她戴着墨镜和口罩,齐曦无法分辨她的表情,不知所措。
两人尴尬地沉默一会儿后,顾嘉嘉想把手抽走,却被齐曦再次握住,语气坚定:“是我辜负了你的努力,对不起,是我错了……嘉嘉,能别再不理我吗……”
他下颌线紧了紧,似在紧张。他的手比她的更快颤抖:“……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