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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田今家的别墅,白雯雯发现她男朋友居然出来了,看见她面色惨白,眼神一沉:“雯雯?”
“以成,我好害怕。”白雯雯快步走过去依偎在了他身边。
严以成也顾不得自己的名字被叫破,扶住她的肩头,目光锐利:“怎么回事?”
“刚才我们去那边的别墅。”梁霄满脸歉疚,“有个小孩家里死了人,和我们产生了一点误会,现在已经没事了。”
严以成冷冷看了他们一眼,扶着白雯雯回了自己别墅。
狄雅走出来,和他们交换了一个眼神:“田姐?你怎么了?”
“没、没事。”田今不想吓到狄雅,强颜欢笑,“巧巧呢?”
“她吃了药又喝了牛奶,已经睡着了。”
田今犹犹豫豫地看着她:“小雅,你不如再留下来陪陪我吧?”原本狄雅说今天就回度假村不再打扰,她原以为田巧已经退烧,自己可以搞得定,但刚刚目睹的这一幕给了她很大的刺激,她不敢和女儿两个人住在这么大的别墅里了。
狄雅意外极了,她不多留就是怕田今起疑心,所以今早才提出一会儿就要离开,她扶着田今,轻轻拍她的后背:“当然可以,田姐,发生什么事了吗?”
梁霄又把刚才的说辞重复了一遍,狄雅也装作吓了一跳的样子:“什么?他就住在这里?天啊……”她看向崔桥,“你也留下来陪我们吧。”
“当然,保护女士是我的荣幸。”崔桥一口答应。
梁霄突然想起来了:“百合呢?”
“我在这里。”海百合面不改色从后院钻出来了,“你们回来了?一切都顺利吗?这里还有多少户人啊?”
她一连串的问题砸过来,让梁霄不得不顿了片刻,最后挑了一个问题回答:“只有一户人家开了门,其余三户人家应该有人在,但没有人来应门,其他的就不能确定了。”
海百合奇怪:“就那么点人?”
“这不奇怪。”田今稍稍回神,解释说,“这边本来常住的人本来就少,不在家也不奇怪。”
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她就带着女儿住到市区的房子里了,要不是女儿坚强还是扛了过来,她会恨死自己的。
“那你们小心点,我们先回酒店,我饿了。”海百合最后一句是对梁霄说的。
梁霄点点头,又问:“你们家里的东西够吃吗?”
“保姆阿姨很尽心,冰箱都是满的,现在天冷了也不怕坏。”田今叹了口气,“我就是担心你们说的那个传染病,还有,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
最让她不安的还是现在出不去的情况,有再多食物储备也经不起这一天天的消耗。
梁霄也担心这个,现在对乌鸦的调查有了重大进展,他也希望可以早点离开这里好进行调查:“嗯,我和百合下午打算去看看情况,有进展了就来告诉你们。”
海百合对这个探险表示期待。
不过,出门前要先回酒店吃个午饭,今天的午餐是蛋炒饭,加了鸡蛋、葱和香肠,吃起来很香,海百合哐哧哐哧吃了个底朝天。
梁霄看了看自己的碗,默默给她添了一点,认真考虑自己以后的工资能不能养得起她。
海百合清了清嗓子:“吃饱了,不用了。”
“没关系你吃吧。”
海百合笑眯眯地推了回去:“晚上你给我吃就好啦。”
梁霄:“……拉倒。”
餐厅里吵吵闹闹,有说话声,孩子的哭闹声,老人的咳嗽声,客户经理许业进来的时候心里就先叹了口气,厨房里的粮食还是有一些的,毕竟面粉和大米储备都很充足,但问题是,水快要没有了。
“大家安静一下听我说。”他站到中间,拍了拍手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我们酒店的水和油都比较有限,昨天开水的时候,大家用得太浪费了,”他严厉地扫视着众人,“现在交通和信号都没有恢复,谁也不能确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所以从现在开始,所有的水都会被用来做饭,饮用水我们也限量供应,为难的地方,请大家多包涵。”
断水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满,有人问:“还出不去啊?到底是怎么回事?雾霾还没散吗?”
“还有那个会传染的病,”有个戴眼镜的年轻人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是不是新的传染病?”
“能不能把隔壁的那几个人烧了啊,怪吓人的。”
许业说:“还不能烧,要找到死者家属才行。”国人很重视入土为安,如果随随便便把人家亲人的尸体给焚烧了,到时候酒店担不起这个责任。
就在大家七嘴八舌问着问题的时候,一个声音特别突兀地插了进来:“你妈是不是感染了?”
“你胡说什么?”
短短两句话迅速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力,海百合也不例外,她发现出言发问的就是那个眼镜男,坐在他对面的是一对母子,那个母亲大约有五六十岁了,人极其瘦小,在她瘦骨如柴的手背上,有两个异常明显的水泡。
眼镜男振振有词:“难道不是吗?她和那几个死了的人一模一样,肯定是被感染了。”
他那么一说,大家的眼神都变了起来,那个老母亲把手往袖子里缩,嗫嚅着说:“不,不是传染,是疹子,老毛病了。”
“你别胡说八道。”那个儿子气愤不已,“我妈到了干燥的季节就容易长疹子,不是被传染的,我们从来都没靠近过那几个人。”
眼镜男与他们保持着距离,据理力争:“你说不是就不是吗?那几个人也是突然就发病了,之前完全看不出来,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妈不是被传染了?”
“额的不是,”情急之下,老母亲冒出一连串的家乡话,其他人听得半懂不懂,只能勉强听出是在否认,“不是,不是病。”她撩起袖子,凑到眼镜男面前给他看,眼角闪着泪花,“是疹子,疹子啊!”
“你别过来!”眼镜男看到她要靠近,骇得连连后退,可身后就是桌椅,他一屁股撞到了桌子,情急之下,竟然伸手就把那个老母亲推开了。
这位老母亲年纪大了,颤巍巍地本就没有站稳,被他一推就往后倒去,不偏不倚,脑袋磕在了桌角,一缕鲜血渗出了她花白的头发。
在场的人全都被惊得呆立当场,完全反应不过来。
“妈——”她儿子一个箭步冲过去把人扶起来,和手指颤巍巍地伸到鼻边,却一点呼吸也没有了。
他相依为命的母亲死了。
他好不容易挣了钱,想把母亲从老家带到大城市里,让享福的梦想,就这么化为了泡影。
滴答。血从头发上滴下来,落到了儿子的手上,他的眼前顿时一片血红:“我和你拼了。”
人在愤怒至极的时候会爆发出多大的潜力?眼镜男从前不知道,但现在没有人比他知道得更清楚了。
挥在脸上的拳头好像打松了他的一颗牙齿,他觉得自己整张脸都变形了。
这也就罢了,那个男人一把拽住他的领子,把他推到在了母亲身边:“你不是怕传染吗?”他把满手的鲜血都抹到他脸上,阴森森地说,“现在,你还要说我妈被传染了吗?”
“啊啊啊啊啊!”眼镜男恐惧地大叫起来,根本没有听见那个人说了什么,他连擦带抹把脸上的血都给擦掉,怕的心都跳出来了。
海百合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办,论理,眼镜男把人家母亲失手杀死了,打两拳也不过分,但谁也不能保证那个老母亲没有感染,如果把她的血随意乱抹,极有可能造成感染。
“好了。”许业一把拉住那个男人,“冷静点。”
“他杀了我妈,我怎么冷静!”
“你放心,今天的事,在场的都是证人,等交通恢复了,我们帮你去警察局说个清楚,不管是赔钱还是坐牢,我们都给你作证!”
许业暂时劝住了男人。
可就在此时,眼镜男爆发出了更为可怕的叫声,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海百合情不自禁探头去看,眼镜男被男人糊上血的地方开始长出脓包,而那个男人也不例外,他的手心里也开始刺痛。
许业顿时松开了手,不露声色地在衣服上使劲擦了擦。
原本紧张的气氛更是浓重,空气的质量仿佛骤然增加,突然逼得人喘不过气来。
梁霄拉住了海百合的手,在她耳边轻声说:“一会儿有什么不对的,你就赶紧跑,别去凑热闹。”
“我又不傻,我只是喜欢看热闹。”海百合把脑袋搁在他肩膀上,小声地回答。
就在此时,眼镜男疯了一样地抓住旁边的人:“救救我!救我啊!”
“放开我!!”被他抓住的倒霉蛋一把把人推开,慌不择路往外跑。
骚乱就是那一刹那发生的。
如果有人经历过火灾或者地震现场,大概就知道那是什么样的场景,有那么几秒钟,人群没有反应过来,别人不动,自己也不动,像是被按了暂停键。
但当突然有一个人——无论他是谁——开始尖叫着往外跑的时候,被暂停的人们全都开始动了,不管他们的大脑是否产生了反应,都本能地跟着动了起来。
自助餐厅其实并不算小,足以容纳员工和客人的用餐,但桌椅密布,桌上还摆着杯碟碗筷,当一群惊慌失措的人往一个地方拥挤时,灾难就发生了。
有小孩子被人推倒在地,哇哇大哭起来,她的母亲想要拽她起来,但被身后的人推倒,一个趔趄扑在了地上,立刻有人一脚踩在了她的胳膊上,她下意识地护住头和身下的孩子。
也有老人被推倒在一边,身体撞到了桌角椅腿,一时半会儿爬不起来。
桌上的碗碟噼里啪啦掉了一地,叫嚷声,推攘声,碰撞声,全都交织在一起,场面完全失控。
海百合本来想仗着自己“身强力壮”冲出去的,结果被梁霄一把搂住,拉着她躲进了桌子底下。
她旁边有个女生被同伴推倒在地,海百合伸手把人拽了进来,女生小声说:“谢谢。”
海百合这才认出这应该就是那个被强-暴的女孩,她心里很同情,也不敢表露出来,只能把她往自己这边拖了拖。
混乱持续了不到一分钟,餐厅里的人就散了个干净。
海百合想探头看一眼,被梁霄粗暴地按了回去,他先钻出去看了一眼,这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