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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他以为朝廷没了他就不能运转了?他以为户部朕就不能找到比他更适合的?嗯,听说老大最近人逢喜事精神爽,到户部去历练历练应该不错!”
李德全突然发觉自己词穷了,自己是该毫无羞耻心地顺着说呢,还是顺着说呢?
可一想到头脑一根筋的大阿哥,你说到兵部,还有那么一丝可能,可让他去户部……他真替那些户部的官员头疼!
他们也许还没来得及放鞭炮庆祝工作狂的离开,结果面对大阿哥弄成的一大团乱麻似的账务会哭吧?会吧!
康熙看着难得地没有顺着自己在那儿装鹌鹑的李德全,气不打一处来,拿起手里的奏折就往李德全的头上扔去,李德全可不敢让,被砸了个正着。
李德全赶紧从地上拿起那奏折掸了掸灰,准备合上时不小心瞄到了‘太子’二字,立即眼观鼻鼻观心整理好翻在龙案上,自己不冤,皇上心里肯定恼着呢,只用折子砸自己已经手下留情了。
不过,待会儿自己要不要喊肚子疼躲一躲?接下来的话可不是自己能……果然……
“这帮子老东西想从龙之功想疯了!”
“朕废太子时,他们为太子求情,那是左一句好话又一句善言,朕听了都肉麻,甚至有脑筋转不过弯的当朝要撞柱,这是想要用朕的名声来成就他的死谏?”
李德全的腰弓得更低了,嘴角抿了抿,这能怪那些大臣吗?有皇帝这么爱面子把废太子的真正原因藏着掖着,却说些有得没得,一上朝就给他们个重磅直接废太子?
“哼,他如果继续坚持下去,朕还就成全了他的美名,可他如何做的?当从宗室那儿知道点似是而非的风声立即改变立场,就跟起风了!”
李德全心一紧,心脏噗通噗通规律极速跳动,倒吸一口凉气,这句话的内容颇为耐人寻味呀,是希望那御史坚持不废太子,成全了他呢,还是成全了他死谏的美名?
“再说,朕还好好的呢,就都上折子说要新立太子!当朕是死人吗?他们想怎样就怎样!”
哎,自己伺候的皇帝恐怕是史上最任性的了,废太子说废就废,理由一大堆可就是没有个可信度。现在呢,说可以立太子是您吧?大家听‘话’的上折子吧,您又嫌人家多事!
“哎!这入冬天骤冷,太后不知是否适应,嗯,朕这就去皇额娘那儿问问,她是否去泡温泉?”
说完,康熙就把手上的折子往桌上一撂,抬起脚步就往寿康宫走去!
李德全看着已经走远的康熙赶紧跟了上去,除了乾清宫门一阵冷风刮过,不禁打了个冷颤,“哎,今年的冬天来得太早太急呀,冻死人了!”
站在门边伺候的小太监们一听头低得更狠了,待李德全也走后,各自对视一眼,迅速向着各自应该去的的地儿奔去——这李公公这句话非常地有深意呀!
李德全对自己离开后的事情一点都不知晓?不可说呀,有时大家都知道点风声,皇上也好做些,皇上轻松了,他这皇上跟前的第一奴才也好做点不是?
不过,四爷呀,您有这么个任性的阿玛,想要脱身恐怕也难哦!
寿康宫,太后按了按微鼓起的太阳穴,乌仁麽麽见机立即上前给太后轻轻按摩了起来,关心地问道:“要不,主子再歇一会儿?”
太后摇了摇头说道:“算了,睡着了也不安慰,还不如醒着呢!”
乌仁麽麽一听,心特别疼,不注意就抱怨了起来:“那八福晋真不是个有福的,到哪儿哪儿不安稳,前些日子害了自己的婆婆,现在又把晦气带回了寿康宫,害得主子晚上都睡不好!”
太后白着一张脸,疲倦地说道:“她也是个可怜人,男人之间的事,她即使想摆脱也不行呢,再说,她也只是颗棋子而已!”
想到这里,太后的脸上出现了同情,自己虽不被先帝爷待见,可自己有姑姑护着,先帝爷也没亏待自己,可这这八福晋呢?父母早亡,虽说身份靠着安亲王不低,可那都像是没根的浮萍看着好看而已,比起自己都不如甚多呀!
太后心一软下意识地说了句好话:“我睡不安稳不是因为她,年轻时欠了别人的情,现在,他的女儿不知能不能护得住呀!”
乌仁麽麽皱眉,显然太后的心事和永寿宫一事有关,但是,自己问过,主子讳莫如深,再加上最近东宫那边的动静,自己也就不敢过问了,现在还真不知如何宽慰自家主子了!
突然看到桌上的一封厚厚的信,眼一转,主子在她心里第一,可科尔沁也是她的家乡,再者两者也不冲突不是?
想到此,乌仁突然笑道:“主子,其实您也不必太过忧心,欠人情咱慢慢还就好,再说了,您也不是一个人不是?皇上对您像亲额娘一样敬着、孝着,而小吉雅也十分孝顺呢,这不,奴才看着这用心头血写地厚厚的佛经,都能感受到她的虔诚孝心呢!”
“乌仁麽麽说得谁孝心呀?朕替皇额娘好好赏她!”
皇上刚进永寿宫就听到了后面的话,十分好奇谁这么孝心用心头血誊写佛经?
“给皇上请安!”
待皇上让她起身后她不自觉地看向了案上。
康熙在太后这边一向是不客气,随手拿起了那案上的信封打开看了起来,太后以前就喜欢他这种言行下的亲昵,故而也一直纵容着,可现在,她也不知如何是好了,一边是娘家侄女,一边是自己名义上的儿子!
康熙看到佛经下的信女名字,再看了看苍白着脸的太后,以为她为此而心焦,安慰道:“皇额娘,您对朕好,朕一直记在心里,可您有什么烦恼也可也同儿子说的,别憋在心里闷坏了自己!吉雅这事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当初是因为出了邪门的事,吉雅自告奋勇避世诚心为大清侍奉长生天,现在,这事早过了呢!”
说道这里接替了乌仁麽麽的工作,继续为太后按着太阳穴说道:“皇额娘,一切有朕呢!”
太后听着康熙自顾自地说着话,最后好似还做了某种决定,这是?眨了眨眼,显然还没有转过弯来!
可康熙却以为是太后感动了,自作聪明地做了好事不留名地转移话题说道:“皇额娘,这天骤冷,朕想邀您去小汤山看看新弄出来的大棚菜,体察一下民生,顺便也泡泡温泉,听说对去风湿有好处,且有助于睡眠!”
说完,没等太后答应与否直接对乌仁麽麽说道:“你赶紧让宫人收拾一下,明早,咱们就出发!”
后又状似不经意间说道:“对了,皇额娘,上次蒙古之行二夫人把您照顾地特别好,这次,朕就开恩让她也去,好陪陪您!”
自听到大家都喊凌柱的夫人为二夫人后,他也这么称呼了,不知是无意的呢,还是特意避开‘凌柱’二字?
太后心里咯噔一下,康熙的任性她如何不知,下意识地就想要反对,可到嘴边儿的话又咽了回去,掩饰般地捂唇咳了咳,自上次皇帝知道擒拿鳌拜时的‘变故’,自己就觉得不知如何和他相处了
——旁人不知,她如何不知?皇帝对于自己能擒住鳌拜一直都非常自豪,可现在发现其中有别人的影子,即使是自己他也过不了心里那个坎的,太骄傲的人发觉一件事有了污点,就会下意识地逃避!
故而,这几天皇帝没来,她也没请,可今儿他来了,说明他也想忘记那出和自己恢复以往的相处方式,自己绝不能再在这事上明着反对了,否则,恐怕会适得其反!
不过转念一想,也许没有自己想得那么不堪,皇帝虽然霸道又任性可是还称不上昏君,应该做不出那等子强抢□□一事吧?!
可心里还是不太放心呀,要不……让他忙起来?
太后拉住康熙的胳膊把他拉到凳子上说道:“累了吧?歇歇吧!”
“哀家听说这大棚菜好似还是那德妃家的远房侄女弄出来的吧?”
康熙想了想,好像是这样的,点了点头。
太后笑了笑说道:“其实,德妃虽然心偏了点,可心不坏,只是被人钻了空子!毕竟伺候了皇帝这么多年,这次乌龙事件她肯定也受了教训了,哀家看呀还是把她也带上吧!”
心里想到,说不定自己再凑合凑合让她和妞妞间的心结给解了!敏嘉自己几乎没有照顾过,那就多为她女儿多考虑考虑?
康熙想了想,老四是个心狠的,说撂挑子就撂挑子!
虽然自己拿他没辙,可他也同样拿德妃没辙,自己这么辛辛苦苦地整日面对着大臣的狂轰乱炸,他却躲清闲了,朕把德妃带过去给他添添堵也不错,遂点了点头。
太后一看又说道:“宜妃这个开心果呢,到哪儿哪儿就笑声不断,也带着?”
康熙想到了那日老九的长进,嗯!母以子贵,老九那记打不记吃的给了赏说不定还说赏赐不是他喜欢的,还不如赏给了宜妃!
想到这里康熙也点头赞同!
太后心里乐了,这宜妃可是个醋坛子,带着总不会坏事,不过……太后眼一转,打趣地看了一眼康熙说道:“不过德妃和宜妃都是有子女的人了,有时为了子女难免会忽视了皇帝,那些后宫无子嫔妃们,哀家看皇帝自个儿斟酌一番?”
被自家额娘那样一看,本来没有多想的他也有点不好意思了,不过去小汤山也只是自己临时想到的,还没有考虑那么多呢,以前可以和贵妃商量商量,现在吗……要不这次回来,封赏一下后宫,这些事总不能劳累太后!
不过带谁呢?嗯!那婉贵人不错,身子年轻还有说不出来的味道,这次带上她!
那自己的儿子呢?老四都已经吓跑了,老大一个人能吸得了那么多的关注吗?毕竟他被自己忽视了多年!
老三那个没用的东西,如果自己给了他曙光他会变吗?还有老八,被一个女人左右,不过,拿出来溜溜也不错,最近朝堂竟一改往日的各自为政的作风竟然扭成了一股绳,朕虽不怕,可也因此少了很多乐趣了,以往,他们枪口互刺,什么招都能使出来,比戏园子都热闹,可现在,他们的枪口一直对着朕,这不是找乐子而是找虐呀!
至于老九和老十,康熙从未考虑过,自动忽略。
宫里因为康熙的突发奇想而忙得‘热闹非凡’,这个妃子送了银耳莲子羹,那个嫔送了亲手做的糕点,甚至那些没能达到往康熙那儿送东西的贵人等突发奇想,穿着美丽‘冻’人的衣服在御花园或某些皇帝每日必经路上吟诗作画,还有组图刷好感度的在那儿玩游戏,好不诗意开心(当然如果她们能不要瑟瑟发抖可信性会更高),就希望能入了皇帝的眼带上她们去小汤山几日游!
而小汤山某温泉山庄就要宁静惬意的多了。
这不,妞妞和四四还没有意识到接下来的混乱,此时,寒风萧萧的湖面上被人打了个坑,两人竖直领子蜷缩在一起,拿着鱼在那儿竿吹冷风,哦不,应该是寒潭钓鱼!
“哎?快点快点,爷,没看到鱼竿动了吗?会不会钓鱼啊!”
语带嫌弃,眼睛瞪着某人。
“要不你自己钓?是谁偷懒还没耐心,明明自己提议出来钓鱼,却把爷当成了苦力!结果呢,倒把爷嫌弃了,嗯?”
语气危险,瞄了瞄某人的腰,好像在说,如果不是为了‘此’自己才不来吹冷风呢!
唰地一下,妞妞小脸通红,赶紧转移话题道:“呃?那什么不是听说冬天把结冰的湖面砸个窟窿然后撒点鱼食下去,就特别容易钓鱼吗!谁知道……”
“谁知道某人不管是夏天还是冬天都是鱼厌猪憎的?”
由于某人从小到大都没有钓上过一条鱼的黑历史被四爷翻出来过,当时,妞妞自我调侃说那是因为她吃得鱼和猪肉太多了,所以‘鱼厌猪憎’,没想到胤禛就此记住了这个称乎!
妞妞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个果子往嘴里一塞,咯吱咯吱地咬了起来,然后竖起自己寒光闪闪的牙齿看了一眼胤禛,胤禛下意识地某了某锁骨处某人的杰作……
“老四,你不是来思过的吗?怎有时间来钓鱼?”
胤禛抓住鱼竿的手一紧,眼底的幽光一闪,其实自己的小福晋不知她用这鱼竿永远也钓不到鱼呢,因为鱼钩是直的啊!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