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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雨抱着小馒头下车,乘电梯到了住处,里面是早就布置好的,该有的一应俱全。
“我想先洗个澡,你帮我照看一下小馒头。”她把孩子托付给了赵润,进浴室洗了个澡。
从昨晚开始,她确实一直都处于心绪不宁的状态,总觉得有什么至亲骨肉遇到了危险。可是,小馒头在身边,临上飞机前,她还给傅凯和海丽华打过电话,都好好的,没什么问题,那么她这份不安的感觉到底来自哪里?
难道是樊云?
傅雨洗完澡,走到客厅,见赵润还在,便开口道:“对了,最近樊云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没有啊,怎么了?”
“没什么。”傅雨摇了摇头,走到沙发前坐下,一把抱过小馒头,对赵润下了逐客令,“好了,你有事直接去忙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是。”赵润离开屋子,回去向樊云复命。
大约是下午6点多,傅雨被人从床上叫醒。
“小雨,醒醒了,我们要去吃晚餐了。”樊云出现在她面前,精神不错,就是比之前看着憔悴了些,也更瘦了些。
傅雨坐起来,看向摇篮的位置,问道:“小馒头怎么样,还睡着吗?”
“嗯,睡得很香。”樊云点了点头,直接把小馒头抱起来,说,“这两天先自己带着,过两天我让娟姐过来帮你一起照顾。”
傅雨到浴室洗漱之后,走出房间,看着樊云道:“对了,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什么?”樊云有点意外傅雨的问话,转头看着她。
“我这两天总是心绪不宁,原以为是你有什么事,但是现在看来,你没什么事,所以我想是不是有什么我忘记的人,出了事?”傅雨抚着自己的胸口说,“总觉得应该是很重要,或者很亲密的人。”
樊云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感应,蹙眉说道,“确实有一个人被C哥绑了,现在下落不明。”
“真的有,他是谁?”傅雨追问。
“冷敖,你的亲生父亲。”
傅雨听后,真的愣住了,拧着眉看着樊云,道:“我的亲生父亲?”
“是的,之前他回来找你和你的母亲,然后确定了你就是他的女儿,所以才把自己的家财都转到了你的名下,导致冷梦和王凤因此不满,对你痛恨至极。”樊云把大概的情况说了一下,上前握住傅雨的手,说,“因为你忘记了这些事情,我想你对冷敖先生肯定是充满怨恨的,才没有把他的事情告诉你。”
“我是恨他,因为他对我不闻不问,所以我才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傅雨长长叹了口气,说,“不过,你似乎也忘记了,我现在停留在15岁的记忆,这个时候,我对自己的亲生父母,还是抱有幻想的。我喜欢他们回来找我,告诉我,他们是迫于无奈,才把我送去孤儿院的。”
樊云听她这么说,表情有些意外,道:“这么说,你是愿意接受冷敖先生的身份的?”
“我忘记了十三年的事情,对他就算恨,也不能失了自我,毕竟我不清楚遗忘的记忆里,对他到底是什么感情。可是,就我这么心绪不宁的情况,我知道自己对他应该是有感情的,否则也不至于如此。”傅雨说着自己内心的感受,看着樊云问道,“你有他的下落了吗?”
樊云摇了摇头,说,“我已经让人找了,但是还没有任何线索。”
“C哥抓他,是为了报仇?”
“如果C哥真的是沈纯,应该是为了报复他当年弃她而去吧。”樊云抱着小馒头,拉着傅雨的手出门,“无论如何,你要先吃东西,等填饱了肚子,我们再慢慢说这件事。”
“可是,他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放心,如果真的是沈纯,她不会真的杀害冷敖的。”樊云紧了紧她的手,走进电梯。
“你不是说,她要报仇吗?”
“报仇,绝不是杀了对方,而是想要让对方尝尽自己这些年受得苦吧。”樊云解释着,到了楼下,示意傅雨上车,开车去了餐厅。
两人简单的吃了一些东西,结账之后就想回去探讨冷敖的事情。
谁知,他们才走出餐厅,就发现车子被砸烂了,有四辆摩托车绕着他们转圈圈。他们手中有铁链和砍刀,一见到他们出现,立刻就挥刀砍了上去。
樊云没有任何迟疑,拉着傅雨往人多的地方跑去。
可是,这四个杀手完全不理会那些行人,开车摩托车横冲直撞,只为了追击傅雨和樊云。
“抱着小馒头,往上跑!”樊云随手抽了一根铁棍,把傅雨带到了巷子口,示意她往天桥上跑,自己则躲在墙角处攻击开着摩托车出来的杀手。
“可是……”
“快跑!”樊云大声喝斥,“你也不想小馒头有事吧!”
傅雨听后,立刻跑上长梯。
樊云好像打棒球一样,把摩托车上的一个骑手打落在地,那人身下的摩托车立刻失控地滑向马路中央,油箱破裂,铁皮擦着地面滑行,摩擦产生了火花,就听到轰的一声,整部摩托爆炸了。
被打倒在地的杀手因为带着安全帽,摔倒之后,并没有大碍。
他爬起来,拿砍刀攻击樊云,被樊云用铁棍打落之后,一脚踹在他的腹部,摘了他的安全帽,当头一棍,把人打晕在地。
此刻,另外三辆车子从不同的方向驶向天桥,想要前后夹击傅雨。
樊云立刻追上了去,将手中的铁棍丢向摩托车的轮子,卡住了车轮,让车座上的骑手直接因为惯性飞了出去,成功制止那人去围捕傅雨和小馒头。
可是,另外两个杀手还是前后夹击了傅雨。
她站在天桥中央,看着左右两侧的骑手,他们紧捏着刹车,不停轰着油门,吓跑了一众路人。
“傅雨,受死吧!”其中一个杀手大喝一声,左右两侧的摩托车都松开了刹车,朝着傅雨撞去。
千钧一发之际,天桥下方缓缓驶过一辆双层巴士,傅雨没有半点迟疑,抱着小馒头跳下了天桥,刚好就坐在了双层巴士的车顶。
摩托车手见此情形,跟着飞车追了过去,其中一辆车子稳稳落在车顶上,另一辆则摔落到了天桥底下。
傅雨独自面对着这个杀手,用皮带把小馒头绑在身前,随时准备逃离巴士。
“傅小姐,这次你是逃不了了。”杀手丢掉了手里的砍刀,从怀里掏出一支手枪,说道,“我也只是奉命行事,你到了阎王爷那里,可别搞错了状。”
说着,划下枪栓,就要扣动扳机。
“砰”的一声枪响,杀手被一脚踢到,樊云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不让他开枪。
双层巴士在站台停了下来,樊云连忙道,“立刻下车!”
傅雨没有任何迟疑,抱着小馒头跳下车子。
樊云抓着杀手,跟他拼着力气。
突然,车子启动,两个人都因为惯性翻滚了几圈。
樊云正好滚到了车子边缘,整个人挂在了车子外侧。
杀手从车顶站起来,看到樊云的手抓着车顶的把手,立刻冲上前,狠狠踩踏他的手,迫使他松开手摔下去。
傅雨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心惊胆战,为樊云的生命安全担心不已。
“樊云!你小心!”她大声喊着,表情看起来着急不已。
周围的路人有很多已经打电话报警,只是警方到达现场还有一段时间。
傅雨着急,怕樊云真的从上面掉下来,四处张望了一下,见到一辆敞篷轿车,立刻就跳进驾驶座,开车追赶那辆双层巴士。
“樊云,跳下来!”傅雨尽量把车子靠近,让樊云可以跳到敞篷车内。
杀手见状,也想着跳下去,处决傅雨。
樊云明白杀手的意图,在他打算跳跃的一刻,双脚向上夹住了对方的脖子,用力把人拽下了巴士。紧接着,他看向脚下的敞篷车,松开手跳进了后车座。
傅雨立刻停车,检查樊云的情况:“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没事,倒是你,有没有摔伤?”樊云坐起来,仔细检查着傅雨和小馒头的情况,确定两人完好无损,才松了口气。
他一把将他们抱入怀着,感慨道:“幸好平安无事,吓死我了。”
傅雨没有说话,只是任由他抱着。
突然,她感觉到手掌上有些滑腻腻的,蹙眉看了一下,发现竟然沾满了殷红的鲜血。
“樊云,你受伤了!”
这一刻,樊云才有了一些疼痛感觉,脸色苍白如纸,明显是流血太多,即将陷入昏迷。
“我不要紧,你没事就好。”他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傅雨陪在他身边,因为太过疲惫,趴在他床边睡着了。
樊云本想撑坐起来,发现自己的手被压着,低头看了一眼,就见傅雨正握着自己的手,安静地睡着。
小馒头则睡在旁边的手推摇篮车里,此刻正自己玩耍着悬在眼前的小玩具。
樊云看着傅雨平静的睡颜,也不知道有多久,没有这么看过她了。
真希望时间可以就此静止,她能够永远这样陪在自己身边。
“小云,你醒啦?”
煞风景的樊辰来到病房,一见樊云醒着,立刻就开口搭话了。
床边的傅雨被这声音惊醒,猛地抬头,见樊云醒了,立刻就抽回了自己的手,起身道:“你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好。”樊云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就趁着傅雨转身的时候,狠狠等了樊辰一眼。
“你怎么这么早啊?”
“都10点了,还早?”樊辰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故意揭穿道,“你是看我打扰了你和小雨秀恩爱吧?”
傅雨听了这话,立刻就红了脸颊。她端着一杯水走到樊云身边,硬邦邦地把水杯给他。
樊云看出她在害羞,笑着接了水杯喝了两口。
“二哥他们好点了没?”
“好多了,现在正跟小薇撒娇呢,你们两对简直就是花式秀恩爱呢。”
“郑小姐受了伤,他还对郑小姐撒娇?”
“小薇的伤,都是皮外伤,已经开始结痂了,所以他就闹着人家给他喂饭,不过是伤了腹部,怎么就手不能提了,还要人喂,真是小孩子!”樊辰显然看不过这样花式虐狗,忍不住吐槽起来。
傅雨不明白他们再说谁,但是听名字应该是樊家的人,还是跟他们关系很亲密的人。
她只是静静地听着,偶尔有些搞笑的话,扬唇浅笑一下,并没有多说什么。
“这话好酸,有酸葡萄心理。”樊云忍不住取笑道,“你也可以让Helen喂你呀。”
“去你的,不正经!”樊辰很不客气地打了他一下,立刻引得他倒抽了口气。
“Susanna,你想谋杀啊,别我没有实在外人刀下,死在自己人手上了。”他苦着脸哭诉着,一旁的傅雨立刻帮他看了伤口,问道:
“要不要帮你叫护士?”
“不用了,有你在,就不疼了。”他变着法子说着甜蜜话。
傅雨的脸颊比之前更红了,转身去看儿子,避开了他的视线。
“好了,看你这么可怜,我这个灯泡就不在这里捣乱了,先回去了。不过,你们现在的情况,最好找些保镖暗中保护着,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联系ZNH保镖。”
“没事,我自己会处理的。”樊云也觉得现在傅雨的处境很危险,第三方势力一直都想对她不利。
“那我走了,你好好养着吧。”说着,抬脚走出病房。
樊云确定她离开之后,才对着傅雨说:“小雨,能不能扶我坐起来?”
“你是背上的伤,医生说趴着是最有利于伤口愈合的。”
“可是,这么趴着,我浑身腰酸背痛,实在是受不了。”樊云苦着脸哭诉着。
傅雨叹了口气,放下小馒头的玩具,走到他身边,扶着他坐起来,但是又不能让他的背靠着东西,所以把枕头之类的都移开了。
“你对于这些杀手有什么想法吗?”
傅雨摇了摇头,说,“不清楚。”顿了顿,看着他问道,“你有确定的怀疑对象了?”
“王凤。”樊云给了答案。
“冷梦的母亲,冷敖的正妻?”
“是。”樊云点了点头,说,“而且,我觉得当年冷敖和沈纯之间的误会,有她一份。”
傅雨蹙眉看着他,问道,“你是说,她让我父母分离,也让我生母受到了后来那些迫害?”
樊云点了点头,说,“差不多是这样,不过应该造成沈纯和冷敖分开的人,应该不只她一个。”
“你觉得她还有同谋?”
“孙英杰就很可能是一个。”樊云说着自己的推测,“你想啊,孙英杰深爱着沈纯,王凤深爱着冷敖,但是冷敖和沈纯又是两情相悦,那么孙英杰和王凤很可能会想方设法破坏他们的关系,从而达到自己拥有对方的目的。”
“你的意思,我懂了,你说孙英杰为了得到我母亲,跟王凤合谋破坏我父母的感情,让他们产生误会,然后王凤跟着我父亲去了M国,成了他名正言顺的妻子。”
“就是这样。”
“那么只要抓到王凤,就可以把当年的真相公诸于世了吧?”傅雨很想知道到底是谁诬陷了沈纯,就她所感受到的,沈纯应该不会通敌叛国的。
“我已经让人锁定了王凤在M国的住处。只是我还有一个担心,怕王凤也只是别人的棋子,幕后还有强大的人。”
“还有人?”傅雨摇了摇头,说,“我真的没办法跟上你的思维,或许等我恢复了记忆之后,我可以帮上你,但是现在不行。”
“未免她一直调派杀手偷袭你和小馒头,我想还是先把她抓起来,希望能够通过审讯的方式,问出真相。”樊云握住她的手,让她在自己床边坐下,“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不会让你一直被那些画面困扰的。”
“谢谢。”
“傻瓜,我们是夫妻,说这些客套话做什么。”樊云抬手轻抚她的脸颊,脸上露出暖暖的微笑。
“那你现在饿不饿?我去餐厅给你买些吃的。”
“好。”樊云点了点头,说,“我想喝粥。”
傅雨答应了,起身离开病房。
樊云在她离开之后,给M国的手下打了电话,让他们立刻抓捕王凤,并且把她送回Z国。
对于这个人,他必须亲自审讯。
他背上的伤虽然很长,但是伤口本身不算太深,并未见骨,所以复原起来也比较快。
大约一个星期之后,他就要求办理了出院手续。
正好,王凤也在这个时候被押回了A市。
傅雨原本是打算带着樊云回家休息的,可是才出医院大门,就变成了他带她去见王凤了。
“这不是回家的路吧?”傅雨看着窗外的路况,蹙眉询问。
“王凤被押回A市了,我们现在就去审讯她,看是不是她雇佣了那些杀手,并且是不是她设计陷害了冷敖先生,让他和你的母亲沈纯有了误会。”樊云拍了拍她的手,说,“而且,我也想问她,是不是知道冷敖的下落。她深爱着冷敖,得知冷傲失踪,也一定会到处打听他的下落的。”
傅雨明白地点了点头,目光停留在彼此的手上,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反被握得更紧了。
“手凉,帮我暖一暖。”
……
这话让傅雨特别无语,明明是自己的手比他的凉,还让她去暖他,这话真是太假了。
不过,她并没有说什么,看着他舍命保护自己的份上,也不能真的跟他生气。
也不知道多了多久,车子在一座山前停下。
这里竟然就是秘密监狱的入口。
傅雨非常震惊这样的地方,转头询问樊云:“这里是……”
“原本是个古代陵寝,因为设计独到,里面又如同迷宫一般四通八达,才被改成了秘密监狱。”樊云解释了一下,拉着傅雨的手,说,“跟着我,小心迷路。”
傅雨点了点头,紧跟在他身边。
用电子指纹识别之后,墓门缓缓开启。
樊云带着傅雨进入,来到了地下办公室。
他要求提审王凤,直接就是把王凤关在一个房间内,通过变声器跟她对话。
同时,房间内是可以注入一些辅助气体的,比如自白剂。
“王凤,在R国傅雨和北川熊一的婚礼上,那些杀手是你派遣的吧?”
王凤起初还闭着眼睛什么都不说,渐渐地就感觉意识模糊起来了。
她毕竟不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对于这种药剂毫无抵抗力。
“是,我派遣的。”
“为什么?”
“她害得我女儿身败名裂,害得她坐牢,又让我失去了丈夫的财产继承权,我怎么可以绕过她。”王凤机械化地坦白一切。
真的是她!
傅雨听着她的回答,蹙眉看向樊云。
“那么除了你,是不是还有其他人帮你?”
王凤沉默,等了好久,才点了点头,说,“是。”
“还有谁,把名字说出来。”
“不,知,道。”她摇头,表情恍惚,说得并非假话。
“你一个都不知道吗?”樊云就知道还有合谋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不知道。”她继续说道,“都不用名字的,不知道。”
“那么你们用什么确定对方就是合谋者,而非其他人假扮呢?”
“有代号。”王凤继续说道,“S,还有W。”
“S和W?”樊云看向傅雨,寻求她的理解。
傅雨摇了摇头,小声道,“不会是方位吧?”
“应该不是。”樊云摇头,继续道,“那么你呢?你的代号是什么?”
“F。”
樊云想了想说,“可能是名字的拼音首字母。F是凤,那么另外两个就可能是另外两个人的名字拼音首字母。”
傅雨听了他的解释,点了点头,表示认同,“确实有可能。”
“也就是说,你们是三个人合谋吗?”樊云又确定了一下。
“是。”
“性别,你知道吗?”
“不知道。”王凤摇头,说,“都是变声器对话,分不清楚男女。”
“那么,下面一个问题,你听好了。”樊云把话题转到二十九年前,问道,“你当年是不是欺骗了沈纯,迫使她离开了冷敖?”
王凤点了点头,说,“是,我骗她说,冷敖先去M国安顿一切,然后再回来接她。让她先回家乡等着。然后模仿她的笔迹,写了一封诀别信,告诉冷敖,她另有所爱,让冷敖对她死心。之后,冷敖真的伤心愤怒,一气之下就带我去了M国。在M国,我又让他跟我结婚了,还把消息传回给沈纯知道。结果,没多久,她就把女儿送去了孤儿院。”
“也就是说,沈纯和冷敖之间的误会,是你一手造成的?”
“不,不是我一个人造成的。”她摇了摇头,说,“还有其他的辅助因素,总之要分开他们的不止我一个。大家一起合作之后,就让他们这对有情人分道扬镳。”
“还有谁?”
“很多人,比如冷敖最好的兄弟孙英杰。他和我一样,只是他单恋着沈纯,一心想和她在一起。可惜,最后都没能如愿,还和沈纯一起因为煤气爆炸,炸死了。”王凤就好像是聊天一样,说得很开心。
傅雨听着这些,情绪有点激动,双手紧握成拳,恨不得冲进审讯室揍人。
樊云察觉到她的异样,立刻起身走到她身边,双手覆住她的耳朵:“心痛就别听了。”
傅雨看着他,心里真的很痛,一把抱住了他,靠在他的怀里。
樊云暂时关闭了音频通道,轻抚着傅雨的发丝,说道:“事情都过去了,别想太多,如果你觉得不舒服,到外面等着,我问完了,再告诉你。”
傅雨摇了摇头,小声道:“让我平静一下,等会儿就好了。”
樊云点了点头,答应了,说,“好,那我们先到外面坐一会儿,喝杯水缓和一下。”
傅雨抬眸看着他,看他态度诚恳,便答应了。
两人到休息室坐了一会儿,樊云给傅雨倒了杯茶,未免她之后再次出现这样濒临崩溃的情绪,他在水里放了一些安眠药。
傅雨喝过之后,只觉得眼皮很沉,很快就靠在樊云肩上睡着了。
樊云再次回到监控室,继续盘问道:“后来,所有证据都表明沈纯私藏了玉玺,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
“真的一点都不知道?连怀疑的人都没有?”
“额……”王凤似乎是在很努力地思考着,良久,才缓缓说道,“可能跟沈纯的前夫有关。”
“沈纯的前夫?”樊云非常震惊,再次问道,“沈纯结过婚?”
“结过,只是认识冷敖之前,就离婚了。”王凤慢慢说道,“所以,冷敖并不知道,我也是回国之后去了她的老家,询问她的下落之后,才知道的。”
“她的前夫,陷害她私藏玉玺?为什么?”
“不知道,可能是太爱一个人,爱到想要把她毁掉吧。”王凤笑着回答,说,“换作是我,也是宁愿玉碎,不为瓦全。”
樊云消化了一下她的话,最后问道,“你知道她的前夫是谁吗?”
樊云觉得这个前夫会是所有问题的关键所在,只要知道这个人的身份,那么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王凤摇着头,说,“不知道,只知道他曾经在乡下做过老师。因为家暴,才导致沈纯跟他离婚的。”
樊云听了这些之后,示意手下把人带下去关押起来。
他回到休息室,傅雨靠在沙发上安静的睡着,睡颜很平静,睡得还是很安稳的。
听了王凤的说法之后,他确定自己要到沈纯的家乡走一趟,想着傅雨肯定也是要跟着一起的。所以,小馒头要找人带着。这么小的孩子,不适合跟着他们一起去偏远的野地方,到时候着凉生了病,还要照顾他,就没办法好好调查情况了。
沈纯的前夫到底什么人?竟然因为离婚,就做出那种陷害的事情?
这样的男人,简直可怕。
樊云走到傅雨身边坐下,手轻抚她的脸颊,直接把人公主抱起来,走出监狱,开车回家。
温馨的小屋亮着昏黄的灯光,是娟姐回来了,正在准备夜宵,帮忙照顾小馒头呢。
樊云迈步走进屋子,见娟姐热络地跑出来,连忙对她做了噤声的手势。
娟姐会意,立刻小声道:“三少爷,房间已经整理妥当了,您抱少奶奶进屋休息吧。我煮了甜汤,你喝一碗再处理公事吧。”
樊云点了点头,小声说道:“你也别太累了,早点回房休息吧。”
“我没事,等会儿还要给小少爷喂一次奶呢。”娟姐看看墙上的挂钟,离小馒头再次喝奶,还有半小时。
樊云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抱着傅雨走进房间,轻柔地把她放在床上。
“额……”傅雨蹙眉,缓缓睁开双眼,就看到樊云近在咫尺的脸庞。
她猛地坐起来,不小心撞到了他的额头。
嘶……
两个人都撞得不轻,疼得倒抽了口气。
“这是哪儿?”
“家里。”
“不是在审问王凤吗?怎么就回来了?”傅雨揉着额头看着他,突然意识到,“你在我喝的水里下了药?”
“别生气,我是怕你的情绪拨动太大,才想着让你睡一会儿。”樊云连忙道歉,说,“对不起,不过,我问出了一个情况,那就是沈纯在和冷敖之前,有过一段婚姻。”
“什么?”傅雨简直不敢相信,惊讶道,“她有过一段婚姻?也就是说,冷敖和她算是二婚?”
“是。”
“哦,二婚都不算,他们并没有真的结婚。”傅雨垂眸,从没想过事态会变成这样。
“王凤的意思是这个前夫,可能就是陷害沈纯私藏玉玺,通敌叛国的。”
“那这个人是谁?!”傅雨抓着他的手臂,紧张地问道。
樊云摇了摇头,说,“还不清楚,所以我打算带你去沈纯的老家查房一番。”
“好,我们去!”傅雨连连点头答应,“我一定要弄清楚,到底是谁陷害了我母亲,害她受了那么多苦。”
樊云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说,“我一定会带你去的,只是小馒头恐怕不能跟着我们一起去。因为我们谁也不知道,此行是否安全。”
“把他交给樊家老太爷照管吧。”
“你说什么?”
“其他人可能都没办法保护小馒头周全,但是你爷爷可以的。”傅雨只要小馒头安全,而且从现在收集到了这些证据证明,有人陷害了沈纯,那么樊家对沈纯进行刑讯,也都是正常的步骤,只能说他们没有查清楚真相,却不能说他们胡乱给沈纯加罪名。
樊云没想到她会做这样的决定,脸上的表情真的有些呆愣。一把将傅雨拥入怀里,削尖的下巴轻轻摩挲着她的额头,小声道:“小雨,你真的很棒,我以你为傲。”
傅雨有点受不了他这个拥抱,红着脸推开他道,“你别这样。”
“对不起,是不是吓到你了?我只是太意外了,才会情不自禁。”樊云低着头,非常诚恳的解释着。
“我只是不希望小馒头有事,如果有其他比你爷爷更强的人,我一定会找那个人,不会找你爷爷的。”傅雨是觉得没有比樊家更安全的了,才会做这样的决定。
“我知道,我懂。”樊云连忙点头表示明白,拉着傅雨的手说,“我明早把小馒头送回去,然后我们就去沈纯的家乡看看。”
傅雨点了点头,肚子竟然“咕噜”起来。
樊云听着这个声音,不觉笑出了声:“饿了?”
傅雨撇了撇嘴,表情有些不好意思,点头道:“确实有点。”
“娟姐做了甜汤,我去盛一碗给你喝。”
“好。”傅雨看着他走出房间,仰面躺回到床上。一双水眸,无声地望着天花板,思绪有些飘忽。
樊云端着甜汤进屋,见傅雨正在发呆,便推了推她的肩膀,说,“来,把甜汤喝了再睡。”
傅雨连忙坐起来,伸手想要接那碗甜汤。
樊云立刻说道,“不用你自己动手,我喂你。”
傅雨看着他,脸颊泛红,却并没有拒绝,欣然接受他送到嘴边的甜汤。
“你的伤,怎么样了?”
正吃着,傅雨突然想到樊云的伤还没有完全好呢,便关心地问了一句。
“结痂了,只要不跟人大打出手,没什么大问题。”
傅雨看他说得轻松,便也没再多问,安静地吃完了一碗甜汤,侧躺躺回床上。
她的安眠药效力其实并没有过去,这会儿稍微坚持着吃了点东西,说了会儿话,瞌睡虫又一次袭来了。
等樊云收拾完碗筷,再次进房间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樊云就把小馒头送回了樊家,交给苏曼照顾。
接着,他开车回到家里,带傅雨去了火车站。
沈纯的老家,相比A市的乡村,要落后很多,从A市坐动车,大约是2个小时。
桐村,一个依然远离尘嚣,守护一方净土的小村落。
从镇上的火车站出来之后,打车大概还要半小时,才能真的到达桐村。
樊云和傅雨支付了那种小电动车的费用,徒步走进村庄。
虽然这里落后,但是不可否认,这里保持着桃花源一样的景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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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两份离婚协议放到他桌上,说:“签字,我们离婚。”
他抬眸看着她,并不说话,眼神带着疑问:为什么?
“你太闷了,我又有喜欢的人了。加上,你讨厌麻烦,我又属于麻烦中的……”麻烦两字没有说出口,就瞄上他严肃的表情,立刻噤声。
他将她逼到角落,双手壁咚她,说:
“我拒绝,最近爱上麻烦了。”低头吻了她的唇。
她扬起唇角,窃喜“奸计”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