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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形势〔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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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书府里,闻大老爷一早起床,还在洗漱穿衣时,丫鬟来报,说他的贴身小厮德全求见。

    大老爷眉头一皱,心想不知道又出了什么事了。

    大老爷没有出声,整好了衣衫朝外走,等出了院子就见前边儿黑乎乎两个人影,在那转来转去,一个是德全,另一个是他手底下的护卫头领。两人见到他出来,小跑着到了跟前。

    匆匆的见礼过后,护卫头领道:“老爷,就在刚才将军府三十个府兵出城去了!”

    大老爷斥道:“什么东西没头没脑的?说清楚点。”

    德全道:“是,刚才属下接到通报说,申屠将军派了三十个府兵出京去,而且一个人两匹马,看阵仗是急着赶路的,原本奴才想了想也没想明白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可是随后,属下又接到消息说闻越山从南边儿运过来的粮食还有现银,在乾州被劫了。”

    闻尚书面色猛地一沉:“在乾州被劫了?”

    “是,在乾州被劫了。”

    “怎么被劫的,被谁劫了?”

    护卫头领道:“他们走的是乾州西边儿那条道,那条路不起眼,可是却挨着判州,判州地界上这两年都不太平……在南边儿和李将军作战的叛军,就有几股小势力就是从这边儿过去的……如今虽说,判州范围没有成规模的叛军,但是匪患成灾。”

    大老爷自言自语道:“乾州的孙克恩,也和咱们走得远,我看着,倒有几分亲近齐王的意思。”

    大老爷沉吟了一会儿后道:“闻越山呢?”

    护卫头领道:“前天夜里出京了,那日有人往他府里送了一封信,接着他就连夜出京了。”

    大老爷一听便知那封信就是东西被劫的消息了,他怒道:“前天的事,怎么今日才来报。”

    护卫头领跪下请罪道:“是属下失职,那日接到消息说闻越山出京了,可因为事前没有劫到送到他手上的那封信,不知道是南边儿出事了,是以便没当一回事,只当是寻常走动……”

    大老爷怒火更旺了:“寻常走动?你也不想想现在是什么时候,女儿成亲第二天,他就能出城去闲逛不成?还错过了女儿归宁的日子?啊?你到底长没长脑子。”

    “属下知错,请老爷责罚。”

    德全道:“老爷现在怎么办?申屠炽的人先去了,这事儿只怕要闹开,到时候这粮食和银子就算是追了回来,也是被抬到了明面上来了。”

    兵部克扣了拨给申屠炽的粮饷,闹开以后,皇上震怒,虽说他也是心里有数,这些银粮是进了太子的口袋的,可他却没有点破,也没有过分追究,只是责令兵部将粮饷交出来而已。如今只要他们能将这粮饷交出来,至于这些粮饷的来路,皇上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如今若是这批粮饷被抬到明面上来的话,只怕皇上这眼睛是想闭也闭不上了。

    闻大老爷面色阴沉,一言不发,就这么站了好一会儿,天色开始渐渐放亮了。

    一边德全也是心惊胆战,可还是不得不开口道:“老爷,上朝的时辰差不多了。”

    闻大老爷一甩袖子,大步走了。

    闻大老爷这回是真上了火了,若是这批粮饷再出了问题的话,这件事儿只怕是真的就兜不住了,一旦这件事情闹开了,太子的追责是怎么都跑不掉的,到时候他这本就岌岌可危的储君之位,就算是彻底的保不住了……

    闻大老爷心事重重,朝堂上也是心思不属的,就连某御史当面参了他一本,玩忽职守办差不利,他也愣是一点反应都没给人家。

    ——

    “将军且留步。”

    出了宫门,申屠炽正要上马时,听得身后有人叫他,回头看到闻尚书正朝他走来。

    申屠炽便停了脚步,待他到了跟前一拱手道:“闻大人有事?”

    “一点小事,”闻大老爷抬手示意一旁的马车道,“不若去我府上聊。”

    申屠炽道:“若是没有要紧的事,在下改日再去拜访,今日时辰不早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两人如今好歹也算是个亲戚,申屠炽却是一点面子不给,闻大老爷顿了顿,见他这态度心知便是硬将人请了回去,也是谈不拢的,这会儿虽是叫住了他,其实心里也是没报什么希望的,没有再强求,他拱了拱手道:“如此,将军慢走。”说着便也朝着他的马车走去了。

    “将军留步。”申屠炽再要上马时,又听到一声留步,这会儿不用回头,光听这大嗓门就知道是禁军统领贾钱清。

    “将军今儿个一早城门没开时,可是派了府兵出城了?下头人来报我这也不能装作不知道,特来问问将军,不是出了什么事儿吧?”

    贾钱清是禁军统领,同时掌管巡防营,城门守卫也都是职责所在。而且关于城门的管理,朝廷有明文规定,城门关上后,除非是有军情,不然任何情况都不得开启。则规定执行起来虽说不是那么的绝对,可也是差不多的,昨儿个那守城门的士兵,碍于申屠炽的关系破例开了城门,事后也是的向上级报备的。一层一层就报道了贾钱清这里。

    申屠炽道:“一点私事。”

    听到是私事贾钱清便放了心,他爽朗的大笑道:“私事就好,私事就好啊!这年头啊……”

    贾钱清说着见申屠炽正冷冷的看着他,脸色又黑又臭。

    贾钱清不明所以,愣愣的问道:“怎么了?”

    申屠炽面无表情的问他:“我岳父的二十万石粮食,加三十万两现银被劫了,你说哪里好?”

    贾钱清一噎,而后却是瞪大了眼睛,答为所问的喊道:“你岳父真这么有钱啊!”

    他俩说这话没有压低声音,也没有避人,特别是贾钱清最后一句,嗓门那叫一个嘹亮。

    刚坐进马车的闻大老爷,就听到了这么一句。闭上了眼睛,脸上没有一点表情。车轱辘吱吱嘎嘎的转着,走的却不是尚书府的方向,而是去了太子在宫外的别庄。

    ——

    别庄内,太子听了消息,却没有想往常一般暴跳如雷,而是沉静的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屋子里除了太子和闻尚书,再没有旁人。

    两人都沉默着,好长时间屋子里没有一点声响,静的可怕。

    也不知道是多久以后,太子出声道:“已经入秋了。”

    闻大老爷瞳孔一缩,他伏地道:“殿下,或许是我们想的严重了,陛下对殿下的恩宠尚在,事情或许并没有到这个地步。”

    “恩宠尚在,”太子面无表情的道,“若恩宠当真尚在的话,本宫又怎会落到今日这般地步!”

    ……

    闻大老爷伏在地上一时说不出话来,许久之后,闻大老爷迟疑着道:“殿下,我们不妨再看看陛下的反应再说。”

    太子没有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