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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歌舞罢,众人皆是举杯,共祝广陵五国国泰民安、友谊长存,皇上自是高兴,痛饮三杯,说了一番激动人心的话,便是将宴会提高了一个档次,大家脸色微红,甚是激动。只是似乎还是没到帝芍药出场的时候,大家彼此恭维,聊着各国的趣事,无尽欢喜。
孙瑶正无聊间,却见明月夫人站了起来,举着一杯酒,往皇上而去,大家见状,皆是停下来,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这北陈的女相自有一股气质,总是特别吸引人,一举一动皆不同于寻常的女子。她这站起来,便宛如鹤立鸡群般,一下子突出来,孙瑶倒是有几分不适应。
“皇上,明月代表北陈对您致以诚挚的祝愿,希望我北陈能与西梁永结同好。”
“明月夫人客气了,快快请坐,今日五国宴饮,不必拘礼。”
“皇上,明月此次前来,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还望皇上可以恩准。”
“明月夫人但说无妨。”皇上沉思了片刻,说道,倒是望了太后一眼。太后饮了一口茶,目光如炬,恰好是看着孙瑶的方向,这不禁让孙瑶心生疑惑,莫非这明月夫人所求之事与自己有关,总脱不开凤冠楼、沙发或者造纸术吧。
“皇上,北陈与西梁国土相接,多年来相安无事,明月今日所求之事,便是让两国关系更加稳固。众人都知,我北陈东王年少时便因琴术和诗才名满天下,如今正是适婚的年龄,王妃又欠缺,且东王最得我皇器重,将来必是要继承大统。明月代表北陈所求的,便是西梁瑶公主,北陈愿以中宫之位聘瑶公主!”
孙瑶一听大惊,自然看向太子,见他一脸淡然,她心中更是莫名,慌忙的看了看皇上,却是什么也看不出来,即便是太后、皇后等人也是一动不动,低眉顺眼,都成了哑巴。
孙瑶飞快的想着对策,一筹莫展,若是皇上答应了,那便是没了回转的余地。这东王名满天下也好,才华绝绝也好,她并未见过他,又岂能莫名的嫁过去,更何况,她已经有了心上人!她往太子看去,他也在看着她,对她点点头。孙瑶心里大定,太子总会想办法的,她先看看再说。看太子那一脸的淡然,想必他该是有对策的。孙瑶舒了一口气,偷偷看着皇上。
明月夫人似乎有点尴尬,举起了酒杯,不知道该不该喝,已经有人开始小声议论,仿佛是他国的人,毕竟不是自己的皇室,胆子大了些许。
“明月夫人,此事朕不能一味做主,瑶公主是我西梁的国宝,朕须得三思而行。”
明月夫人尴尬的笑了笑,回到了座位,那一杯酒,她终究是没喝。众人见皇上这算是婉拒了明月夫人,当下也是看热闹不怕事大,反而更平添了几分欢乐。
“皇上,东王在广陵五国颇有威望,德才兼备,哀家倒是很喜欢,昔年他倒是来过一次西梁,正是弱冠之年,谈吐不凡,如今又是北陈不二的储君,瑶儿若是嫁过去,倒是相宜的紧。”太后微微说道,孙瑶心想这下坏了,这太后看了是铁定要将自己嫁出去了,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她。
“皇上,臣妾倒是觉得太后所言极是,普天之下,能配上咱们瑶儿的还真不多,这东王却是不二的人选。”容妃笑道。
“是啊,皇上,今日东周的七皇子和离公主也都在,倒是双喜临门的征兆,哀家倒是要向东周求这离公主,陪咱们西梁的太子,倒也很是合适,皇上觉得怎样?”太后再次笑道。
孙瑶心里却是凉了,以前太后是喜欢她,今日说不定也是喜欢,但孙瑶若是碍了她的好事,她自然也是要讲孙瑶远远的打发了的。在她这种女人看来,大概是没有什么不能牺牲的。这冯云初已经是许给了六皇子,将来成为中宫也不是不可能,而六皇子的生母容妃向来与太后亲厚,太后又不喜太子,对六皇子倒是极好。如今,孙瑶与太子的事想必也瞒不过太后。以孙瑶如今的态势,照此发展下去,必然成为太子的助力,与太后却是不利的。在这种情况下,她便决定舍弃孙瑶了。也许在她看来,孙瑶能嫁到北陈,也是一种极好的归宿。
“今日是朝会的日子,此时谈这些,未免不太合适。”皇上淡淡的说道,众人皆是一惊,连太后也变了脸色。
“皇上,我东周此次也确实有意将离公主嫁给贵国的太子,临行前,我父皇便是与我说了这件事。如今庄公主已然是东周的太子妃,再有几个月便可以诞下子嗣,这是我们东周和西梁共同的福气,若是离公主再加入西梁,两国之间必定更是一家啊。”东周七皇子周善从举了杯,向皇上进言,孙瑶明显看到,离美人显出了一丝女儿之态。
“父皇,儿臣有话说。”太子突然站了出来跪在皇上的面前,很是郑重,众人自然收了看热闹的心,一本正经起来。
“说吧。”皇上看了太子一眼,无视了太后摇头的动作。
“我西梁自古以来讲究的便是两情相悦,即便是皇室也不例外。但近来,这种风气似乎慢慢的淡了,打头的便是永安郡主的婚事,但永安和明将军却并非无情。世铭身为西梁的太子,自然该事事以西梁为先,但祖宗的规矩却是不能破,历来西梁皇帝所娶的第一个女人,必然是心头好,世铭斗胆,请父皇允许儿臣先娶了心上人,再谈其他。”
“确实如此,当年你的母亲,孝慈皇后,便是朕的第一个女人,朕也是承了规制的,到了你这里确实不宜改变。那么,你可有心上人了?”皇上似乎回忆起了孝慈皇后,满脸的祥和,搞得太后和皇后等人都是不敢言语,生恐惹了圣怒。
“自然是有的。”
“如此便好,朕会准你先娶了她,至于离公主,朕今日便也答应了。”
“皇上,我东周的公主嫁到西梁,碍于西梁的规矩,倒是可以后延,但这中宫之位——”周善从说道。
“七皇子不必挂心,这中宫之位自然是离公主的。”
“如此甚好。”
孙瑶正在莫名其妙,这件事似乎已是定了,她心里满是郁闷,总感觉哪里不对。照这样发展下去,她先于离美人嫁给了太子,但当不了皇后,除了离美人,以后还会有其他女人,这还有什么意思?与她先前所想,已是大不相同了。想一想,竟是心痛,看了跪着的太子一眼,也只有他挺拔的背影,他的表情,会是怎样的呢?
“不知道太子殿下的心上人是哪位呢?”
孙瑶心里大惊,千万不要说出来啊,不然连退路都没有了。孙瑶心里紧张极了,事情到了这一步,她必须好好想一想,心里很乱,莫名的心慌。
“七皇子何必着急,待本王娶了她,自然会向东周提亲。”
众人一听,皆是大惊,这是对东周赤裸裸的打脸啊,此刻连皇上的脸色也是绿了。
孙瑶却是松了一口气,他终究是没有说出来,她倒有一点失落的感觉,人,真的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