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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站在原地,也不敢乱动。他目光中露出茫然,上下打量着这片黑暗的空间,总觉得似乎是无限大,又无限小,根本找不到边际。
“这是哪里?”卡尔诧异,他索性又往前踏了几步,放声高喊:“有人吗?”
可声音根本无法传播,他只张口去想要说什么,至于声音连自己的耳朵都听不见。
原本他还想着要快些出去找克莱尔或者戈恩去帮助雅力士,他此时已是万分的后悔,不应该走进那扇门之内。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卡尔皱着眉,实在站的累了,便坐在漆黑的地面上,地面随着他的坐下而泛起白光的涟漪,朝着四周散去。一层一层的翻滚而去,竟然将整个空间的地面全部点亮。
突然的,一个声音传来。
那声音飘渺不已,甚至耳朵都无法分清楚他讲的什么话,只能感觉到很熟悉却又很陌生,随着声音的接近,一个老者,缓缓走来。
那老者会心一笑,露出满脸的皱纹。粗糙的大手微微抬起,放在卡尔的肩膀上。
“等你很久了。”
“等我?我不太清楚什么意思。”卡尔抬头,目光更为疑惑。
“不明白是因为你还不了解自己。”老者含笑,静静的看着卡尔:“这样你觉得呢?”
跟着老者的脚步,走了约莫三四步,老者在卡尔后背轻轻一推,一个触不及防让卡尔打了个趔趄。
就在卡尔的脚下,从卡尔脚下的涟漪,一点点的出现绿色草坪,翻腾着朝四周扩散开来。
卡尔惊讶的回头看着老者,一座座大山,青草,高树顷刻间形成。
“这是……”
“你能感受到什么?”老者没接话,问道。
“是绿地……”卡尔毫无疑问的说道。
“再继续,用心,用你的……”老者将手触摸着卡尔额角。
卡尔浑身一震,沉默的了半响,他怎么也没想到秘密竟然暴露在老者的眼中。自己竟然毫无一点防范。他抬头看着老者,老者依然满堆的笑容没有下去。
此时,他知道,面前的老者根本不想伤害他。
打定了主意,卡尔自然也就没有那般害怕。
“我试试。”卡尔点头道,闭上眼睛,来自额角的能力开始缓缓发挥作用。
“空的……一切全都是空的。”卡尔的额角精准的回馈着感应到的一切。
如雾一样的飘渺,朝前追赶后又变成虚无。
一切元素都是零存在,空气,质感,形体一切都没有。
能感受到只有一片的黑暗,安静到悄无声息。
包括面前的老者。
“连你也是……”卡尔全身一震,这个想法让他觉得匪夷所思,却不敢过多的猜测。
老者点点头,看向卡尔时,目光有了异彩的光芒。
“知道了吗?”
“眼睛看到的与感受的不一样,为什么?”卡尔的眼前还是一片绿青的平原,远处的大山偶尔还有飞禽飞过。
“眼前看到的并非是真实的,那什么才是真实的?我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还能相信什么!”卡尔喃喃道,强烈的头痛伴随而来。
这世界又陷入了黑暗,黑到无边无际,紧紧只有脚下的涟漪是唯一的亮光。
“到底是什么!”卡尔猛然直起身子朝着面前怒吼,一阵阵回音久而不散。
望着无边无际的黑暗,卡尔向后退着,一个转身朝着身后奔跑,任由涟漪追赶。
涟漪突然发生变化,由棕色形成可一条条隔断线条。
卡尔放慢了脚步,眼前灯火通明,熟悉得座椅,熟悉的房间。
希伯来坐在里面,怒目而视着卡尔,手中早已拽着一根长鞭。
“希伯来…”卡尔难以置信父亲会出现在这里,张口半天说道:“快离开这里,这里感觉好怪。”
“你去哪了?”希伯来没有理会卡尔的话,竟然站起身子朝着他走来。
卡尔惊得捂着头,鞭子还未落下,希伯来的身影被一阵风吹散,紧接着是房子。
一切又回到原点,又回到那一片黑暗。
卡尔已经慌乱了,甚至都有些害怕,他现在原地不敢动,担心再次出现一些恐怖的事情。
“喂,别闹了,你快出来吧。”卡尔无助的喊道,声音也低沉无比。
卡尔趴在地上,望着那涟漪愣的出神。涟漪就如一面镜子,镜子中竟然播放着雅力士被打的画面,那雅力士已经奄奄一息,嘴角挂着血丝,目光盯着卡尔,幽幽开口:“都怪你……”
卡尔惊吓的慌忙起身,脚下的涟漪突然变成了一滩深不见底的水槽!
“救命……”卡尔满嘴灌满了水,四肢在水面不断扑腾着,脑袋一点点的消失在水平面。
卡尔的意识渐渐模糊,他能感觉到自己还在水中,身体再往下不断的沉着。
“要死了吗?”
卡尔的脑海中一遍遍的重放着心中最快乐的画面,儿时被父亲抱起,与布尔干在河边玩耍。想起了外公阿姆斯的教导,想起了太多回忆。
“这就是自创魔法!”
“这个角是我们的荣耀!”
……
“让你失望了,阿姆斯外公。”卡尔喃喃道,水中的眼睛微微睁开,那阿姆斯慈祥的面孔浮现在眼前。
“不…我怎么能死?看到的并非真实!对!”卡尔浑身一震,下沉的身体突然止住,额角慢慢散发开来。
物质的感觉消失了,急促的水流变得平缓,进而消失不见了。
身体慢慢变得平衡了。
卡尔睁开眼睛,此时还是在那一片黑暗之中。
“这就是我的魔法,我就在等你,摩登萨一族,也只有你们能够驾驭。”老者的声音突然出现。
卡尔揉着眼睛,如大梦初醒。
“要驾驭魔法,首先就不能被他影响,所以我一直在等,在等我的传人。”老者道。
“我将它命名‘幻术魔法’,一种不为实质力量的强大魔法。”
“在幻术之中一定要冷静,不然很可能连释放者本身都无法离开幻术。”
“我将梦魇之元素留下,你之修炼一途可利用额角得到提升。”
黑暗的空间急速缩减,竟然变成一粒黑色的种子浮现在卡尔跟前。
克尔朝着种子鞠了躬,那黑色种子竟然直接进入眉心,被额角所吸收。
一切进行完毕,卡尔只觉得身边有一股怪力将他强行拉走,再次回到了100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