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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圈有句老话，叫祖师爷赏饭吃。
通常得到这句评语的艺人们，不是天生丽质难自弃，就是演技水平浑然天成，再不然就是运气爆棚演啥红啥。
当然，你也得拿得住这碗饭，并好好地享用。
韩歌签约后，就被孟晶晶领到12楼的一个屋子里，手中还被塞进了一张单子——出道初期前十日计划表。
屋子四面墙皆白，只有一组艳红的沙发，沙发上坐着一个翘着二郎腿的短发女人。
“好好看一下，你以后就是我的艺人了。”短发女人站起身，冲孟晶晶打了个招呼后，才把注意力放到了韩歌身上，“长得不错，很有辨识度。演技……不做评价。运气倒是很好。叫什么？韩歌是吧，非常好，来这边坐。我们等等人。”
等等人？
还有谁要来？
人生地不熟的，面前的这位看起来还不太好惹，韩歌默默点点头，捏着纸坐到了沙发上。
没等多久，就响起了敲门声，紧接着，一个毛乎乎的脑袋从门缝里钻了进来。
“！！！韩歌！！！”进来的是之前认识的秦酥，他一脸的惊喜，“你也在哎！我……”
话还没说完，秦酥就被后面进来的人打了下头。
“丢人不？”说话的是一个冷着脸的少年，看起来岁数没有多大，眼神却十分冷厉，“你以后做这些丢人的事儿，甭在我面前，我见一次打一次，你会越来越傻的。”
秦酥哀怨的揉揉后脑勺，只剩一双眼睛还在惊喜，却不（敢）再说话了。
“……秦酥？”短发女人微不可见的撇了下嘴角，抬手看了看手表，“很好，没有迟到，麻烦把门关一下。”
离门最近的少年关上了同样是白色的门。
一瞬间，整个屋子白成一片，沙发在强烈的对比下，仿佛更红了。
短发女人拍了两下手，看了一眼自动站到角落的少年，把屋内剩下两人的注意力牢牢地抓紧，咳了两声，“不多啰嗦，我们直接进入正题。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许愿，是你们两位新人的经纪人。当然，除了带你们，我还有别的艺人要带，而给的资源，也是不一样的。混这个圈子的都知道，资源对一个艺人来说，基本上就是生命，为了更多更优的资源，我希望你们能努力博得我的关注。现在，轮到你们自我介绍了。”
许愿算不上什么金牌经纪人，可也是小有名气，手下大部分是二线艺人，也带了一两个一线的，位置不上不下，算不得好，也算不得坏，带个新人，也算绰绰有余了。
韩歌扭头看了看旁边的秦酥，仍在哀怨的揉后脑勺，想了想，他先开了口。
“许愿姐姐好，我叫韩歌，b大大一英语专业学生，今后还请多多关照。”
韩歌家里有钱，5岁的时候妈妈就嫁给了别人，老爹心疼他，可以说是要啥给啥，也就把孩子的性格给养歪了。基本上，韩歌的痞气是浸润在骨子里的，只要一张口，就给人一种天上地下老子最大的感觉。
所以，明明是一句有礼貌的话，却生生把许愿听得皱了皱眉头。
“我叫秦酥，我是c大的大三生，一直梦想着做一个演员，也谢谢lh给了我这个机会，我一定会非常努力，争取更多的资源的！”
秦酥的眼神非常真挚，加上他个子不算高，头发还是微微卷着的，整个人看起来意外的自带萌点。
许愿满意的点点头，“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我lh的正式艺人了。你们签的都是演员约，今后要是发现你们有更适合的别的路，我们也可以调整合约。在开始你们的演艺生涯之前，我想问一句，你们了解这个圈子吗？”
秦酥眼睛一亮，想到什么似的猛点头，脱口而出了一句话，“这个圈子水/很/深啊！我知道！”
许愿和角落的少年同时撇了撇嘴角。
“没……错，水/很/深，别的呢？韩歌有什么看法吗？”
韩歌其实是略微了解的，做网红做了小半年，也有一定数量的粉丝，虽然他从不露脸，自己的真实信息也保护的不错，可就他做直播的平台来看，水的确不浅。
他不缺钱，也经常办些抽奖活动，零零总总算下来，送出去的比挣得还多。找他做广告推广的也不是没有，只是他从没有什么兴趣接，他只是无聊，无聊到唱歌做直播，吸引人也不是他韩大少爷的本意啊。
直播平台上，比他火的有，但像他一样不拿钱当回事儿还从不接广告的还真没有。也因此，他的真爱粉相当多，有人看不惯，曾经雇了一批水军来黑他。
那个时候他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许多我们看不见的黑暗角落，它可能存在于肉眼可见的地球表面，也可能存在与肉眼看不见的人心。
“我以前听过一句话，酒香不怕巷子深，做好自己就得了，别有什么花花肠子祸害别人。”
韩歌的脾气歪，可三观不歪，还意外耿直的戳中了许愿的某个点。许愿非常满意，满意到鼓起了掌。
“说的很好。这个圈子水/很/深，可只要你拍好戏，做好人，大红大紫不敢说，作一个好演员是足够了的。我们走上了这条路，就注定前方会有许多荆棘，你们不必躲开，也躲不开，迎头而上就可以了。只要你手中的斧子足够锋利，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许愿给两人炖了一碗不算浓的鸡汤，韩歌放在嘴里品了品，觉得很对味，也就喝了下去。
演员也是人，既然是人，大前提和大底线还是要有的，要是连人都做不好，什么职业都是白搭。
接下来的时间，许愿讲解了计划表上的几个任务。作为即将出道的新人，最先开始的，就是各个方面的训练。在训练的同时，积极寻找资源，以追求最初的曝光度。
要说韩歌的运气是真不错，因为打人进了圈子不说，现下又因为之前面试时的表现接到了第一个资源，青春偶像剧——《苍雪恋歌》。
“看看吧，你要演的是男三号，我们的第一期培训也会针对这个角色来。”
等秦酥和少年出了屋，许愿递给韩歌一个本子，首页上宋体加粗加黑的四个大字“苍雪恋歌”。
这是一部还在筹拍中的剧本，是一个老编剧写的。故事有些狗血有些玛丽苏，套路非常明显，可请来的几个演员都是高颜值高人气，配合这样的剧情，观众肯定是吃的。不仅吃，还会吃的又虐又开心。
韩歌翻了翻演员表，发现男一号和男三号还是空缺的。
“这部剧是李成方导演的，男一号还没答应接演，你也是待定。这个资源是我们争取来的，虽然他不怎么要求演技，你也务必要珍惜。”
凡是看过电视的人都知道，全华国收视率最高骂声最大吐槽最多的片子，就是李成方导演的。
这位导演已经是中年了，早期还拍一些文艺的片子，后期直接放弃了大荧幕，改走烂俗电视剧的套路，找的演员全都是圈内人气最高的小鲜肉，自然有许多人买单。
就算剧情烂，就算特效渣，奈何自带粉丝基础，也就有了收视保障。
韩歌对这导演不太了解，但听到对演技不太苛求，也就稍稍放了些心，点点头，翻看起了剧本。
屋内一时安静无声，许愿出去泡茶了。
直到一双亮黑色的皮鞋出现在坐着的韩歌眼前。
韩歌抬起头向上看，正对上一双眯眯笑着的眼。男人穿了一件黑色的衬衫，下面一条烟灰色西装裤，身材挺拔，气度非凡。
“我是顾承天，打扰一下，你现在有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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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诺海坐在哥哥的休息室里，鼻梁上架了一副眼镜。
“……您，喝点什么？”秘书小姐牙齿有点打颤，双眼根本不敢直视面前这位爷。
顾诺海摇摇头，手指在手机的屏幕上滑动，沉默似铁。
微博上关于“杜滨”的话题不但热度未减，还有越来越火的架势。
依照顾承天的吩咐，只一个晚上，大批的营销号就相继曝出了关于“杜滨”的更多猛料，甚至，还说这位天才少年即将回归影视圈。
当然了，没一个人敢说出他的真实姓名。
顾诺海看着那些不算清晰的他的照片，心中复杂万千。
一方面，他很后悔当初答应了邱导上节目，另一方面……
人生在世，总有意外收获。
顾诺海拿起手边的新人档案，看了看贴在上面的那张照片，淡淡笑了笑，就冲站在一旁浑身不安的秘书小姐点了点头。
“！！！”秘书小姐满脸的惊喜，“您同意了？！”
根据之前的99次失败经验，他已经做了打持久战的准备，没想到这一次顾少爷居然同意了。
“嗯，文件拿来。”
秘书小姐怕这位爷又后悔，赶紧递上早就打印好的合同文件，顾诺海翻着看了两眼，就在下面唰唰几笔签上自己的名字。
“告诉我哥，我要以真名出道。另外，把李导的剧本给我，我要接他的新戏。”
“？！”秘书小姐简直激动的不知如何是好，一时间竟忘了李导最近有什么新戏要演员了，“哪，哪部戏？”
顾诺海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显现出一个微微的弧度。
“《苍雪恋歌》，我要试戏男一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