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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叶科的叙述-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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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沿着河流走了十天之,这期间我们采集到的标本、种子、动物等已经多达四十多种,如果不是因为这是在做纪录片,我恨不得能直接在这里住下来,研究个透彻,这里是原生态的史前环境,它保存得甚至比秦川还要完好,于是没有维安人的厌氧防护,这里的植物生长得异常茂盛,百年以上的树木随处可见,唐匀发现了几株原始凤叶兰,这种观赏植物在我们的城市里随处可见,只不过,我们常见的凤叶兰的叶子是紫色的,果实是黑色的,而这种原始凤叶兰的叶子却是绿色的,果实是金黄色,特别漂亮,而唐匀直接把凤叶兰的果实摘下来,削掉了皮之后,吃里面的果肉!他告诉我们,这种凤叶兰在他们史前人类眼里是一种很好吃的水果,叫凤梨……可是维安人都知道,凤叶兰的果实是有毒的!

    看他吃凤梨的样子,我也好想尝尝,被黎铮制止了,方享用食品安全测试仪对凤梨的成分进行了简单的分析,得出的结果是,它对史前人类是很有营养的食物,但是……它含有的某些成分对维安人是剧毒。

    好吧,我不吃就是了,可是唐匀抱着凤梨跑到屋外去吃,还说是为了不让我看到难过,这样真的好吗?还能不能好好的搅基了?

    事实上唐匀自从登上绿岛之后整个人都变得特别有生机,就象在秦川时一样,那是一种跟在生态园里完全不同的状态,虽然在生态园他能呼吸到跟绿岛一样的空气,有动物和植物,但他整个人都显得很慵懒,我原本以为是他本来性格就是这样,但后来发现并不是,他只是在生态园,在维安人的世界里表现得这样。

    在秦川也好,在西湖也罢,到了这里更是明显,他根本就不是个慵懒的人,这让我有些心慌,我不知道慌些什么,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太好。

    因为黎铮说他的角螭似乎感应到了某种威胁,所以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几天来都在河边的林地里驻扎,临时屋只带了三座,我和唐匀一幢,陆仲逸和方享住一幢,黎铮和他的角螭住一幢,通常大家会聚在我和唐匀的屋子里一起吃晚饭,我们连吃了三天沸腾鱼之后,唐匀又找到了新的食材,他不知从哪里摸了两只母驼鸡来,这几天,这两只驼鸡每天都会下蛋,唐匀做驼鸡蛋给我们吃。

    当然,维安人也是吃蛋的,我们有家养禽类,很多,比如龙雀,短喙鸡等等,这些禽类也下蛋,通常我们对蛋的吃法都非常简单,只要把它煮熟就可以了。

    但是唐匀居然把生的鸡蛋壳敲开,然后在一个碗里把蛋清和蛋黄混成了一碗糊,又加了些水,然后分了五个小碗,隔着水放在火上蒸了一会儿,等他把一碗碗象布丁一样的蒸蛋放在我们面前的时候,我们都惊呆了,原来鸡蛋不可以这样吃!

    只有方享不意外,他说他曾经淘到过一本关于史前食谱的书,里面有记载这种做法。

    “不过我没有尝试过,我以前搞砸了家里的烹饪系统,被邻居投诉了之后,安全委员会把我家的烹饪系统中的人工模式禁用了。”他笑着跟我们解释。

    除了蒸蛋还有烤犲腿肉,以及方享发现的一种适合维安人吃的植物,这种植物成年后是叶子虽然是绿色的,但是它还是嫩芽时却是紫色的,唐匀和方享确认后说这种植物在以前史前人类也很喜欢吃,但是多吃对身体不好,果然对他们不好的东西,对维安人都是好的……

    这种叫做蕨菜的嫩芽被唐匀用水焯了一下之后,放了些酸汁拌着吃,真是美味,于是我还特意加了一段关于这种菜的介绍,被唐匀笑称是舌法上的维安人,我问他那是什么典故,他笑着跟我说史前人类,尤其是他的同胞对于吃非常热衷,甚至拍摄了一部专门介绍各地美食的纪录片,这令我很向往,要是能看到就好了。

    晚上,陆仲逸拉着方享去河边布网,捕捞明天的口粮,黎铮则早早的回屋去了,透过窗可以看到他在写信,我知道他在给我哥写信,不知道他们俩怎么有那么多话要说。

    我在整理一天拍摄下来的影像资料,唐匀则坐在我对面,做着一路的行程记录。这种面对面工作的状态让我很舒服。他偶尔抬头看我一眼,如果这时我也正好在看他,就会对彼此笑一下,然后继续干活。

    影像中,正在放映着我们傍晚在河边扎营的画面。

    陆仲逸是我们当中最小的一个,特别活泼的大男孩,他正在帮方享固定临时屋的底座,一边干着活,一边不停的问方享各种问题,他的问题总是很多,天生的问题宝宝,也亏得方享脾气好,一次次的回答他那些千奇百怪的问题。

    就在我准备把这段影像放入花絮备用包里的时候,突然,我发现就在陆仲逸身后不远住的密林里,闪过了一道光,虽然整个时间非常短,但我还是注意到了,当时天还没有完全黑,那不可能是野兽的瞳光,那会是什么呢?

    我把影像放慢,视线拉近,但遗憾的是,树叶浓密完全看不清那是什么,但这道诡异的光,加上黎铮的宠物蛇的反应,我不禁心里有些发毛。

    我叫唐匀:“唐匀,快来看,这是什么?”

    唐匀抬头看我,放下手里的事,走到我身边:“怎么了?”

    我把暂停的画面指给他看:“看这道光!”

    唐匀也很惊讶:“不象是动物,光线不好,看不清啊……”停了一下后,他又说,“当时我们不是都在搭屋子吗?三个屋子的朝向是一样的,按理说,我们应该能看到这光才对。”

    他这么一说我也发现问题,如果说当时陆仲逸是背对着那道光的,没有看见也是正常,可是,方享却是正对着光源,不可能完全没有注意到!

    可是,方享如果看到了那道光,怎么可能会不告诉我们呢?看画面里他自然的神情,完全没有异样,这说明他根本没有看到那个光!难道那个光用肉眼根本看不见?到底是什么呢?

    唐匀的做法很直接,他出门,走到陆仲逸和方享的临时屋前,站在画面角度往林子深处看。天已经黑了,林子里已经是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

    大概是因为看到我们出来,黎铮也开门出来,问我们在做什么。我把影像中的发现告诉他,我们又聚集在影像前研究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这时陆仲逸和方享回来了,知道了这件事之后都非常吃惊,表示根本没有注意到有光。

    最后我们决定晚上提高警惕,明天一早去光源照射过来的地方看个究竟。

    这一夜我们都没睡好,早上起来时大家都有点黑眼圈,陆仲逸打着哈欠说:“那坑爹的光搞得老子一晚上都没睡好,让我找到是什么来头,第一个打死!”

    唐匀说了句:“呵呵。”没接口。

    方享和黎铮表示晚上并没有什么异样,我们收拾了一下,往密林深处走,光源的方向在东北方,我们准备朝那里进发。

    密林深处的光线比河边暗许多,地面上根盘纠结,很不好走,好在我们几个都是丛林里徒步的老手,所以,行进速度并不慢。

    走了半天,我们停下来休息的时候,我调出航拍仪里的从我们早上出发到现在的影像,一开始都挺正常,但在走了一个多小时的时候,在我们侧前方的某个角落,再次出现了一道光,这次看得更清楚些,但还是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东西。

    “它好像是在给我们引路。”陆仲逸说。

    方享说:“我也有这种感觉,那东西要么是有智慧,要么就是有智慧的生物创造的。”

    我不相信在这样的史前密林里会住着维安人,唐匀忽然开口:“去看看就知道了。”

    黎铮则说:“很可能它就是故意要引我们过去呢?”他指着手腕上的角螭,“菱角非常害怕,我有理由认为那是个陷阱。”

    我考虑了一下,我们这几个人的实力,还是决定跟过去看看,黎铮虽然不乐意,但还是跟着我们走了。我知道他担心我,但是,他跟我哥一样总把我当小孩子这一点,实在让人有些恼火,难道我不会长大的吗?

    到此时,我们已经接受了这种光只能通过机械拍摄才能捕捉到,任我们的肉眼根本看不到的事实。这种种的不寻常真的令人既害怕,又紧张,还很兴奋!所谓探险,追求的不就是这种经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