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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人鬼言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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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到我被同步了→_→那我只能求黑科技强行防盗一小时了  秦王一病不起, 眼看着大概是要不行了。

    这个节骨眼上, 四方风动,谁都不愿落下, 吕不韦都没这闲心去管嬴政了,要论投资,他还是嬴子楚的大股东, 首先得保证人家的远大前程才行。

    鹤唳一面要和杭朝义联系,一面觉得肖一凡可能会被立春钻空子,一个人啪嗒啪嗒跑不过来,有些发愁,有时候烦躁起来, 真想摸过去跟立春打一场, 打死了了事,打不死也要弄得比自己还残!

    幸而吕不韦的住处离王宫并不远, 她打听了嬴子楚在春夫人处休养, 便跑出去找杭朝义。

    杭朝义竟然不在。

    她百无聊赖的在吕府里晃了许久,才终于与一脸不安的杭朝义遇到, 瞧见她, 他大松了一口气:“你可算来了!”

    “你居然跑出去玩!”鹤唳叉腰指责,“人家都没出去玩!”

    杭朝义擦汗:“我还不是为了任务!”

    “什么任务?!你任务有我多吗?”

    “我得找你啊, 吕不韦让的。”

    “人家不是会自己站在这的吗?!”

    “那我至少得假装在找你啊!”

    “……”鹤唳提气, 继续叉腰指责, “你意思意思就行了, 干嘛跑出去啊, 多浪费时间知道吗?!”

    “行行行。”杭朝义认了,“我的错我的错,凡凡还好吗?”

    “不好!这儿,到这儿,那么长一道口子,哗啦啦流血,胸都红了!”鹤唳比划着,比心,“好心痛!”

    “……”杭朝义嘴唇发白,他是真心痛,“那现在我找着你了,接着怎么办?”

    “带我去见吕不韦,我要快点把立春干掉,嗨呀,好气啊,那个坏人!”

    “还有吗?就这样?我,我怎么介绍你?”

    “我叫什么?”

    “鹤唳。”

    “那好咯。”

    “不行!”他大叫,“你是要搞刺杀的,万一被记载了……不会闯大祸吗?”

    “你是不是傻?”鹤唳顶他的头,“史官连当今圣上的孙子的小妾被杀都管啊?”

    杭朝义愣了一会儿,长叹一口气:“为了杀当今圣上的孙子的小妾我们这样折腾也是挺傻的。”

    鹤唳嗯了一声,默默的拿出了刀子,低喃:“是挺傻的。”

    “……你冷静。”

    “我觉得自己有点傻,我想给自己加点活儿冷静冷静。”

    “不不不不!”杭朝义退后两步,“我我我我我乱说的。”

    “你就让我练练手吧,求你了,看在我对你那么好的份上。”

    “哪哪哪哪里好了!”

    “如果你有命跟我回去,我会让你知道我对你到底好不好。”

    “好好好好好!”

    “晚了!”鹤唳忽然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抚摸着跳动的脉搏,“你想好了吗?”

    “啊?”

    “进宫啊,小宝贝儿天天想着你,你不要他了吗?”

    杭朝义脸色一变,他手下意识的摸着腰间,那儿放着肖腾写的小抄。

    “我说过,你要回去之前,来找我一下。”

    “我怎么这么不相信你呢?”

    “那有什么意义呢,不管你信不信,你都可以弄死我不是吗?”他顿了顿,“你很喜欢凡凡吧。”

    鹤唳拍拍他的脸:“何、止、喜、欢!”她双手捂脸,“我愿意为他死啊~”

    杭朝义耸肩:“走吧,吕不韦等着你呢。”

    吕不韦一直派了家仆与杭朝义联络,一看一个人进院子,出来却两个人,二话不说前头就带路了。

    鹤唳不远不近的跟着,她发现吕不韦的院子看起来很普通,但是却很精妙,随便一个拐角站在那儿,都看不到前后左右的景致,可是这么站着的时候,却完全不觉得视线受阻挠,隐秘的地方不是一般的多。

    偏不远处还立着一个高阁,只有两层楼高,却能把景致一目了然。

    她抬头望了望,挑了挑眉。

    “有趣。”她拉住杭朝义的手臂,“走!”

    “什么?”杭朝义退后两步,一脸茫然,“怎么了?”

    “人家根本用不着我呢。”鹤唳假装冷笑,“我鹤唳什么时候做过备胎呀,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王子,真当自己是棵菜了,走!”

    “诶”杭朝义这蠢货还没反应过来,一脸着急,“你做什么呀?都走到这儿了,别发神经了好吗?!”

    “你不走我走!”鹤唳甩手,“不带这么瞧不起人的!”

    “诶诶诶!”杭朝义当然是拉不住她的,简直要跳脚,“有什么事你说啊,你用英语都行啊!你别让我配合不上啊!”

    鹤唳又朝阁楼斜了一眼,冷哼一声,往外走去了。

    “哈哈哈哈哈哈!”一声大笑传来,高楼中缓缓走出一个人,往下望着,深深的鞠躬一礼,“英雄大才,万不敢怠慢,可否入内一叙?”

    鹤唳停下,转头似笑非笑的看过去,缓缓伸手,指向他身边一处阴影,扬声问:“何意?”

    吕不韦还是笑着,偏了偏头,阴影处走出一个轻装男子,大冬天的,他面容冷峻,蜂腰猿背,一身麻布单衣,前胸挡有皮甲,小腿和手臂裹着皮毛和护膝,如墨的长发高高扎成一束垂下,整个人如一尊塑像,站在吕不韦身后,静静的和她对视着。

    杭朝义也意识到什么了,小声问:“你,同行?”

    鹤唳笑盈盈的,她嗯了一声,老远朝那个年轻男子抛了个飞吻。

    男子绷着脸转过头,过了一会儿,白净的脸上渐渐透出红色来。

    “哈哈哈!”鹤唳笑起来,她拉着杭朝义,迫不及待的上了高阁,待吕不韦指了座位,却不照做,而是一屁股跪坐在了男子的身边,紧挨着他,仰头问:“你叫什么呀?”

    男子全身绷直,宁死不躲,扭头假装一脸认真的看吕不韦。

    “诶诶,别不理我呀。”鹤唳挤挤他,“我叫鹤唳呀,你呢?”

    “……”他死死扭着头。

    “哎你看我一眼嘛,我挺好看的,看我一眼呀。”鹤唳歪着头穷追猛打。

    旁边吕不韦笑眯眯看着,一点捞一把的意思都没有,杭朝义更不敢管了,左看看右看看。

    “……青山。”男子终于受不了了,开口止损。

    鹤唳眨眨眼,笑得更甜了:“小山哥你多大啦,有老婆没呀?”

    “青山尚未婚娶!”吕不韦大笑出声,“汝等堪为良配!”

    青山脸色一变,上半身都转了过去,深深低头。

    鹤唳依然开开心心的:“说得对呀!”

    看青山表情,很像是想说:对个屁!

    “咳咳咳!”杭朝义坐不住了,大声咳嗽,结果同时接到吕不韦和鹤唳似笑非笑的眼神照拂,又闭上嘴,一脸苦恼。

    吕不韦笑了一声,还是拉回了正题。

    “青山少年英雄。”他开头就夸自己人,“如吾之臂膀,吾信之,如信吾子弟。”

    青山垂下头,一脸严肃。

    鹤唳听着有些累,看向旁边的杭朝义,见他听得一脸认真,便不再费劲自己翻译,而是认真观察起青山来。

    他是个同类,刚才她就感觉到了。

    大概是同类的稀少或是对自己身份的自信,他完全没有收敛自己的压迫感,也有可能是为了震慑其他人。

    只是没想到却撩拨了一个蛇精病。

    但要说同类,却也不完全,青山明显就是典型的会“士为知己者死”的国士类选手,为了“知己”或恩人的政治理想和自身的抱负可以奉献毕生所学乃至生命的那种。

    她就完全不同了,要说她是杀手,她不会为利益冒死,要说她是刺客,她目前还没为别人而死的情操。

    所以总的来讲,她和青山,并不是一类人。

    这可不能让这个青山知道,她有感觉,要不是她刚才没有发现青山,傻不愣登就被请进去了,吕不韦根本不会相信她是一个合格的刺客,更不会有现在这样的谈话了。

    青山虽然什么都没做,却是吕不韦摆在前头当HR的初试官。

    没一会儿,杭朝义的表情越来越放松,他朝吕不韦连连保证了什么后,便示意鹤唳往外走,被一个家仆带到另外一处院子,简单,但是五脏俱全。

    等到周围没了别人,杭朝义几句话总结了刚才交谈的结果。

    吕不韦的智商果然在线。

    他虽然赞同赵姬的说法,认为嬴政被刺的背后有韩夫人母子的身影,但是却完全没有答应赵姬所谓的“让韩夫人也尝尝儿子被刺的滋味”的荒唐要求,反而要求赵姬在这个节骨眼上以守为攻,绝不出动,甚至为了安抚她的不甘,将曾经保护过嬴政的刺客又“找回来”前去保护嬴政,以示他对她的重视。

    这样一来,既稳住了赵姬,又成功在宫里安插了个刺客,以后要干什么,还不都是一句话的事。

    “他说只要你需要,赵姬母子宫中但凡他的人,你可以随意驱使!”杭朝义一脸激动,“终于有帮手了!只要凡凡指认了立春,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带人动手了!”

    “嗯,不错~”这都计划内的事,竟然没有意外,鹤唳有些索然。

    杭朝义却又收了笑:“可他又说在适当的时候,确实需要你给韩夫人一点教训。”他有些发愁,“你不能杀成蟜啊,绝对不能杀!他还不能死呢!”

    “大不了让研究院再派个小孩儿来,和凡凡作伴呗。”鹤唳轻描淡写。

    杭朝义分不清她真心还是假意,悲愤道:“你人性被狗吃了吗?!凡凡一个我都要心痛死了!”

    鹤唳不痛不痒,轻佻的汪了一声,问:“那你呢,没你什么事了?”

    “我,我没什么用,”他脸红,“吕不韦还是没提把我送进去。”

    “你是不是很庆幸?”

    杭朝义缩了一下,脸涨得通红。

    “哎。”鹤唳轻叹一声,“那行吧,我去保护小宝贝儿吧,虽然人家并不需要我。”

    杭朝义沉默不言,待吕不韦派来的家仆来给鹤唳送进宫用的侍女服了,才犹犹豫豫的说:“我,这两天出去……打听了一下隐宫,的地方……”

    “隐宫?什么地方?”鹤唳换着侍女的衣服,左看看右看看,兴味盎然,“哎呀,好素,但我穿什么都好看对不对?”

    “隐宫……就是……”杭朝义咬牙,“那个,那个,赵……”

    “大人!”门外忽然有家仆冲进来,大喊,“主人有请!”

    鹤唳望着杭朝义:“指我?”

    “指你……”杭朝义憋着气,“去吧。”

    “隐宫是什么?”鹤唳惯常喜欢刨根问底。

    “没什么……”

    “大人!秦王崩!主人请汝速速进宫!”

    “崩?”鹤唳望向杭朝义,“不是驾崩?”

    杭朝义似乎惊呆了,脸色雪白,嘴里却下意识的解释着:“驾崩不是一来是就连一块的,虽然两个字单独出现都在周朝,可是真正在书面上连着用却是出自《汉书》,而民间口头上流行起来却是元朝才开始……现在在礼法上,帝王都用崩,之前周朝还在的时候,按礼法,秦王死都不配用崩……等等,能不能别问题外话,我很紧张啊,天,居然遇到秦王死这种事了,我有点喘不过气,怎么办,秦王死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