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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渊坐在自己房中,总觉得那天晚上看到男人还是个梦一般。
只是后来男人陆续又来了几次,他才发现,那晚并不是自己做的一个梦,他真的来找自己了。
月渊轻笑了两声,趴在桌子上有些无聊的碰了碰手边的毛笔,那他什么时候会再来啊。
他刚这么一想,便听见耳边几声铃声响起,蓦然抬起头,果然便看见男人的身影渐渐浮现在自己房中。
“你来啦!”
男人微微一愣,偏头看向月渊,“什么声音?”
月渊挠挠头,指了指自己房中挂在正中央的一串风铃,“那是我做的,你来了……它就响。”
男人眨眨眼,好奇的走到那串风铃面前,拿手碰了碰,又听见一串铃铃响声,“这种东西……我以为只有女子才会做。”
月渊没说话,站起身,走到男人身后,“今晚……是天帝寿诞,仙界挺热闹的,你留下来吗啊?”
男人轻笑一声,转过身,“好啊。”
月渊楞了一下,有些惊讶的看着笑意盈盈的男人,“你心情很好?”
“为什么不好。”男人挑了挑眉,随意的在月渊床上躺下,“每天都很好。”
月渊跟在他,站在自己床头,“你闭上眼,我送你一样东西。”
男人有些好奇的看了他一眼,倒真的闭上了眼,“什么东西?”
月渊没开口,慢慢走至男人身前。
男人身子微微一颤,感觉到月渊的手指抚上自己胸前的衣襟,微微蹙了蹙眉,却没有出声阻止,直到自己身上的外衣已经被月渊退去,男人才微微抬手,握住月渊的指尖,却依旧没有睁眼,“干什么呢?”
月渊低下头,在他指尖上轻啄了一下,“别急。”
男人皱了皱眉,将手收回,任凭月渊在自己身上捣鼓。
过了好半晌,才听见月渊有些窃喜的声音响起,“好了。”
男人眼睫微微一颤,渐渐睁开来。
月渊将他拉起来,走至镜前,“喜欢吗?”
男人抬起眼,看着镜中的自己穿上一件黑色的长袍,上面绣着一只殷红的朱雀,与他琴身上的一模一样,展翅欲飞,栩栩如生。
“鲛绡……从哪里搞到的?”男人摸了摸自己身上的外袍,笑了两声。
“厉不厉害?”月渊眨眨眼。
“你做的?”男人又摸了摸那只绣上去的朱雀,看向月渊。
“你怎么知道?”月渊一愣。
男人叹口气,从袍内摸出来一根绣针,“还不错。”
月渊讪讪的接过那根针,不好意思的笑了两声,“我还以为拿出来了……”
“我很喜欢。”男人勾了勾嘴角,伸手在月渊头上摸了摸。
月渊低着头,埋在男人肩头,低低的笑着。复又从怀中掏出一根熟悉的簪子,轻轻的挽起男人的长发,“一直想送给你,就是没找到机会。”
男人眨眨眼,摸了摸自己头上的簪子,“我见过。”
“嗯?”月渊微微一愣,“什么时候?”
男人笑了几声,没有回到他,“原来是送我的么?”
“不然你以为呢?”月渊不解的看了他几眼。
男人指尖摩挲着那根龙骨簪,似乎很喜欢的样子。
仙界的皇城是碧落城,正逢天帝寿诞,城中处处都是热闹得很。
月渊牵着男人,有些兴奋的穿过挂满了花灯的街道。
“要去哪儿?”男人也不急,静静的跟在月渊身后,问道。
“去了你就知道了。”月渊转过头,冲他一笑。
男人挑挑眉,继续跟在月渊身后。
只不过月渊带他去的,并不是什么热闹地方,兜兜转转的,反而到了城中最北的一处僻静角落。
男人有些奇怪的看了周遭几眼,只看见一颗似乎是有些年岁的粗壮老树,与一间有些破败的道观。
“你看。”月渊拉着他,直接走至那棵树下,“这里是仙界的结缘树。”
“哦?”男人微微一怔,走至树下,抬眼一看,上面果然挂满了一些红色的纸筏。
月渊低下头,从一旁的木桌上拿出两张空白的纸,递给了男人一张。
“你还信这些东西?”男人皱起眉,却还是接过那张红纸。
“为什么不信。”月渊一笑,俯下身去,手中的笔描过指下的红纸。
男人站在他身后,冷眼看了一阵,在月渊回过头的一瞬间,重新绽开笑容,接过月渊递过来的笔,又拿过月渊手中的纸筏,“要写什么?”
“自然是写……一个名字。”月渊声音微微一顿,出口道。
男人点点头,一瞬间登至树顶,将自己与月渊的纸筏挂上去,顺便结了个法阵。“这样,就会一直挂着了。”
月渊眉眼一弯,稳稳的接住男人落下来的身子,“仙界的人都说,在结缘树上挂上名字的人,不管过了多久,都会再遇见。”
“是吗?”男人挑挑眉,似乎没有相信。
“我信。”月渊靠在他身前,眉眼弯弯的,煞是好看。
男人轻笑一声,没有接话。
深夜,原本繁华喧闹的街道渐渐沉寂下来,一道身影渐渐从皇城之内走出。
一路走至最北边的结缘树,月渊抬起头,看着树顶处的两张纸筏。
站了好一阵,才跃至树顶,指尖轻柔的翻过那两张纸筏,却都是空白一片。
月渊指尖轻轻摩挲过纸筏表面,轻声叹了一气。
也就是今晚之后,原本沉静在湖海星波的魔界又活跃起来,接连抓去了不少修行者不说,连神界都发现了他们的踪迹。
月渊坐在房内内,听着重明带回来的消息。
“咱们先回青丘吧,青丘是神界的入口,魔界的人若是有动静,青丘肯定会受到攻击的。”重明叹口气,神界发现魔界的踪迹之后,白泽也已经回了浙水,月渊却还是留在仙界,似乎并没有回青丘的打算。
“我已经让他们都回去了。”月渊低下头,轻声开口。
“那你呢?你一个人留在仙界做什么?”重明皱起眉,她当然知道月渊已经将大部分的九尾狐遣回青丘守卫,但是她不明白,月渊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你也回去吧。”月渊抬起头,看着窗外渐渐西沉的天色。
“不行,你留在这里,我也不回去。”重明连忙摇头,生怕月渊将她赶回去。
“随便你吧。”月渊挑挑眉,也懒得开口。
重明见他不开口了,也偏过头,仔细看着月渊,她总觉得,月渊最近好像越来越不对劲,好像自从离开了神界,他的脸色就越来越不好,有时候,自己站在他身边,还能感觉到他的灵气修为已经不如以前了,可是……神虽然也会老去,但缓慢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月渊按理说,应该是正值修为最为充沛的时候,怎么会衰退呢?
“怎么了?”似乎感觉到重明的目光,月渊皱了皱眉。
“月渊,你是不是有哪里不太舒服?”重明挠挠头。
“怎么会。”月渊眨眨眼,奇怪的看着她。
重明偏着头,又靠近了月渊几分,便立马感觉到月渊周遭强大的气息,哪里有半分衰退的意思,重明诶了一声,疑惑的又看了月渊几眼,“没事……”
月渊轻笑一声,摆摆手示意重明退下,“去休息吧。”
重明点点头,听话的退了出去。
房间重新安静下来,月渊依旧安静的坐在房内,不知道保持了这个姿势多久,才听见熟悉的声音响起。
“你为什么不回神界去。”男人站在房内,眉头微微皱着。
月渊回过神,偏头看着男人,“难道你希望我回去么?”
男人神色一怔,脸色不悦,“说什么?”
月渊移开目光,手指擦过桌上的赤水剑,“你说,我现在够不够厉害?”
“六界之中都说你很厉害。”男人被他问的一愣,开口道。
“那你呢觉得呢?”月渊脸上却没有一丝高兴的模样,认真的看着男人。
“我一直觉得,你很厉害。”男人勾了勾嘴角,“你是难得一遇的玄狐,自然非比寻常。”
“你说你追随强大的力量,那么我现在,有那个资格么?”月渊摸着手中的长剑,声音轻轻地,却分毫不差的落入男人耳中。
男人微微一怔,“什么意思?”
“还是说,魔界那位更加强大呢?”月渊叹口气,垂下头。
男人听他说到魔界,眉头微微一皱。
只是还不等他说话,月渊的身形一闪,已经来到他身前,撩开他的衣袖,只见那只隐在袖袍之中的手臂,已经布满了魔纹。“连这个也压制不住么?”
男人随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手腕上的一串珠链,那是他从神界出来的那个晚上,黑影告诉他,月渊套在他手上的,他能感觉到这串珠链应该有着极为强大的力量,不仅能够压制住他体内的魔尊的气息,还能滋养自己的身体,任凭他与魔界之人在一起,也不会有丝毫灵力受到损害的感觉,只是他研究过很多次,始终查不出来这到底是什么。“这是什么?”
“没什么,不起眼的东西罢了。”月渊避开他的目光,只见摩挲着那道道魔纹。“神木琴……”
那是月渊第一次唤他的名字,男人微微一怔,“怎么?”
月渊摇摇头,“没什么,就是发现,居然没有这么叫过你。”
男人轻笑一声,任凭月渊靠上前来,将自己的头埋在他肩窝处,男人有些无奈的摸了摸月渊的长发,“怎么了?”
“我想回青丘……”月渊声音极轻,饶是说在男人耳边,都有些不太真切。
“想回去,就回去啊。”男人微微一蹙眉,只觉得月渊似乎是有些不对劲。
月渊摇摇头,在他脖颈边蹭了蹭,轻叹了一口气,“可是回不去……”
这话声音更加小,男人皱起眉,“什么?”
“没什么。”月渊在他耳边笑了两声,然后将他放开,“魔界近来动作频频,想必就要来攻打仙界,你最近……就不用再来了。”
男人身子微微一颤,紧紧皱起眉,“你说什么?”
月渊没说话,沉默的站着,直到听见男人一声轻哼,接着消失在房间内,才缓缓抬起头来。
抬起自己的手腕,上面一道如同神木琴上的朱雀血印,是男人与他结下血契的象征……是那晚他将身体还给男人的时候,趁他昏迷的时候,偷偷结下的,当然……事后他当然会知道,但是,后来他们再见面,他竟然也闭口不提这件事,月渊走至自己桌前,上面放着一张再熟悉不过的古琴,二人结下血契之后,没有了器灵的神木琴他便一直带在身边,他知道,没有男人在,神木琴也不过只是一把普通的琴罢了,可是总觉得,带在身边,就觉得安心。
男人与魔界的联系他当然更清楚,魔尊与他的灵肉早就合在一起,就算是创世鼎,也无法在完全保证男人的安全下,将魔尊的魂魄分离出来。
月渊坐下,指尖拂过桌上的神木琴,轻盈的琴音顿时响彻四周。
而在湖海星波内,男人皱着眉,看着眼前拦住他去路的魔尊。
“神木琴……你太令本座失望了。”魔尊见他皱眉,脸色越发的不好。
“哦?”
“你竟然成为了那狐王的武器,更助他杀戮不少我魔界的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男人挑了挑眉,他知道魔尊是什么意思,在他在仙界与月渊相处的日子,偶尔也会陪着月渊上阵,月渊本就是强大,又加上他,魔界除黑月之外,几乎没有能一战的对手。
“那又如何。”
“如今我们要拿下神界,就必须先将仙神二界的相连处拿下,而这处,现在有月渊守着,根本就无法攻下!”魔尊见他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没好气的开口。
“哦?你们没用,你就拿我撒气?”男人嗤笑一声。
“本座需要创世鼎!还有他的神骨。”魔尊按下心中的怒气,冷冷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否则,你便是本座的身体。”
“哦?你想要吞噬我,也要看看有没有那个本事。”男人瞟了他一眼,转身就要离开。
“离开了灵界,没有了女娲神木,也没有了自己的本体,你以为,你还能抵抗本座多久?何况,你与我现在就是一个灵体,我就是你。”魔尊站在原地,冷冷的看着那道背影。
男人的身形微微一顿,双眼竟然渐渐显出与身后人一样的眸色来。
“我就是你,这是你必须要承认的一点,但是只要我能拿回自己的力量,你就自由了。”魔尊的身体渐渐透明,声音却如同来自男人的心底。
“你想如何?”男人压下心中的狂躁,冷冷开口。
“本座说了,神骨与创世鼎。没了狐王,你我就都是自由之身。”
作者有话要说: 嗨呀下章要把傻白甜放出来了,写前世好累啊!还是江予萌萌哒,虐的部分到下章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