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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一命呜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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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宫之前被羽林郎围攻就憋了一肚子气了,现在这羽林郎又舍了苟纯将自己围了,显然是当自己是软柿子啊,这下韩宫可忍不了了,韩宫须发皆张,目眦欲裂,怒吼着将手中的兵器往敌人身上招呼。

    韩宫毕竟不是苟纯,虽然招式也是大开大阖,但是战斗效果就比苟纯相去甚远了,苟纯是魔王在世,韩宫就是蜻蜓点水了,韩宫比较更偏重于技巧一点,所以对敌人的震慑要小得多。

    是以韩宫虽然左冲右突,却如何也冲不开羽林郎的包围,当然也有人数差距因素在里面。

    韩宫正在心焦,一片愁云惨雾,担心自己要被围歼在此的时候。就听见圈外一声大喝,“韩将军勿忧,某来助你脱困!”

    正是苟纯领兵杀到了,韩宫心里真是松了一口大气。

    苟纯一至,那敌将便心中一慌,再看与苟纯对战的己方左翼,火把寥寥,人影稀疏,不用想也知道死的死逃的逃,怕是十不存一了。

    “这人究竟是人是鬼?兵力旗鼓相当,竟这么快就被杀透了?”敌将脑中只冒出这么一句话。

    接下来苟纯便要回答他的这个疑问了,只见苟纯纵马杀入敌群,直如虎入羊群,杀得敌军哗啦啦竟像是主动分出一条通路来似的。

    那敌将想要上前阻住苟纯,却被身边亲兵一把拉住了,那敌将转念一想,似乎自己还真不是对手,与其送死,不如保存实力,用秦欢部的箭矢消耗对方。

    那敌将一见此情此景,韩宫部是肯定消灭不了了,未免过多的无谓牺牲,其便下令撤兵,赶紧脱离两军纠缠,保存实力。

    可韩宫和苟纯却未能如那敌将预料的那样,碰个面还要唏嘘一番,给他脱离纠缠的机会,是以那敌将也就只好放弃了刚才那想拉开距离利用箭矢消耗敌军的打算。

    只见苟纯和韩宫遥遥对视一眼,便相互一点头,拨转马头衔尾追上那羽林郎剩余残兵,势要将羽林郎赶尽杀绝!羽林郎们慌不择路,只得落荒而逃。

    韩宫一扫之前被羽林郎追杀的狼狈,心中畅快不已,哈哈大笑,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今日便要这羽林郎在晋军编制中除名!方解自己心头之恨。

    那敌将晕头转向,往东溃逃而去,逃了三十里,就来到一个山峪。刚刚才稍微摆脱了身后两个悍将的纠缠,此时恨不能肋生双翅,哪里还能顾及其他?其带着羽林郎想也不想,闷头便钻了进去。

    山峪狭长幽暗,羽林郎便只得排成一个几人并骑的纵列,鱼贯而入。那敌将一马当先,飞奔着就要出峪,忽然间前面燃起好大一片大火,阻住了去路,火光中,一人一骑静立在山峪出口处。

    那敌将吃了一惊,马儿人立起来,差点堕下马去。

    定睛细看,只见那人顶盔贯甲,神情冷峻抿着双唇,右手提着一柄奇特的兵器,似指非指,似爪非爪,马背上还挂着一柄门板似的巨斧。

    那敌将心知此人来者不善,但搜肠刮肚,也没在河间军中见过此人,便心存一丝侥幸,上前拱手道:“敢问将军尊姓大名,为何在此拦住某的去路?”

    只见那将咧嘴一笑,拱手说道:“区区不材,姓苟名晞,将军有礼,不知何事如此慌张?”

    那敌将见他如此多礼,便稍懈防备,以为是本方人马,便上前答话道:“苟将军,久仰久仰,某乃长安城中羽林中郎将陈晖,才经恶战,力有不敌,现被贼人追击,还望将军施以援手!”

    “哦?”苟晞疑惑道:“是何贼人,竟有如此本事?”

    “那贼人战力也就一般,奈何其胆大包天,竟掠有王爷在手,是以某才束手束脚,不意竟战之不下!”

    “既如此!”苟晞忽然笑道:“那将军便可安歇了!”

    苟晞说完,将马腹一夹,纵身扑上来,那陈晖吃了一惊,这人竟是一言不合就开打的?陈晖此时想退也是不能,又想到他才一人,自己身后有好几千众,只消自己挡住他一招半式,自己身后一拥而上,定将他乱枪戳死。

    陈晖于是凝神聚气,挺枪来战苟晞,苟晞见其不避不逃,便心中一声轻笑,手中长挝轻轻一点。

    两人兵器交接之时,陈晖才悚然惊觉,自己手中钢枪,竟挡不住来人看似轻飘飘的一戳?陈晖只得眼睁睁的看着长挝穿过自己的阻隔,刺入自己的咽喉,陈晖到死也未明白,来者究竟是何方神圣,真是死不瞑目。

    苟晞轻轻将挝从陈晖的脖子里抽出来,陈晖的双手在空中徒劳的抓握了两下,似是对这世界最后的留念,随后巨大的疲惫感袭来,他再也撑不住,扑倒在马背上,又坠落在了地上。

    “陈晖已死!”苟晞将沾满鲜血的长挝一举,大喝道:“首恶已除,降者不杀!”

    苟晞话音刚落,两边山坡上便次第亮起两条火线,原来这条山峪两边的山坡上早已埋伏了大量的弓箭手,现在图穷匕见已是张弓搭箭,只要一言不合就要送山峪中的羽林郎们去九泉之下了。

    既然主将已死,自然就没有陪葬的必要了,于是羽林郎们纷纷选择了投降。

    苟晞擒贼擒王,毫不客气的收了羽林郎数千人马。自此方圆百里之境,基本没有可与齐帧一众抗衡的骑兵了。

    等到苟晞带着士卒将数千羽林郎卸甲之后,齐帧三人这才“姗姗来迟”。齐帧和苟纯见到苟晞,自是不胜欢喜,韩宫见到苟晞,也是掩不住的高兴,毕竟苟晞能来,就说明后方未乱,只要自己这边有十万大军在手,天下便大可去得。

    原来刚才齐帧几人追陈晖时,便收到苟晞探马的汇报,称苟晞要在前面不远的山峪中伏击敌人,请齐帧几人配合着演场戏,是以几人这才让陈晖慢慢甩脱了,而且又姗姗来迟。

    “兄长!”苟纯见到苟晞,激动莫名,道:“今晚我可听话了,一点都没冲动!”

    “如此甚好!”苟晞自马背上卸下苟纯的巨斧,轻轻丢给他,说道:“继续保持!”

    齐帧这才觉得苟晞果然比苟纯还变态,那巨斧被苟晞一提一抛,当真像是纸做的一般,齐帧这才知道苟晞的功夫已是到了举重若轻的境界了。

    “道将。”齐帧笑过之后,便谈起了正事,说道:“你带来了多少人马?”

    “我带的人马不多,只三千众!”苟晞拱手答道:“我将其余几人留在了大营,让他们明早再来这里。”

    “如此也好。”齐帧点头道:“若真是兵临城下,怕是要硬攻下长安了,与我们的初衷不符!”

    “现在长安城内失了司马颙,群龙无首,我们又灭了最后的一支骑兵队伍,已无多大威胁了!”苟晞郑重道:“依我所见,我们还是需要尽快将皇帝掌握在手中才是要紧,区区长安城,不日可下!”

    “这么一说,确实如此!”齐帧点头道:“那就再分兵吧,一路取长安一座城门,一路去建章宫请皇帝老爷出宫到长安城掌政。”

    “之前我去的就是建章宫。”韩宫笑道:“结果却没能将皇帝请出来,还差点碰了一鼻子的灰,看来这皇帝跟我是八字不和,我就去骗开一座长安城门吧!”

    “既然韩将军有意,那边有劳韩将军了!”齐帧打蛇随棍上,就着话头将这个有难度点的活计给了韩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