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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屏黑着脸,坐在石头上一声不吭。
“今天真走运能遇到南门大师!”乔漾比划着刚刚学到的鱼逃,见安屏眼泪汪汪,这才记起她的存在,“安屏,你应该跟着一起学,南门师父可是千年难得一遇。”
安屏本想告诉乔漾人家早就教她了,可惜她资质愚钝,怎么学都不像个样,话到喉咙又咽了下去,如果承认了,广粽这个师父也要泡汤了,说不定乔漾连敛气术也不肯教她,她必须瞒着!
“你为什么叫他大师,他很厉害吗?还有,为什么是千年一遇,他岁数并不大呀。”安屏问。
“年纪是不大,但南门无芒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武学天才!据说他十岁就已经天下无敌,而且他也没师父没门派,所有的功夫都是他自创,简直就是神!南门大师行走江湖,看见资质上乘的人会忍不住要教对方功夫,能被南门大师看中,那可是十分光彩的事!迄今为止,受过南门大师指教过的人不超过十个,那些人后来武功都十分了得,一招吃遍天下!”
“他……会不会看走眼?”
“妹妹你是怀疑我的资质,还是怀疑南门大师的眼光?”
“哦……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姐姐聪慧过人,南门大师独具慧眼,我的意思是……他会不会饿晕了头,一下子就走眼了……”
“安屏你话里有话呀,南门大师没教你,你心里不舒服?”
“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真不是这个意思,呜呜……”安屏词不达意,满肚子委屈。
“我可不是自吹,我爷爷我娘都夸我资质好,就是太懒不愿意学,所以南门大师的眼光绝对错不了!行了,你别难过,大不了我学会了鱼逃再教给你!”乔漾安慰道。
“好哇。”安屏勉强挤出笑容,抱紧了怀中的树皮,想着可千万不能被乔漾看到,不然说出了事情的经过,准会被她笑话。
“你这身衣服要换一下,太子的人还在街上到处找你和南门师父。”乔漾说着扔给安屏一套男装,安屏这才注意到乔漾随身带着一个包裹,原来是为她准备的衣服,不禁心头一暖,这位姐姐为她想的好周全!
安屏换衣服的时候,乔漾还在练她的鱼逃,安屏松了一口气,她迅速的藏好了树皮。
“嗯,安屏,你男装的样子更帅气!”乔漾见安屏换好了衣服重新束了头发,便收了招式上下打量她。
“人家明明是女孩子!”安屏更喜欢女装。
“行啦,我们去掉鼻子楼。掉鼻子楼后院有个竹林,那里环境好,可以放心的练功。我这老胳膊老腿好几年没活动了,现在练开了,真有些收不住。”乔漾藏不住的得意。
安屏恹恹的跟着往掉鼻子楼而去,走在路上又惹来诸多目光,原来乔漾一直牵着她的手,而她此时又是男装,这可是大伤风化。乔漾没往心里去,别人爱看不看,安屏却很不习惯,想摔开乔漾的手,乔漾就像故意的,反而抓她更紧。安屏苦着脸,又不敢得罪她。
正走着,迎面过来一群少年公子,里头竟有楼苏暮,乔漾装作没看见,安屏也想装作没看见,扭过头去。
“小楼,那可不是你家婆娘?”有人对楼苏暮道。
“哈哈,楼少爷,你这绿帽子戴的,你的婆娘光天化日之下当着你的面公然在大街上跟小白脸亲热,你看那小手牵着,蜜啊甜啊!”另一个人夸张的揶揄道。
楼苏暮脸色极为难堪,他们的话很大声,乔漾和安屏当然都听见了,可俩人的手还是紧紧的牵在一起,楼苏暮鼻子里烧着两团火。
“乔漾,你真过分!我现在就告诉你,我楼苏暮要取消婚约,你没资格做我们楼家的媳妇!”楼苏暮指着乔漾怒发冲冠。
“好啊,你既然决定了,可不要后悔!”乔漾一副求之不得的表情。
“你……臭不要脸的女人!”楼苏暮狠狠的呸了一口。
“呸呸呸!”与楼苏暮一起的少年们同时吐着口水。
乔漾拉着安屏躲得老远,却仍旧抓着安屏的手不放,楼苏暮气得跳脚,乔漾越发笑得开心。
安屏心里奇怪,楼苏暮明明知道她是女孩子,他这是发的什么疯!
拐了一个街角,安屏抽回了手,乔漾嘿嘿的直笑,笑得安屏浑身别扭。她想有钱人的世界她安屏是无法懂了。
“让开让开,太子出巡,快让开!”一阵熟悉的高喊。
安屏瞧过去,街那头一群武士一匹大马,马上一个白胖子挥着马鞭,呼呼风响。
见了鬼了,这该死的太子还在出巡!安屏赶忙躲到一处街角,乔漾却大剌剌的站在街边饶有兴趣的看着太子的队伍,安屏喊她她权当没听见。
太子的马越来越近,两边的行人早跑的精光,繁华的一条街转眼没了人迹,除了乔漾。
此时一阵风吹过,乔漾的秀发和衣裙飘然飞舞,孤影独立,傲然出尘,好一副美人图!难道乔漾要**太子么?这也太美了,那个楼苏暮放弃了这样一位大美人,回家后估计要哭死!安屏心想。
可惜,那位太子竟是一个不懂怜香惜玉的人,他的鞭子毫不留情的劈头朝乔漾砸了下去,乔漾嘴角一歪,心说来的正好,脚下一滑,上身往下一蹲,堪堪躲过了那一鞭。
“妈呀,天才!”安屏简直要跪倒膜拜了,乔漾的那一招分明就是不久前南门无芒教她的鱼逃。
马上太子一鞭不中,很意外,一张肥脸上下颤动,鞭子刚过去未等回鞭,竟然反手又朝着乔漾砸过去,虽然是反手鞭,凭安屏这个外行也看出了那一鞭子的力道,用的可是十成的劲力!
乔漾这次也不敢小瞧,暗中提了一口气,鞭子快要到了近前,她突然整个人往上翻起,鞭子过去,她又恰好鹄落于地,姿势快而优美,让人又是乍舌又惊讶于那一纵一落的优雅。
“哼!”马上的太子很不甘心,鞭子收回手中,咿呀大叫一声,再次使足了力气,又一次将鞭子挥了出去,这次挥鞭的角度不是横扫也不是劈空砸下,而是倾斜的掷出,就像戏子的水袖,鞭梢以一种诡异而让人难以琢磨的弧度朝乔漾面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