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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件事,我没搞清楚,小峰。”走出后台,鱼幼薇忽然开口。
我不假思索回答:“爱过。”
“神经病呀你!”鱼幼薇白了我一眼,说:“认真点,你看今天总决赛的直播了吗?我跟方婉的最后比赛。”
我说:“看了看了,当然看了。表演简直是惊世骇俗,扣人心弦,虽然方婉选手能力超强,但总归是鱼幼薇选手计胜一筹,更强大一倍,直接秒杀了方婉,实在是精彩,精彩。”
鱼幼薇一跺脚,瞪着我说:“谁让你这么夸我啦,我是跟你认真说呢,真的有问题。今天比赛,到第三轮变装秀的时候,方婉竟然差点摔跤了,这是怎么回事?而且这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呀,方婉也是经过很多训练的,每天也是跟我在一起训练,怎么会有这样的失误?要不是我拉了她一下的话,她可就摔倒在地了,那她可就输定了!”
这件事我自然看在眼里,记在脑里了。我笑着说:“在这事情之前,我还有事情问你呢。在舞台上,你们是竞争对手,她要是摔了一跤,你应该最会获利的,就可以百分百确定胜利夺冠,你怎么就去伸手扶住了方婉?如果不扶的话,方婉肯定要输给你。”
“现在也输给我了呀,我有实力打败她的!”鱼幼薇笑着说:“我要靠实力打败对手,为什么要靠别人的失误呢?而且,方婉也是名模,要是在这么大的舞台上摔倒了,那肯定会有很多很多人骂她的,我可不想她因为这种事情被人骂,不伸手的话,我心里会过意不去的。”
我由衷赞叹:“鱼幼薇,我以前觉得你胸大无脑,我现在发现,你是胸大善良,这个圈子好像一个大染缸,没有一个人是干净一色的,只有你呀,始终都是这么善良纯白,佩服佩服,受我三拜。”
我说着就要鞠躬,鱼幼薇脸色发红,急道:“哎呀,你干嘛忽然夸我,我是认真的!”
我笑道:“我也是认真的啊,认真地夸你呢。你真的很棒,做的很棒,鱼幼薇。”
鱼幼薇脸色更红,低着头说:“反正,我能够感觉到,从一开始,方婉的状态就很不好,本来我还跟她聊一聊天的,可是她都不说话,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怎么了,反正一整天的状态都不好,失魂落魄,丢了魂一样。”
我皱了皱眉,说:“是么?她不是第一场比赛还赢了么,怎么会没有状态?”
“哎呀,因为第一场她没有状态,我更没有状态呀!”鱼幼薇说:“你都不在,我心里急得很,怎么会有状态?所以,第一场我的状态更差,才让方婉赢了的。第二场看到你还苟活着,没发生什么事情,我才奋起直追,这才赢了比赛,我厉害吧?”
我笑着点头,然后说:“我也发现了,方婉状态不对。王尚呢,你们比赛的时候,王尚在下面吗?”
鱼幼薇摇摇头:“从一开始准备阶段王尚就不在,我觉得,王尚跟你一样,估计去哪里鬼混了还没回来。”
我跟鱼幼薇走出后台,然后开车去城堡收拾东西离开。这一路上都有不少记者尾随,更有路人粉丝无数,见了鱼幼薇就扑上来,要不是我这车速不高,还真可能撞死几个人。
到了城堡,主办方早已在等候,还给准备了丰盛晚餐,千方百计就是要留下鱼幼薇再吃一顿,这样好让等候的记者还能来搞一个专访。我们也没办法,只能兵分两路,鱼幼薇在一楼搞专访,我去五楼收拾行李。
行李不多,一会儿就收拾好了,我拉着箱子到了三楼去,王尚的房间还是虚掩着,我敲了下门,然后推门进去,只见方婉正坐在床边,床上躺着王尚,神色虚弱,显然是病了。
我愣了一下,赶紧凑过来说:“你生病了?还好么,王尚?”
王尚笑了笑,说:“没事,就是感冒了。对了,恭喜你啊,叶先生,鱼小姐拿到冠军了,可喜可贺。”
我叹了口气:“住在一幢楼里,都不知道你生病了,实在抱歉。方小姐今天表现不好,我还在想为什么,原来是担心你,怪不得,怪不得,这么看来,鱼小姐也胜之不武。”
方婉抬起头来看看我,轻轻哼了一声,说:“就是,昨天晚上开始就一直发高烧,发到现在才稍微好了一点,我都说要去看医生的,他偏说不用去看,不会有事,其实他就是害怕耽误了比赛,真是的,比赛重要,还是人重要呀!”
方婉说到这里,语气似有抱怨,但却更多的是心疼,说着说着几乎落泪。王尚笑着说:“现在已经好多了,唉,没办法,看来时运不济,这一次的比赛,是该让鱼小姐拿到冠军了,我们也怪不得人。”
我连连挥手,说:“不会不会,这次的比赛结果,看来只是你们运气稍差,并不是因为什么实力,没关系,没关系,这奖杯,我们暂时保管,明年的比赛,咱们再靠实力,好好比赛一下。”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啊。”王尚笑了笑,说:“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叶先生,我们只是有些眼红罢了。不过眼红归眼红,也没别的想法。鱼小姐表现真的很棒,我们输的心服口服。明年,就不再比啦。”
我一愣,说:“什么意思?”
王尚躺在被窝里,缓缓抬起后来,然后盖住了方婉的手。方婉浑身一颤,脸色发红,继而低下头,依偎在王尚的手臂上。王尚笑着说:“叶先生也许没看出来,方婉已经二十九岁了,你没看出来,对不对?”
我笑道:“的确没看出来,方小姐保养的很好啊,简直就像十八岁的少女。年龄我虽然没看出来,不过,你们这俩人的关系,我是看出来了。”
王尚笑着说:“我们相处两年了,小婉一直都很照顾我,但是公司不让模特和经纪人之间恋爱,我没办法,我们只能瞒着别人。我们说好了,如果这一次比赛获得冠军,我就会离开公司,准备结婚过日子了,但如果她拿不到冠军,就要退役,这样一来,我才能在公司继续工作下去,而我们才可以把恋情公布,这样才能光明正大谈恋爱。”
网上说到这里,叹了口气,看着方婉说:“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一直要隐瞒着我们的感情,我最对不起的,就是你,小婉。”
方婉抬起头来,笑得无比温柔:“没关系呀,所有的苦日子不是到头了吗?我可以辞职不做模特了,王尚,我们可以大大方方谈恋爱啦。”
我皱了皱眉,为这两个人很是不值,忍不住说:“经纪人不能和模特谈恋爱,这规矩太死,说着是为了不影响工作,其实不过是一帮子人迂腐说法罢了,蠢得很,笨得很。就像你们俩个,明明在一起好得很,而且互相帮助,都能走到美之韵的决赛了,又怎么影响了?这分明是好的影响。说来说去,这规定真是蠢的离谱,更蠢的是,各大模特公司都争相学习,简直是蠢上加蠢。”
王尚苦笑道:“叶先生,你这般骂我,我也只能生受了。”
“什么?”我吃了一惊,说:“这是你制定的规定?”
王尚笑道:“是我制定的,可惜,最后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我制定的时候,只为公司考虑,想着这是最好办法,促进员工之间进步,现在呢,却阻碍了我跟小婉的感情,真是罪有应得。”
方婉幽怨地说:“什么罪有应得呀,你没罪的,干吗说的好像自己是个坏人?你是公司的部长,当然应该为公司考虑了,谁也没怪你啊。”
我一愣,看着王尚说:“你是部长?星耀公司的部长?”
王尚笑了笑,说:“看来我还要做个自我介绍了,我叫王尚,是星耀公司的外务部长。”
我心头一动,外务部长,星耀公司的外务部长,这就跟黄天雄那家伙是一个职位的了。模特公司的外务部长一般负责模特公司的模特演出问题,基本上是管理模特和经纪人的最高职位,黄天雄也就是因为坐在这个位子上,才能每次都给我使一些绊子。
只不过,黄天雄四五十岁的人了,摸爬滚打一辈子,也该做到外务部长的职位了,王尚三十岁都不到的年纪,竟然已经是星耀公司的外务部长,实在让人惊诧。
现在想想,之前为了挖角我和鱼幼薇,王尚开出天价条约,我本来还不相信,但现在看来,这个外务部长开出来的条件,那就是说的出做得到了。
我说:“王部长,失敬失敬。”
王尚坐了起来,笑着说:“本来,我们两个想,谁要是能够事业更成功,另外一个人就可以辞职了。不过到了明年,小婉就三十岁了,你也知道,模特圈里,三十岁已经算是高龄,没有机会,就一辈子没机会了。这次的比赛,是最后一次机会,既然没有拿到冠军,这次回去公司,小婉就会辞职。我现在是外务部长,再做下去,也没有升职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