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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月,这个我在花美的徒弟,最终站在了我的对立面,利用我的不戒备,套了我的话,现在害我。
李小月抬起头来,静静看着我和鱼幼薇,然后缓缓说:“本来就看错了,我就是我,不是你们的玩偶。以为随便看看,就能看出我么?我为了公司做出这样的事情,我无怨无悔。”
鱼幼薇气得咬牙切齿,要不是在会议室里,她早就冲上去要跟李小月动手了。的确,这种被自己信任的人背叛的感觉,不太好受,我实在是太了解了。
黄天雄笑着说:“事实当前,你还想狡辩么?”
我转过身,看着胡德明,叹了口气,说:“董事长,我承认,当时李小月手里的模特无法参加美之韵比赛,作为带她的师傅,我能感觉到她的失落,于是只能出此下策。至于其他那些话,那些跳槽的话,也只是因为在比赛中途,黄天雄部长一直在骚扰我,扰乱我的判断,要求我做出错误的决定,我也是一时气愤,才会说出这样的话。但这个录音里,并非全部内容,显然是节选的只言片语。我建议立马请求警察介入,利用专业手段恢复之前录音,那样大家就可以听一听,当时的我,到底是怎么说的了。”
周围一片沉默,黄天雄冷笑道:“你少拿警察来吓唬人,这还用恢复录音么?你既然承认了这话是你说的,就说明你有异心!你不是真心想给我花美干活的!”
我笑了一下,说:“黄部长,如果星耀公司现在出年薪一千万来挖你过去当职,你愿意去吗?”
黄天雄一愣,冷笑道:“我黄天雄生是花美的人,死是花美的鬼!”
我笑道:“那要是年薪一个亿呢?或者说两个亿。”
黄天雄脸色涨红,很是气恼,沉声说:“怎么会开出这么多钱?你以为钱都是印的么?”
我笑道:“你看,黄部长,当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你最先关心的是会不会开出这么多钱,而不是自己什么生是花美的人,这么说明,在你的潜意识里,你也是遵从一个原则,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不会说什么永远留在花美的话,但只要花美不会辜负每一个认真的员工,我就不会辜负花美。”
鱼幼薇上前一步,站在我旁边,大声地说:“小峰的话就是我想说的话!”
黄天雄老脸通红,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瞪着我,感觉自己备受戏谑。
胡德明笑着说:“各位部长,你们怎么看?”
黄天雄最先开口:“人证物证全在,明显看得出来,叶小峰这家伙野心勃勃,根本不会为我花美好好做事,必须开除!”
旁边一个男人站起来,沉声说:“我觉得黄部长说的很有道理,我已经调查过,这个叶小峰,拉拢公司模特助理办公室的员工,那些模特助理经纪人,全都被他收买,都只相信他,整个公司,那些下层的员工,搞得像是帮派结社一样,乌烟瘴气,混乱的很。”
我笑道:“我人缘好,这也算错么?”
“什么人缘好,这是公司,有什么人缘不人缘,我看你就是不搞乱公司不痛快!”那男人指着我说:“董事长,我也建议,这么大的事儿,该把叶小峰给开除!”
我被这些人逼到死角,早已没了耐心,董事长在又怎么样?今天,我就舍得一身剐,敢把阎王拉下马!
我笑道:“你是谁?”语气再无敬意,反而带着桀骜不驯。周围的人都感觉到了我语气的变化,全都看着我这边。
鱼幼薇站在我背后,伸出手来,按住了我的腰,轻轻拍了一下,好像在鼓励着我。
那男人哼了一声,说:“我是公司内务部长周少华,你知道内务是干什么的,是专门负责查你们这些人的,看你们是不是有异心,查你们是不是私通外面的模特公司!”
我笑道:“一个管外务,一个管内务,内外不应该水火不容么,你们倒是步调一致。你是查出确切证据,证明我是结党营私了吗?不如放出来给大家瞧瞧。”
周少华沉声说:“我还在搜罗证据,但是……”
“但是什么?”我一挥手,笑道:“所以说你现在根本没有证据,就想跳出来说我的不好,说白了就是诬陷我!堂堂内务部长,不想想怎么搞活公司员工关系,却整天勾心斗角,你也配当内务部长?我呸!”
周少华气得说不出话,再旁边的是个中年女人,皱着眉头,神色不悦,说:“你未免太狂妄了吧,叶小峰,你是公司员工,难道管理层没有权利批评你么?”
“还未请教你是哪位?”我嘿嘿一笑。
中年女人说:“我是员工工会会长,我说话,你总要听一听吧。”
“有什么好听的?”我两眼望天,冷笑道:“听说公司的各种约束员工的规章制度都是你制定出来的,还设立什么一个助理该带几个模特,普通模特福利是什么,名模福利是什么。呵呵,好像头头是道,说到底这是封建集权!不想着怎么给员工获取更多的利益,却只想着建立等级,你也算工会会长?”
公会会长也是急了,瞪着我说:“有了模特的等级制度,才能激励模特更加进步,你知道什么你?”
“我知道什么?”我冷笑着说:“我只知道,这样的结构下,顶尖的模特会功高盖主,目无一切,为公司创造利益的同时还会勒索公司,威胁公司。下层的模特没有了动力,宁愿混吃等死,也不愿意更加积极向上,争取更多广告合约。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狗屁规则,必须选一个模特去参加美之韵比赛的条件,也是你参与制定的吧?”
公会会长一愣,说不出话来,只能作罢。我往前一步,看着旁边坐着的另外一个部长,那部长一看到我走近,浑身一抖,强笑道:“叶小峰,我,我是法务部长,公司的法务,一直都做得很好,没有,没有什么问题啊。”
我刚才还是嘲讽脸,走到他面前,脸色一变,笑着说:“法务部长,久仰久仰。我之前就跟鱼小姐说,花美公司做得最好的就是法务部,很多模特公司都不会给自己的模特购买足够足量的保险,而我们花美的法务部不一样,不说模特,就连实习生都有足够的保险,而且,之前针对不同模特发出的手模保险,胸模保险等等,都是非常有针对性的改革方法,足够让人知道,我们花美的法务部,都是实干家,每次说到这一点,我都很自豪,身为花美人。”
法务部长呆了呆,结巴地说:“没,没其他了?你这不是反话吧?”
我认真地说:“当然不是。”
法务部长顿时哈哈大笑,胡德明回头一看,他赶紧咳嗽两声,摸着头,笑呵呵地说:“谢谢,谢谢。我也是为公司做事,不过你说的,我们法务部,的确是非常,非常尽忠职守,兢兢业业,不过,一切都是为了公司嘛,都是为了公司,你很有眼光啊,叶小峰!”
我笑了笑,黄天雄怒道:“梁云,你堂堂一个部长,别就是捧他叶小峰的臭脚了吧!”
法务部长梁云顿时恼了,瞪着黄天雄说:“你说谁呢?黄天雄,你自己想搞事儿,可别带着我!我一直觉得叶小峰这个人不错,人家踏踏实实,也是为了工作,也是为了自己的发展,为了自己的模特,人家有什么问题?你在这里针对他,才是有问题吧!”
黄天雄还要再骂,胡德明忽的开口:“我们花美自建立以来,就设立了四个管理部门,外务,内务,工会,法务,这些年来,四大部门管理公司,看上去井井有条,没想到其实问题很多。你们位子坐得越高,越看不清楚自己的问题了。要不是有一个不怕死的小子来说,只怕,这些问题会一直被忽视,直到有一天,问题爆炸了,这个花美,也就没了。”
胡德明悠悠然说出这些话,平平淡淡,但传入人耳朵里,却像有无比沉重的力量,所有人都不敢说话,就连黄天雄都低下头去,不再说了。
胡德明站了起来,转过身去,淡然说:“堂堂部长,却像市井无赖一样吵闹争斗,成何体统?我这段时间只顾在海外市场开拓,却没想到,公司内部已经是这个乌烟瘴气的样子。看来,我有必要改善一下公司内部环境了,你说呢,夏琦。”
一直坐在最后一排的夏琦站了起来,笑着说:“怎么,你是要找个人来管公司么?你可别找我,我受不了这种累活苦活。”
几个部长顿时脸上泛光,眼睛发亮,胡德明这好像是要重整领导层,或许会调任他们其中一个来管理公司,这不是就是要找接班人的意思么?
我忍不住笑笑,看看这些部长,黄天雄都情不自禁坐直了身子,拉了拉自己的领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