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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
冬婷与婉云松了一口气,但是……
“但恐怕比瘟疫更棘手。”
如果是熟知的瘟疫,只要对症下毒,找到瘟疫的源头就好。
然而现在,这些人身体里却长着一个活物,这个活物到底是什么,没有人知道。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个世界没有仪器,我无法探测这些人身体里除了那个拳头大的东西之外,还有没有威胁生命的东西,贸然动手,这是手术的大忌。
更别说这些人的休力已经被肚子那里‘怪物’抽空,一台手术下来,没有氧气之类的辅助,这些村民能不能撑过去都是个未知数。
“那现在该怎么办?这些村民还能救吗?”婉云也开口问道。
我没有开口,只是转身看着不远处那对夫妇。
那对夫妇见我看向他们,便立即问道:“怎么样?我家孩子能救吗?”
“二位,我不想说谎来骗你们,你们的孩子,大概的情况我已经掌握,威胁他生命的,应该就是那个会动的东西,可是毕竟是在肚子里,里面还有什么,我是不知道,而且这孩子的身体本来就已经很虚弱了,要把东西从肚子里取出来,我不知道他能不能撑下去,所以这需要你们做父母的决定,你们是要我把东西取出来呢!还是任他慢慢死去?”
“大夫,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我摇了遥头:“没有,这是唯一的办法,其实我想说的是,把东西取出来,只要他撑过去,他就能活着,拼一把还有活命的机会,不拼,只有死路一条,你们好好考虑吧,不过时间不多了,拖得越久,这孩子就越没有体力支撑。”
那夫妇两人双眸婆娑,相视一眼,最后咬着牙说道:“横竖都是死,那就拼吧!咱们死马当活马医,真要救不了,也许就是我们娃儿的命!”
“我一定会尽力的。”
对于一个心系儿女的父母,我也只能如此说道。
回头,我扬声:“冬婷,立即解除警戒,告诉外头的人,不是瘟疫,还有,让太医院的太医都进来观摩手术。”
“是!”
冬婷应了声,走了出去,然后把我的话对外头的太医说了一遍,可是刚说完,刚刚那个不可一世的小太医又开始有意见了。
“不是瘟疫?她那是什么眼神,什么烂医术啊?这么明显的东西,她竟然说不是瘟疫?如果不是,为什么整个村子八百多人都染上同一个病?她在开什么玩笑啊?”
冬婷冷冷的盯着他:“你要是不相信,或者是害怕瘟疫,你可以不进来,但是,你若敢再污蔑我家郡主一句,我立即杀了你。”
说罢,冬婷一个甩手,一旁的木桩立即被她拍断了。
冬婷这一‘暴力’的恐吓,那小太医立即闭上了嘴巴,一旁的太医们也不敢有什么怨言,毕竟他们还是很珍惜自己的生命的。
为了能让更多的太医能观摩学习,我让人把那孩子换到村子里最大的一间房间里,不过为了房子里的空气流通,第一次,我只让他们进来五个人,而那五个人都是太医院的佼佼者,其中还包括那个小太医。
进了门,那五个‘土包子’太医就好奇的盯着那些已经摆好的手术器具。
“那是什么东西啊?”
“不知道,不过那刀子还有剪刀真奇怪,跟我们平常用的有点不同。”
“还有那个是夹子吗?”
“呃……不知道!”
一切都准备就绪,我回头,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人,说道:“各位,请站在那边去,你们站在我这边,只会碍我手脚。”
“你说什么?”那小太医又火冒三丈了。
他们堂堂太医院我太医,聚集的,都是全天下最好的医术,因为太医院可不是一般的人能进去的,可是这个小小的丫头却一再的侮辱他们太医院,实在是太可恶了。
我冷冷的瞥了那个小太医一眼:“我说你们在碍手碍脚,难道我在这边救人的时候,我还得注意身旁是不是有人,又是不是需要绕开你们走?这样只会影响我的注意力,明白了吗?笨蛋!”
“你……”
那小太医咬着牙,可是却说不出一句话反驳,最后,他只是不服的道:“好,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救人的。”
闻言,我也没有再理会那个小太医,而是淡淡的说道:“冬婷,你负责测量体温与心跳,婉云你辅助。”
“是!”
冬婷与婉云干练的应了声,冬婷坐在床头,把着孩子的脉搏,而婉云也立即站在那些手术器具的旁边,随时准备着传递工具。
“开始吧!”
我一句开始,婉云立即递来消毒的烈酒,然后就是手术刀,可是……
“呀,她竟然破开那孩子的肚子了,这样还能活命吗?”
太医们惊呼,我一个凌厉的目光向他们瞪去。
“再吵我就用针缝上你们的嘴巴。”
那些太医们一惊,赶紧捂着嘴巴,没敢再多嘴,深怕我真的把他们嘴巴缝起来。
收回目光,我又继续开腹……
“小尖刀!”
“止血钳!”
突然,我皱眉紧皱,严厉的道:“手术刀,切除危害。”
一句切除危害,冬婷与婉云双眼一震,瞬间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因为这意味着最高的危险即将来临。
也许人民会觉得,既然危害都切除了,那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其实这个认知是错误的。
一个手术的过程,往往就是在你觉得最安全的时候,才是最危险的。
因为当你切除之时,那个危害也许链接着人体重要的神经系统,继而导致脑死或者是心跳骤停,还有各种意想不到的意外。
我娴熟的割去那个肉球般的东西,放在一个盘子里……
“心跳下降!”一直按着脉搏的冬婷说道。
“纸袋法,采取急救措施!”
闻言,冬婷立即腾出一只手,把一个纸袋罩在孩子的口鼻之上。
“孩子,撑住啊!”
我喃喃的说了一句,手中的动作也没有一刻闲停。
看着我们一个比一个严肃的神情,周围的气氛瞬间改变,就连那些看不懂的太医们都为之紧张了,心跳仿佛提到了嗓眼里,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心跳恢复!”
闻言,我松了一口气,但我知道,这也许只是暂时的,现在是争分夺秒的时候,早一步完成手术,这孩子就少一分危险。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直到我说了一声,手术成功,众太医才从中回神。
“成……成功了?”
“这……这是什么妖法?把人肚子切开,割了害虫,再把肚子缝起来,这人还能活着?真是太奇怪了。”
“是啊!老夫行医大半辈子,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精湛的医术。”
“我不知道你们服不服,反正我是服了。”
“是啊是啊!”
“赵颜郡主,严凛向您道歉,之前的话,是严凛说错了。”这时,那个自称严凛的小太医拱起了手,自行认错的道。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切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以后记得虚心求教,学他人之长,补自己之短。”
“学生明白!”严凛自称为学生,也是甘心诚服了。
“你们留个人下来,注意这孩子会不会发烧,一会我开个药方,叫个人负责煎药。”
“是!”太医院的太医们立即尊敬的回道。
“不过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啊?”一个太医好奇的问道。
“拿去看看!”我淡淡的道。
闻言,那些太医立即走了上前,端详着那个肉球,发现那肉球竟然还会像心脏一样跳动着,也不知是哪个太医好奇的翻动了一下那颗肉球,结果……
“啊~”
众太医一阵惊呼。
“眼……眼睛?”
那肉球不仅还有生命力似的在跳动着,竟然长了一颗眼睛?
回过神来,那些太医们莫不是感到一阵恶心,然后都跑了出去狂吐着,唯有一个严凛,虽然没有跑出去吐,但脸色却无比的惨白,额前冒着冷汗。
“郡主,这对他们来说,会不会太刺激了一点?”冬婷说道。
冬婷与婉云虽然也有点受不了这‘怪物’,可毕竟跟在我身边多时,忍受能力也比普通人要好点。
“要想成长,就得历经风雨,难不成他们还指望我一个人救这八百多个村民吗?这是他们的义务,所以就算再恶心,他们也得适应。”
“冬婷,其实郡主已经是手下留情了,要不然,怎么会让他们站在对面去,站在这边,可是看得更清楚,郡主就是怕他们半道就跑出去,而且切下这肉球就丢进盘子里,没让他们直接看。”
婉云是站在赵颜这边的助手,所以看得最清楚,刚开始那眼睛的时候,她也是吓了一跳,只是怕影响到手术,她也没敢声张,不过还好,也就那么一眼,赵颜就立即把那眼睛转到下方,这才没让她尖叫起来。
另一旁,唯一一个没有被吓跑的严凛敬佩的看了赵颜一眼。
这个赵国的郡主,看来不只是医术了得,心地善良,就连人品也非常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