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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式微见他流着鼻血离开,心中一时羞愤交加,真有种想一头撞死的冲动:混蛋!混蛋!混蛋!
他最好祈祷她今天死在这里,不然她一定会拿着剪刀狠狠捅他几剪子。
眼看着他落下的那把剪刀就在旁边,于式微动了动手,使劲挣扎了几下,直磨得手腕出血,一片血肉模糊,都未能挣脱开半分。
她挫败的出了口气,再次打了一个寒噤,好冷!
沉重的脚步声又回来了,床幔再次被撩开之前,于式微爆喝一声,“滚~”
停在半空的手一顿,下一刻一股冷风袭来,冰冷的大手掐在了于式微的脖子上,“你说,若是本王将卫时遇便是于式微的事告诉皇上,他会怎么样?”
于式微面若修罗,眼底一片嗜血光芒,“你有本事便去说,若没有便放了我,别以这样的羞辱来恶心我!”
“恶心你?”上官九幽掐在脖子上的手一松,缓缓游弋到了锁骨,继续下移,嘴角尽是邪恶冷嘲,“你这样的残花败柳,你以为本王真的愿意多看你一眼?”
“那你就别看,放开我。”于式微剧烈的挣扎着,彷如一头暴跳的小兽,浑身上下充满了杀气。
她越是怒,上官九幽便越是开心,覆在她身上的手越是放肆。
“住手,住手,住手!”于式微拼命地挣扎着,那侵染鲜血的绳子随着她的用力而深深嵌入血肉之中,恨不得将这一双手挣断,然后杀了他,杀死他!
忽然就在这个时候,房门突然“砰~”的一声被打开,一抹白影像是狂风一般闯入房间。
寒江月看着坐在床边的上官九幽和隐在半透明床幔后的曼妙身影,瞬间眸色一沉,冲了过来。
上官九幽气定神闲的看着寒江月,抄起剪刀抵在了于式微的脖子上,云淡风轻道:“寒江月,你再敢上前一步,本王就杀了她!”
于式微一咬牙,怒喝,“别管我,杀了他!”
寒江月脚步顿住,心脏颤的看着床幔后的于式微,焦急道:“微儿,你有没有受伤?”
“我……”
于式微刚要说话,就被上官九幽给打断了,他嘲讽的看着寒江月,“你放心,这样一个绝色尤物,本王疼她爱她都还来不及,怎么会让她受伤?顶多是那里受点伤而已,下次本王温柔点儿便是了!”
不堪入耳的话像是一把把利剑凌迟着于式微和寒江月的心,于式微气的一口口水吐在了上官九幽的脸上,怒斥道:“贱人,胡说八道!”
上官九幽脸色一黑,一把抹掉了脸上的口水,手中蓦地收紧,“该死的女人,你找死!”
寒江月见上官九幽分神,乘机“刷刷~”两把飞刀抛出,直取上官九幽的后背,上官九幽低头一躲,躲过了第一把,却被躲过第二把,“嗤~”一声,扎进了胳膊之中。
便是这一瞬间的停顿,寒江月已经来至跟前,一掌狠狠的落在了上官九幽的身上。
“砰~”一声,上官九幽被打的后退数步,撞在了身后的盆架上,“哐当~”一声,盆架歪倒,盆子落地。
寒江月撩开床幔,一看于式微竟然裸着上身,被绑在床上,而手腕也被勒出深深的血痕,眸底霎时煞气丛生,拿出飞刀,“嗖嗖~”斩断了她手脚上的绳子,将她扶了起来。扶起的同一时间,一把扯下床幔,裹在了她的身上。
是以,他察觉到身后袭来的危险时,已经晚矣,便挡住了于式微,打算生生受住。
却不料于式微有所察觉,流光瞬息之间一把推开了寒江月,而自己再避无可避,任上官九幽的剪刀生生刺入心脏之上。
“嗤~”一声,刀剑入肉的声音在寂静中异常响亮,剧烈的痛感令于式微瞬间脸色一白,出一声痛哼。
上官九幽手一抖,脸色剧变,不可置信的后退了一步,惊恐的看着心口上插着剪刀的于式微。
鲜血如流,顷刻间染透了床幔,并快扩散开来。
寒江月起身看到这副场景,刹那之间,三魂七魄吓得飞离身体,“微儿~微儿~”
他一把接住了于式微坠落的身子,惊得浑身战栗,然后也顾不得上官九幽了,将于式微裹在了被褥之中,抱着狂奔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上官九幽一人,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上面鲜血淋漓,全是于式微的血。
他竟然捅了她一剪子!
不,不是,他当时只是太生气了,看他们在一起他就疯,他只是想重创寒江月而已,他要杀得并不是她,是她非要给寒江月挡的。
她为什么要给寒江月挡?
为什么?
在镇上大夫那里包扎好伤口后,寒江月带着于式微回了客栈,恰巧客栈里没有人,于式微便乘机易回了容,又化作了卫太医。
晚饭的时候,寒江月以保护卫太医不利,致使她从山上摔了下来的理由,将于式微接到了自己的房间,并亲自照顾她。
有上官治和上官图作证,皇帝也没怀疑什么,便默许了。
事情过去两天,寒江月一步房门都没出,衣不解带的照顾着于式微,心中一直在自责自己的大意,不该将她一个人丢下,让她处在了危险之中。
而于式微则变的比平时更加冰冷了,整整两天,都没说过几句话……
第三日一早,于式微被一阵噪杂声吵醒,不由起身看向了寒江月,“外面生了什么?”
寒江月走了过来,坐在了床边,温和说道:“突厥的可汗来了,正在外面与皇上把酒言欢。”
于式微眉心微蹙了蹙,透过窗子看了一眼外头苍茫的雪山,骤然想起三日前去雪山的目的,“我的银蛇带回来了么?”
寒江月回道:“带回来了。”
“嗯~”
寒江月看着面色寡淡的她,心底泛起一抹担忧,伸手拉住了她的手,将她揽尽了肩头,“想哭,你便哭吧。”
于式微愣住,想哭?她没有想哭啊。
“江月~”
“我知道你心中不快,哭出来吧。”
换做任何一个女子被人那般羞辱都会崩溃,她心中的苦,他明白。
于式微有些怔忡的看了他一眼,静静地靠在了他的肩头,许久才淡淡道:“今日便是冬捕,陪我去看看吧。”
寒江月眸色一僵,随后点头,“好~”
等二人出门的时候,皇帝和可汗早已经离开客栈,先行去了冰月湖。
整个客栈,只剩下上官九幽一个,他坐在大堂内,安静的喝着茶水,待看到于式微和寒江月一同走了下来,眉心微动。
于式微像是没看到他一样,兀自出了客栈,上官九幽一把将手中茶盏捏碎,暗暗咬牙,告诫自己,她已经是有夫之妇,是那个该死的寒江月的女人,不能再纠缠了。
心底却有另一个声音回应道:上官九幽,你苦心经营,机关算尽,却连自己心爱的女人看都懒得看你一眼,你算什么男人?
“砰~”一声,上官九幽一掌拍在桌子上,将心底那个声音打断,不,于式微只是他的棋子,一颗报复上官一族的棋子,她是他的仇人,仇人!
冰月湖上,人山人海。
十里八乡的百姓都聚到此地,围观一年一度的冬捕。
冰月湖的中心,捕鱼的汉子们已经酒足饭饱,蓄势待,为的镇长手中拿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牛奶,举得高高的,朗声说道:“今天,是我们祁月镇一年一度的冬捕节,先,谢谢河神,赋予我们这丰富的宝藏,让我们世世代代活了下来。其次,欢迎五湖四海的朋友们,来给我们加油助兴,待头鱼上来,我们祁月镇愿以头鱼招待诸位。”
头鱼,在冬捕节寓意好的开头,所以头鱼是弥足珍贵的,拿来招待远方的客人,这是祁月镇最高的礼仪了。
所有人都出一阵叫好声,“好~好~”
镇长示意所有人安静,然后一下将碗中已经凉却的奶泼向了湖中心凿开的冰面湖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