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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赛诗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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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士农工商,在这万恶的封建社会,等级森严,好好的商人竟然让世人瞧不起,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韩枫曾幻想,来到这世道,做个逍遥的商人,赚个家财万贯,粮满仓库,娶个妻子,两房小妾。何不自在?

    奈何与一群军人厮混三年,军帐里乌烟瘴气,臭气熏天。现如今倒好,身无分文傍身,沦落到抢劫未成年小姑娘,作孽啊!

    汴京,河畔旁,冷风凌冽剔骨,绿幽幽的河水,不动如镜。柳无叶,干枝随风起伏,枯草发黄,一片萧瑟,侧映出一幅冬日景象。

    几艘画舫停靠在岸边,船手缩着脖子在上面忙活。此处,人烟稀少,即使有人,无不匆匆往家赶。实在是这天气太寒冷,河风又大,谁能忍受。

    韩枫裹了裹身上的破棉袄,搓着手,哈着气。麻布不知何时漏了洞,雪白的棉花不时掉落出来,可把韩枫心疼的要命。就靠这衣服过冬,花若掉光了,麻布可不保暖。

    昨晚打尖歇息在附近的店里,听闻今日河畔有一场才子才女的约会勾当,叫什么赏诗会。听掌柜的说,这是汴京今年最后一场。来自五湖四海的才子佳人、文人墨客皆会来此粪土粪土胸中抱负。

    说白了,就是才艺比拼嘛!

    作诗韩枫可能不大会,就算那‘死去’的韩枫,癖爱读书,专研四书五经、儒家经典,对于作出好诗也是可遇不可求。

    然而,这一切对于现在的韩枫何其简单,前世唐诗宋词三百,虽不能一一记牢,但经典几首倒是记得全。

    于是乎,灵光一闪。你们文人墨客不都喜好这调调,我就弄两首给你们看看,李白、杜甫、白居易等大家,想要谁的都可以,条件嘛,就是看你能不能出钱。

    一路上,韩枫无耻的谋划,该如何出售这些千年古诗。为达目的,不得不一早就来到河畔边,两眼望去,韩枫眼泪鼻涕一个劲流,来早了。

    “哟,兄台,这么早?”好不容易看见一文人打扮的青年,韩枫忙行礼。

    青年还未彻底醒来,睡眼朦胧,被韩枫一叫,吓得止住脚步。望着韩枫一身寒酸的行头,绕道快速逃离而去。

    “兄台,兄台...”韩枫喊的越大声,青年跑的越快,这让韩枫挫折感膨生,“大清早的,见鬼了,跑这么快。”

    “大爷,您也来参加赏诗会啊?”韩枫热情赶上一位老者,刚要继续攀谈,望着老者肩上扛着的锄头,韩枫尴尬一笑,“大爷您真勤快,这么早就下地去。”

    老者冷哼一声,蔑视的瞪了一眼韩枫,不客气的离去,“世风日下啊,青壮之龄,不学无术,尽想着一步登天被官家小姐看上,哎!”

    “我...”

    “这位小哥,莫非也是来参加赏诗会的?”

    正当韩枫纳闷时,身后传来声音。只是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他娘的,这不正是自己惯用之词,同时被打击一上午的台词吗?

    再说了,谁这么没眼力,就我一身寒酸模样,那群眼睛长在脑袋上,骄傲的一塌糊涂的纨绔公子小姐、文客骚人会让我参加吗?

    转过头,看清来人,韩枫拔腿就想跑,又暗自想道:我身家清白,干净人士,官府都没备过案,怕他干嘛?

    只是在心里揣测,这位皇家的爷,竟然如此有雅兴,为一场所谓的赏诗会亲自过来?

    “先生早啊,昨日盛情款待,小子感激不尽。”韩枫弯腰客客气气的问候,废话,这位主,要么是当今天子,要么也是位王爷,最差也是皇家中人,能不谨慎点吗?

    崇景帝伸手退去侍卫,独自走向韩枫,面带微笑。他虽贵为天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奈何被架空了权利,成为傀儡,倒是剩出不少空闲的时候。

    大病初愈,崇景帝从未过问朝中之事,整日游手好闲,和普通富翁毫无区别。尽管如此,却无人指责,连御史台都默然。也许,在那群人看来,这样的皇帝,更方便他们争权夺利。每每想到这些烦恼事,崇景帝脸上总隐不住露出杀气。

    终有一日,我定将再度君临天下,而今之极,就是活着。

    “区区吃物,何必在意。”崇景帝大度一笑,疑惑问道:“原本以为小哥思乡心切,该马不停蹄赶赴家乡,为何今日还停留在汴京?”

    韩枫尴尬一笑,回道:“回家本是大事,无奈小子身无分文,想在汴京混点路费,然后再启程。”

    “哈哈...”崇景帝大笑起来,让韩枫一阵不爽,我没钱,你高兴个什么事。

    “......”

    “小哥莫怪,我并无笑话之意。”见韩枫脸上不好看,崇景帝忙收住笑声,歉意的说道:“所谓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此话不假啊!边疆杀敌卫国的英雄竟沦落至此,让人惋惜。”

    韩枫心中暗骂,若非朝中克扣军粮,贪污军饷,我会混成这般田地?因为有了昨日的教训,韩枫也不敢再随便说真话,只能心中嚯嚯两句。

    “无妨,保家卫国是本分,再说,小子身强力壮,区区银两,不过信手拈来。”韩枫说的信誓旦旦,豪气冲天,似乎早忘记昨日傍晚,抢劫过未成年小姑娘的事。

    崇景帝见韩枫说的心口不一,险些又大笑出来,憋着笑,把脸转向一侧。配合的说道:“说的好!这才是我大康国的军人。”

    就韩枫这些鬼话,若不知他底细,崇景帝会深信不疑,甚至感同身受为其壮哉。偏偏昨日有人回报,这小子竟然抢劫了李絷的宝贝孙女,让崇景点听后也目瞪口呆,半响无语。

    “本打算给些银两,救济一下,天下谁人无落难之时?既然小哥如此有自信,这倒让我惭愧,险些辱没小哥的气节。”

    韩枫呆呆的望着崇景帝,嘴唇微微颤抖,暗骂自己刚才装过头了,他此刻多希望崇景帝能够多辱没他几次?

    还区区银两,还信手拈来,韩枫恨不得煽自己两耳光。

    崇景帝不待韩枫开口,走上前拍了怕肩膀,道:“今日是才子佳人的聚会,来往之人,皆是大康国将来的栋梁之才,小哥若是有兴致,可得早些弄足银两,免得错过精彩。”说完,崇景帝快速离去,根本不给韩枫说话机会。

    望着崇景帝的背影,韩枫觉得,这中年人似乎就是来消遣自己的。若非身份太特殊,韩枫真想上前教训教训他,就像教训李君怡一样,皇家中人,身上值钱之物应该不少。

    “陛下,是不是先把这小子抓起来?”崇景帝旁,小白脸太监一路碎步跟随。

    “抓?”崇景帝冷冷看了一眼太监,问道:“为何抓他?”

    “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抢劫李将军的孙女,就这罪行也够他受的了。”

    “那小丫头可曾报案?”

    小太监想了想,摇头道:“不曾听闻。”

    “这不就得了。”崇景帝微微一笑。

    “可...”

    “你们这些奴才啊,有时候就是操心过头,反倒让主子无事可做,为何凡事都想参一脚?”崇景帝停下脚步,背着双手,眯着眼眺望着河畔,脸色不温不火。

    崇景帝的话让太监脸色大变,一下跪在地上,左右煽着耳光,啪啪直响,不多时,嘴角就溢出鲜血,脸颊红肿起来。“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如今太监夺权,已和外戚、大臣们争的不可开交,三方已到不可调和的地步。

    太监为何能坐大?甚至掌控军权。

    天子的信任?权利的诱惑?

    如今的崇景恨透了宦官,因为宦官背叛了他,一介家奴,霸占了他的财产,甚至最后想置他于死地。

    “起来吧,朕说的不是你。”话语间,透着疲倦。

    崇景帝并不喜做皇帝,对于权利,他不热衷。因而,成为甩手掌柜,常年窝在后宫享尽佳丽三千,对天下事不闻不问。正是因为如此,朝廷才会糜烂到如此地步,导致今天的局面。

    这一刻的崇景帝,觉得很累,想休息。可他必须忍辱负重,直到夺回属于他的权利,守住祖宗留下的江山。

    他不爱江山,但也不愿成为亡国帝王,更不能成为皇家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