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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无话,走到李家庄的时候,常勇对这地方赞不绝口,从他多年打猎和战阵的角度来看,这地方易守难攻,只需要在村前五里的大河北岸修建一排城墙,再守住两侧山头,两万人轻易打不进来。
“只是,此处格局较小,放不下许多人口。东南平原却能屯积大军,耗也能耗死了。”
“无妨,我又不打算在这待一辈子,等他大军来的时候,跑就是了。”李爽无所谓的说道。
“……”常勇竟无言以对。
到了李家庄,李爽拿出上次来的时候画的规划图,交给鲁二和王天赐,让他们先按这个图上标的在地上用草木灰画出线来。众人连日奔波,早人困马乏,李爽就和常勇将房屋整理出来,先将妇孺安置进去,其他人挤着对付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李大用在村中心的碾子上敲起锣,将众人聚在一起。
李爽站在碾盘上,大声说道:“此处就是李家庄!是我们生活、训练的地方!现在我们是这里的主人!建奴将原来生活在这里的数百口人,像牲口一样撵着、打着带回了老家,他们可能会死!不死的也成了奴隶!想想你们的家人、亲友,哪一个不是与建奴有着血海深仇!”一席话说的众人想起了家中遭遇的惨祸,一个个压抑着情绪,有的女人已经哭了起来,眼窝浅的男人泪水也在眼眶里打转,随时会掉下来。
“你哭泣,因为你委屈,你委屈是因为你没法报仇!没办法安慰你父母、妻儿、亲友的在天之灵!”李爽一挥手:“收起眼泪,我的军中不要懦夫!我们的的眼泪早已流干,我们的悲伤早已凝固!把你们的哀痛转化成力量!去建设、去训练、去让自己变强!”
底下三百人奋力高呼:“变强!变强!变强!”
“变强了干什么?”
“杀鞑子!杀鞑子!杀鞑子!”三百人呼啸竟然如同排山倒海一般。
李爽满意的看着常勇他们,一大早李爽就给常勇他们安排好了,等动员讲话的时候带头呐喊,统一人们思想。
动员完毕,李爽开始安排工作,有了整理获鹿城的经验,安排起来畅快了许多,常勇等人的理解也透彻了许多。
与在城中时候一样,鲁二带着十几个人负责修厕所,王天赐带着些人被派出去找粮食,高大、梁文梁武则负责按照画好的线带着征召的工人们清理房屋街道,该新建的新建,现阶段先要保证人人有屋睡,所用石料就在山上开采。梁何冲识文断字,李爽便将编户齐民的工作交给了他,铁匠、菜农等专业人才暂时被编进了王天赐的队伍。家业初立,李爽恨不得把一个人分成两个人来用,连女眷都没闲着,岁数大点的看管着孩子,干些缝缝补补的营生,年轻的则由姜慕白带领,专司做饭、烧水、洗衣。而李爽带着常勇、李大用带着五十个募兵在村南靠河的位置找了片地方,用木篱笆扎了一圈,作为训练的场所,开始了个人武装的第一次训练。
作为新世纪的年轻人,每个人从小接受过各种军事题材知识的灌输,李爽对军训虽然不精通,但是自问还是能够胜任,这些人身子骨不错,缺的是合理的膳食,一开始李爽没敢让他们跑圈练体能。先从最基本的队列开始,五十人十人一队站成了五队,李爽给他们示范了一下立正、稍息和蹲姿,讲解了一下技术要点,挺胸抬头收腹提臀,五指自然并拢,中指贴裤缝……那个现在没裤缝,那贴大腿两侧吧。
对于常勇这些旧兵,更是训练的重点,李爽可不想让自己的队伍里存在旧兵油子的陋习,所以一开始就给众人约法三章,所有训练常勇、张达、赵四、刘刚、钱满、李大用全部参与,赏罚与保民团一样,这一下让常勇他们叫苦不迭。
相对来说站军姿还算比较简单,只是对体力有一定的要求,练了一天,基本上都能掌握,有几个动作不标准的,被罚了晚饭。大姑娘小媳妇们抬着食箩来的时候对着这几人指指点点,不时低头掩口而笑,让这些人颇觉的羞愧,一个个臊的老脸通红。
第二个训练日,这几个被罚了晚饭的人发了狠,连吃饭都在站军姿,饿了一晚上的滋味太不好受。
站了两天,每个人都能做到站如松,坐如钟,尤其是常勇这些老兵,有着队列的基础,李爽对这进展颇为惊讶,殊不知他这罚饭的法子起了大作用。
就这样站姿练了几天,每个人都有了一种脱胎换骨的气质,这些士兵自己都感受到了自己的变化,平日里胸脯挺的更高。
这样巩固了几天,李爽开始加入转向,刚进行转向第一天,就让李爽觉得头疼万分。这五十个人基本都是农民,左右都分不大清,练了一个上午,李爽嗓子都冒烟了,依然收效甚微。常勇这些老兵这回也露了怯,转的也是乱七八糟,反应慢了许多,根本达不到李爽的要求。
李爽一气之下,把常勇这些老兵单独成立一个小队训练队列,其他人继续站军姿,只见这六个人随着李爽的号令,有的转左,有的转右,混乱不堪。李爽几乎是手把手的教,转了一个下午,常勇等几个老兵,基本理解了,每次哪怕慢一些能够转对了。
当晚保民团第一次进行了集体加练,直练到摸黑看不清人了才停。拖着一身疲惫,李爽回到自己的屋子里,简单洗漱了一下刚想躺下,常勇在门外敲门:“公子,常勇求见。”
李爽坐在火炕上,有气无力的说:“进来吧,门没锁。”
常勇推门进来,对着李爽抱拳行礼:“公子,常某有一事不明,实在想不明白,睡不着觉,请公子解惑。”
李爽指指凳子示意常勇坐下,说道:“我知道常叔为什么事,恐怕是为练兵的事吧?”
“正是,常某实在不明白,练这无用的行进、转向有什么用处。”
李爽站起身来,拿出个破碗,从火上提下水壶给常勇倒了一碗水,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碗,两碗一碰,只说了三个字:“戚继光。”然后喝完自己的水,也不管常勇,径自上炕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