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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玩个断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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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的路上,小包子顶不住疲惫趴在陆庆之背上便睡着了,本以为他会睡上好一阵子,没成想将将到家门口那家伙便似有感应一般醒了过来,挣扎着下来要跑去找他的小伙伴玩儿。

    “阿呆,阿呆!我在这里!”兜兜朝别人门口的姑娘挥动着小胖手,姑娘淡定的瞧上一眼,手里动作不停,继续揉着她那团泥巴。

    兜兜热情跑过去,一开口便是:“阿呆,我今天去玩骑大马,可好可好玩儿了,大马跑这么快,还长那么高。”说着便用手比划着一段距离形容着这么快到底是有多快,这么高到底是有多高。

    姑娘一脸茫然看他。

    “然后我爹爹还带我去放风筝。”

    “飞那么高···那么高!比房顶还要高!”

    姑娘抬眼瞧了眼房顶。

    “我不是阿呆,笨蛋!”

    兜兜根本不理会她的抗议,热情不减继续说:“然后我爹娘还玩了亲亲!”

    “什么叫玩亲亲?”姑娘终于放下手里的泥团子,疑惑的问道。

    “就像这样!”小包子猛的抱住小姑娘,在姑娘嘴唇上重重印下一吻,放开的时候啵的一声响起,然后他回过头朝着陆庆之笑得意味深长。

    姑娘又茫然了······

    “孺子可教也!”陆庆之双手环胸,看得一脸兴味。

    “······”

    “以后咱家要是有了姑娘可得看严一点才好,现在的小子啊!真是!!!”叹喟一声,他将双手交叉着握在身后,抬腿便进了屋,一门屋便传来一阵噼噼啪啪的打斗声。

    “陆庆之,你这个混蛋,骗得我好惨!别以为放个烟幕弹就能把我骗去江南!哼,以我的智商,你这点小把戏能骗到我吗?”来人怒吼着道,随后又是乒乒乓乓一阵响。

    “钱江你不要像个跟屁虫一样跟着我行不行?老子做什么你跟着做什么,老子去哪里你跟着去哪里,老这个阴魂不散的有意思吗?不知道的还道是咱俩个玩断袖了!赶紧给我滚!”

    “断袖?跟你?阿呸!!!”

    钱江将袖子撸得老高,一副干架到底经的腔调。

    “凭老子这长相要断袖也找个俊美的小相公也断,就你这皮相,给老子提鞋都不配!!!”

    “这么讨厌我那你还死皮赖脸跟着我做甚?”陆庆之操起一根烧火棍就往他后背扔去,钱江斜腰躲过,那烧火棍啪一声敲在院子里磊得高高的空酒缸上,听得那声清脆的声音响起,林小七旋风一般冲将过来,对准钱江的脑袋就是一阵猛敲。

    “浑蛋,让你来捣乱!老娘将将洗好的酒缸就叫你敲碎了!一早上赖在铺子里吃了我半壶美人笑还未结账又来给我添乱!你!!!!给!我!滚!粗!去!!!!”

    这河东狮吼,颇得我真传啊!

    林七怒火中烧,瞪住钱江。

    “女孩子家家的温柔些许,这么厉害将来哪个敢要你?再瞪我,这衣裳就给给你瞪出两个洞粗来了,到时候你不还是得赔钱吗?”钱江嬉皮笑脸的拍了拍身上沾到的灰,却不知这一下正好踩在林小七痛脚上,她最恨人家说她嫁不出去!

    “你刚说什么?我没听清?”双手搓了几把,小七突然扯开嘴角朝钱江温柔笑了笑,只那眼中怒火犹在。

    “你······好好说话,那···那缸也不是我打碎的,你也看到了,要是那缸不碎,那碎的,可就是哥哥我了,呵呵,咱也得讲讲道理,对不对?”钱江后退两步,俊美的脸上满是讨好的笑意。

    “原来是误会啊?”林小七撸起袖子,上前两步,笑容更甚。

    “对啊!有问题咱坐下来解决问题对不对,动粗可不是女孩子所······”话未说完,林小七便使出一记漂亮的勾拳往他那俊脸上招呼而去,钱江灵巧躲过。

    “我最恨人家说我嫁不出去,动粗怎么啦?别以为你长得好看我就不敢动你!有种你别躲啊?”小院里一时热闹非凡,钱江身手矫健的上下翻飞躲避林小七毫无章法的追打,林小七捞起身边可捞之物向他扔去,立时将那院子闹得鸡飞狗跳,墙角磊起的那堆酒缸只几个回合便已碎成一堆破陶片。

    “好哦,好哦,小姑加油!追啊···追啊!”兜兜不知何时闻声而来,立在门口拍着手叫好,这小子好玩那些个刀剑,喜欢打架,一瞧见这种热闹便兴奋起来。

    陆庆之见那二人斗了起来,便从眼稍稍晨瞧我,见我面上并无太多可疑之处,面色这才好看些许。

    “三娘,咱们不管他们,自去做饭开席!”陆庆之在我脸上印上一记轻吻,拉着我就要往厨房里去。

    “夭夭······夭夭······快拦住这疯婆娘!”钱江听陆庆之如此说,总算分出神来看我,惊喜说道。

    “你说疯婆娘?你才是疯婆娘,你全家都是疯婆娘!!!”林小七拴起地上一片碎陶片就朝他扔去,钱江刚好回过头来看我,迎面而上,额角立时鲜血直流。

    林小七愣住,手里剩的碎陶片掉落下来。

    “我···我以为你···能躲过去的。”

    钱江捂住伤口,瞪了她一眼,鲜血从指缝中露出来,我忙去从香炉里倒出香灰来,林小七接过香灰,小心的洒在伤口。

    “对不起啊···你怎么也不躲啊?”

    前一刻还凶巴巴的林小七,一副做错事情的小孩似的,小声嘀咕着。

    “要不要紧?还是先看过大夫吧?你们也真的,这么大人了怎么跟个孩子似的!”

    “都怪你!”

    “都怪你!”

    二人异口同声说道。

    “这么点小伤看什么大夫?那时候爷······”陆庆之顿住,看了看我,又道:“不错,是要看看大夫,两条街外就有个医馆,看好大夫回去你也方便!”说罢朝外一吼:“陆二宝!还不快来扶钱大爷去看大夫?”

    陆二宝闪了进来就要去扶,钱江忙避开道:“不必不必,怎敢劳烦!小伤而已,小伤而已!”

    “真的没事哦?”林小七正儿八经问。

    “真的!没事!”钱江僵硬着回了,退了一步,离得她又远了些,似是怕那妮子再跳起来给他来补上一刀。

    “那我就放心了!”林小七拍了拍上的灰,眼珠子转了几转,嘴里小声嘟囔着什么,而后道:“劳烦,破掉的酒缸一共六两银子,半壶美人笑就算送你的算了,拿来!”林小七伸出手掌到他面前,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先前的歉意立时消散得无影无踪。

    “哎哟,我的头好像又有点痛了·······嘶!”钱江扶住受伤的那边脑袋,可怜巴巴的朝我看来。

    “算了小七,都是自己人,江哥哥快屋里坐吧,小七给弄盆温水来好么?”都是老相识了,问他要钱这事我着实做不出来,钱江见我如此说来,瞬间挺直了腰杆朝林小七翻了个白眼。

    “什么自己人?分明就是个跟屁虫!”陆庆之嗤笑一声,捉了我的手就要进房。

    “哎,夭夭,晚上我睡哪间房了?”钱江厚着脸皮跟上来,陆庆之一脚踢了上去,钱江灵巧一躲。

    “陆二宝给你订了平安县最好的天字号房,好走不送!”

    “谁要住什么天字号房啊,夭夭还能叫我住客栈不成?我才不信!是吧夭夭?”

    我一时为难起来,屋子里统共一间客房,昨日已是分配给了陆庆之,若是叫钱江与陆庆之睡在一处,那二人肯是要天光打到天黑才肯作罢的,若是赶他出去住···也太过见外了些,我想了想,便想夜里同林小七挤上一挤熬这几日也就罢了。

    “那你······”

    “那你睡这里吧,没见过这么赖皮的,死乞白赖的往人家家里走!”陆庆之赶紧接下,指了指昨日那间客房道。

    “那你·····”我未说完,陆庆之又道:“爹爹自然要和娘亲搂着璟儿喽!对不对?”说罢朝小包子眨了眨眼,小包子立时欢喜的直拍手。

    “······”

    钱江这才将注意力转向兜兜,神色渐暗。

    林小七这时端来盆热水,没好气的抬眸问:“进去坐好,伤口给你弄弄,省得你往后留了疤还得找我负责!”

    “小妹妹该这样说,哥哥快进来坐下,妹妹给你洗洗就好了,一点也不疼!”钱江一面朝我使了使眼色,一面说着,林小七作出一副立时便要呕出来的表情,进去同他清洗伤口。

    “这个扫把星!”陆庆之头疼的揉了把太阳穴,低声说着。

    “怎么?”

    “三娘,你老实告诉我,当年你和他是不是······”陆庆之欲言又止。

    “你还是不相信我?”我嗤笑一声,以为他还要问当年之事。

    “你呀,就是喜欢这样,什么事情都喜欢先入为主,当面却又不说个清楚!”陆庆之毫不手软在我头上敲了敲,轻声笑道。

    “当年之事我早就知道了,那时候之所以那般,也是不想她再出什么幺娥子,但是···见你光果果的同他睡在一处,我确实也是失了理智,你原谅我,好不好?我祖母同她家里渊源挺深,也很是看重她,那时虽然知道她······却不好明面上对她不利,······可我不知道她想要的,是你的命,三娘,对不起,是我的错,我太低估了她。”他靠上来,将额头抵在我头上。

    “好了,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我环住他劲瘦的,将脑袋埋进他胸口,深深吸了几口带着他独特气息的磬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