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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守不是个能忍的少爷,他用尽力气一把推开秦狩,就像一只放出了圈的小野兽,嘶吼着踢打对方,撕咬对方。
不小的动静终于引来了巡夜的侍卫们,发起火来的简守拉都拉不住,几乎是每个人都负伤了。
最后各家少爷们都被侍卫带着找各家大人去了,估计都免不了一场责罚。
秦狩站在原地,看着被“请”着离开的简守,简守突然转身向他跑了过来,掏出自己的手帕递给了秦狩:“这个给你,要不是你莫名其妙地拦着我,你也不会被打得这么惨!”
秦狩看着简守脸上明显比较严重的伤,没有拆穿,微笑着接过了:“谢谢你。”
简守弯下眉目,咧嘴一笑,又因为扯到嘴角的伤口,痛得直吸气,朝他挥了挥手后就转身跑走了。
并没有侍卫来压走秦狩,秦狩轻松地挑了挑眉,用简守给他的手巾仔细地擦干净了指缝间的污泥灰尘,然后随手将它扔进了草丛中,不曾施舍一个眼神。
这场明明是因为秦狩而起的闹剧,几乎是所有的人都受到牵连惩罚,秦狩却偏偏独善其身。
简相将浑身是伤的简守领回家后,简直是气得不行,奈何文人的教养让他做不出打简守举动来,最后厉声道:“你给我跪下!”
简守嘴一撇,委屈地跪了下来:“爹,是他们先动手的!”
简文樟眼睛一瞪:“还敢狡辩!那他们为什么会先动手?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竟敢在皇宫中打架斗殴!”
简守既觉得委屈得不得了又十分害怕生气的父亲,红着眼睛把头一偏就不说话了!
简文樟看他还倔了起来,狠下心叫他一直跪在这里,自己拂袖而去。
夜晚寒气袭人,从地面蔓延到膝盖再使整个身体感到寒冷僵硬,膝盖处传来的疼痛令简守瑟瑟发抖,关键是他还特别想睡觉,连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啾啾啾啾……”
简守听到熟悉的声音,探头去找,果然看见他悄悄躲在柱子后面的二姐。
简家二小姐怀里抱了一团东西蹑手蹑脚朝简守走了过来,首先就将一个暖婆子塞到了简守的怀中,按理说这个时节还没有开始用暖婆子,也不知道他二姐是从哪里翻出来的?
然后就是软垫和小被子,简蓉将它们铺在地上,小声地对简守嘱咐道:“等会儿你就先在这里睡一下,明早我会早一点叫醒你再收走这些东西,等父亲来了你就好好的认个错好吧?”
简守感动得一把抱住简蓉:“谢谢你二姐!”
简蓉拍了拍他的背安慰道:“不要伤心了,父亲还是很疼你的,你要听话。”
简守蜷缩着睡在软垫上,天还没亮时简文樟就带着下人赶了过来,完全比简蓉预料到时间要早很多。
简文樟看见简守没有老实地跪在地上,没有生气反而松了一口气,也没有要叫醒简守,只是吩咐下人将简守抱回寝屋去。
于是简守醒来过后就发现自己是在软软的床上,芝芳带着人进来时手里还端着一碗姜汤:“小少爷快起来喝一碗汤吧!”
很远就闻到一股老姜味,简守恶心得皱起眉头:“不要,难喝死了!”
芝芳舀了一勺汤凑到简守嘴边:“不喝不行啊,这是预防风寒的好东西,也是老爷要求少爷必须喝的,说如果您不喝完的话可是要抄六十遍《三纲五常》哦!”
简守夺过碗,悲伤地闭上眼睛,一口饮了下去,一放下碗就想吐,却被有经验的芝芳马上塞进一颗甜梅子。
梅子的甜味压下了口腔中那股奇怪的苦味,让简守好受了许多。
简守:“芝芳姐姐,我爹还说了什么没有啊?”
芝芳:“哦,说是让少爷在自己院子里用早餐,课业也先暂停了,少爷……不能出自己的院子了。”
简守:……好气哦,果然这件事不可能这么就过了……
其实简守的院子也不算小了,长廊,花苑,池塘,样样俱全。
但是简守还是觉得无聊,哼哧哼哧地攀上了三米高的假山,面朝下地趴在上面晒太阳。
手里拿着的是从宫里带出来的刘晏给他的信,因为信是给他看的,所以写得很简洁清楚。
首先向他表达了歉意,说是最近都不能带他出去玩了,简守有点失望,原本就只有刘晏能将他从简相手中带出去。
能阻止太子殿下来找他小盆友的就只有皇后娘娘,但是简贵妃和皇后娘娘杠上关他什么事嘛!不开心~
然后刘晏又和他约定说下个月后的鎏琊楼文人雅集会带他去玩,但这对简守并没有什么吸引力,于是刘晏还另注明了说保证有很多美食,简守果然吸了一下口水。
信的最后跟往常一样,表达了对他的思念,希望他不要生病,注意安全。
简守看到最后还自顾自地点了点头:我的小伙伴果然很贴心。
懒散的阳光令简守昏昏欲睡,在假山上小心翼翼地舒展了一下手脚准备攀下去,回寝屋睡个回笼觉。
膝盖弯处突然传来一股剧痛,简守尖叫了一声没抓稳石块,就这么摔了下去!
耳畔的风似乎被什么所划破,传来衣角冽冽的声音,简守被揽入一个“粉红”的怀抱。
又是这件粉红色的长裙,简守:“狐狸,你这么久都没有换过衣服吗?”一个多月了吧……
抱着简守落地的秦狩手一僵,差点将他扔出去,解释道:“……在下只是比较偏爱这个颜色。”
简守:嗯嗯,少女心爆棚可以理解,说不定人家是有很多件同款呢。
简守跳出他的怀抱,真心实意地赞美道:“你穿着很漂亮!”也很拉风。
秦狩没有到底是没有忍住:“你不问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简守一脸茫然:“哦,那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秦狩:……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简守眼睛一亮:“难道你不就是来救我的嘛!”
秦狩觉得自己果然想多了,以简守的智商,他要是想要什么直接找他要就可以吧,何必这么费事,用石子将简守给打了下来。
走廊尽头传来芝芳的呼唤声:“少爷!少爷你没事儿吧?”她刚刚似乎是听到了小少爷的尖叫声!
简守转过头友好地问秦狩:“你要不要进去坐坐?”
秦狩隐藏在狐狸面具下的表情突然就有点崩坏:“不用了,我还有事得先走了。”
早就该明白简守是一个蠢蛋,但是相府里的其他人可不是,他还不想被人给发现了直接暴露身份,徒增麻烦。
简守也没有要继续留人的意思,爽快地朝他挥了挥手:“那你走吧,再见!”
然后转身就跑向了走廊:“芝芳姐姐!是不是要吃午饭了啊?”
秦狩看着简守一蹦一跳离开的背影,竟是莫名地生出一股轻松的意味,跟他在一起似乎永远都不用动脑子。
轻笑了一声,飞身离开,手里握着的是刘晏写给简守的信。
这段时间简守一直被禁足在自家院子里,直到刘晏如期而至。
好久没有吃到:张记酱鸭!御坊酥糕!甜炒板栗!……
简守一上了刘晏的马车就可怜兮兮地望着他:“阿晏,我好想吃……好想好想啊~”
透亮的眼睛带着小动物乞求的神态,粉嫩的嘴唇撒娇似的嘟起,刘晏的眼里的光一闪而过,快得让人捕捉不到。
“小守不急,我已经叫人买来这些东西了,就放在鎏琊楼。”
刘晏的贴心总是让简守很感动,打分的话,绝对是毫不吝啬的一百分,一点儿都不会怕刘晏骄傲!
一年一度的鎏琊楼文人雅集,是属于贵族,士族子弟们比较文艺的聚会,普通的文人是不可能进来的。
之前与简守打架斗殴的小公子们当然也来了,那时候他们完全不知道简守的身份,回去的时候就被严厉地批评了一顿。
所以现在知道了,自然也不会做出找简守麻烦的事来,况且太子殿下还在人家身边呢,只求简守不要找他们麻烦啊!
他们不能为难简守,但却可以在秦狩身上出气,只想着在私下找机会给秦狩使绊子,狠狠地教训他。
出乎意料的是秦狩这次竟然来参加聚会了!其实每年都会有人敷衍性地给秦狩寄去请帖,他从来不会过来自讨没趣。
但这次来了,那群公子哥早已摩拳擦掌,迫不及待地想要让秦狩当场出丑了。
刘晏带着简守准时到场,却也是最晚到场的,简守“理所当然”地坐在离刘晏最近的位置上也就是主位的旁边,虽然有人不服气,但又不敢提出质疑的话来。
当然头脑简单的简守是不会想这么多弯弯绕绕的,他仅仅是看见了那个位置上摆满了他喜欢的食物,就很自觉地坐了上去。
“曲水流觞”本是三月上巳的文人活动,今日也摆设了起来,连桌案都是跟着水渠转弯的弧度摆放的,简守跟着刘晏坐在上方源头处,不知是否刻意,秦狩坐在了最下方尽头。
简守在一开始就听到了系统的提示音,视线总是往秦狩那里瞟。
秦狩依旧穿了一身简单甚至在他们之中算作廉价的衣服,一个人端正又有些拘谨地坐在那里,周围都是交谈笑语,却独独将他排除在外。
他也完全没有不耐烦或愤愤不平神色,只是不时为自己到上一杯茶,轻抿一口,神态平和。
刘晏观察到简守的视线,还以为他在好奇那个人谁,便解释道:“那位便是秦国的二皇子,也就是他国派来的质子,倒是没想到这一次他会来。”
“为什质子,会是他呢?”
简守问得突兀,刘晏却是耐心非常:“因为他一出生容貌就奇丑无比,宛若狐狸,传闻那夜狐声哀鸣不止!于是从小便被视为淫邪之物,不受重视。”
简守看见秦狩明显的狐狸眼,苍白的脸,消瘦的下巴,轻抿的薄唇,竟有种说不出的可怜,其实是比所谓的“不受重视”还要艰难吧。
难为他了,“苟活”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