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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末,大齐最隆重的秋猎拉开了序幕,一架架车马浩浩荡荡从京城离开。
赵毓璟督管此次秋猎自然随行,永乐帝留了十四皇子和三皇子在京中处理,左右丞相和太师等辅政,剩下的皇子们则全部去了祜寿围场。
一路上各家女眷也是各种算计层出不迭,惊马、落水、风寒、下药……各种各样的事情屡有发生。楚云暖瞧在眼里,就当看了个笑话,其实在很多时候她不大懂这些小姑娘,都是同族姐妹,非得掐得你死我活,毁了别人的名声,难道对自己就有好处了吗?他们难道听不见别人是如何议论自己家族女儿的名声?
楚云暖摇了摇头,瞧了一眼在外面骑马的弟弟。楚云扬容貌出色,身份又极其显赫,一路上不知道受了多少贵女亲睐,马身上的香囊都不知道挂了多少。楚云暖瞧着他拿着一个香囊窘迫的模样一阵挤眉弄眼,楚云扬的脸立刻红了起来,险些将手里又一个香囊给撕破。
或许是受不了姐姐揶揄的眼神,他一打马去了最前头。
大概行了半日之后,队伍便停下来休整,这一次离京前往围场,所花的时间比往常还要多。永乐帝身体不佳,走一段歇一段也是正常的,前头才停下楚云暖这边也就立刻停了,她所在的位置是距离处永乐帝最近的,也算是随行帝王左右。车马才停稳,她也就立刻从车上向来活络筋骨,边走边上前朝头永乐帝的御撵而去。
帝王的御撵是十分华贵的金色,在阳光下璀璨耀眼的很。
才走近,她就听见里头永乐帝剧烈的咳嗽声,她小声朝一边的王石问道,“陛下如何了?”
王石道,“车马劳顿的,陛下旧疾又发了。”
“是阿暖吗?”楚云暖本来是想退下,却听永乐的如此说道,上前几步,回话,“是陛下,是臣。”
楚云暖安全回来以后,永乐帝就不曾召见过他。永乐帝干枯的手从御撵里伸了出来,“过来,陪朕说会儿话。”
楚云暖上了御撵。
永乐帝现在比初见时更苍老了几分,两鬓之间白发更加醒目,眼窝深深凹陷下去,眉宇之间也有了黑气,这明显是命不久矣的征兆。“陛下,您其实可以不必亲自出来狩猎的,今年狩猎取消也就行了,何必——”她顿了顿,“如此舟车劳顿,对您的龙体实在是不大好。”
永乐帝当然知道,可现在京城局势错综复杂,若是在城中斗起来,对大齐来说可能会大伤元气,可是在祜寿围场,所有皇子手里头的力量都被大大削弱,他有把精武卫调了过来,到时候继承大统的皇子才算是有一线生机。永乐帝咳嗽一声,声音沙哑得像残破的风箱:“楚卿,朕有一事,要你答应!”
他的语气很郑重,楚云暖自己的神色都肃穆起来,她跪直了身体,“臣定然尊陛下旨意。”
“朕要你扶持新帝,不惜一切代价扶持新帝!”
永乐帝没有提新帝是谁,但是楚云暖先前已经把赵毓璟身份透露出去,又有赵毓珏一步一步地铺路,那未来新的肯定是赵毓璟无疑了,就是永乐帝不说,她也会全力扶持赵毓璟。
楚云暖俯身跪下,“陛下,无论未来新的知是谁,世家都会永远成服于皇室,绝不敢生出叛逆之心。”
她这是想要在最后,让世家在永乐帝面前刷上一波好感。
永乐帝果然欣慰,“阿暖,朕没有看错你,你是个好孩子。”
好孩子么?楚云暖垂下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她可不是,不过是有着其他打算罢了。
所有人到达祜寿围场的时候,天光都散尽了,四周帐篷林立,篝火璀璨,将这一方天地点缀得十分温暖。?
天色已晚,又是舟车劳顿的,永乐帝便没有再办宴会,所有人陆陆续续的下去休息。只不过有一个共同点,众人在路过木念云和宋茜如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地加快脚步,曾经一些木念云交好的贵女们,一个个对她也是讳莫如深。摄政王府后院里那点事,已经不是秘密,没有人晓得木念云曾经受了怎样的委屈,只知道她用狠厉手段落了侧妃的胎,因为木念云的这种举动,几乎是连累了木家其她女儿的婚事。
楚云暖才下马车,她略略在周围一扫,天京各大握有实权贵族的女眷几乎都来了,这可比司礼监那边列出来的名单看上去更加震撼,这一次恐怕是永乐帝在位期间最后一次秋猎,也是最盛大的,凡天京能排得上名号的几乎都来了此处。楚云暖还在其中看到了孟昙,自从不用跟在顾兰身边装模作样以后,她身上倒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模样还是没个模样,不过锦绣翠玉堆叠之下,倒是有了几分华丽之态。
孟昙自下马车伊始,就一直用一种很得意的目光瞧着她。
楚云暖只是一笑,毫不在意。
这一次秋猎,不晓得谁是其中的猎物了。
赵毓璟那边几乎是前脚才下马,便被永乐帝召过去侍疾。这似乎就像是一个信号一样,一下子让所有人都觉得很微妙——陛下或许已经选择了瑞亲王,作为他的继承人。
裴羡倒是一点也没有惊讶,八面玲珑应付着一个个过来跟他打听消息的人。赵毓璟很可能是先皇后的儿子,永乐帝当年对先皇后如此薄情,后来却对毫不犹豫的废了白氏,又对雍王另眼相看,所有人都揣测,或许陛下是将对先皇后的愧疚之心转移到了赵毓璟身上。否则的话,透明人一样的赵毓璟,又怎么会得到永乐迪如此厚待。
裴德妃冷哼一声,转身回了帐篷,不就是侍疾吗?别忘了现在在京城里,暂管朝政的人还是他的儿子,看这些人势利的模样,实在是叫人恶心。
赵毓泓用一种阴恻恻的目光,盯着赵毓璟消失在永乐帝御帐之后的背影,脸色憋屈,尤其是在看见楚云暖之后,连最基本的风度都有些挂不住。
他这边费心费力的寻找楚云暖许久,没找到人不说,还被父皇责骂了几次,而这楚云暖呢,竟然不知不觉就出现了,换句话来说,这两人就跟耍他似的。赵毓泓现在都有另外一种念头,当时楚云暖所谓的失踪,恐怕是这两人想要从他手中夺权的一个阴谋,否则她楚云暖都消失了半年,怎的现在突然间就蹦了出来,况且根本就没有听说究竟是谁寻到她的,赵毓泓愈发肯定,这是楚云暖和赵毓璟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遥遥的,楚云暖冲着赵毓泓点了点头,领着弟弟一左一右地回了帐篷里。
赵毓泓心底怒骂一声。
御帐里,永乐帝现在的确是强弩之末,那么多珍贵的药材吊着命,他的气色也是渐渐的颓软下去。赵毓璟如往常一般伺候完永乐的喝药,便扶着他上床歇息,永乐帝睡下以后赵毓璟就预备退下了,没成想永乐帝却在这时按住了他的手。
“父皇?”
赵毓璟不明所以,永乐帝现在的神色很是肃穆,“朕有一物,想要交给你。”
那瞬间种种念头在赵毓璟脑子里一闪而过,永乐帝想要交给他的东西是什么,是玉玺,是虎符,或者是作为他耳目的司礼监?赵毓璟现在其实有一种预感,未来皇帝非他莫属,可不到最后一刻,他依旧是不能掉以轻心。
永乐帝挥挥手。曹德庆亲自端了一个托盘上来,那托盘上头是一枚很精致的玉牌,上面刻着精武两个字,这便是号令金武卫的令牌了。永乐帝拿过令牌,很郑重的交到赵毓璟手里,“朕如今,把精武卫交给你了,毓璟,不要辜负朕的期望。”
不同于往年前来狩猎都是由御林军的护卫,今年是精武卫亲自维护秋猎安全,这件事本身就是不合常理的,而现在更不合常理的事,永乐帝竟然要将他手里最后一张保命王牌交给他。
“父皇,移交精武卫一事兹事体大,还请父皇三思!”赵毓璟很心动这一支部所向披靡的军队,可是在这个时候接手,难免出现一些纰漏。
永乐帝心意已决,很快就把金翔叫了过来,让他见过精武卫未来效忠的主人。金翔眼中有着惊讶之色,或许赵毓璟不知道,可他家世代身为精武卫之人,自小就知道一件事,凡精武卫者,此生只遵循皇帝命令。赵毓璟如今成为精武卫的主人,那换句话来说,就是永乐帝承认未来继承大统的人是赵毓璟!
坦白来说,金翔是十分佩服赵毓璟的,江源府一事就可见此人杀伐果断、有勇有谋,若是效忠此人,那倒是叫他心悦诚服的很?金翔抱拳下拜,“末将参见瑞亲王!”
金翔这一跪,代表着大齐最有威望的三支军队尽归赵毓璟手中,除了太祖皇帝以外,已经有很多年不曾有人有这个能力了。
赵毓璟基本上是莫名其妙的就掌握了秋猎最直观重要的一环,他现在走路觉得都是飘的。在夺嫡一开始之时,他倒是察觉到了几分危险,可如今,他前方所有的路几乎都被雍王给扫平了,他压根就没有费一丁点力气,就得到了他从前汲汲营营追求的东西,这真的是像做梦一样。
赵毓璟这边才从御帐里出来,几方人马就赶忙通知了自己的主子。施钦北敏锐地注意到周围的情况,小声回禀着方才过来的眼线,有裴德妃的、有蒋家的、有梦家的、也有赵毓泓的,其他人到不足为奇,可孟家?
“孟昙胆子倒是大得很,也敢来掺和这件事。”说话的人正是楚云暖,她站在一处篝火前,言笑晏晏的瞧着赵毓璟。
施钦北瞧见站在那里的楚家主,“奴才见过家主。”
楚云扬瞅了两人一眼,见他们难得在一起,耸耸肩,十分自觉的拉着施钦北往另一头儿去。
人都走了,楚云暖倚在一处栅栏上冲他招手。赵毓璟这才看见楚云暖穿着一身骑装,手里牵着一批十分温顺的小白马。“你这是打算去骑马吗?”
楚云暖摇晃着,低眉去看手心里那鞭子,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轻扇,在她玉脂般细腻的肌肤上投下青影:“明日围猎凶险,我马技不精,当然要提前来练习一番,瑞亲王骑射双全,不知可否教导一番呢?”
赵毓璟哑然失笑,他们两人的六艺都出自于同一个师傅,只不过阿暖小时候太过顽劣,都不愿意认真学习,所以骑射才会落下其他几人。
赵毓璟从马厩里选了一匹马,两人倒是一抖缰绳,出了营帐。
楚云暖很是畅快,她在一片草原上策马扬鞭,晚风扬起她乌黑的头发,璀璨星夜下都是她疏朗开怀的笑声。她真的许久没有这么畅快过了,似乎从重生之后,她一直都在汲汲营营,没有机会像现在这样策马扬鞭疯、狂肆意。这本来是她少年时期经常做的事情,鲜衣怒马畅意街头,而后来在北堂的生活磨平了她的棱角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像当年那样肆意飞扬过。
如今在这一望无际的草原之上,她倒是觉得畅快,十分畅快!
赵毓璟一直不远不近地跟在她身后,没有超过她也没有落下她多少。
赵毓璟在想,他为什么会喜欢楚云暖呢?不是因为他们俩从小青梅竹马,而是因为他就喜欢阿暖这份恣意张扬的模样,就像是阳光一样,照亮他的世界。
骑了两圈之后,楚云暖的动作才渐渐慢了下来,两人并排齐驱,在草原上漫着步。
“现在可爽快些了?”赵毓璟能看得出来,楚云暖自从来到天京以后一直就跟郁闷,就在刚才才把心里头所有郁闷散发出来。
楚云暖一甩头发,“那是自然的。”说到这,她轻轻叹了一口气,“也只有今夜有这样悠闲时光,明日,恐怕就不能骑马了。”她摸了摸马儿的脑袋,这匹白色的马很是温顺,有所感慨,“明天围猎不知道会有多大的风波。”
“看来你也察觉到了。”
楚云暖摇摇头,“这么大的动作,有谁会不知道。”
“父皇执意要举办秋猎,想必是因为此事。”赵毓璟控制着马儿前行的方向,眸子里一片冷凝,“若是在天京动手,势必会损伤贵族根本,到时候大齐肯定会有一番动荡。”
朝堂上的事,楚云暖可不好多说,她转了话题,“这个孟昙也算有几分本事,能笼络罗这么多人过来,你明日小心些。”
提到孟昙,赵毓璟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楚云暖于孟家有亡族之恨,孟氏一族若是要动手,首当其曲的定然是楚云暖。“你说我,你明天还是要小心心,毕竟——”
楚云暖扬眉,自信飞扬,“我能灭他们一次,难道还怕他们第二次吗?再说了如今所谓孟家不过是乌合之众,孟家当年正在鼎盛时期,都能被我逼迫至此,如今不过是一个残次家族而已,又能嚣张到哪里去,再者说,不是有孟玫在吗?”
这一次秋猎她已经把孟玫偷偷摸摸地安排在了队伍里,没有惊动任何人,就是永乐帝也压根就晓不得这事儿,别说什么孟家人。有孟玫在,他们也不可能翻出些什么风浪来。
不同于楚云暖这一边,两人温情脉脉地相处,赵毓泓那边可以说的上是剑拔弩张了。
木念云现在压根就没有讨好赵毓泓的心思,管他身边又出现了什么人,宋茜如却不是这样,她几乎是双眼冒火的盯着赵毓泓的帐篷——方才分明看见孟昙朝里头去了。她在南堂生活的不久,但也晓得孟家女儿魅惑的手段,他现在真的是有些恨那孟昙,说什么来找王爷商量事情,大白天的不见来,半夜三更的往这儿跑,谁会信呢?
宋茜如原来是想撺掇木念云进去的,但是木念云压根就不理会此事,宋茜如走不敢惹怒赵毓珏,只能愤愤不平地在外面守着。等着等着,她瞧见木念云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立刻就不高兴了,然后也就在帐篷外木念云吵了起来。
孟昙听着外面的争吵声,轻声笑道,“王爷这后院果然是不太平。”她自以为成了赵毓泓的心腹,所以便直言不讳,“恕我直言,王爷若是一直是后院不宁,恐怕不会让众人信服。”
赵毓泓现在最讨厌人家说他后宅的事情,凉凉地看了孟昙一眼,只是说道,“这是本王家事!”
孟昙被赵毓泓的目光吓了一跳,这才知觉自己轻狂了,当下也不再说起人家后院的那些事,而是一点一点的把明日计划呈现在赵毓泓面前。赵毓泓点点头,“看上去的确是万无一失,孟昙,孟家将来如何,你日后如何,就看你明日计划完成的怎么样了。”
听到他这句话,孟昙知道几乎是许了自己未来孟家家主地位,当下保证道,“王爷请放心,明日定然能马到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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