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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秋露的反应极快,当即作出反应:“她既然能逃脱,肯定能回去装睡,说不定跑的一身大汗还没干呢。”
她说的不无道理。可恪文依然觉得卫永真速度太快,快得惊人,像是事先做足了准备一样。她心中的疑惑更甚,更加坚定了不轻易表态的想法。
等待何秘书带人回来的期间,费榕前来报道。费榕个子很高,大约有一米九,身形挺拔,背直得像块铁板,脸庞则略显稚嫩。他一进门先敬礼,高声说“报告”,礼仪是恪文见过的天鹅岛驻军里最恭肃严整的一个。
“人呢?”裴队长上来就问。
“被她跑了。”费榕简单地给出回答,面上虽无愧色,喉头却不自然地动了动。
“怎么回事?”裴队长问。
裴队长没有如恪文预想的大发雷霆,而是保持了一贯的平静,只是眼神中多了几分锐利。
“她袭击了我们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其他人在场不便多说,费榕的回答依然非常简略。付秋露气得大叫,拳头在沙发上捶个不停。
“你们是吃素的吗,被一个女孩子打败!”
裴队长盯着付秋露。恪文以为裴队长终于要发火了,可他仍然没有,而是说道:“付小姐,多学学你旁边的姑娘,不到合适的时机不要开口说话。”
这下反而轮到一语未发的恪文心惊不已。原来她择机而动的小心思早就被裴队长看穿了。
付秋露无话可说,裴队长这才转回来重新看着费榕。
“为什么不开枪?”
“她是个学生,我们不敢。”
一直沉默的徐院长坐不住了,站出来诘问费榕。
“你怎么肯定是个学生?”
“她展示了她的手环。我才命令属下不许开枪。”费榕转过身正对徐院长,恭恭敬敬地看着她回答问题。
裴队长听了点点头,认同他的处理方法,又问:“然后呢?”
“我们围住了她。我准备上去铐住她的时候,突然被她袭击。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她又接连攻击了其他几个人。”
恪文听见付秋露在旁边小声骂一群饭桶。裴队长身体前倾,目光灼灼地看着费榕。
“她赤手空拳地能打赢你们?”
费榕并未露出羞愧之色,而是坦荡地回答:“她抽出了我的警棍,以此作为武器。”
裴队长和徐院长同时深吸一口气。
“你没有反击?”裴队长忽然问。
“我准备鸣枪示警,被她击中了手腕。”
费榕从进门起始终将手背在身后,一声不吭。恪文这才注意到他的手腕。左手手腕肿起一大包,红得像辣椒,卫永真下手真够狠的。
“你再见到此人,能否将她认出来?”徐院长问。
“我尽量尝试。”
裴队长让费榕站到他身后,顺带瞧了瞧他的伤势,问他现在治疗还是回北区再说。费榕毫不犹豫地答工作完成再治疗。
付秋露一脸不满地看着他们,大概是觉得裴队长不该这么关心一个本职工作都没做好的下属。
终于,何秘书带着卫永真回来了。
卫永真一进门,恪文就知道她速度再快,再装作熟睡也没用,今晚卫永真是逃不掉了——她的脸上有一处划伤,伤口发红,都还在流血,明显是新造成的。恪文赶紧看了一眼费榕。费榕脸上没有特殊的表情,也没有什么动作,还是跟具雕塑一样站着。
付秋露也看见了卫永真的脸,哼地笑了出来,不知是笑她在劫难逃,还是笑她和自己一样毁了容。
“今晚你在哪里?”徐院长率先开始审问。
“晚餐过后我就回了宿舍。院长,出什么事了?为什么把我带来?”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白天的时候不小心弄的。”
“哈哈哈,撒谎也要有个限度啊卫永真,”付秋露指着她狂笑不已,这回终于逮住狐狸尾巴了,“你的伤口还在流血呢。”
卫永真木然地摸摸伤口,喃喃道:“大概是裂开了吧。”
付秋露还要继续拆穿她,被徐院长用眼神阻止了。
“回宿舍后你没再出过门?”
“没有,我一直在屋里,很早就睡了。”
“可是有人说看见你进了北区。”
“她们大概看错了人。”
付秋露噌地单脚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指着卫永真大叫:“我没看错,就是你!我亲眼看见你出了屋子!”
卫永真原先面对徐院长,见付秋露扭着她不放,便回过头与她当面对质。
“你看错人了,我没有出过屋子。”
她还真是嘴硬加厚脸皮,恪文心想,撒这么大的谎居然脸都不红一下。恪文本可以一起站出来与她对质,但卫永真的嘴硬令她更加犹疑。难道卫永真还有什么后招?
时机没到,还不能站出来。
徐院长对她们的内耗头痛万分,何秘书眼色极快,强行命卫永真好好回答问题,又令付秋露坐下。
裴队长饶有兴致地看着付、卫二人对质,嘴角露出笑容。此时他的笑容,在徐院长和何秘书看来格外刺眼。
“两个人各执一词,总有一个人在撒谎。”裴队长回头对着费榕说,“是她吗?”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费榕的身上,准确的说是嘴上。两个人除外,一个是卫永真,她半低着头,没有看费榕的脸;另一个是恪文,她看着卫永真,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
恪文想,卫永真终究还是心虚的。
众人瞩目中,费榕开口了。
“我不敢肯定。”
这无疑在房间内投下一颗炸弹。
“你看清楚了。”裴队长也掩饰不了惊讶的语气。
“她有点像那个人。但那人戴着口罩,刘海遮住眼睛,且染成金色。我没有十足的把握。”费榕知道他令队长失望,尽管如此也不能信口雌黄。
恪文惊叹卫永真的细心大胆。原来她对搜捕有所准备,戴上口罩假发,还穿连帽衫遮住,就是为了能不被发现真实身份。
“你一定就是那个奸夫!”付秋露指着费榕大骂。没想到事情到了这个关头还有反转的地步,把她气得眼睛充血。“你袒护她,装不认识她!”
费榕睁大眼睛,不知道这种无端的指责从何而来。裴队长登时火气冲天,咆哮道:“徐院长!”
徐院长厉声让付秋露闭嘴,再多说话就直接把她赶出去,却没让她向费榕道歉。
“我提个建议吧。”何秘书站出来缓解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别听姑娘们争论了,直接调出手环的行踪记录不就行了。”
付秋露忘了几秒钟前徐院长的警告,笑着拍手说:“好啊好啊,调出来大家看看,到底谁在撒谎,说自己在屋里睡觉。”
女孩们的手环不仅可以实时追踪,还有记录行踪路线的功能。这下卫永真是真得完蛋了,准备工作做得那么完备,还是败在手环上。恪文不无可惜地心想,自己也差不多该表态支持哪一方了。
调取行踪路线同时需要学院院长和驻军最高司令官的密码验证,这是为了防止某一方侵害女孩们的隐私安全,起到个互相牵制的作用。何秘书打开笔记本电脑,输入卫永真的手环序列号,请徐院长和裴队长输入密码。
两人分别输入密码后,由何秘书负责调出记录。他在键盘上噼噼啪啪打几下,又点了几下鼠标,然后退到旁边,眼睛却不忘盯着屏幕。
付秋露和恪文的脖子都伸长了,恨不得生出一双透视眼,看穿屏幕之后的内容。徐院长和裴队长看着屏幕,表情复杂令人玩味。裴队长一笑,坐回椅子里,对费榕招招手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徐院长的脸冷得结霜。她拔掉电源线,抱着电脑来到付、谭二人面前。
“你们自己看吧。”
付秋露一把抢过电脑,恪文也立刻凑上去看。两人同时发出一声惊呼:
“什么?!”
记录显示,卫永真整晚都在屋内,直到一刻钟前才离开房屋,与何秘书接人的时间正好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