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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意外受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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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颂薇大声惊叫着,剧烈扭动身体,想把趴在身上的裸男甩开。恪文急冲过去要替她打走流氓,只见男人从颂薇肩膀滑落,面朝下哐当一声坠地,趴在地上再也不动了。

    恪文惊魂未定,可还是先将吓得魂飞魄散的颂薇扶到沙发上坐下,再拿起茶几上的铜质核桃夹慢慢凑过去。定睛一看,方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对颂薇说:“不用怕,是混蛋先生。”

    混蛋先生是生理课上常用的男性身体模型。因为敏感部位被处理成看不出形状的囫囵一团,而被女孩们戏称为“混蛋先生”。人体模型自然是赤裸身体的。混蛋先生趴在地上,露出紧实半圆的臀部,画面刺激。尽管知道是家人,恪文还是避免直视。

    “快把它盖上,盖上!”颂薇闭着眼睛大叫。

    恪文赶紧把它拖进屋内,扯过门口的地垫,铺在混蛋先生的屁股上,又走到门口四处张望。门外只有细细的雨帘和薄薄的晨雾,哪里找得到肇事者的影子。恪文退回屋里,闭上门。

    “你把它弄进来干什么,丢出去丢出去!”颂薇指着混蛋先生大声叫。

    “别害怕,它只是个人体模型而已。”恪文出言安慰。作用似乎不大,颂薇看见混蛋先生裸露的上半身还是打了个明显的冷颤,只是稍微平静了一点,不再嚷嚷把它丢出去了。

    恪文先确定颂薇情绪稳定下来,才转而去检查混蛋先生。她揭开地垫,扫了一眼背面,没有什么特别的,又蹲下来动手将它翻个面。这一翻发现了不一样的东西——混蛋先生的“混蛋”部位竟然贴着一张白纸。

    不知搞这种恶作剧的人怀的是什么心思,竟然还将敏感部位遮住,难道还害怕刺激到她们?若如此,又为何搞这么一出恶作剧,真是自相矛盾。恪文伸手去扯白纸,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绝对是她做过的最恶心的事情之一。

    白纸揭下,恪文一眼瞥见白纸朝下的一面写着几个字。她心头好似被人重重一凿,手停在半空止住了动作。颂薇发现了她的异常,忙问道:“怎么了?是不是纸上写了字,写了什么?”

    恪文回过神来,慌慌张张地将纸揉成一团往口袋里揣。颂薇一步迈上来抢过纸团,展开来看,嘴里还说着“到底写了什么不敢给我看”。看着她展开纸团,恪文被凿穿的心沉了下去。

    纸上只写了三个字——闵颂薇。有人将颂薇的名字写在纸上,贴在了混蛋先生的敏感部位。

    恪文发誓那是她印象中颂薇表情最狰狞可怖的一次。她声嘶力竭地尖叫,两把将纸撕成碎片摔在模型身上,歇斯底里地狂踹不止。混蛋先生在她脚下叮铃哐啷地乱颠。恪文紧紧抱着她,将她拖离事发现场,在她耳边不断地说着没事没事。

    “把它丢出去,现在就丢!”

    恪文将颂薇按在床上半蹲在她面前,尽管内心狂风巨浪,仍然和声顺气地说:“要丢了它容易,可是弄丢了证据岂不可惜?”

    “报告老师不就完了,要什么证据。快丢快丢!”

    “报告老师才没用!他们什么都解决不了,也不会解决。”恪文紧握住颂薇的手,殷殷地望着她,“有人想吓唬我们。如果我们被吓得失去理智,岂不是正中此人下怀。我们要忍耐,暗中调查……”

    “要忍你忍,我忍不了!”颂薇甩开恪文的手,“你不丢我去丢!”

    恪文无法阻止颂薇,只有沉默地看着她冲出去,拖住混蛋先生的脚踝,把它扔下台阶,然后又用脚将它一步步踢到路边的垃圾桶。

    “去死!去死!”颂薇边踢边叫。

    这两句话像在恪文脑袋里扎了根,像苍蝇绕着耳朵嗡嗡作响挥之不去。等她来到医院躺在诊疗床上还控制不住地回想,她是否表现得只剩理智,没有人性。

    去死,去死。

    门打开,久违的狄医生走了进来,跟恪文道了早安。恪文暂时忘记了早上发生的不快,专心观察他表情有无异样。看了半天,和平日并无二致,便出言相问昨天为何没有来医院。

    “家里出了点急事。”狄医生流畅地回答。

    “您不是一般周天晚上就来了吗,难道又赶了回去?”

    “是啊是啊……”狄医生尽管回答的速度依然很快,但明显没有用心,只在敷衍了事。

    恪文还要再问,狄医生不给她机会,开始讲解骨髓穿刺检查的方法。

    “一会儿你采取俯卧的姿势,我们给你做了消毒之后,会盖上一块无菌洞巾,露出髋骨部位。接下来麻醉师会对该部位进行局部麻醉,待麻药起效,我就会用骨髓穿刺针扎进去提取极少量的骨髓。”

    狄医生说着,拿起带进来的一样工具,表示这就是骨髓穿刺针。它长得并不吓人,针管比圆珠笔芯还要细,上半部分像一个开瓶器。

    “提取过程可能会感到少许疼痛,但肯定在忍受范围内,所以不用惊慌。过后我们会在创部贴上敷药,手术就完成了。怎么样,听着没那么吓人吧?”

    他说的是很简单。恪文摸着后背的髋骨出神,一时忘了回答狄医生。狄医生以为她是怕得说不出话,便笑着说道:“勇敢点。你要是太害怕,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个心理支撑。”

    恪文奇怪狄医生能为她提供什么心理支撑,该不会像哄小孩一样说手术做完有糖吃吧。

    “等手术做完,我会告诉你素浸的事情。”

    恪文轻轻一笑:“医生,你不会是要说她已经死了吧?这我知道。”

    狄医生笑着摆摆手:“手术完了再说。”

    他的话立刻吊起了恪文的胃口。无论她再怎么询问,狄医生坚决不再透露一个字。

    恪文被带到医院的手术间,麻醉师和护士已在此等候。恪文按指示俯卧,明晃晃的手术灯打在身上。几个人动作麻利地消毒、盖无菌洞巾。一阵奇异的叮刺麻木感传来,很快,髋骨部位便没了知觉。

    大概只过了几分钟时间,恪文听见器械放进手术盘的声音,又听到撕胶布的哧啦声,知道手术完成了。狄医生和一名护士为她翻面,让她平躺在床上。

    “这个姿势有助于创口止血。”狄医生不忘给她解释。

    另一个护士准备出门。若不是狄医生叫住她,恪文压根没注意到这名护士。

    “你拿的是骨髓样本?”狄医生问。

    “是的。”护士回答。

    “放下,我来。”狄医生手一指旁边的桌子。

    护士被狄医生的问题搞得莫名其妙,还以为是狄医生怀疑她处理样本的能力,于是说道:“狄医生,样本必须马上处理。”

    “我知道,你把它放下,我马上就来。”狄医生没有让步的意思。

    两人的对话引起了手术室里其他人的注目,包括恪文。她不明白狄医生为何如此坚持,起初还以为是医疗流程方面的问题,可看到其他人也是一脸问号,瞧瞧护士看看医生,都在琢磨怎么回事。

    护士不得已,放下了样本。狄医生对恪文说声自己很快回来,来不及多做解释,拿上样品走出手术室。护士们将恪文推回病房,稍作一番打理,问了恪文没有多的需求,便都离开了。

    这一等就是半个小时。

    狄医生再来时,恪文忙问到底怎么回事。狄医生关上病房的门,回到病床前,面带踌躇地说:“我其实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真是奇怪,这一切都完全不合情理。”

    “到底怎么了?您昨天不来,今天又表现地特别奇怪。”恪文急得拉他的袖子。

    “是这样的,我周末调出了你的基因报告,想看看有没有值得注意的地方。结果昨天我忽然被医务部门约谈,针对此事盘问了我很久。”

    他说得云山雾罩,恪文完全猜不透,不得不追问道:“这说明什么呢?您不能阅读我的基因报告?”

    “不,我是你的主治医生。我绝对有这个权限,所以约谈我才不正常。”狄医生表情严肃,“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我必须小心。从此以后你的一切病历样本我都会亲自处理。”

    狄医生眼神复杂地看着恪文,道:

    “我隐约觉得,你身上可能有连你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