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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初浣:“.......”
顾初浣本来觉得春桃未免太大惊小怪,又想起春桃才十一岁,初次来葵水会慌张也在情理之中,便嘱咐她在旁边的榻上歇下,将自己尚未用过的棉布垫找来给她。
给春桃倒了杯热水,叮嘱道:“你就在床上不要下来,这两天会有些痛,忍着些,以后便好了。外面天热,千万别贪凉。”
春桃的小脸羞的通红,也不敢看顾初浣,捂着脸应下了。
顾初浣看了看时辰,想着叶伯贤也该下朝了,便将门带上朝叶伯贤的书房走去。
果不其然,进了书房便看到叶伯贤一脸愁容伏在案上不知写些什么。
“爹爹,怎么了?”
叶伯贤见爱女过来,叹了口气,“今日上朝本来也无大事,谁知临下朝时大皇子忽然向圣上提议修缮连州的行宫。”
“修缮行宫?可是为皇上作避暑之用?”
“正是。”
“这又有何问题?”顾初浣又些不解。
“若是早几年本来也算不上什么,只是这两年灾事连连,国库空虚,修缮行宫劳民伤财,且再有一月便是避暑季节,这一个月的工期想要修缮那偌大的连州行宫,恐怕又得征集百姓,惹起人怨。”
“既是如此,朝中无人反对吗?”
“二皇子自然是极力劝阻的,为父也委婉表态不赞成此事。只是大皇子口口声声说事关龙体,其他朝臣纵使心中不愿,也不好直接表态。”
“浣儿猜想,户部尚书定然是支持大皇子的,是以爹爹才会闷闷不乐?”
叶伯贤闻言神情复杂:“若只是户部尚书倒也罢了,蹊跷的是向来独善其身的礼部尚书袁礼也是大力支持,极力促成此事......
“礼部?这事儿和礼部并无牵扯,他怎么会出言支持?”
“说的正是。若说是工部尚书倒也罢了,修缮行宫总会有些油水可捞,可这礼部和此事之间可是八杆子也打不着的.......为父怀疑........”
“爹爹是怀疑礼部也被大皇子拉至麾下了?”
叶伯贤面色沉重,刚要点头,忽然又似想起什么,转口道:“瞧我这做爹的,和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谈这些做什么?”
顾初浣却是不愿叶伯贤将此事岔了过去:“爹爹,浣儿昨日的话爹爹可还记得?”
见叶伯贤沉思不语,顾初浣接着说:“爹爹不愿浣儿以身涉险,可如今礼部也成了大皇子的人,爹爹若再犹豫,怕是过不了多久朝中六部便都要和大皇子一条心了。到时候爹爹别说支持二皇子,就是想独善其身怕也难了!”
叶伯贤刚要张口,顾初浣却是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大皇子城府虽深,但浣儿也不是无知稚子,涵碧楼那样的地方浣儿尚且能保存自身,大皇子那里还能是龙潭虎穴不成?”
叶伯贤左思右想,也的确是没有更好的法子了,知道顾初浣心意已决,只能点头答应:“浣儿,若哪日他真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你定要告诉为父,为父舍了性命也要护你周全。”
父女二人商量至亥时才定下了计划,顾初浣离开后,叶伯贤疲惫至极,在书房合衣而睡。
第二日一早,顾初浣便让春桃通知萧正源的侍卫,晌午望月楼与大皇子一见。
看着时间还早,顾初浣想起陈子奉的风闲居倒是离侯府不远,从房里拎上一盒桂花糕便踱着步子朝南面走去。
到了风闲居门口,管家一见是顾初浣过来了,也未作通报,直接将顾初浣带到陈子奉的书房。
“陈老,看看初浣给您带什么来了?”
陈子奉正在案上提笔绘丹青呢,一听见声音,立马喜笑颜开,将笔搁了下来。
“丫头,你可是过来了,这几日没见有你的消息,还以为你被大皇子吃了呢!哈哈哈哈.....“
顾初浣无语,这陈老为何每次见面时都要说出些惊世骇俗的话来?
“呦,这是桂花糕,正好这两日有火,嘴里苦的很呐!来,我尝尝。”
“这几日不干不燥,好端端的怎么上起火来了?可是病了?有没有找个大夫瞧瞧?”
一听这话,陈子奉将吃了一半的桂花糕放在茶案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陈老吞吞吐吐的不莫是得了心病?”
“唉!”陈子奉一声长叹:“丫头,不瞒你说,那小子又来找我了。”
顾初浣心下一动,这几日光想着认爹的事情,倒把萧栗然这边给忘了。
“陈老是说萧公子?”
“不是他还能有谁!”
“陈老何以如此火大?莫不是那萧公子说了什么不得体的话惹您生气了?”
“生气倒不至于,只是他和我说了一件事情,希望得到老夫的支持……唉,不提也罢。”
顾初浣心里已猜出个八九分,见陈老不愿说,也便不再追问。
“陈老,想来你还不知道,初浣找到自己的爹爹了!”
“哦?”
陈子奉的神色不以为然:“你那个混账爹把你扔在青楼十几年都不管,认或不认又有什么好说的?”
顾初浣捂嘴直笑:“陈老可是说我爹是混账爹爹?”
“那还有假!”
顾初浣给自己斟了杯茶,却并没喝,只是用手指轻轻摩挲着碗沿,神秘道:“叶老可知我爹是谁?”
“管他是谁......听丫头这意思,老夫认识此人?”
顾初浣一笑:“上次咱们聊天还提到过的,陈老仔细想想?”
陈子奉闻言仔细回忆着,嘴里也不停的喃喃道:“上次不就谈论了萧栗然,还有大皇子,这也不可能呀,难不成是........”
陈子奉突然眼前一亮,难以置信的望向顾初浣:“丫头,该不会是常敬侯吧?”
顾初浣见他的表情极为好笑,便憋着笑意用力点点头。
“哈哈哈......这真是巧了!怪不得老夫觉得和你那么投缘,敢情你是侯爷的丫头啊!哈哈哈.....”
陈子奉笑着笑着突然停顿住了,用力的挠挠头:“我想侯爷之前未能认你一定是有苦衷的,丫头你可万万不要误会与他。”
顾初浣就奇了,刚刚不是骂得挺凶的?怎么一听是常敬侯,立马话风就变了?
“嗨!之前还一直为你担心呢!现在你认了这么厉害的爹,哪里还用担心什么大皇子?”
顾初浣闻言,面色认真:“陈老,初浣正有一事想与你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