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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儿清儿,叫的可真亲昵,师傅他从来都是连名带姓叫他谢垣的。
想起往日重重,那些温存的时光仿佛是上辈子的事了,谢垣就觉得心头插/了一把刀,破开血肉,鲜血淋漓。
也不知道是怎么走回去的,等到谢垣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到了血冥宫后院的练功场。无数教众勤勤恳恳地相互切磋剑法,空气中剑光交相辉映,剑鸣铮铮。
谢垣无心练剑,没精打采地走到了一边的石椅上坐下,两手托腮看着虚空的某处怔怔发呆。
右护法荣湛放下了手里的剑,对跟他比划剑法的左护法荣青道:“先休息片刻吧。”
“好。”荣青微微颔首。
走到一边树下坐下,拿起水壶喝水的间隙,荣青看到荣湛走向了对面树影掩映下的凉亭内,他眯起眼定睛一看,原来亭内还坐着一个人,但见那人青丝雪肤,容色如玉,身着一件紫缎绸纱,虽然年纪尚幼,却已能窥见日后的风华绝代。
荣青在心里暗叹一声,他这哥哥啊。
这一厢,谢垣察觉眼前的光线被遮,懒洋洋地掀开眼帘,当看到熟悉的身影时,他薄唇上挑,露出一个乖觉的微笑,“荣湛哥。”
血冥宫的左右护法是跟教主一起换的,当初萧无凛年仅十五就杀了前任教主后,便亲自从教内的众弟子中挑选了两名资质上佳的荣青跟荣湛作为新一任的护法。他们两人是亲兄弟,哥哥性格沉稳内敛,而弟弟则温柔谦和,萧无凛十分器重他们二人。
看着眼前少年朝他微笑,荣湛脸一热,忙避开了他的视线,走到谢垣身边坐下。
“少主,怎么独自一人坐在这儿?”
他生的英挺肃穆,皮肤黝黑,是以就算脸红一般人也看不出来。
谢垣将两手置于脑后,柔韧清瘦的身体微微舒展开来,他状若悠闲地看向了远处,眉心隆起的褶皱却始终不曾消失。
不等他回答,身旁的荣湛再次出声,声音微微上扬,显示着他的疑问:“是不是有心事?”
少年微微一愣,将两手置于身侧,坐直了身体,“没有。”
荣湛眸色一暗,却听谢垣用一种古怪的语气开口:“我有一个问题着实不解,可否向你讨教?”
男子闻言,顿时挺直了背脊,“你说。”
谢垣便把今日清晨看到的一切说与了荣湛听,他说起这些时一脸迷惑,一旁的荣湛听得脸色微红,手心出汗,结结巴巴地打断道:“少主是说醒来的时候发现亵裤湿了?”
知道荣湛把对象搞错了,谢垣也不解释,只垂眸轻声应了一声。
他现在要掌握白清的一举一动,好想出对付白清的办法,毕竟现在师傅肯定会对他多加防范,到时候白清出了事自己肯定是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是以,他绝对不能轻举妄动。
耳边听到荣湛结结巴巴的声音:“少主,你……你是梦遗了。”
谢垣疑惑,“梦遗?”
男子继续结巴道:“恭喜少主……离长大成人又近了一步。”
谢垣初时眉目纠结,等想到了什么,他脸色微变。
原来这是男/根发育的象征。
可他跟白清同龄,为什么白清已经开始发育了,他那里仍旧毫无动静,不,应该说从他八岁开始,那里就从来没有变过。
看着谢垣冷若冰霜的神色,荣湛心头一突,“你怎么了?”
“没事。”
谢垣摇头,这等私密的事情,他当然不能对别人说。
“荣湛哥,我还有事,先行一步了。”
说罢,他直接转身离去,扬起的衣角不经意间擦过荣湛的脸,他浑身一震,放在两侧的双手用力攥紧。差一点,他差一点就控制不住地想要拉住谢垣的手了。
无声地敛了敛眸,他就这样痴痴地看着谢垣离去的背影,久久没有回神。
***
谢垣去了血冥宫专供弟子学习的观书阁。
一进阁内,书香阵阵,仿佛连时光也流逝的慢了一些,许多弟子手捧着书籍安静地阅读着,虽然人数众多,阁内愣是静的只剩书页翻动的簌簌声。
谢垣之前来这里看书,看的都是些各大门派的武功心法,这一次,他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悄然拿了一本讲解着生理知识的书籍,然后找了一个隐蔽的角落细细品味。
一打开书籍,入目的就是一副男/根的详细示意图。
谢垣忍住脸上的燥热,凝眸仔细地阅读着。
编写这本《□□宝鉴》的作者是血冥宫的第九任魔教教主,也是唯一一位纵/欲过度,死在男宠身上的魔教教主。据传那位教主身体力行悉心钻研了很多男男淫/事,研发出了许多新鲜的闻所未闻的姿/势。
谢垣看的目瞪口呆,尤其是翻到后面,尽是些香艳无比的春宫图,书上图文并茂地描述了无数淫/技,尤其是男男相连的那处,连那啥毛都清晰可见,让谢垣直观地领悟到男男交/欢的真谛。
他看的面红耳赤,全身发烫,心里仿佛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爬,又麻又痒。
可饶是他反应这么强烈,他身下的那处始终软萎靡地窝在那里,一动不动。
谢垣安慰自己,等他再长大一些,那里应该就会有动静了,只是一想到白清比他先行发育,他就觉得不太痛快。更何况白清挤掉他成为了师傅的新欢,两人朝夕相处同床共枕,如果真要发生些什么,那岂不是……
想到这里,谢垣坐不住了。
他将书放回原位,直接施展轻功,一溜烟儿就消失在了云雾里。
这一边,陈恒将白清抱回了厢房,然后吩咐下人熬制一碗驱寒的姜汤。
脸上的苍白还未褪去,白清身上裹着厚实的棉被被男人拦在了怀里,鼻息间尽是男人身上独有的清冷气息,他贪婪似嗅着那让他迷恋的味道,虚弱地开口:“师傅,我已经没事了。”
陈恒垂眸看着怀里的少年,柔声道:“你知不知道,刚才差点吓死我了。”
他还真就差点把命栽进了。
看来以后他要时时刻刻把白清拴在他的身边,不让谢垣有任何接触的机会。
“事情都已过去了,我现在不是没事了嘛。”
听着少年乐观的话语,陈恒眼里藏着一抹探究之色,“你当真不怪谢垣?”
白清敛眸,遮住了眼里的暗色。
“谢垣师兄之所以想要杀我,只因为我抢走了师傅的疼爱,师兄怪我是应该的。”
陈恒:这白清真是一朵圣母白莲花。
因为按照本来的设定,白清性格就是如此,陈恒也没有多想,轻轻拂过他的眉心,浅笑盈盈地道:“清儿这样明事理,为师很欣慰。”说完,他又追加了一句:“如果谢垣能够像你这么懂事就好了。”
白清笑容纯真而腼腆,依偎在了男人的怀里,享受般地汲取着他的体温。
只要师傅一直对他一个人好,他愿意永远这样懂事下去。
这一幕温情和谐的画面透过纸窗的一角落入谢垣的眼中,澄澈清明的眸光顷刻间幽沉了下来。
他站在门外良久,身形宛如石雕一般僵滞。
轻微的脚步声传来,他如梦初醒地转过了身,看到小厮手捧姜汤走了过来,他挡在他的面前,压低声音道:“我帮你送进去吧。”
“这……”
“没事,我正好有话要跟师傅说。”说着,少年直接夺过了瓷碗。
“那多谢少主了。”小厮恭敬地弯了弯腰,这才转身离开。
溢出的姜汤跟沸水一样滚烫,白嫩修长的指尖很快被烫出了一个水泡,谢垣面色不变,近乎自虐地感受着指尖传来的疼痛,末了,他走到门口,轻扣三声。
咚咚咚。
“应该是小厮把姜汤熬好了。”
陈恒将白清放开,伸手拢了拢围在他身上的被子,然后起身走到门口,吱嘎一声拉开了门。
“怎么是你。”
听到门口传来了这话,白清疑惑地将视线移向了门口,日光如瀑般流泻而下,将谢垣远山似得清隽眉眼勾勒的楚楚动人。
但见那头的少年以一种柔软到极致的目光看着男人,不笑都含着三分情意的嘴角微微一动,低声唤道:“师傅,弟子是特地来看望白清师弟,顺便跟他赔罪来了。”
陈恒觎了一眼他手里的姜汤,视线不经意扫过他晶莹洁白的指端那个略显突兀的水泡时,他顿了一顿,“你的手是怎么回事。”
“刚才熬制姜汤的时候,不小心被烫伤了。”谢垣低眉顺眼地回。
“这等粗活让下人做就好,你何必亲自去做呢。”
故作心疼地责备了一句,陈恒将谢垣拉进了屋,找来银针挑破了他指腹的水泡,并用特质的药膏敷上。
见到此景,白清揪着被子的手指一紧,脸上偏露出纯良无害的笑靥,“师兄,我的身体并无大碍,劳你费心了。”
手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谢垣摸了摸指尖,转头对白清道:“是我错了,师弟这般宽宏大量,我很惭愧。”
这一幕在陈恒看来有些奇怪,谢垣先前还一副不杀死白清不罢休的架势,这才过了多久,他就跟白清上演了和解的戏幕,这前后的反差未免太大了些。虽然谢垣跟白清都是祁唯的分/身,但陈恒比较关注谢垣,毕竟按照剧本谢垣迟早要黑化,反观白清,在原来的世界里没什么存在感,就一副柔弱小白花的形象。
白清受了寒,喝了姜汤就有些困了。
他悄然打了声哈欠,勉强打起精神听谢垣说话。陈恒在一旁看着,这谢垣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平时话挺少的一人,偏今天话很多,在屋内都磨蹭了有小半天了,说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眼看着白清上下眼皮都开始打架了,陈恒出了声:“好了,谢垣你先出去吧,清儿身子不舒服,等他身体好了你们俩再好好聊吧。”
谢垣:他就是不想给白清跟师傅单独相处的机会。
一想到白清现在已经开始发育了,谢垣就觉得有只手在挠他的心,不管是白清扑倒师傅还是师傅扑倒白清,对他来说都是不!能!忍!受!的!
“师傅,我想搬回来住。”
陈恒挑眉。
白清本来都要睡着了,听到这话,猛地睁开了眼朝谢垣射去。
搬回来住?三人同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