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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看电视,武雪仪还觉着这小宫女真漂亮啊,看上去素了吧唧的,也不掩清丽。这会儿看到一个像的,心想这不会又是一个穿的吧?盯了几眼放心了,仔细看就不如何了,脸也圆,鼻子更肉些,而且不知道武雪仪盯着她干什么,显得有些迷惑。
武雪仪看着大略放心了一些,总不能真的像小说里写的那样,试探老乡唱唱菊花台月亮代表我的心看人家反应吧?多那啥呀……以后要是还有不对再说。因此让她站回去,自己开始俗套不已的敲打。其实吧,无非是些什么恩威并施之类的,何必呢?做一个小格格,地位低收入差,如果没有宠爱,没人四大爷看重,你想收买这些人供你死心塌地地驱使,那也是不能够的。
事情其实就是这么简单。王府不是宫里,规矩并没有像宫里严苛成那样。内务府的奴才暂且不论,如果是外面买的,未来未必不容易有人身自由,出门嫁人的多着呢,除了主子,上面没有自己的劳务派遣单位管辖,奉承的主子好,自己的出息也有不小的。因此让他们踏踏实实地跟着你,在外没有娘家扶持内没有地位加身的情况下,只能靠着四大爷的光环镀金啦……
坚定了好好地、长期地抱四大爷大腿的决心,武雪仪就让他们散啦。名字也没让他们怎么改,不难听,谁让自己是取名废呢。
这时候锦西就跑过来回话:“格格要用午膳吗?奴婢让禄贵儿从膳房提来?”
武雪仪眼睛“噌”地就亮了:“上吧上吧,快上,早晨陪着爷连吃了什么都不甚清楚呢,饿死老……我了,让他快些。”一叠声儿在催,自己坐在次间的圆桌边儿上等着。
一会膳房的饭菜就提来了,倒没什么特别精致的东西。大冬天的,上了一个菠菜炖羊肉的锅子,溜野鸭子丸子,然后一个热炒的小炒肉,一个鸭丁炒豆腐。入目基本全是肉,没有绿色,那两片儿菠菜叶子也只是配角。
虽然蔬菜不够,武雪仪照样吃的稀里哗啦的,没办法,饿呀!四大爷又不在!不在装什么淑女,能吃吗?因此吃的分外痛快。
“想着不知道贝勒府里面有没有做其他菜系的厨子,或许自己能换换口味儿?前世咱可是地道的南方姑娘,虽说继承了武姑娘的身体思维和口音,灵魂还是南人自由的灵魂啊!咱的东坡肉,咱的酱小排,咱的糖醋鱼……没有江南风味儿,川菜也行啊!想着那些红艳艳的名菜,鼻子里似乎都闻到了牛油汤和花椒的香味儿,武雪仪一边吃一边咽口水……咱容易吗……
唔……咬到舌头了……嗷!
正院里西次间上,金嬷嬷这时候拿着干帕子在给福晋净手,觑着福晋脸上淡淡的神色,看不出什么来,因而试探着道:“福晋……这位武格格,您是怎么个成算?今儿爷可是陪着她一起来敬的茶。看样子,又是一个伶伶俐俐的,不是个憨货。”
福晋鼻子里面发出来一个声音,也不知表示认可还是蔑视:“如今还有什么意思呢。你看看,我的弘晖不在了,人家悲伤两天,照样每日悠闲度日,并没有什么大的妨碍。孩子嘛,谁不能生呢?生了,不管是谁生的,都一样,都是贝勒爷亲子,我看,贝勒爷对待的心情可不就是一样的么。”
说到这里,轻轻一笑,凄凉道:“不,一样不一样还说不准,说不定呀,人家巴不得都是那位生的呢。我这边有什么呢?就是一个嫡子的名分。做贝勒爷的嫡子,也并不值什么,也就哭个两嗓子,让人惦记两天就过去了。我还管这些做什么呢,难道我还非得挣个嫡子出来,替我的弘晖?”
金嬷嬷不知福晋云淡风轻,竟说出这等怨言来,忙跪下来,瞅着门口帘子掩的好好的,也并没有让人进来服侍,因而才敢低声劝道:“福晋万不可再说如此的话!贝勒爷怎么样,那是贝勒爷的事。福晋心里有了怨怪,虽说面上不一定显,贝勒爷心里必定清楚。贝勒爷心里清楚,必定也会疏远正院。福晋是贝勒爷嫡妻,有贝勒爷才有福晋的体面,难道您想撇了贝勒爷单过去?”
福晋叹了口气,紧着让金嬷嬷先起身,才幽幽道:“你看,我做的不是可正当好吗?贝勒爷并不觉得我疏远于他,我为他照顾姬妾,照顾庶子女,他满意了,反倒感念于我,日常倒是常往正院来说话。我若是打压他的心尖儿,他自己就先觉得我失了气度,并不会听我的辩解。我也没有好手段,真让他们一个个人精儿都贴服与我。”
金嬷嬷语带不安:“福晋,您这是何必呢?如今您和贝勒爷都还年轻,总不能绝了这份儿念想,每日除了处理府内,就是念佛度日吧?”看福晋面上没有一点波澜,又道:“谁家的福晋不是这么过来的?五阿哥家的福晋,连孩子都没有一个,难道也是清心寡欲度日?”
福晋也不说话,没有让金嬷嬷过来,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茶,边喝,边沉默。过了一会儿,才缓缓道:“嬷嬷,您当我就真的看得开开的,亲手给贝勒爷照顾妾室,内心还万分情愿?我这是不得已。这么多年了,您还没看出来?”指指外边李侧福晋住的东院儿:“那位,爷虽不是入了心,也是多有分不开的。让我做到李氏那样做张做智,哄的爷开心,我是做不出。”
金嬷嬷不好劝,因道:“如今不定是怎么个情形呢,那位的身子……”看福晋瞥了一眼,眼里满是警告,忙住嘴不说,一会儿道:“耿氏并不怎么入爷的眼,这个武氏说不定就能起来。后面还有个大姓家的,您自己心里要有考量。”
福晋点点头,冷笑一声:“我自然做我的贤惠大方,他们怎么争是各人的本事。我们什么也不干,他们自己就别先闹腾起来才好。”
晚上武雪仪也知道四大爷是一定来的,午饭后饱饱睡了一觉,实在是不想躺在床上,于是傍晚便起来,让锦西去折梅花儿。锦西觑着武雪仪的脸色,为难道:“院子里的花草,奴婢并不怕折损,就怕万一管理的嬷嬷问起来,怪罪格格您。”
武雪仪这下可是深刻体会到自己这重身份,在府里众人心里的地位了,摆摆手让她快去:“就两支梅花,问起来,也没什么不敢担当的,快去,插那个雨过天晴的天球瓶。腊梅,要长一些,枝条舒展些的,可记得了?”
锦西应声去了,不过一会儿果然后面进贵儿抱着瓶子进了次间,放在桌子上。这个天球瓶是雨过天晴的颜色,素淡的紧。武雪仪走过去,拿了绣东专门找寻出来的剪花枝的剪子,修整这姿态窈窕却分叉众多的花儿,一边暗自感慨,要是自己,估计也没有武姑娘这么多才多艺。
也不知道武爹是怎么教导女儿的,家里已经有两个不事生产的女子了,还有个做杂事的,居然也是个丫头,难道莲子是预备姨娘?没听说过谁家爷们儿出门带丫鬟的。
就这,还给女儿进行全方位文艺教育,除了教材太贵的没学过(什么筝琴呀,消耗起来不得了,都是奢侈品),正经姑娘家不该学的没有碰(舞蹈什么的不正经……),琴棋书画里面其他三艺都学到一点小本事,这也算是武爹的能耐了。
你说一个人憋在房里,除了睡觉,又不能正经的和丫鬟叨叨上两三个时辰,能干什么呢?大冬天的,串门子更折腾人,也就只能借着武姑娘的手段娱乐娱乐自己,顺便给四爷留个印象了。
于是等胤禛进屋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武雪仪堪堪一手执笔准备洗笔,一手执画撅着嘴巴轻吹的样子,那模样……配上她今日的淡青色小袄子和屋里穿的墨色撒脚裤子,别有一番风流娇憨的意味。
胤禛心里一动,走过去道:“画了什么,我看看,”实际进门的时候就闻到花香了,那大花瓶子就杵在桌子上,虽然别致,也不是隐了形态,自然是看到了的,“这个天儿,红梅更娇艳些,摆在房里也鲜亮,怎么想起掇了腊梅来。”说着把画儿一角掀起来,细细看了看,点头:“不料还是有些歪才,就是一看就知道疏于练习。”
武雪仪正忐忑等他评价,自己虽说看着画的还行,但不是科班儿的,也不知道武姑娘真实水平究竟如何,结果就得到这么一个评价,眼睛就瞪圆了,不服气道:“爷别诳妾,妾虽然画技不佳,也是时常与父亲钻研,若说妾不常练习,妾身可不担懒惰的名声。”
胤禛要的就是这个,那计较她说话不训,闷闷地笑了两声,因在外间让苏培盛接了外袍,内衫外套在外边儿书房里烘过也并不冰人,因而直接上手把小格格揽在怀里,握着手就着武雪仪刚才的作品细细添了几笔,武雪仪也没管身上传来的异样,就着四大爷的手看过去,发现构图变得活泼了些,心下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些皇子阿哥真是说什么都能来两下,因而转过头欢喜道,“爷添的不错。”
胤禛听到评价,就放下笔,就着武雪仪的手把桌上的东西胡噜道一边,顺势把她压在了桌上。
武雪仪的心脏顿时就砰砰砰跳起来来了,四大爷这是想玩儿书桌情趣?手顺着胤禛的脖子就钩上去,软绵绵道:“爷不好好儿改画,这是想干什么呢?”
胤禛顺着衣裳就手摸了进去,一边儿还在武雪仪耳边调笑:“你说干什么呢……干……呀…….”
武雪仪没料到四大爷荤话说的这么顺溜,原来你是这样的四大爷!还没等她张嘴发表意见,嘴就已经被堵住了……
……谁说四大爷古板的……昏过去前,武雪仪还模模糊糊地想着,作者你放学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