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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让来宾完整地见证到整个流程,所以这个时候反而是蓝缇斯站在原地等待,两侧的宾客率先进入圣殿,以便提前在各自的位置上站好。
这个圣殿是非常重要的地方,平日里是不允许一般的教众随意前来的,即使是顾长安也是第一次进到这里,所以他几乎是立刻就被面前宏伟的景观所震惊了。
从两侧矗立的石柱间沿着银灰的地毯走到最深处,那里是一共十级的台阶,尊贵的教皇腰间挂着一柄长剑,背对众人站在台阶之上,而他的面前则是一座气势恢宏的水晶雕塑。这巨大的雕塑由一整块安眠水晶所雕成,外形看上去既像是一根支撑起整个圣殿的水晶柱,又像是一棵晶莹剔透的巨树,靠近顶端的地方还能看到几十朵栩栩如生的水晶玫瑰,柱身上被雕刻成荆棘缠绕的模样,仅是在台阶之下仰望即令人望而生畏,不需要询问就知这是不容侵犯的圣物。
在这样庄重的气氛之中,蓝缇斯从门口缓步走来。
宽阔的圣殿之中安静得没有一丝杂音,耳中能听见的只有蓝缇斯的脚步声。
一步步来到神坛下,蓝缇斯单膝跪下,洁白的披风平整地铺在身后,他闭上眼睛低下头,伸直的右手按在心口处,口中吐露赞美神明的语句:“神啊,我愿为您献上这卑微的灵魂,我愿成为您的仆人,为您涤尽一切污秽……”
——还真敢说出口,明明应该是我的仆人。
顾长安如此腹诽着。
在漫长的赞美词之后,一直静静地站在水晶柱前的教皇终于转过身,一步步走下台阶,在蓝缇斯面前站定,抽出了腰间的长剑抵在其额心处。
“蓝缇斯。”教皇不带波澜地开口,“你是否愿意一生侍奉伟大的光明之神?”
“是。”
“你是否愿意一生听从神的教诲?”
“是。”
“你是否愿意终生将一切献给神明?”
“……是。”
最后一次回答时蓝缇斯有所停顿,短暂到难以察觉,并没有人注意到。
“那么,我将此辉煌之剑赐予你,承认你为神选之人。”
蓝缇斯一手托住剑刃,轻吻闪着寒光的剑身:“谨遵神的旨意。”
氛围神圣庄严到令人想要屏住呼吸,顾长安也不得不承认蓝缇斯还是更适合这样严肃端庄的模样,至少比偶尔突然变得黏黏糊糊的样子要顺眼。
在这之后剩下的就是一些繁琐无趣的章程,顾长安兴趣不大,现在让他比较惦记的只剩下今晚要在教廷举行的晚宴了。
虽说也没什么特别有趣的东西,但至少还比较热闹,不至于像现在这样神经紧绷。
正规仪式一直到接近下午才算是完全结束,而这个时候顾长安早就回到蓝缇斯的卧室睡了一通午觉了。
“哈欠……你不换身衣服吗?”支棱着半边耳朵,顾长安懒洋洋地睁开眼看向蓝缇斯,发现对方还穿着仪式上那身繁琐又不方便行动的衣服,只不过别在衣领上的花朵已经被取下来了。
“晚会穿。”蓝缇斯这样解释道,“这样不必跳舞。”
兔子大人:说得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
穿着这样的衣服确实是有充足的理由拒绝邀舞,除非想让那长长的披风绊倒自己和舞伴。只不过这种谜一样的小心机出现在蓝缇斯身上就让顾长安忍不住想笑,而且还真不能算他敷衍人。
“怎么,你是不会跳舞吗?”他感兴趣地追问,“我以为你们这样的人社交技能都不会太低。”
“和我跳舞是属于你的权利。”蓝缇斯一本正经地说着不那么正经的内容,“如果是你我就不会拒绝。”
“我拒绝!我又不会跳舞,以前生活的地方没这么多规矩。”顾长安没有丝毫犹豫地驳回了蓝缇斯的假设,而另一部分没说出口的原因则是:他们两个跳舞,怎么看都是他要跳女方的舞步!
饲主有点不开心,即使他并不认为今天是什么值得纪念的日子,但是球球不但没有陪自己进行仪式,还拒绝与自己跳舞。
神说无私是美德,可他还是想要来自恋人的礼物。
“作为爱人,”蓝缇斯一脸严肃地说着,仿佛在探讨什么学术性的难题,“你应该和我做.爱。”
懵逼脸的兔子大人:吓得我毛都炸了。
“你说话就不能委婉一点吗!”来自钻进被子里,大脑开始死机的顾长安。
蓝缇斯很喜欢顾长安害羞时的样子,用词就还是按照自己一贯的风格直来直往:“我倾向于被插.入方,如果你不喜欢也可以由……”说话时还不忘了观察害羞到尾巴发颤的小兔子。
“停!闭嘴!别说了!”顾长安真的非常受不了他用冷淡的口吻说这种十八禁的话题,而且还丝毫不感到羞耻,“出去准备你的宴会,我要再睡一会儿。宴会开始之前别出现在我面前!”
被从自己的房间扫地出门的饲主也很无奈,宴会的准备不需要他亲自动手,本来打算下午带兔子大人出去转转,结果却因为逗弄过头而被赶走。
站在房门口,蓝缇斯头一次有了茫然的感觉。似乎自从确立了关系起,他的空闲时间就全都耗在了顾长安的身边,哪怕什么也不做只在他旁边冥想也十分自然。现在突然有了几个小时可供自由支配,他反而想不起自己在遇见顾长安以前过着怎样的生活。
不过也没必要琢磨,无外乎就是守在神坛前祷告或者冥想修炼。
***
一直到宴会开始之前的几个小时,顾长安全都用来平复心情外加做心理准备。因为蓝缇斯说的好像也没错,既然已经确立了关系,那么进一步做出亲密的事也是很正常的。
那么问题来了,死闷骚好像说他倾向于被……的那一方。
顾长安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尽管没了解过这方面知识,但他再怎么样还是知道男人之间做这种事的大概方式,也并不想间接体验女性在床上的感觉,可这不代表他觉得蓝缇斯适合在下面。
如果暂时不谈论自尊,就算是他自己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看……都觉得蓝缇斯跟他一起肯定是在上面的。这事实很让人心痛,但奈何武力值和外形上的差距就是这样大。
而死闷骚自己都说过绝对不会说谎,那就应该是真的想这样做。
把这种事挂在嘴边有点难为情,但顾长安是真的想知道蓝缇斯这到底是哪门子喜好。
被这样的疑惑困扰着,顾长安让雷枭展开翅膀趴在床上,自己抓心挠肝地在雷枭身上滚过来滚过去,从左边翅膀爬上来,又像个小雪球一样从右边翅膀滚下去,如此反复。
等到天色暗下来的时候,雷枭身上的羽毛已经被他玩得乱糟糟的,他自己身上的毛也蓬成一团。顾长安最后一次从雷枭的翅膀上滚下来时,一抬头就对上了蓝缇斯有点愣的眼神。
“……”犯傻被抓了现行,有点尴尬。
“宴会要开始了。”若无其事地抱起顾长安,蓝缇斯替他顺着身上乱蓬蓬的绒毛,也没再提之前让顾长安炸毛的话题,“走吧。”
说着还不忘随手拎过被折腾得还在懵逼的雷枭。
教会中也有专门用来举办宴会的大厅,当蓝缇斯带着顾长安到场的时候宴会已经开始,视线所及多是三五个人优雅地端着酒杯相互攀谈着,一旁还有人专门负责演奏音乐,为晚宴多添了几分高贵典雅的气氛。
作为开场的冗长致辞之前就已经结束,毕竟这是为了庆祝的晚宴,气氛自然不会过于严肃,即使是不适应这种场合的顾长安也没有感到拘束。
实际上蓝缇斯也不是完全自由的,这次宴会上他必须跟前来的各方首脑进行一定的攀谈,相当于社交性的任务,只是现在夜晚才刚开始,不必那么急。
于是正式获得了教皇继承权的圣子大人就这样在宴会上到处闲逛,每到一个放着食物的桌前就会停下来,挑一个小巧又美味的水果或点心喂给肩上的兔子,偶尔也给停在另一侧肩膀上的雷枭投食。
他看似走得悠闲,实际上步伐很快,让一些想要上前交谈的人找不到机会。
然而尽管如此,总还是会有些人能够见缝插针,拖着蓝缇斯攀谈上几句。不知道心里是不是真的这么淡定,至少顾长安看蓝缇斯表面上对这些人虽然冷淡,但还是非常有礼且耐心的,措辞也不会让人不舒服。
兔子大人感到不平衡:你跟我怎么没有这么绅士!天天就知道耍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