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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番外-小弟的烦恼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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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躺到床上, 冯序东不禁发出一声叹息,感觉生活真是太舒服了。

    顾煦后洗完澡,看到他进房间,冯序东拍拍床叫他:“快来。”

    被催促的人睡衣扣得整整齐齐, 不紧不慢地走过去坐上床, 冯序东不仅不挪开,还靠得更近,两人的手臂隔着衣服贴在一起。

    冯序东很多年都没有和顾煦一起睡过了, 有种小学生结伴春游还外宿的兴奋感。

    小时候他们互相到对方家里住过, 不过冯序东有点怕严肃的应叔叔,而且顾煦家太大太远,不方便他们随时出门玩儿,所以冯序东去过两次就不去了, 都是让顾煦去他家,顾煦也依着他。想到顾煦现在也住在由他提议购买的房子里, 冯序东心里莫名得意。

    舍不得睡, 冯序东拉着顾煦一起看电影。卧室有顾煦特意给他装的壁挂电视, 他片子都选好了。

    但他毕竟劳累了一段时间,看着看着头就垂到顾煦肩上, 发出了平稳的呼吸声。

    电视的光线打到床头,包裹一段无声的凝视和一个落在额头的亲吻。

    冯序东醒来时, 顾煦早就去学校了,床头有他留下的便签,提醒冯序东吃早餐。

    顾煦大一时就到实验室打下手, 当他确定会留在A大读研后,实验室的老师给了他更多权限,使唤起他来也更频繁。加上课业和额外的学习,他并不比学习工作两头顾的冯序东轻松。

    冯序东庆幸当初有顾煦对他提“要求”,要是他仍然追在顾煦后面,必定会因为跟不上对方的脚步而陷入尴尬的境地,两人的相处就算没有明显隔阂也会失去自然。现在他们在各自的路上努力,距离却并未因此变得遥远。

    脑海里想着这些,冯序东懒懒地在床上打滚,借着白日明亮的光线,他这才发现顾煦那边的床头放着一个奇怪的玻璃盒子。

    透明的玻璃盒子还不到他一掌高,里面的东西更小,有点像一个瓶子,但造型扭曲,东凹一块西凸一坨,几种暗沉的颜色没有规律地融在一起,缺乏美感——这是委婉的说法,实际是丑爆了,但它可能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冯序东只是这么想了想,还是小心转动着盒子细细打量。

    越看他越觉得有种熟悉感。对了!像博物馆里的出土文物,还是旧石器时代的。

    冯序东拿起手机准备问问顾煦,一看时间又放下了,顾煦多半正在忙。然后他就把这事忘了,中午去找顾煦吃饭也没想起来。

    晚上顾煦的一个舍友生日聚餐,大家关系不错,地方也安静,顾煦就把冯序东也叫了过去。

    顾煦的舍友们在冯序东正式拍戏前就认识他,对他没有陌生感,见他到了都热情招呼:“冯序,好久不见。”

    因为顾煦叫冯序东“冯序”,舍友们也跟着这么叫,他们不知道冯序东的黑历史,还问过“冯序”是不是复姓。现在想想,倒觉得这是对演艺圈人士的日常安全称谓。

    男生们也是八卦的,有个娱乐圈中人在桌上,大家纷纷询问圈内消息,尤其某某和某某女星是不是真像屏幕中那么漂亮。

    冯序东拣着能说的说了,大家也不是非要知道个什么,话题很快就从遥远的女星转到了身边人的追妹史。

    顾煦比较让人咬牙,他没有追妹史,只有被追史。

    “我就不明白了,论长相我也没有比顾煦差多少啊,怎么就没有妹子追我呢?”舍友A道。

    舍友B补刀:“重要的是气质!你再修炼一百年也没有。”

    “当然没有,再过一百年我都入土了,谁能从一堆骨灰上看出气质?”

    舍友C打断两人从焚烧程度、存放环境讨论骨灰气质,强势拉回原题:“上次有个妹子一脸羞涩地向我走来,我以为我的春天到了,谁知道居然是托我给顾煦递情书!情书啊!这个年代竟然还有妹子写情书啊!多么难得的品质!顾煦呢?这个人竟然丧心病狂地看都不看!严重破坏了我们帅哥界的形象!”

    舍友B习惯性地摸出一把新刀:“咦?你什么时候加入帅哥界了?跟你说了步行街那些拉人当模特的都是骗子,他们说你是很帅的男人,连‘人’字都不能信。”

    冯序东听他们斗嘴笑得直抖,菜都夹到嘴边了又放碗里,先笑会儿再说。他心情愉快,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好像顾煦不搭理谁的追求和顾煦受欢迎一样,都是理所当然的事,好像他们还是中学生,一切以个人追求为重。

    顾煦淡定地把冯序东杯子里的冷茶换掉,接过舍友们的玩笑:“我是为了帅哥界的其他人好。”

    舍友A不领情:“你少来,你一直单身,妹子们就觉得还有希望,你有主了,才有更多妹子把目光移到其他帅哥,比如我身上。”

    “快了,我敢肯定你们等的这一天快来了。”舍友B道。

    A、C倾过身去,冯序东也下意识支棱起耳朵。

    “我有次看到顾煦对着手机笑得很……难以描述,以为他在看妹子的照片,结果是个黑乎乎、像瓶子的东西。那种表情,我不会看错,绝对有问题!问他,他只说是收到的礼物。”

    冯序东立时想起顾煦床头的那个玻璃盒子。

    B是几人中唯一有女朋友的汉子,在经验维度上很可信,A、C对顾煦挤眉弄眼,贱贱地问:“是哪个特别的人送的呀?”

    顾煦似笑非笑地看了冯序东一眼,神情坦然地回道:“是一个特别的人送的。”

    顾煦不说透,舍友们也不逼问,把他们想得到的人一个一个猜过来,观察顾煦的表情,想看他露出马脚。

    冯序东本应和他们一起玩闹,可他忽然觉得不太舒服,椅子好像太硬了,菜凉了显出油腻,包厢里空气也不流通,让他胸口有点闷,很想离座出去透气。

    扔下句要去洗手间,他往厕所的方向走,脑子里不自觉地想:把东西放床头,还拍照片随身带,那个“礼物”顾煦肯定很重视,是某个女同学送的吗?听说学理工科的人喜欢用在实验室做的东西送人,他们很聊得来吗?会更进一步吗?会结婚,然后生活在一起吗?

    洗手间的镜子映出一张年轻的脸,那是第一部戏的导演要他演出的样子。

    家里从豪富到破产,从小锦衣玉食的孩子还没搞清楚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就陡然面对从未想象过的窘迫境况,心慌,抗拒,更多的是茫然。

    冯序东此时才发现,他搞错了一件事。

    从小到大顾煦几乎对他有求必应,他也视顾煦的事为自己的事,他们是最亲密的兄弟,他习惯了占据顾煦身边最近的位置,并默认这种状态会一直持续。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危机到来之前,他不知道,原来自己还会有更多渴求。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借口:吃了不知火,不知不觉就上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