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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一章 番外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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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青兰的声音,春云心下略安,小心翼翼的抬起头,原来是甄榛伏在青兰的背上。到了床前,青兰将甄榛放在就近的椅子上坐下,看模样是甄榛的脚受了伤。

    甄榛扫了一眼春云的伤势,微微冷笑道,“竟然下这么重的手,分明是想伤了你的身子,叫你无法受孕。”

    春云被这个消息惊住,为何医正没说起这事?她现在连妾都不是,唯一的资本就是比贾氏年轻,待甄仲秋厌倦了她,那她就只能任由贾氏鱼肉,落到贾氏手中,恐怕直是生不如死。可是有了孩子就不一样了,即便是庶出,也是甄氏的血脉,再怎么没落也少不了一身荣华富贵,这是她所能有的最可靠的依仗。

    “你也莫要惊慌,小姐我自有办法保你。”她挥挥手,一旁的青兰便递上一个食盒,甄榛接过来,从里面取出一碗热气腾腾的参汤,“你才受了重刑,要注意调理身子,免得以后气血亏虚落下病根。”

    春云望着那递过来的汤匙,脸色刷的一下白了,目光闪烁,好似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以前在南方的时候,我身子弱,你每日都会炖一碗参汤给我喝,效果果然很好,今日就轮到小姐我来伺候你一次,喝了吧。”甄榛嘴角含着浅浅微笑,柔声劝道。

    春云的额头渗出冷汗,只觉得四肢僵硬,望着那碗热气袅袅的热汤,眦眼欲裂。

    暖意融融的屋子里,竟生出些许寒意来。

    良久,春云才找回自己的言语:“小姐,小姐言重了,那是云白山的大师医术高明,才将小姐治好的,春云做的那些事算得了什么……”

    初到南方的时候,甄榛确实很虚弱,太医说她先天不足,这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根,春云那时候每日都会炖一碗参汤给她喝,但她的身体依旧一如不如一日。

    直到她落水获救,遇上白云山的大师,也就是甄榛的师父,才堪堪好转起来。

    甄榛一直也以为自己是福薄寿短之人,直到遇上师父,得知自己病弱至此乃是人为,才幡然醒悟那害自己的人就是身边之人。后来她拜师学艺,借口冬季要上山修养,避开春云的监视,与秀秀云游四方——

    这些都是春云所不知道,她所知道的,只是甄榛遇上了一个好大夫,幸运的捡回一条命,并且将一切都归咎于贾氏——贾氏确实是最初害甄榛的人,但是在南方却是她下的手,分量下得很轻,轻得连太医都不曾觉察,但是在甄榛身体好转之后,她忌惮于白云山的师父,不敢在下手。

    所以,当甄榛端着参汤低到跟前,便叫她想起了自己对甄榛做过的事情,心虚之下,也畏惧不已。

    她害怕甄榛也这么对自己。

    “总之你那一份情意,我甄榛铭记在心,此生不忘。”

    听到这情深义厚的保证,春云却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冰凉了,不知为何,那款款平和的语声落入她的耳中,不是姐妹情深,而是最深恶的诅咒:此恨铭记在心,此生不忘!

    抬眸,只见甄榛脸色沉静下来,她那双黑嗔嗔的眸子透过热气望过来,似乎连语声也飘渺起来——

    “你放心吧,我虽然不待见你跟了父亲,但终究主仆一场,我也希望你能好过。父亲膝下无子,家业无人继承,倘若你能生下男丁,贾氏就再无翻身之日,甄家也不需再牺牲我跟望族联姻来保住地位,于我而言,却是再好不过。”

    一字一句,款款道出,仿佛带着诱惑人心的魔力,勾起人心底最隐秘的欲望。

    春云眼中光芒大盛,虽然对甄榛还有些疑窦,却不再顾忌那么多。

    又劝慰了两句,眼见着春云沉入睡梦中,甄榛望着春云略显不安的睡颜,嘴角微微一哂,柔和的目光逐渐冰冷……

    清泉居里的竹子都冻成了冰条,寒风一吹,丁玲作响,有如玉石相撞,却也煞是好听。

    冷风拂乱额发,甄榛粉嫩的脸颊被吹得通红,寒气逼人,忍不住狠狠打了个哆嗦。

    她叹了口气,冰冷的双手拢了拢衣领,心中叹息:虽然有师父精心调理,捡回了一条命,终究是大伤了身体……

    才出清泉居的大门,甄榛就遇上了贾氏。

    彼时甄榛因为脚伤,行了暖轿前来,今天受了惊吓,又是受了伤,正是倦意袭来的时候,突然听到暖轿外面传来青兰的声音:“夫人。”

    这一声,让她睡意全无。

    贾氏来清泉居做什么?方才不还是大发雷霆,跟父亲争执不下的吗?这么快跑过来,难道是为了求父亲的原谅?

    甄榛如此想着不是没有可能,贾氏最擅长的就是伏低做小,博取人的同情心,否则当年父亲也不会迷上贾氏,生生冷落了她的母亲,更在母亲去世后,让父亲将她扶正。

    但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世间薄情之人莫不如是。

    甄榛掀起帘子,见贾氏也坐着一顶暖轿,带着心腹丫头绿芙,在她挑起帘子的时候,贾氏也正好看过来。

    养尊处优的生活,让贾氏看起来显得比实际年纪要年轻,她年少时也是生得美貌,二十年白驹过隙,她的相貌没有太多改变,气质却是越发的雍容华贵,已然找不到当年低头做宫婢的模样——她这些年过得很是不错呢。

    甄榛心底冷笑,又有些怅惘,倘若母亲还活着,不知道是什么模样?

    “原来是榛儿啊……”贾氏的声音意味深长。

    甄榛看着那张保养得体的脸容,只恨不得撕成碎片,面上却毫无表情,早晚有一天要她生不如死!

    “你来这里做什么?”春云也在清泉居里,贾氏去清泉居,难保不会再对春云下手。她总觉得贾氏有恃无恐,就好似上次刺客的事情,她以为就算父亲不相信那封勒索信,至少也会有一些风波,没想到就那么悄无声息的压下来。陆清清觉得这也是为了她的名声考虑,毕竟一个云英未嫁的姑娘被刺客劫持过,传出去了,总有点惹人闲话,然而贾氏请了几位夫人,分明就是为了散播流言。

    这件事总有点玄妙难言的地方。

    不过她也没指望甄仲秋能保护自己,当年母亲和她就在他的眼皮下被人谋害,他半点也不曾发觉,要不是她命大遇上贵人,此时这世上早已经没有她甄榛这号人。

    “今日我打了春云,却是因为她犯了规矩——春云既然已经是你父亲房里的人,我这个做夫人的,就有责任为你父亲管好不听话的下人。”贾氏嘴角噙着淡笑,可是甄榛能感觉到她眼底的冷意,“我倒是从来不知道,榛儿原来这么会调教下人。”调教得爬上了自己父亲的床。

    甄榛自是明白她话里的意思,风轻云淡的说道:“夫人谬赞了,比起夫人,我这手底下的人差远了,为了父亲好,我倒是希望她能向夫人多多学习,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最好不过。在甄家,山鸡变凤凰又不是什么稀奇事。”

    她语声清婉动人,说出来的话却字字刺人,漫不经心间,却透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那是位尊者俯瞰卑微者的不屑。

    一个宫婢可以变成丞相夫人,只要有时机,另一个奴婢取而代之有不是没有可能。

    甄榛的一字一句都戳到贾氏的痛脚上,卑微的出身,纵使而今身居高位,也无法掩盖曾经的事实。

    贾氏咬牙,只恨不得撕了这牙尖嘴利的少女。

    待甄榛离去,贾氏暗恨了一会儿,才勉强恢复常色,“没想到她能解了那小贱人的毒……上次万无一失,也能让她逃过,我总觉得她还隐藏着实力……”

    “下在春云那小贱人身上的毒算不上奇毒,只要有银子,在江湖里不算难找,她能拿到解药也不奇怪,之前夫人您要小心行事,所以孔嬷嬷那边一直不见动静,倘若夫人怀疑,不妨试一试?早些确定也好早些安心。”绿芙也学了几分孔嬷嬷的察言观色,见贾氏心有疑窦,便主动提出意见。

    贾氏闻言沉吟了片刻,道:“她本来应该回不来了,却……难道她觉察了当年的事……”她近乎自言自语的说着,突然牙咬暗恨:春云那贱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而今竟然还想爬到她的头顶上去!

    绿芙在贾氏身边伺候的时间并不长,远不及孔嬷嬷那般知根知底,听贾氏说起当年事,隐约猜到估计是贾氏做了什么对不住甄榛的事,却不知究竟是什么事。她知道贾氏自己不说,她不能主动去问,不然就像上次说起丞相时一样,明明是好话,却招来无名怒火。

    早前她也以为丞相跟夫人琴瑟和谐,可单是从今日的事就能看出来,二人并非传言中那般恩爱——甚至,她觉得有些怪异,似乎两人之间隐藏着什么,心照而不宣。

    “回头去跟孔嬷嬷说,绝对不能让那小贱人有孕。”贾氏语声淡淡,却透着无尽的寒意。

    绿芙点头道:“夫人放心,孔嬷嬷早就做了。”

    贾氏的脸色阴晴不定,“回暖香院,不用进去了。”

    “夫人不去跟老爷……”绿芙愕然,却瞥见贾氏一脸的冷漠。

    “不用了。”冷冷漠漠的三个字,透着沉沉的死寂,仿佛两者从此毫不相干,直如陌路人。

    “你难道不知道,让他上心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当年韩氏不就是……”

    贾氏用自己才听得到的声音低声喃喃,嘴角慢慢挂上了一丝诡异的冷笑,姣好的脸容竟不满疯狂……

    夜幕降临,这雪后的气温也变得越发寒冷起来,清风过处皆带着沁骨的寒意,积雪逐渐融化,雪水顺着檐牙而下,滴滴答答的掉落下来,乍然听来,恍如淅沥春雨。

    随着宫门推动的闷响,整个皇宫都被关入黑暗的沉寂之中——下匙了。

    春宁宫这几日气氛低沉,已经不复往昔的热闹:自从六皇子侧妃传出有孕的消息,朝堂上的势力角逐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六皇子党从长期式微的局面,隐约壮大了不少,而八皇子党则一改往日的喧嚣,变得沉默起来——后宫是朝堂争斗的延续,前庭的变化很快影响到后宫,春宁宫仿佛也随着八皇子党,变得沉默起来。

    荣妃因为在梳洗时被扯痛一根头发,正在大骂一个宫婢,众宫婢心惊胆战,人人自危。却在这时,她的陪嫁嬷嬷张氏,也是她在这后宫中的得力亲信疾步走了进来,张嬷嬷神色有些沉凝,见了一眼寝殿里的情形,要是在以往,她定然不会劝诫半分,何况最近荣妃心情不爽,才找了个由头发脾气,这个时候,她更应该保持沉默,直到荣妃发泄完为止。

    然而,张嬷嬷却来到荣妃跟前,对荣妃使了个眼神。

    荣妃还觉得不解气,只恨不得打死这宫婢,以发泄着几日来的闷气,但她也觉察到张嬷嬷似是有要事禀报,终是哼了一声,将所有的人赶了出去。

    “什么事?”

    张嬷嬷从袖袋里拿出一份打了火漆的信,沉声道:“娘娘请看。”

    只见那信封比寻常的要小,牛皮纸上写着“荣妃亲启”,再无其他特别之处。

    荣妃眸光闪了闪,直觉这封信不寻常:“这是从哪里得来的?”

    “方才老奴出去走了一趟,途中遇到一群管事太监,回来时这信就在老奴身上了。”

    言下之意是不知谁给的。

    荣妃听了只觉得心惊,张嬷嬷也是宫里的老人了,警觉性早已经不是常人可比,那给信的人却能不声不响的将东西放在张嬷嬷身上,换句话说,那人倘若是想置张嬷嬷于死地,那是易如反掌。

    是什么样的人才能有如此本事?

    犹豫片刻,终是将那份信接过打开。

    荣妃只瞧了一眼,猛地站起来,脸色陡然巨变,姣美的脸上写满了质疑和震惊。

    “娘娘!”张嬷嬷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不由得着急。

    荣妃恍若充耳不闻,死死地拽着那封信,美眸狠狠瞪着那白纸黑字,仿佛要将那纤薄的信笺看出两个洞来。

    “竟然如此……”

    她喃喃低语,惊色逐渐褪去,慢慢的,鲜艳的唇勾起来,竟笑了起来。

    “没想到啊,真是没想到……”

    她犹在自语着,恍若置身无人之境,温软的语调在口中轻轻回转,细细咀嚼着一字一句。

    “难怪了……”

    “如此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