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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1坐地起价
借势霍永善运营游戏工作室掘到第一桶金,借势景民强踏步华国互联网产业,都是魏东生的既定计划。
欲跨越今日社会地位鸿沟接近景民强,白狐娴是必不可少一环。魏东生前世并不关注景民强的私人生活,仅知道白狐娴郁郁死于2002年,因为当时景民强女儿得了一场重病。阴影帝国统治的绝望时代,景民强常常封建迷信式神神叨叨说女儿的那场病重是白狐娴怨气作祟,他对不起白狐娴,更对不起女儿。
携三十年记忆回到2002年,魏东生敲定未来借势景民强踏步华国互联网产业方案,旋即操控计算机智能生命蓝藻和绿藻寻找白狐娴的下落。2002年的网络环境基础太差,很多信息资料都没有实现联网,蓝藻的网络安全攻防技术再无敌也只能遗憾地望洋兴叹;好在还有绿藻,绿藻定向入侵银行系统,参照魏东生所知资料不断缩小排查范围,定位到白狐娴的详细住址。
然后,就好办了。
社会工程学式伪造公安局等行政单位电话,各种理由询问白狐娴及其父母亲戚的详细信息资料。
结果相当遗憾,魏东生重生晚了。白狐娴生于1964年,望夫石等景民强等到1988年电话分手,此后她年龄越来越长,却刚强坚持人生之路绝不妥协。1994年,白狐娴30周岁;1999年,白狐娴35周岁,作为一名二十世纪剩女,她带给父母很大的精神压力。白父白母忧心白狐娴的婚事成疾,刚五十来岁就垮了身体。2001年,白父白母相继病逝,白狐娴辞了绿通市工作,悄悄隐居盘阳市天中县。或许内心愧疚父母,白狐娴很快患上抑郁症,于2002年7月误吃大量安眠药而死,现已经火化成灰。
不过,这条路并没有中断。
白狐娴这一环,重要的不是白狐娴本人,而是白狐娴和景民强之间情感纠缠。白狐娴已经死去,她却留下若干遗物,拿着这些遗物去见景民强,他定会补偿心理善待遗物持有者。前世,白狐娴堂侄读专科期间被盘阳市某基层官二代撞成重伤,基层官二代或者说吏二代硬是利用官僚特权改成白狐娴堂侄踩着溜冰鞋作死冲撞他的座驾。白狐娴堂侄父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遂孤注一掷拎着白狐娴的遗物赶赴燕京,请景民强念及他和白狐娴的旧情,为孩子主持正义。
拿到白狐娴的遗物,掺杂前世知悉的秘密,魏东生必能取信景民强。
想到这里,魏东生在盘阳市歇息一夜,次日搭乘县际客运班车赶赴邻县天中县。魏东生边走边问,寻找银行系统追踪得到的白狐娴家庭住址。综合前世今生信息,白狐娴隐居天中县时在县城购买一套房产,遗嘱赠给堂侄。堂侄家庭贫困,不计较这套房产刚死过人,旋即全家搬过来住。
魏东生敲门,木门幸运地及时打开,一名十二三岁少年斜着头询问:“你找谁啊?”
魏东生:“请问,这里是白狐娴白女士的家嘛?”
少年摇头:“我妈不姓白。”
魏东生右手撑着门,避免吃少年的闭门羹,右手抽出一张一元钞票:“这一块钱给你买糖吃,去问问你妈,认识不认识白狐娴白女士。”
少年眼珠儿盯着一元钞票却没有接,回头向屋内喊:“爸,妈,有人问你们认识不认识白狐娴。”
一道深沉男声随即传来:“稍等,我马上过去。”
数十秒之后,一名相貌普通中年男人茫然望向魏东生:“你是……?”
魏东生详细解释自己的来意:“是这样的,今年暑假来天中县这边玩,我偶然遇到白狐娴女士。白狐娴向我展示了她的密码猜谜学问和粮票收藏,答应把笔记本和面额分别为2两、半斤、1斤、3斤、5斤的1965年版全套五枚粮票,作价一千元卖给我。我当时身上没有带够钱,遂与她约好在八月第一个星期日在天中公园里交易,可我从白天等到天黑,始终没有见到白狐娴女士的身影。回家之后,我对白狐娴女士的密码猜谜笔记本和1965年全套粮票念念不忘,问清楚她的住址,今日特来拜访。”
中年人哎呀一声,叹气说:“真是抱歉,我堂姐已经不幸去世了。”
魏东生佯装惊讶:“她很年轻啊!”
十二三岁少年插嘴:“白狐娴究竟是谁啊?”
中年人:“白狐娴就是最疼爱你的小姑。”
十二三岁少年拉长音哦了一声,却是他经常小姑小姑的叫,并不知道小姑原名白狐娴。提起白狐娴,中年人连连感慨,忍不住多说几句白狐娴的旧事。直至他妻子过来,才转回最初话题:“旭升的小姑,许你一千元交易?”
白旭升,是十二三岁少年的名字。
内地小县城,工资基数低,2002年之际,一千元已是一笔小款。白旭升妈妈对白狐娴的感情较淡,魂儿全被一千元意外之财勾住,转身回屋搬来一件木箱。木箱里装满了白狐娴的遗物,有非金银玉石的首饰,有照片证书,当然也有魏东生前世见过的笔记本。魏东生懒的遮遮掩掩,直接指出笔记本:“我想要的就是这个。”
白旭升妈妈顿时紧紧攥住笔记本,打开,发现魏东生所说的五枚粮票,恰好贴在首页。话说,魏东生前世见过这册笔记本,却不敢确定五枚粮票此刻有没有贴在首页,所以刚才语焉不详描述。此刻见到原物,魏东生恍然大悟,原来是白狐娴而非景民强,把五枚粮票贴在笔记本首页。
笔记本和粮票皆是物证,白旭升妈妈简单相信了白狐娴与魏东生之间的约定。然而,白旭升妈妈兼具小市民阶层惯有的多疑和贪婪,下意识怀疑笔记本和粮票的价值远远超过一千元,落地起价想多卖点儿钱,自以为是旁敲侧击魏东生的底细:“你还是学生吧?”
魏东生:“嗯。”
白旭升妈妈:“你在哪里读书?”
魏东生谎言欺骗:“盘阳市高中。”
白旭升妈妈:“你家里舍得让你花钱收集粮票?”
魏东生:“这是我的零花钱。”
白旭升妈妈愕然。
魏东生的零花钱就有一千元,他家该多有钱?家里这么有钱,还对这套粮票念念不忘,肯定是想来捡漏。白旭升自以为猜到真相,果断狮子大张口:“这套粮票是旭升小姑的最爱,怎舍得一千元割让。学生娃,你莫欺负阿姨不懂粮票收藏就来骗我,阿姨当年收藏过邮票,晓得里面的道道。一口价,三万元,回去找你爸妈要来三万元,阿姨就把这五枚珍贵粮票让给你。”
白旭升妈妈的变脸,在魏东生意料之中。
人总是贪婪的,坐地起价是本性。
三万元,魏东生有,但是不能给。瞧白旭升妈妈性格,她显然不会愿赌服输,魏东生答诺三万元,她肯定会进一步坐地起价,没完没了抬到五万元十万元。
十万元,魏东生有,但是不能给。2002年之际,十万元在小县城里是一笔巨款,即使白旭升妈妈贪心到此为止,此事也会不以人意志为转移地传播开来。该消息,如果在魏东生与景民强再续前世情谊之前传到他耳中,景民强定会误会魏东生是奸诈小人。与其十万元买白狐娴的遗物,不如雇佣两名小偷,把白狐娴的遗物偷出来。
魏东生干脆利落拒绝白旭升妈妈的坐地起价,遗憾表情说:“非常抱歉,粮票和密码猜谜只是我的个人爱好,我爸妈再有钱也不会花三万元购买1965年版粮票。”
白旭升妈妈坚信自己的判断,冷然坚持:“这套粮票是旭升小姑的最爱,没有三万元,你还是回去吧。”
魏东生非常清楚,理智解释不能击退贪婪痴念,再与白旭升妈妈啰嗦也是枉然。于是,魏东生果断结束此次买卖谈判,起身告辞:“真是太可惜了,我只有一千元,看来今生注定与这套粮票和密码猜谜笔记本无缘了。这是我的电话号,如果两位改变心意愿底价出让,可拨打该号码联系我。”
目送魏东生离去,白旭升爸爸遗憾啰嗦:“能卖一千元呢。”
白旭升妈妈笃定自己的判断,冷哼说:“那套粮票绝不止一千元,他肯定会回来的。”
白旭升爸爸:“人家一听你要价三万,起身就走,哪肯再回来。”
白旭升妈妈老脸一红,却仍坚持自己的判断:“他若不愿意回来,怎会留下电话号码?一边说走就走,一边却刻意留下电话号码,这是在玩弄花招。电视剧里都是这样演的,古董商欺负普通人不懂收藏品的真价,本来值十万两银子的古董,你报价说二十两银子,他仍赔本似鬼叫,非得花言巧语砍到十五两银子。乍一看,仿佛掏十五两银子买古董赔死了,其实呢,十五两银子买到价值十万两银子的古董,赚死了。这些都是收藏贩子常用骗术,姓魏的学生娃儿,肯定在故作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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