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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就到了开学的日子。
一个多月的实习时间,说快也快,眨巴一下眼睛就过去了,说慢也慢,每天都得面对能把自己气个半着的人,也算是一种煎熬。
萧丁浅有半个月没有看见左云杉,倒是期间和陆家杰打过一通电话。
那天真的是心血来潮,萧丁浅等电话打通之后,竟然不知道准备和陆家杰说什么。
陆家杰是开学前一天回来的,萧丁浅知道左云杉会去机场,所以当时没接他,但如果自己把明明知道的事情再拿来和陆家杰讨论就好像没太多意思了。
萧丁浅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或许是受到左云杉的刺激,对打电话给陆家杰这件事有了阴影,索性找理由挂掉电话:“我打错了。”
萧丁浅向来不会打错他的电话,陆家杰有这个信心,所以听到萧丁浅这样说,以为她是遇到了不开心的事,以一个朋友的角度,贴心说:“要不要约着出来吃顿饭?”
“不约。”萧丁浅想也没想直接拒绝了,嫌弃的口吻好像说得陆家杰是个坏人一样。
陆家杰试图打消萧丁浅疑虑,说:“很久没有单独一起吃过饭了,你真的不来?”他没有提到左云杉,但避讳的意味很明显。虽然说萧丁浅之后好像对左云杉有所释怀,他还是免不了担心萧丁浅无端就记起这茬,要是再闹得像上次那样不愉快,陆家杰怕自己要进萧丁浅的黑名单里。
萧丁浅那边没有说话,陆家杰以为她动摇了:“地点你定,想吃什么都可以。”
“这样好吗?你不怕被左云杉知道?我现在没有心情,等想到的时候再和你说,”萧丁浅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拒绝了这次难得的独处机会,而且竟然还把万年讨嫌的情敌搬出来做自己的挡箭牌,等意识过来,萧丁浅心情越发不美妙,到最后语气也变得越发糟糕,完全不待见陆家杰地结束了话题,“就这样,我挂了。”
打电话之前,萧丁浅是迷茫的,挂电话之后,萧丁浅是郁闷的。
恍惚回想起刚才电话里刹那间的沉默,萧丁浅心情是复杂的,很不想承认,但她貌似确实是因为左云杉的不会出现感到了一丝小失望。
所以,自己其实是有隐藏的被害倾向吗。
左云杉开足气场是很可怕的存在,萧丁浅满心纠结,自己这种抖m属性迟早会被情敌吃得死死的啊。
可能是想得过于揪心,萧丁浅把左云杉连同陆家杰画圈圈诅咒了不止一遍,最后是响起快递的电话,这件事情才算作罢。
左云杉近况如何,萧丁浅不得而知,但她才不要去在乎。
后来秋假前夕开始准备毕业论文,萧丁浅也跟着忙碌起来,虽然萧丁浅很懒很懒,在毕业论文里选了一个容易通过十分简单没有含量、完全辜负了导师当初期望的课题进行研究。不过即便只是为了应付毕业的这种课题,不代表萧丁浅在论文上就不用费心思。
当然,萧丁浅会觉得时间不够用的更多原因,是通宵补番睡眠延长导致的时间不足。
作为心虚的补偿,午饭过后,萧丁浅带着电脑去图书馆查阅资料,以便对结构框架作进一步修改。
然而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干的。想得再多也没有实际动手来得有用。
萧丁浅挑了觉得不错的几本专业书回位置上,但书才翻了两页,人就开始不走心地哈欠连天,再过半个小时,萧丁浅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将近两点半。萧丁浅又是洗脸又是接水的,翻翻手机新闻,硬是拖到了三点钟才重归看书的行列——
还不是她自愿的。
萧丁浅正在看一则最近社会广泛关注的关于流感引发死亡的新闻。流感暂时处于地区性质,没有引起世界级恐慌,但截至目前,已经有几千人因为感染接受隔离治疗。
萧丁浅下拉手机屏幕,看得十分投入。
“同学,这个位置有人坐?”声音不期然地响起,就在她面前。
“没有。”可能是声音不大,萧丁浅没有因为突兀而受到惊吓,对于对方在面前坐下,她没有留心,也没有抬头,此前回应的语气都是敷衍毛躁的。
那人接着说:“同学,不介意把你的书,移过去一点?”
萧丁浅才意识到自己占用了桌面很大的位置,很快答应了:“可以。”
“同学,”显然面对的问题还是很多的,对坐不厌其烦地将需求一个一个提出来,“你手机可以用电脑接口充电?我想借一个插孔。”
对方说的插孔,是读书馆为了方便学生及时为电脑充电,在每排靠里的书桌旁的墙壁上安装的。数量不多,一排座位就两个三头插孔。
萧丁浅取下连接手机的插头,把位置留给她对方:“喏。”
该让的让了,该给的给了,萧丁浅觉得对方应该不会再打扰她,于是继续看新闻。
然并卵。
对方又说:“同学,麻烦拉一下你背后的窗帘,太阳有点大。”
这段时间天气确实以刷新历史的速度增长,但是说好事不过三的,现在的对坐不但要求多多而且十分话痨,这种女同学也真是够够的了。心情被搅得一团糟,萧丁浅暴躁地把手机放下,拉好窗帘转身,完全没好气地瞪她:“你还有什么事情,麻烦一次性说完。”
对方这回倒是十分自觉,没有话痨没有烦她,安静地回答:“没有。”
“欸……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