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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波斯,是这个与尤利西斯基本处于同一年龄段的老人的名字。
现年已经八十二岁了,不再年轻。身体状况的话,好像还算不错。不过据说是靠特殊的药物保持着状态的。实际上这种药物反而削弱了他的寿命与健康。有证据显示,这个老人只是在强撑着一口气,然后靠着扇耳光一样的方式把自己变精神,在公众面前也好,在同僚面前也好,在下属面前,还有在唯一的上司,尤利西斯还活着的时候,福波斯都是这样一种积极地,健康的,阳光得有些过分——不,是非常的过分的状况。
简直就像是装出来的一样。不,那就是装出来的。几乎所有人都能够明白,一个八十二岁的老人不管再怎么健康,也不可能像是他装出来的这个样子一样。但是看到这个老头子这么努力的装模作样,反而让人有种不好意思戳穿他的伪装的感觉。
毕竟,那样子实在是太过残忍了。
除了绝大多数的公众,以及怀着善意,涉世未深的官员之外,其他的官员与贵族们都多少能够明白一点儿,这位尤利西斯的副手的心态。
不想要死,不想要死,至少在当上执政官之前绝对不想要死。而想要这么做,就必须要努力,努力,再努力的活下去。而且必须要健康强壮的活下去。
前面一个部分可以靠着药物,后面的一个部分同样可以靠药物。福波斯就是这样一个纯粹靠着大量的药物养活起来的,看起来健康强壮,实际上内在已经腐朽不堪了的老头子。
“啊呀呀,像是这样对待一个老人,还是对待这样一个……的老人。就算是我也会感觉不好意思啊。要不然干脆,我们让他做一天的执政官好了。或许在获得了执政官的位置之后,老人家就会自动的高兴的,因为兴奋过度而死掉。这样我们就能名正言顺的继承这个执政官的位置了。怎么样,是不是觉得这个办法很不错?要不要试试看?”
在蕾比莉亚那基本没居住过几天,实际上连主人自己都觉得很陌生的庄园内,在蕾比莉亚的书房中,在提到了他们的对手之后,莱昂忍不住发出了这样的感慨。
“……”蕾比莉亚瞪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不过那个意思很明显了,就是不同意。
“那么好吧。希望那位老人家死之前不要恨我。”莱昂马上从善如流了——一方面是三十多岁的漂亮大姐姐,另一方面则是八十二岁的,行将就木的老头子。这两者究竟应该选择谁,就算是傻子也应该知道不是么。
在进入了乌瑟之后,很快,蕾比莉亚就借用尤利西斯留下来的情报体系,得到了她想要的东西——发起了此次戒严的家伙是谁。也就是她的敌人究竟是谁。这种基本的情报根本不需要搜集,自动就会浮出水面。
“在尤利西斯死亡的消息传过来之后。在第一时间宣布了戒严的命令,然后开始拉拢最高议会的议员们。并且向乌瑟的市民阶级许诺,同时还在拉拢各个将军,拉拢各地的行省总督。甚至是一向都有不介入政治传统的北方军区,他都尝试着拉拢了。这个老爷子在你不在的情况下,做了那么多的事情。还真是值得表扬啊。说起来,蕾比莉亚,我觉得如果你有人家一半的努力的话,联邦的执政官的位置就早就是你的了。”莱昂一边阅读着下面送上来的各种情报,一边啜饮着超高级的红茶。同时用很是轻松的语气对蕾比莉亚说。
在他阅读情报,思索对策的同时。蕾比莉亚正以一个很舒适的姿势躺在书房的那架沙发上面,毫无意义的摆弄着,距离沙发不愿的大台灯的灯绳,一副“我不想要干活又怎么样随便无所谓拉。”的态度。让莱昂觉得很不爽。
“不是还有你呢么?不是说过无论如何也要将我推上联邦的执政官的位置么?所以说这些全部都是你的工作来着,与我无关。”蕾比莉亚这样说道。
“好吧好吧。”莱昂虽然有点儿不爽。但是最终还是无可奈何的接下了这个任务。而且说起来,能够夺取联邦的最高权力——即使是最终获得它的人不是自己,但是莱昂仍旧对此相当的感兴趣。
“不过,要你出面的时候,你也必须要出面啊。”莱昂这样对蕾比莉亚说:“首先就是必须要熟悉这个社交圈子的所有人。今天晚上,会有一场酒会,你作为发起人,要邀请乌瑟城内的全部高官以及大贵族们参与。这个没有问题吧?”
“嗯。”听莱昂这么说,蕾比莉亚有气无力的“嗯”了一声:“但是我还是觉得这个毫无意义。”
“或许吧。但是惯例的事情还是要做的。就像是你要抢劫某个商店。即使你已经做好了杀掉商店里面的所有人的准备了,你也要在动手之前大喊一声:都不准都!这是抢劫,乖乖地配合就不会有人受伤!这样的话,你明白我的意思么?应该可以明白吧?”
“我的理解能力并不像是你想的那么低!应该我明白的事情我自然都会明白!”听莱昂这么说,蕾比莉亚更加不爽了。
“嗯,那么就是这样了。在明天的时候,你要出席这最高议会。说起来你也是第二执政官来着,之前应该出席过最高议会来着吧。”
“嗯。”蕾比莉亚点头。
“那么,有什么有参考价值的情报可以提供的吗?”莱昂问。
“完全没有。”蕾比莉亚回答的相当干脆。
“诶呀呀,那么至少也要说一说究竟经历了什么事情吧?”莱昂退了一步,然后这样问。
“如果说经历了什么事情的话也不一定……怎么说呢,简直就像是尤利西斯一个人的独角戏一样。全程都是他在发表他的假大空的虚伪的演讲,然后是那群议员们臭不要脸的装作很高兴,很激动的样子给他鼓掌。”蕾比莉亚稍微停止了无意识的摆弄灯绳的动作,然后这样说道:
“实际上在尤利西斯统治的中后期,最高议会作为联邦的最高权力机关,就已经是名存实亡了。所有的重要的政策,所有重要决定,全部都是由尤利西斯一个人完成的。而做出这些决定的地方,都是在尤利西斯他自己家里面。最高议会这更多地时候就像是个陪衬,甚至连陪衬都不算。”
“听上去还真是糟糕啊。那么议员们一定都很讨厌尤利西斯那家伙喽?”莱昂接着这么问。
“当然不是。”蕾比莉亚的回答让莱昂觉得有点儿惊讶。
“或者这么说也不太正确。”蕾比莉亚之后修正了她的说法:“或者说,对尤利西斯不满的家伙们全都消失不见了。现在的最高议会里面,不是尤利西斯派系的忠实走狗,就是那些向他摇尾乞怜的可怜虫。最开始的时候,还有旧贵族集团能够凭借最高议会,与尤利西斯分庭抗礼。但是他们也越来越力不从心。到最后,在内战结束之后,最后的一点儿旧贵族派系的议员也都消失不见了。”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啊。”莱昂说:“现在尤利西斯死了。那些议员们有没有想过,要让国家恢复到正常状态——也就是恢复最高议会的最高权力机构的地位呢?如果是那样的话,那群家伙就也是敌人了。考虑到那群家伙会有,与福波斯合作的可能……那么……”
“等一下。”蕾比莉亚说:“说是恢复权力,这个我可以理解。但是为什么会与福波斯合作呢?福波斯的话,也应该是要成为执政官的吧?”
“执政官也有很多种。”莱昂解释说:“有像是你,还有尤利西斯那样想要掌握一切权力的。也有只要做正常的,任期到了就退休的执政官。而那个老头子已经八十二岁了。无论是哪一种执政官都好,只要是执政官就可以。反正活不过任期的可能性也很大。他大概会有这样的想法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们的确有合作的可能啊……”蕾比莉亚想到这里就觉得很烦躁:“算了,干脆不管其他的事情,直接派遣军队过去,要用武力来逼迫那群议员选我做执政官好了!”蕾比莉亚这么说。
“那样的话不就成了不得了的暴君了吗?”听蕾比莉亚这么说,莱昂觉得很惊讶。
“暴君又怎么样。接下来干脆把联邦的改成帝国好了。”蕾比莉亚这样抱怨着。
“我倒是挺赞成你的……不过问题是,我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啊。”莱昂略显得无奈的这样说。
听莱昂这么说,蕾比莉亚也沉默了下来。三个月,准确的说是两个半月。时间已经过去了很多,但是成果却没有。这么一想自然就会觉得心急。
“那么,你说说看吧。我们该怎么做?”蕾比莉亚终于肯妥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