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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白家之前, 虞谣先去老夫人那里向她讲了此事。毕竟她这次是要顶着王家的名义去给李氏、白雅书撑腰,虽说老夫人不会介意, 但是她还是得知会一声才是。
听顾嬷嬷的说法, 白御史这次在自己千娇百媚的妾室与母亲的联手推波助澜之下是铁了心要将李氏休弃,李氏听了顾嬷嬷的意思, 直接装病卧床不起,这才拖了一天。
下车之前, 虞谣让绯烟又帮着自己整理了一下装束。
她平日里穿得虽也讲究, 但总体上来说都是偏低调一些的装扮, 这次来白家她特地吩咐绯烟带了一套头面首饰,在车上换了上去。人靠衣装这句话的确不错, 她换了装扮之后, 整个人都显得有气势了许多, 再加上她那张生人勿近的脸, 倒是与谢璇这种矜贵的世家小姐有些像了。
虞谣随着顾嬷嬷去了李氏的院子,白雅书已经在那里守着了, 一见虞谣过来, 连忙起身迎了上来。
“你放心, 我会帮你处理此事的。”虞谣看着白雅书泛红的眼圈, 拉着她的手笑了笑,“这事算不得什么,没什么可慌的。”
白雅书抹了抹眼,勉强笑道:“我知道。”
顾嬷嬷虽说李氏是按着她的主意装病的,可虞谣看着她的气色实在是不好,只怕说是真病她都信。
虞谣并没有与李氏寒暄,而是直接向着顾嬷嬷道:“去告诉老夫人还有白御史,就说夫人醒了,想将先前之事与他们来个清算。”
李氏勉强撑着坐了起来,轻声道:“不用顾忌我,只要雅书能好好的就行。”
“夫人,雅书是个懂事的姑娘……”虞谣与白雅书一道坐在了床边,她看着李氏苍白的脸有些语塞,最终也只能说道,“我会尽力而为的。”
李氏点头道:“六姑娘,你能来便已经够了。”
虞谣现在还记得最初见李氏之时她的模样,可来京中不过两年的时光,她却已经被折磨成了这副样子,实在是让人唏嘘。
白家大抵早就有些迫不及待了,听了顾嬷嬷的传话,竟浩浩荡荡地来了一大家子的人,不只是白御史与老夫人,连大房的人都来了,还有白氏。
虞谣看着窗外越来越近的人,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
她倒不是怕白氏,只是白氏到底是谢然的生母,她不知道谢然对白氏究竟是怎么个态度,所以行事说话间少不得得有些顾忌。只是这白氏都已经是谢家的妾室了,白家的事怎么都轮不着她插手,虞谣就希望她这次能消停些。
侍女放下了珠帘,将卧房与外厅隔开。
众人落座,顾嬷嬷招呼侍女上了茶,而后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
老夫人看着放下的珠帘,冷笑道:“你让人请我们来,有什么可说的?”
“夫人染病身体虚弱,雅书又是个文静的人,我少不得要厚着脸皮来替她们主持个公道了。”虞谣漫不经心地开口道,“还请诸位见谅。”
顾嬷嬷看着有些摸不着头脑的众人,冷冷地开口道:“这是王家的六姑娘。”
众人面面相觑,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白氏低声向着老夫人问道:“王家六姑娘?是那个王家失而复得的掌上明珠?她怎么会在此处?”
老夫人斜了她一眼,并没有答言。
虞谣笑盈盈地说道:“诸位应当也知晓,夫人对我有大恩,我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所以便来了。虽说我是来替夫人主持公道的,但我也不是蛮不讲理之人,诸位想说什么尽管说就是了。”
老夫人与白御史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忧虑之色。
虞谣这话绵里藏针,摆明了就是要给李氏撑腰,白御史就是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得罪王家,不然他的将来的仕途几乎就已经可以想见了。老夫人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她咬了咬牙,但却不知该怎么说。
白氏见众人都不开口,梦姨娘又一直给她使眼神,便开口道:“这是白家的家事,王姑娘你一个外人只怕是不大好掺和吧?”
“我先前便说了,夫人对我有大恩,所以我少不得厚着脸皮来了。”虞谣并没有将她这话放在心上,转而笑道,“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二姨娘你既然已经嫁到了谢家,就是谢家的人了,又何必来掺和呢?我姑母前几日还在与我说,觉着府中的规矩太松了,我现下是真觉着她该好好管管贵府之事了。”
白氏的脸色霎时间难看了起来。
她嫁给谢二爷为妾室的事情并不光彩,在白家素来是没人在她面前提的,如今虞谣称呼她为“二姨娘”就是提醒她的身份,无疑是当着众人的面打她脸,但她却没法反驳。再加上虞谣的姑母王氏乃是谢二爷的正室,她素来受着王氏的管辖,在这种情况下就更加难堪了。
白御史见自己妹子被摆了一道,开口解围道:“既然王姑娘执意要管,那我也无话可说。只是我要休弃李氏也是有理有据,姑娘有何见教?”
虞谣的笑容冷了些:“我听闻您要用‘品德不端’为由休弃夫人,谈何有理有据?先前之事岂能听凭一面之词就将罪名扣到夫人身上?不瞒您说,我在贵府也是待过许久的,夫人是怎样的人我心中自有定论。”
梦姨娘忍无可忍,开口质问道:“若不是她妒忌,我肚子里的孩子怎么会流掉?姑娘身份高贵,不是我这样卑微的人及得上的,可您也不能罔顾事实颠倒黑白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流泪,看起来真的是委屈极了,还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些傲骨,看得虞谣都有些赞叹。
虞谣淡淡地笑了笑:“事实如何,不是你在这里梨花带雨地哭几句就能算了的,你若不服,那就拿出夫人害你的证据。若拿不出证据只凭着一番揣测就要诬陷旁人,那可就真是其心可诛了。御史大人也是入朝为官之人,怎的连自家后院之事都拎不清,凭着妾室几句哭诉就偏听偏信了。实在不行的话,大可拿着此事去对薄公堂,我敢为夫人担保,你们是否也可问心无愧?”
虞谣这话说得自己都想笑,毕竟谁会拿自家后院之事去给旁人当谈资?她明知道白御史不会将此事宣扬出去,所以才这么说挤兑他罢了。其实这也是无奈之选,若最初梦姨娘滑胎之时她就在的话,绝对不会能帮着李氏翻盘,可如今事情已经过去,双方谁都拿不出什么铁证,她也不可能去揪着旁人家小妾流产这么一件事要去追查,只能这么耗着了。
“岂有拿这事出去说道的!”老夫人拍了拍桌案,咳嗽着说道,“王姑娘,你这是威胁我们不成?”
“我父亲曾说过一句话,叫做疑罪从无。”虞谣毫无心理负担地拿着自己爹当了挡箭牌,“若拿不出证据,就不能强行污蔑旁人的声誉,更何况是这等大事。若御史大人执意要将这罪名扣在夫人身上,那夫人宁愿不要这脸面,也要对薄公堂要个公道。”
听了她这话,白雅书趴在李氏耳边轻声说了一句,李氏当即有些凄厉地说道:“我就是拼着这条命不要,也不可能担了这等污名!”
白御史没法与虞谣争辩,转头看向梦姨娘:“你说夫人害了你的孩子,可有证据?”
梦姨娘若真有证据,早就拿出来了,又怎么可能拖到现在。她不过就是仗着李氏不受宠,而后自己又刚没了孩子受着怜惜,所以趁机给李氏泼脏水罢了。若没有虞谣这么强硬地站出来,或许李氏就真得担了这罪名,可如今虞谣这般强硬,她也只能拿着手帕捂着眼哭得梨花带雨,证据却是怎么都拿不出来的。
白氏与梦姨娘的关系也还不错,见她哭得这般惨不由得有些同情,替她辩驳道:“谁会蠢到做这事还要留下证据,姑娘这未免强人所难。”
“让你拿出证据,这叫强人所难?”虞谣这次是真笑了,她质问道,“难道任由你们毫无证据污蔑旁人,这才不叫强人所难吗!御史大人,莫非你平日里监察断案也是这么个准则,那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白御史被她这句话说得瞬间就清醒了些,他瞪了白氏一眼,而后说道:“自然不是……”
“古人有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虞谣硬生生地拦下了白御史要解释的话,“您若是在私事上是这模样,我就真有些怀疑你是如何对待朝政了。”
虞谣态度强硬,但又不是毫无道理的强硬,她只要把这件事添油加醋在旁人面前说一说,只怕没几个人会觉得白御史品行端正。说白了,她这话就是在威胁白御史,强行把这件事与他为官之事挂钩,逼着他做出个选择。
此事换了旁人是做不成的,只有虞谣这样有着王家做背景的人才能成功威胁到他。
白御史咬了咬牙,厉声质问梦姨娘:“你先前赌咒发誓说是夫人害了你的孩子,如今看来竟是毫无依据地编造,你竟敢如此愚弄我?!”
虞谣有些嘲讽地笑了笑,在名声与梦姨娘之间,白御史果然还是选择了前者。
“既然此事做不得数,那谈何品行不端?”虞谣知晓此事一旦说通就没太大难度了,低头抚着自己的衣袖问道,“那么,我们可以来好好清算一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