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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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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子清神魂不属的回到了李权的别院里,脑海里回想着周异瞳那时候的神情,不由十分难过。

    周异瞳认出来他,他还是很高兴的,只是因为这样,肯定也造成了周异瞳心里的混乱。

    陆子清又是愧疚又是后悔,真不该今天跑回去的。

    陆子清不死心,找随离看他有没有别的法子让他的伤口快点好起来,随离说你找皇帝试试吧,皇帝好东西多。

    陆子清心想也是,辗转反侧一夜之后去求见李权,准备厚着脸皮求他赏点好药。

    在门外通报了一下,就让陆子清进去了。一进去就看见李权正一派风流倜傥的歪在软榻上,骨节分明的手里捏着一串檀香木佛珠,似笑非笑的将他望着。

    陆子清行了个跪拜礼,李权稍稍坐直了身体,让他起来。

    陆子清眼神犹疑了一下,才开口求他赐药,李权挑了挑眉,低笑:“一日之内就能让你那伤口愈合的药?你留在这里好好养伤,急什么,怕朕赶你走不成?”

    话是这样说,但还是让人拿来了一个锦盒,打开来,里面有一个青色的瓷瓶。

    李权打量几眼他睁大眼睛巴巴望着的模样,这才递给他,道:“一日恐怕不成,两日吧,你且试试这个。”

    陆子清一听喜不自禁,赶紧攥着瓷瓶拱手谢恩。

    李权见他开心,泼冷水道:“这个药好用是好用,朕以前受伤也用过这个,但是恢复的快说明它的药性也烈,你得忍着点疼。”

    陆子清眸光潋滟,含着笑意,丝毫没有发怵。

    他温声说:“凡事都有两面性,这个我懂。疼无所谓,快点好起来就成。”

    李权黑眸微缩,有些意外的看他一下,忽尔抿唇冲着他笑了,“说的轻松,别到时候疼的哭就不错了。”

    陆子清被看轻了,也不争辩,只是应景的对他露出一个耿直无比的傻笑。

    陆子清回到自己房间里之后就迫不及待的换了新的药,开始的时候他还是坐着的,坐了一会儿面色死白的躺回床上去了,光洁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他只感觉胸口就像是有烈火在灼烧吞噬着每一根神经,疼的令人感觉脑袋要快崩裂。

    他躺在床上一整天没吃饭,李权傍晚时分的时候过来了一趟,拢着手神情淡淡的站在床边看了他一会儿,陆子清眼睛半睁不睁的看着他,难受的也没有力气起来行礼了,他心里不由想着,这个皇帝陛下大驾光临不是真的是来看他有没有疼哭的吧?

    陆子清当然是猜错了,因为皇帝陛下很快的让侍女给他灌了一碗药进去。

    陆子清浑身已经汗湿透了,被灌完药材有机会问他是什么药。

    李权回说:“让你睡一觉的药。”

    于是托这个药的福,陆子清就这样沉沉的昏睡了一晚上,好歹是减轻了一些折磨。

    不过第二天没有喝这个会睡着的药了,因为听侍女说喝多了脑子会坏掉的。

    陆子清已经坚持了一天自然是不会放弃。心里想着周异瞳,更是坚定的继续用药,好在第二天的疼较之前一天要轻微一些,他忍着忍着也就忍过去了。

    而且这个药果然是见奇效,被飞镖扎出来的伤口已然是愈合的差不多了。陆子清在这里赖着养好了伤,自然是想着赶紧走了。

    李权听他要走,也没阻拦,而是依言给他赏赐,放他离开了。

    陆子清捧着那个小锦盒走出别院,晃了晃脑袋,心里还挺纳闷。

    因为在里面的时候李权见他接过着盒子乐得眼睛都成了两道弯弧,嗤笑了一句:“财迷心窍。”然后一脸严肃不允许他立马打开来看,陆子清就算心痒难耐,也没法抗旨。

    所以现在他根本不知道里面装了多少钱,此时他已经走了出来,越发的觉得手里这小锦盒有些沉甸甸。

    抿着上翘的嘴角陆子清忍不住心里窃喜,皇帝应该不会太小气的,难道装的是金子吗?

    陆子清转头见离别院有些距离了,嘴里不自觉的发出高兴的嘿嘿嘿笑,满怀期望的将锦盒打开,然后脸瞬间就黑了。

    他发懵的瞪大眼睛看着里面摆放那块占满了盒子底部乌漆漆的砚台,有些不敢置信的回眸去回望别院的方向。

    瞧瞧啊瞧瞧,堂堂当今皇上,言而无信,说好赏银子的,竟然用一块砚台来唬人?!

    太过分了实在太过分了!!!

    陆子清郁闷极了,气鼓鼓的将砚台拿起来打量,正思索着能当多少钱的时候,一错眼却让他发现了原来里面还有一摞……银票?!

    刚才被砚台压的严严实实的,竟然没有发现。

    陆子清将银票拿起来确认了那出乎意料的巨大数额之后,登时有些无语又好笑,心里更是确定李权是故意弄成这样耍他玩的。

    不过无伤大雅。而且有钱万事足,他现在拿着这笔巨款,回去立马可以过土豪的生活了,想想就开心!

    陆子清刻意又走远了些,才寻了一个无人的僻静地方,顺利的回到了自己身体里。

    睁开眼睛陆子清这发现还是在那家客栈的房间里,他迅速的将一同被带回来的锦盒给放到床上,然后开始楼上楼下的找周异瞳。

    等脑袋里两个自己的记忆融合之后,陆子清才想起,原来刚才他想吃市集上的栗子糕,周异瞳出去给他买去了。

    陆子清便跑出去,瞳眸泛着清润润的光芒,站在客栈门口翘首以盼。

    那种激动的,迫切的,难以言说的心情实在让陆子清难以安定下来,他站在门口来回踱步,不禁回忆着自己这几日的遭遇,想着他竟然认认真真的自己吃自己的醋,不由觉得可笑又荒唐。

    “阿乔,你站在这里傻乎乎的笑什么呢?”沈长歌和于砚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两个人都凑过来瞅他。

    问话的是于砚,陆子清冲着他们挥挥手,“你们先上去,我等周异瞳呢。”

    于砚抱着双臂的手抬起一只来摸摸下巴,琢磨着开口:“你们两个……怎么了,他最近看着有些不开心。”

    沈长歌漆黑的眸也将他望着,好似也察觉了不对。

    陆子清唇边的笑容一滞,但又很快促狭的继续笑:“你们知道的,我爱跟他闹点小别扭,哄哄就好了。”

    于砚不由干笑了声,“你哪里爱别扭了,我看分明是他爱别扭……”最后几个字越说越说,急急收声,拉着沈长歌进去了。

    因为他看见周异瞳回来了。

    陆子清也感受到了一般,赶紧回头,当那一抹红色身影撞进视线的时候,赶紧朝着他跑过去拦在他面前,清澈的黑眸晶晶亮的将他望着,抿着弯弯的唇也不说话,好像就这样看着就满足了。

    周异瞳也站定,微微惊愕了片刻,金色漂亮的眼瞳定定的跟他对视,胸口蓦地滚热涌动。

    不知道为何,这几日心里那股莫名燥郁的气息在见到他如此温柔含笑的神情之时,几乎是瞬间全部消失无踪了。

    不顾旁边路人的眼光,周异瞳一把将他紧紧搂进了怀里,呼吸极其深重,陆子清也没料他大庭广众下会搂搂抱抱,眨巴眨巴眼睛,下巴搁在他肩膀上,感受到他身上的低落情绪,陆子清反手抱了抱他,抚着他的脊背轻声问:“你怎么啦?”

    “沈乔……”周异瞳唇贴在他耳旁闷声问:“你是神仙下凡吗?”

    陆子清被问愣了,一时没反应过来,笑问:“怎么,夸我长得好看啊?”

    周异瞳顿了顿才有些患得患失的低声说:“你真的,不会丢下我……突然消失吧?”

    因为上次这人告诉他,有些事情不能说清楚,否则就不能和他在一起了。

    他害怕,所以一直忍着压着不敢追问,可是这回又遇上这样令人捉摸不定的事情……周异瞳真的觉得自己的灵魂都产生了巨大的错乱。

    而且他的错乱不是因为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人了。

    他的错乱正是因为他太过坚定的认为那个戴着帽帏的黑衣人就是沈乔,刻入骨血的心上人如何可能看错。

    可是呆在身边的那个,也是沈乔。

    周异瞳这两天是前所未有的崩溃和压抑,他想寻黑衣人的踪迹,却又无从寻起,幸好在他濒临发疯之前,他的沈乔全回来了。

    周异瞳心里只能想,他的沈乔是神仙吧,因为,好像只有神仙才能办到这样不可思议的事情。

    陆子清知道他是因为这次的事情恐慌了,心里猛地一悸,赶紧说:“肯定不会的,你放心。就算我是神仙下凡,我也是个负责任的神仙,这辈子要和你过够了,下辈子才会消失去找别人。”

    周异瞳原本心里还余难安的绞痛,听了最后那句话之后脸色几乎是立马变了,一股气直冲脑顶,什么也顾不上了,他将陆子清从怀里扯出来,咬牙恶狠狠的冲着他低吼:“别人,什么别人?你现在就想着下辈子的事情了吗?”

    陆子清将他手里提着的糕点接过来,转身边走边笑,“下辈子的别人,说不定也姓周呢,长着一双漂亮的金色眼睛,喜欢穿一身红衣,模样俊俏的不得了,只是脾气又坏又固执……”

    周异瞳一听愣怔了片刻,心里登时又暖洋洋的像是阳光普照,抿唇抑制住几欲上翘的弧度,一张脸紧绷着语气很是生硬的在身后接了句:“那他的全名,肯定是叫周异瞳了。”

    周异瞳的心从地狱到天堂,有时候只需要这人的一句话就足够了。

    “是是是,必须是的。”陆子清失笑,回转去要牵着他,周异瞳神色松动,整个人都柔和许多,他主动走过来牵住陆子清,两人说着话看似都很平静的一起往客栈里走。

    周异瞳说:“糕点留着下午吃吧,过会儿就要吃饭了。”

    陆子清点头应了,“知道知道。”

    周异瞳见他情绪似乎不高,怕是因为吃不到糕点不高兴,便又笑了笑和他商量:“要不,我来给你拆开,先吃两块解解馋,好吗?”

    说这话的时候刚好到了楼上的转角处,周异瞳准备去接他手里的东西,陆子清却抿唇笑着躲开,身子靠在墙边上,敛下眸子去。

    周异瞳微微诧异,不知道他怎么了,连忙走到他面前凑前一看,却发现他眼眶突然有些泛红。

    周异瞳双手搭上他的肩膀,轻声的唤:“沈乔?”

    陆子清将脸微微偏开,有些不想被他看见自己现在内疚到快哭出来的样子。

    不管自己是出于多无奈的原因,几次三番的让这个人跟着担惊受怕,惊疑不定,而且不敢保证以后还不会让他受到惊吓。陆子清也愧疚也心疼,只是他有时候善于隐藏,他不想表现出来反而让周异瞳不好受。

    可是就在刚才,听着他柔柔和和的说话,不是什么甜甜蜜蜜的情话,也不是什么山盟海誓,就是怕他不高兴,很平平常常的说要给他拆糕点吃,让他解解馋。

    陆子清心里不知道哪里被狠狠戳到了,鼻子一酸,情绪便有些控制不住的涌上来。

    陆子清一把将周异瞳抱住,头埋在他怀里,周异瞳摸着他的头发,在他头顶亲了一下。

    陆子清深呼一口气,缓了缓,这才开口了,声音低哑,“周异瞳,是我对不起你,总是让你担心。”

    周异瞳没说话,但是将他抱紧了些。

    陆子清也为了求他一个心安,思索片刻于是决定顺着他的话说,尽最大的力给他解释现在的状况,“我不是神仙,可是情况的确有些特殊,而且我早就看上你了,喜欢你了,我就是为了你而来。但是我……能力不够,受到一些限制,所以时不时会出现这些让你感到奇怪的事情,但是你不要担心,不要心慌,我以后尽量会避免这些事情。如果还是出现问题……”陆子清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坚定,犹如重锤,一下一下敲击在周异瞳的心口,他道:“也请你一定要相信我,一定要等我,我会不顾一切,排除万难,拼尽全力与你重逢,好吗?相信我。”

    周异瞳认真的听着,拥着他怔怔了良久,唇间才吐出一个微微颤动的音节,“好。”

    中午四个人一起吃饭,经过一番交谈过后周异瞳和陆子清两人似乎都轻松了许多。

    陆子清面上又恢复了平日怡然的笑意,周异瞳也不似前两天之前那般的沉郁了,于砚看出来也跟着欢喜,暗暗笑着,只有沈长歌一直没说话,饭也没怎么吃,似乎心事重重。

    于砚知道,他是为了空灯果。

    本来以为沈长歌会返回去找孟婆婆询问空灯果的,可是他一反常态的没有提,而是继续呆在客栈里,于砚其实有些不明白。

    沈长歌沉默的视线不时的落在陆子清身上,陆子清怎能感觉不到,他表情几不可察的凝滞了一下,他知道沈长歌可能已经猜到了空灯果在他身上。可是他不想交出来,他冲沈长歌若无其事的笑笑,然后继续吃饭。

    至少在随离给他布置任务之前他是坚定的想将所有东西都拿到手,自己去想办法炼制的。

    可是……

    “新任务就是,帮助沈长歌成功炼制五方锦,送回凌云派。”

    陆子清心情复杂的坐在床边,握着已经被拆开的红色香囊,看着里面那颗青绿色的果子发呆。

    他不知道随离下这个任务是什么意思,但是显然不管是什么意思,他还是只能照做罢了。

    等周异瞳端着一盆热水进来,陆子清这才稍稍回神,扬起脸来对着他笑了笑。

    周异瞳蹲下身,将水放在床边,给陆子清边脱鞋子边抬起眸子问他,“你手里拿的什么?”

    陆子清语气轻松的说:“空灯果,在孟婆婆给我的香囊里。明天拿去给大哥。”

    “哦。”周异瞳听了表情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垂下眸捉了他的一双脚浸入热水里。

    两人都洗过澡了,只是因为陆子清刚才说身上有些困乏酸软,周异瞳这才重新弄了盆热水来给他泡脚,让他放松放松。

    陆子清歪头伸手捏了捏专心致志帮他洗脚的周异瞳的脸,笑吟吟的说:“伺候的不错,赏你一个。”说着高高嘟起嘴,周异瞳手里的动作停了停,飞快的凑过去接了这个吻,抿着唇无声的笑,心里甜滋滋的。

    陆子清洗的热乎乎的之后就钻被窝里去了,周异瞳紧随其后的上来,双臂环住他的腰,在他的脸颊上一点一点的亲吻。

    陆子清现在的记忆是完整的,他自然清楚前两天周异瞳没和他亲热,今天肯定是憋不住的,陆子清也想他想的厉害,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于是也热情的回应。只是正当两人耳鬓厮磨,情到浓时,陆子清感觉正在褪他衣服的周异瞳猛地一僵,眼睛死死的盯着某处,表情有些微的不对劲。

    陆子清奇怪的顺着他的视线一看,也不由愣了。

    胸口那里,赫然有一道新愈合的狰狞伤疤。

    陆子清呼吸一凝,心里猛地咯噔,完了,只想着跟他快活,却忘记了这件事情!可是这又要如何跟他解释?陆子清暗暗一咬牙,一手将脸色难看的周异瞳扯近,搂着他的脖子对着他的唇深深吻上去,让他没有说话的机会。开始还是陆子清主动,周异瞳目光复杂的看着他不回应,不过他没撑太久就被陆子清的主动撩拨的邪火直冒,压着他重重的亲吻吮/吸了一会,最后狠狠在他下唇上咬了一下。

    陆子清疼的吸气,迷蒙的双眼看着他,隐约察觉到他似乎要说话,以为自己还是躲不过质问,心里正紧张着该如何不让他生气担心,却听周异瞳咬牙切齿的说:“下次再敢给我受伤回来,我真的会将你锁起来,不再准你出门一步,听见了没有?!!”

    “听见了听见了。”陆子清赶紧如获大赦的点头,还突然脑抽的伸出手来,语气温顺的说:“只要你不生我的气,现在将我锁起来都可以。”

    陆子清感觉身上的人沉默了片刻,又撑起身片刻,然后就见周异瞳将他绑头发的发带拿了过来,非常顺势绑在了他伸过来的双手手腕上。

    陆子清顿时感觉两眼一黑。

    第二天,四人一起吃早饭,陆子清正伸出手去夹小菜,袖子滑落,于砚眼尖的看见他手腕上的痕迹,作为一个好朋友,他自然是十分关心的问:“阿乔,你的手受伤了吗?”

    陆子清很淡定的收回手,但笑不语将他望了一眼,这不是受伤,是情趣,情趣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