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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以前的我。
我把你辛辛苦苦十几年在人们心中累积出的孤僻之人的形象,今日毁坏的干干净净。
“你就是传闻的那名帝国唯一异人处刑人,雷格拉姆吗。”碧莉奥问。
“我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吗。”
“唔,抱歉,我只听到最后一句,把前面的忽略了。”
一时间我竟无话可说。
“有没有后悔。”
“后悔什么?”
“你不害怕我吗。”
“没有,我只是很惊讶传闻中的处刑人居然会是个如此漂亮的......”碧莉奥说到这里,很识趣的停了下来。
“看来你不是海辉城的人。”
“你怎么知道?”
然后,碧莉奥看了一下四周做出“原来是这样。”的表情,猜想到“海辉城的传闻远要比流传出去的更让人深刻,外人只是听闻并没有看到什么真实的事件,只是好奇的程度,而这里人是很多年耳目共睹的,所以现在才会有如此大的反应。”这么贴近事实的想法。
“雷格拉姆先生,真是个很有趣的人......”
冷不丁的我打断他。
“为什么这么说,我是刽子手,全身上下沐浴着异人血液味道的魔鬼,没有丝毫犹豫的处决掉异族,十年如一日这样过来。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是个有趣人,还是说我做的事情是很有趣的,处刑异人会很有趣吗,不,处刑别人会是件很有趣的事情吗。相比其他普通死囚犯被处决,你更喜欢看到丑八怪,奇异,异形的死囚被处刑吗?有很多时候不得不处刑还是孩子的异人,你看到那种场景,你还觉得很有趣吗。很多很多迫于生活去犯罪他们其中有些人,当场等待被抓捕,只想有个安稳睡觉的地方,有个不需要提心吊胆被人戳着脊梁骨言论的场所,哪怕接下去等待他们的是死刑。我问过很多人,「我放你走,你愿意吗。」,没有一个人答应我的,没有一个人听到我的话是欣喜的,他们更多的是催促我行刑,仿佛他们即将前往的地方是比活着更美好的世界。人们常说眼睛是心里的窗户,透过眼睛能看到比表情更真实的东西,无论那些异人死囚是倒霉无辜的,还是罪大恶极的,眼神中自然有可惜,憎恨,向往,想念等各不相一的情感,但每每最后一刻的瞬间,我总能从中看到一丝解脱的松懈。可那是死啊,死啊,死了什么都没有了。为什么不继续坚持下去,没有能坚持下去的理由?那不是想死的理由啊,为了未来微不足道的可能性,万一遇到心爱的人,万一邂逅到喜欢自己的人,万一交到朋友了,万一得到了能让过往一切的不幸化为烟消云散的幸福呢。”
“啊啊,我在说什么......这些微乎其微的可能性,人类不过是没有希望就活不下去的生物,他们看破真相做出了选择,我还在说什么。抱歉......各种意思上的。”
头脑发热,我刚才都说了什么,心中烦闷,在发泄吗。说完那番话,我整个人都累了,精神上的疲倦,好想躺在店里睡觉。我为什么要做这趟麻烦事,还要在这里站到什么时候。
“雷格拉姆先生,果然很温柔呢。”
“你在说什么鬼话。”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你怎么还站在这?”
“不知道,大概是因为很有趣吧。”
“所以说哪里有趣了。”
“嗯,某种意义上从头到尾。”
碧莉奥说着下意识看着我从上向下,打量着。
忽然感觉自己被玷污了,虽然我是个男的,但也觉得被一个人这样仔细的看,很恶心。不由得护着身前,阻挡他的目光,以威胁的眼神看向碧莉奥。但他反而更加的有兴致了,满满写着「好有意思」的脸上饶有兴趣。这个人......不会变的基佬了吧。我这一想,原本就有异常的不畅感更加严重了,连忙拉开距离。
“你离我远一点。”
“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现在的你有些让我不适。”
碧莉奥皱起了眉头,在沉思着什么。
“很严重吗?”
“嗯。”我点了点头。
“可我还想再跟你聊一会儿。”
“开什么玩笑!我可是男的。”
“这跟男的有什么关系?”
糟糕,这家伙不会真的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了吧。
“是没有,但是!我们没什么好聊的了。”
“为什么没有。”
“我不觉得有,也不想有。”
“比如,你站在这里干什么,我很好奇,方便的话能告诉我吗。”
“说完,你就会走?”
“嗯,这是自然。”
看着优雅俊美的碧莉奥,迟疑着,我说。
“好吧。”我指着帜之扬的店门,再指了指身上的衣服。“因为某些原因,我穿着某人的作品来进行比试。”
碧莉奥的表情有些奇怪。
“你也是的?”
“什么?”我一时间没有明白过来,随后惊讶起来,说。“你是帜之扬作品的试穿者?”
“唔,是的,因为莱娜阿姨说这次无论如何都想赢,所以我就被拜托了。”
说着碧莉奥打开红色的绒披风露出里面的衣服,与披风一样的酒红底色,胸口刻画着金色的纹路像是星图的轨迹,又像是古时的地图,勾连蜿蜒,从腋下穿过大概是到了背后,下身则是黑红参半的紧身裤子,腿的左右两侧贴有硬质饰品,看起来像硬壳的皮,挂在腰间垂到膝盖,上面还篆刻的有道道细微的痕迹,是印记还是徽章不得而知。
“这还真是......巧了。”
“这就是缘分吧。”
“......”不要说的这么让我误会,不然我会更加的以为你是基佬,既然勉强有些关系,我找着话题继续聊着。“你不进去吗?”
碧莉奥摊了摊手。
“你在门口等着,我进去也还是要出来的,既然那样我还进去干什么。”
“哦,也是。”
对话接不下去,好尴尬,左耳进右耳出,完全进不到脑子里,这个时候该怎么进行下去呢,拜托地球上我的记忆啊,发挥你社畜的本领吧!我努力回想着与人沟通的技巧,结果......我不是个死宅吗!是的,我这才想起社畜的我本质还是个死宅,具有社交障碍症的死宅。怎么办,怎么办,回想着乱七八糟走马灯似的记忆,对了!男人不都是喜欢吸引女性的注意力而耍帅吗!抓住了落水稻草的我,说。
“啊,那个,你这身衣服,挺帅气的,蛮适合你的。”
“是......是吗。”碧莉奥出乎意料并不是很开心的样子,表情微妙。
难道他是那种受到称赞并不会觉得开心的人吗?虽然很少,但是我在地球的记忆中勉强是找到了几个例子,但首先,还是先道歉比较好吧。
“抱歉,似乎让你有些不开心了。”
“嗯?”
“刚才生硬的找着话题,但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反而看样子让你为难了。”
“哈哈,雷格拉姆先生大概是误会了。”碧莉奥愣愣的从疑惑中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摸不着头脑,一头雾水,不明白什么情况的时候。一旁的帜之扬大门打开了,贝莫奈大叔和一位气质的中年美女一同走了出来,他俩左右看了看我们两个,贝莫奈开口对着身边的女子说。
“我亲爱的莱娜,看起来结果已经很明显了。”
“哼,算你走运,不然这次你怎么可能会赢。”
“不能这样说,我作品的「差异」很明显的优势在于身为男性的雷格拉姆完美的胜任了女性的服装,毫无缺点更上一层楼。而你的作品我看不到「差异」在哪里。”
贝莫奈大叔做出一副叹息可惜欠揍的模样,真让人生气,特别还承认了这是女装,要不是大庭广众之下,我一定让他好看!可恶。
“哼,果然你没有看出我作品的巧妙,要不是这个孩子认输了,我才不会承认连「真实」都没有看出的人获胜。”说着莱娜对碧莉奥轻声说道,“请解开吧。”
碧莉奥听闻,解下披风放在手里,露出隐藏在背后的长发,双手按在腰间黑色的硬壳皮饰品上,用力向下一推,凭空从中爆出几缕红边黑底色的布片,碧莉奥把双腿上的布片拉在一起,用边缘多出的红色布绳打结成扣,转眼,一个点缀着硬壳的黑色长裙子便形成了,中间底线黑色波浪形粗线条的花纹构成各样的图案,增添了许多美感和柔软,减去那黑色饰品带来的沉重。接着碧莉奥摘下披风上肩上的印记,撩起后发用作装饰系在头顶。
再把披风披在身后,配合着酒红色的眸子,一个金发美女就这样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这......这是!”贝莫奈大叔目瞪口呆的看着宛如换了一个人的碧莉奥,震惊不语。
我也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撩起刘海,死死盯着不远处的碧莉奥,久久,确认是同一个人之后,我放下手,面无表情的威逼自己不去想刚才发生过什么。
“所以,我说雷格拉姆先生误会了,再次,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碧莉奥。”碧莉奥看着面无表情的我,忍不住捂嘴笑道。“嗯......还有一点,我是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