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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人狼大战失利后,啸天狼王就一只在浑浑噩噩的过日子。在它想来,今生已是报仇无望,那人族良贤者有大气运护身,防御无双,而自己毕竟已经年老,努力修炼后能够进入金仙期已经算是到了头了,除非有大机缘,否则很难有机会更进一步。
而且,现在狼族的日子也不好过,连弱小人族的一个小小部落都斗不过,自己孩子被打杀的苦果也只能自己咽下,其他妖族对这个曾经强大的族群纷纷鄙视起来。妖族,本就是一个强者为尊的世界。
看着部下们略显抱怨的眼神,啸天狼王不禁悲从中来,也没有任何言语摆摆袍袖就飞身而出向着妖尊府飞去。
原本妖尊府建立在不周山上,受妖族帝皇帝俊、太一统领,原有十座,分别入住计蒙、英招、白泽等十大妖尊,号称十大妖帅。只是共公怒撞不周山,巫妖连番大战,妖族十二祖巫固然身死,十大妖尊也是所剩无几,现在出面管事的就只剩下白泽了。妖尊府自然也只能在洪荒大陆重建!
啸天狼王本就来过妖尊府多次,此次更是熟门熟路,门外童子甚至连阻挡都未阻挡,看来是白泽早有吩咐。
看着盘坐在云床上的已是身现衰荣的白泽,啸天狼王不禁嚎啕大哭。
自巫妖大战,巫族固然衰落,妖族却也没落得好下场,人心崩散、道德沦丧。如果不是白泽呕心沥血、不顾天数因果担起重责,妖族早已分崩离析。白泽是妖族真正的老祖,实际上的守护者!因果一事对白泽伤害竟是如此巨大,天人五衰竟是提前到来!
而这,或许也有自己擅动人族,坏了妖族本就不多的气运的原因。于是啸天狼王悔恨不迭!没有了白泽的妖族注定会没落下去!
白泽缓缓睁开双眼,看着啸天狼王说了句:“傻孩子!”
啸天狼王却丝毫不觉突兀,白泽是上古时期就存在的妖尊,从某种意义上说,所有的妖族都是它的后辈。啸天狼王摸着眼泪诉说了人狼对战的整个过程,巨细无遗。最后说道:“却是我不知好歹,硬要报复,不但没能成功,反而坏了我妖族本就不多的气运。让妖尊受了牵累!”
白泽却平静的说道:“不可如此胡想!我知你老来丧子悲痛万分,此次出手下达妖尊令固然有此原因,但更重要的却是为了我妖族!”
啸天狼王很是不解。
白泽继续说道:“我妖族为天地宠儿,一旦灵智得开就具有强大的力量。虽然生性野蛮,但亦是这野蛮让我妖族有了战天斗地的勇气。面对历次大劫,我妖族可有退缩?若是连自己孩儿被人打杀了却连还手的勇气都没有,那还要修炼来何用!”
啸天狼王心下震惊,没想到白泽妖尊竟然还有如此一层考虑。
说到这里,白泽的声音已是略显高昂:“只要保留我妖族战天斗地的勇气,遇事迎难而上,我妖族总有复强的一天。但若失去了这斗志,怕是就算实力强大,却也只能沦为其他百族的奴隶,沦为看家护院,甚至坐骑。倘若真的如此,我妖族还有和颜面自立于天地之间,全部灭绝了也罢!”
啸天狼王听了白泽的心声,内心震动不已:“是啊,我妖族战天斗地,强盛时期圣人都要避让三分,那时是何等的快意恩仇。如今……却是没落了很多。当自己发出邀请讨伐人族是,其他妖族竟是畏惧人族洪荒主角的气运,畏缩不前。这又是何等的悲哀!”
白泽继续说道:“你狼族已是我妖族所剩不多拥有血性的种族,我又如何能泯灭这丝丝妖族天性!你要你这次战斗能再次唤起妖族血性,莫说天人五衰提前到来,即便立刻身死,我亦无悔。可惜,你终究是失败了。”
说道此时,白泽已是声色俱厉:“你虽有血性,却不该妄自尊大,徒然增加了变数。假若你从一开始就不顾其他,以狼族实力整个平推过去,那个小小部落又如何能是你的对手!徒然惹人耻笑!”
原本已经平复下来的啸天狼王,听到白泽的话语又复嚎啕大哭!哭声中透着委屈、不甘和后悔,不但没能报仇成功,还坏了妖尊布置,实在该死!
白泽摆摆手止住啸天狼王的哭声:“罢了,莫要再哭。经过此次试探,已然可以确定人族为此次量劫主角,你也不算是完全失败。只是即以确定人族地位,以后万不可轻易挑衅。我妖族受创严重,虽不可失了血性,但亦要学会隐忍。经此一战,我妖族气运已是所剩无几,万不可轻易再坏我妖族气运!”
啸天狼王连忙应是。
白泽走下云床,抚摸着啸天狼王的头顶,说道:“本次对战,我们也不是一无所获。狼三已然自成一族,是为犬族,已经和人族达成合作关系。虽是执看家护院、代人狩猎的贱役,但毕竟是与人族建立了一丝联系。它是你狼族出身,可替你狼族分得人族一丝气运,至少可保你狼族种族不灭。你却是歪打正着。”
啸天狼王心下讶异,心下却并无庆幸,不过对狼三的变节却不似之前那么愤怒。
早已看出了啸天狼王的怨念,但白泽并没在意,只是说道:“你且回去吧。你的族群虽有怨气,但你毕竟是族长,不可因一时之气置族群于不顾。妖族……已经损失不起了!”
啸天狼王连忙叩首,倒退着身子恭敬离开妖尊府。回去之后就大力整顿狼族,从此以后狼族变得更加狡猾、残忍而又团结。只是虽历千秋万代,与人族的关系再也没有修复起来。即便是偶有狼族被人从小收养也未曾建立情义,而人族也往往把忘恩负义之徒成为白眼狼,却也是由此原因。反而是狼、狗之间偶有勾连。
——世界上从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不会有无缘无故的恨,这一切都是有源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