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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识得来人的官品,领着刘洋,恭敬的走到这人的前面,行了一个礼,口中言道:“不知大人驾到,妾身未能出门迎接,还请大人恕罪。”
那名大人,目光闪动,笑道:“夫人不必客气,我们此次前来,是奉了兵部的手谕,专程前来嘉奖慰问夫人和少公子的。”言毕,往后伸了一下手,一名武官双手恭敬的奉上了一张手卷。
大人接过来,打开念道,“兵部手谕:刘文俊身为玄甲军统领,镇守阳关十年,战功彪炳,为我大唐安定塞北边陲,巩固安西都护府,立下汗马功劳,实乃国之栋梁,经兵部酌定,圣上恩准,追封其为定远将军,赏银一万,其子刘洋封为六品散骑都尉。”
王氏和刘洋本来是非常高兴的,此刻听到这张大人念完兵部手谕,如遭电击,突如其来的噩耗,让得母子二人不知所措,怔在当场,半响说不出话来。
良久,王氏才回过神来,强忍心中的悲痛,问道:“那亡夫的遗体现在何处?”
宇文辰逸闻言,连忙取下腰间的皮囊,双手递了过去,说道:“夫人赎罪,这是统领的骨灰,我们,我们”说到这里,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
王氏双手接过皮囊,眼泪刷刷的就流了下来,刘洋也反应了过来,一手抓着皮囊,一手抱着王氏,母子两失声痛哭了起来。
宇文辰逸见状,心中也是一阵难过,他十岁失去母亲,十三岁失去父亲,最是知道失去亲人的悲痛,默默的站在一旁,拿眼瞟了一下那大人和几名武官,现这些人的目光,也尽在他和肖文锋身上转溜。
他早已从最初的惊惶中冷静了下来,害怕是没用的,越是危险的情况,越是要沉着冷静,心里冷哼了一声,脸上丝毫不起波澜。
肖文锋和他一样,知道此次必定是九死一生,心里早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只要不连累刘家就行,对于这些人的目光也是毫不畏惧,坦然相向。
几名武官见了两位少年的表情,都是颇感惊奇,那大人更是咦了一声,嘴角动了一下,两人耳中顿时传来一句:“不错,两个小娃娃有点胆色。”
这时,刘洋此住了眼泪,对二人说道:“宇文,肖表哥,你们瞒得我好苦啊。”
宇文辰逸颇为无奈的耸了耸肩,摇头苦笑了一下,没有吱声,他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王夫人到此刻已然知道二人就是回来报丧的,挥袖擦去眼泪,向着二人行了一个礼,说道:“宇文,文锋,难得你们从边关将亡夫的骨灰送回老家,使他得以魂归故里,我们母子二人实在是感激不尽。”
宇文辰逸和肖文锋连忙回礼,齐声说道:“夫人(舅母)不必客气,这是做晚辈和属下应尽的责任。”
那大人,脸上不动声色的说道:“好了,你们两个既然已经将刘统领,不,定远将军的骨灰送回了老家,也该回兵部报道了,这就随我们一起回京吧。”
王氏出生官宦,一听那大人的话语,立时认定二人已经升官调到了兵部,心想,他们都是夫君手下最喜爱的将士,肯定在随夫君作战时,立下了战功。
不管是官大官小,只要在兵部混得久了,自然知晓其中的门门道道,结识其中的高官,对洋儿今后的展有莫大的帮助,这层关系可不能丢。
在悲痛中挤出一丝笑容,对二人说道:宇文,文锋,等你们哪天军务不忙的时候,一定要来府中好好住上一阵子,刘统领虽然不在了,但是我和刘洋这两个未亡人还在不是。”
两人嗯了一声,不约而同地的齐声道:“夫人(舅母)放心,只要我们还有一口气在,一定会回来看望你们的。”
王氏哪里知道他们的话外之音,心里暖暖的,暗道:这真是两个好孩子。
那名大人听到两人的话,已经颇有些不耐烦,脸上仍是不形于色,说道:“好了,来日方长,你们以后还怕没有相见的机会吗。”
说着,又对王氏说道:“刘夫人,我们这就告辞了,过几天,兵部还会安排专门的人,前来吊唁定远将军,你们好好准备一下,这是兵部下的赏银。”
言毕,命手下的一名武官,取出一叠银票交给了王氏,便起身告辞,宇文辰逸见刘家有这样的结局,已经是心满意足。
心想,这番总算是没有连累到刘家,刘统领的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接下来就看我们自己了,转头向王氏和刘洋说道:“夫人,刘洋,你们好好保重,我们去了。”
刘洋和二人年纪相仿,相交又厚,临时也是依依不舍,说道:“好,等我为父亲守孝完毕,便来长安看你们。”
两人点了点头,不再说话,跟着八名武官走出刘家,才现所骑乘的汗血宝马早已被牵在了外面,门外站着十多名身形彪悍的男子,一身劲装,显得非常的干练利索。
这些人一看到两人夹在这些武官中走了出来,脸上均是面露喜色,其中一名身形瘦高的男子说道:“总算是逮着这两名小子了,不枉我们守了两天两夜。”
宇文辰逸闻言,心里一阵懊恼,大意失荆州,这回栽到家了,左手仍是握在剑柄上,爹妈给的生命,可不能随便就任别人拿去,哪怕是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也要搏它一搏。
为的那名大人,见他面露杀机,冷冷的哼了一声:“到了现在,还想做无谓的反抗么?”
刚才说话的那名汉子见状,说道:“大哥,干脆点了这两名小子的穴道,免得他们玩什么花样,明崇俨的飞符里可是说得很清楚,这两小子狡诈无比,几次从他们眼皮子底下逃脱,还把铁成刚给折了。”
那名大人闻言一脸不屑的说道:“明崇俨这小子,有什么本事,无非是装神弄鬼,骗得了天后的信任而已,怎么能与我们太玄门相提并论。”
“再说了,这两小子在被追杀的情况下,仍不忘旧主,跋涉千里将其护送回故乡安葬,这是何等的忠义,这样的人,我杨鹤轩岂能随便加害。”
杨鹤轩说道这里,顿了一下,对宇文辰逸和肖文锋说道:“你们两个小娃娃听好了,只要你们乖乖的老实听话,我就不为难你们,但是你们要敢偷奸耍滑,可别怪我不客气。”
宇文辰逸听他们说起太玄门,立时想起了程风和白浩,当时曾听这二人说起过,他们就是太玄门的人,也不知道这杨鹤轩在太玄门中担任什么职务。
不过看这人的官品和他表现出来的实力气度,必是一方名门巨枭,心想,这样也好,先顺着他,只要他不来加害,就暂且按兵不动,等找到合适的机会在行脱身。
只是他为什么不来抢夺太阿,这可好生奇怪,听他的话语,似乎和明崇俨不怎么对付,难道明崇俨没有告诉他,我身上的是太阿神剑?
正在想着,杨鹤轩和刚才那名男子已经翻身骑上了两人的汗血宝马,并指挥手下牵来两匹五花马,让他和肖文锋骑了,一行人将两人夹在中间,穿街过巷,出了南门。
沿着官道向着长安的方向疾驰了半日,最后来到了一个市镇上,此时天色已晚,华灯初上,镇子上灯火辉煌,竟然十分的繁华。
众人勒马停在了一处大的庄园门前,门口早有人等候,将人马都迎接了进去,杨鹤轩指挥人手,将两人押解到了一间厢房之中。
肖文锋吃不透他这样做,到底有什么目的,在进房之前,叫道:“姓杨的,你到底想做什么,要杀要剐,只管放马过来,小爷我一一奉陪,用不着故弄玄虚。”
杨鹤轩还没有搭话,他身旁那名男子已经跳脚骂道:“好个不识好歹的小子,我大哥念你们是忠义之人,才对你们格外开恩,你倒狂傲起来了,老子不给你吃点苦头,你还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言毕,抢身上来,就要动手。
杨鹤轩伸手将汉子拦住,说道:“三弟,何必跟一个将死之人计较。”
宇文辰逸闻言,心里叹了一口气:看来他们是打算要在这里了结我们了,不过不能死得不明不白。
当下朝着杨鹤轩说道:“杨大人,我们自知这次有死无生,不过却不想死得稀里糊涂的,你能告诉我们这中间的原因吗?”
杨鹤轩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淡淡说道:“要告诉你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杨鹤轩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想要知道原因,得拿东西来换。”
宇文辰逸无奈的耸了耸肩,说道:“我们不过是两个小人物,一没钱财,二没关系,拿什么来跟杨大人换,看来,只有是死不瞑目了。”
杨鹤轩目光闪动,两眼斜睨了他一眼,嘴角微微露出一丝笑意:“你们只要告诉我明崇俨用的什么诡计将李淳风骗到大漠,还有是如何杀的,我便可以告诉你们整件事情的真相。”
宇文辰逸闻言,心里咯噔了一下:原来此人还不知道胡杨林中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