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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文雍苏醒过来之时,天色已经见暗,李孝娥正倚靠在床边鼻翼轻动,发出微弱的呼吸声。
文雍的起身惊醒了她,李孝娥关切的问道:“陛下感觉怎么样。”
文雍按着脑袋摇头道:“该死,在关键的时候昏迷了。”
李孝娥扶着文雍让其靠好道:“陛下放心,妾身已经命令封闭宫门,前来的御医也被暂时安置在宫内,未央宫中与往常一般无二。”
文雍抚摸着她有些憔悴的脸问道:“朕受伤期间有人来看过朕吗?”
李孝娥回答道:“母后与几位叔叔来过。”
文雍眉头一挑,关心的问道:“谁最先到?”
李孝娥回忆了一下回答道:“是母后和秦公。”
“文植。”
文雍嘴里低声念叨了一句,面色变得有些阴沉。
李孝娥见他面色不好,询问道:“陛下你怎么?可要叫御医。”
文雍将手一摆道:“不必了,朕没事。现在什么时辰?”
李孝娥回答道:“二更了。”
文雍思虑了少许道:“四更叫醒朕,明日正常早朝。”
“陛下再休息一下吧,妾身就陪在身边,时间到了就叫醒你。”
李孝娥小心的将文雍放倒在龙床,细心的为他整理着锦被。
……
因为文雍正常主持朝政,朝堂之上并未引起什么波澜,平稳的渡过了早朝。
下了朝,文雍享受着李孝娥用光滑如缎的双手为自己换药,她的手很轻,虽然不太熟练,但比起宫中的老御医来说,由美丽的皇后伺候换药,文雍的身心舒畅得多。
“孝娥,你把为夫的身子都看光了。这不公平,要不你的也给朕看看!”
在她包扎好以后,文雍调笑着将她揽入怀中,有些粗鲁的将舌尖探入翕动的小口,追逐着轻巧的香舌,贪婪的吮吸对方的香甜。
成婚多年,文雍还是忍不住想要逗弄这个秀雅的女子,仿佛打破她面上的娴静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
不住喘息的李孝娥从文雍的怀中爬起,略微嗔怪道:“陛下又作弄臣妾了。”
文雍回味着留在唇齿间的芳香道:“谁让朕的皇后长得像仙子,性子也像不食人间烟火似的。朕是凡人,为了不让仙子离开,只能用些手段把她拉入凡尘了。”
李孝娥俏脸微红,将身子俯到了文雍的身上,耳畔静静的听着文雍的心跳,感觉握住了他就像拥有了一切。
“陛下。”
就在文雍准备将皇后就地正法之时,福安不合时宜的从门外急冲冲的闯入。
李孝娥急忙离开了文雍的怀抱中,整理着自己的妆容。
文雍询问道:“什么事?”
福安说道:“文统领有急事求见。”
文雍将龙袍披上道:“让他进来吧。”
文忻见礼之后急切的说道:“陛下,大事不好了。遇刺之事不知为何在长安城里传得沸沸扬扬,有人说是文护所为,也有人说是胡人报复。”
文雍冷哼道:“这么多年了,还是只会用一些见不得光的小伎俩。”
在李孝娥的帮助下将龙袍打理好,文雍起身吩咐道:“摆驾,晋王府!”
……
得知文雍要来晋王府,文护的家仆已经在外等候,“拜见陛下,我家王爷已经在府内等候。”
自己身为皇帝亲自拜见,文护却自持身份,文雍心中略有不悦,面上却是不动声色道:“快带路。”
家仆将文雍带到了书房便转身退下,文雍独自走了进去。
文护的书房宽敞明亮,一股上好的檀香味扑鼻而来,这里的书架整齐有序。在窗前有一方书案,案上的茶水已经烧沸,文护就站在案前等候。
“老臣拜见陛下。”
文护少有的向文雍见礼。
文雍疾步上前,扶着他的双手道:“表兄客气了,你与朕本是一家,不是说过私下里以家人相称,这样更亲近一些吗,何必多礼。”
文护就势起身道:“陛下请入座。”
“表兄请。”
文雍客气的与文护一同入了座位。
两人在书案两侧面向而坐,文护从桌上取来茶壶,熟练的沏好茶递向了文雍道:“这书房臣从不让下人进入,是以一些杂物都是自己动手,让陛下见笑了。”
文雍接过茶水道:“表兄的书房别有一番雅致,若是被俗人叨扰反而不美,也难怪这书房内的事物表兄要亲自动手了。”
文护举起茶杯道:“还是表弟了解老夫,且品品此茶如何。”
文雍浅尝了一口,回味道:“茶韵悠长,唇齿留香,确实是难得的好茶。”
文护捻着胡须道:“表弟喜欢,不妨多饮几杯。”
文雍摇摇头道:“茶需用品,浅尝即止便可,若是为口腹之欲牛饮反而不美。”
文护笑着称赞道:“表弟能明白节制二字,在为政上当有三分火候了。”
‘装模作样的老狐狸。’
文雍在心中暗骂一句后,神色肃然的说道:“其实今日朕来是想请表兄重新出山辅政!”
文护说道:“老夫休养这些日子,陛下不也将这大周治理得很好,其实朝堂之上有没有老夫在都一样。”
文雍可不愿意让文护继续躲在帷幕后面操纵,得要把他从棋手的位置拉到棋局里面来!
有了计较,文雍面带恳切之色道:“昔日太祖崩殂,表兄临危受命,定我大周之基。今日朝局艰难,北有胡人窥伺,东有齐国虎视,南方陈国蠢蠢欲动,如此危亡之秋,表兄怎么忍心撒手,让我大周何去何从?”
“这。”
文护有些迟疑,文雍趁势一拜道:“请表兄再助文雍一程。”
见文雍言辞恳切,不似作伪,文护终于放弃了原先的打算,起身道:“表弟如此看重,老夫唯有舍命报国。”
……
出了晋王府邸,文雍坐上了返回未央宫的马车。
文忻询问道:“文护归隐正是陛下扫除朝中污浊之时,为何还要请他出朝理政。”
文雍冷笑道:“文护这种人最容易志得意满,只有他得志的时候才会露出破绽,如今缩回去了反而给人难以下口的感觉。朕要做的就是重新把他捧起来,站得越高才会摔得越疼!”
说完,文雍闭上了双目,静静的养神,‘文植,如今挑起朕和文护相争的算盘就算是打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