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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国虽然名为诸侯国,但实际上部落制的痕迹还是相当的重。
越王强势的时候,能压服众多部落种姓的族长,就能统领各族凝聚人心。反之,如果某一任越王的气魄不足,就会被众多部落所怠慢。
越国主要是以姒姓、风姓、汪姓为主。姒姓是王族,大禹之后,也包括公孙沛、杨离等原本中原地区南下的人士。
汪姓是防风氏后裔。防风氏又称汪芒氏,故而其后裔以汪为姓。这一姓人数最多,民风彪悍,也是越国军队的主要组成成分。但汪姓在防风氏死后,无人能凝聚人心。
再加上大禹把自己的庶子分封在越,越国国君多年实行分化之策,汪姓也分裂成十数个小族,各自怀着自己的心思。若不是有如今德高望重的族长汪敷,勉强维持着这如今的平和局面,恐怕早就四分五裂了。
还有那东方姓,是较早就迁徙到这里的姓氏。这一族人数较少,而且自诩是中原地区大姓的后裔,所以自视甚高,向来与汪氏不和,而与姒氏相亲厚。
此次越王举国征伐,兵分两路。一路以大将军文览为帅,以东方姓族长东方仑为辅,东方族与数个汪姓小族为主力,与楚国对峙;另一路就由姒无疆亲自领兵,带着汪敷以及其余的汪姓小族进军齐国。
——
孟轲正在营中拿眼前这个大个子一点办法都没有。
昨天这公孙沛还一副不可一世的骄横模样,今天就跟个跟屁虫一样跟在后面一口一个先生。
那张黑炭脸笑得跟朵菊花一样,搞得孟轲都不知道怎么开口赶人。
“公孙将军,你若是有军务在身,自可以先去。不必非要跟着我啊。”
孟轲无奈地说道。
公孙沛嘿嘿一笑,乐得眉毛都要飞起来了,那谄媚的模样真的是……极品。
“我哪有什么事,嘿嘿,先生我不是跟您说了嘛,越王一怒之下免了我将军的职位,命我来给先生您当护卫。一个护卫有什么军务?没事,没事哈。”
“既然如此,那你能不能到营帐外面,又何必非要寸步不离地跟着我呢?”
“先生啊,我老沛是那个啥,有罪之人,可不敢再做错事了。越王命我贴身保护先生,那我就不能打折扣。就是您休息的时候,我老沛也得睁着一只眼睛看着您,保证安全。”
公孙沛睁一目眇一目,手舞足蹈地比划着。
正在孟轲郁闷的时候,营帐外有一人问道:“齐国的孟先生在吗?在下是越国的汪录,我家主人想请先生过去一叙。”
孟轲答应了一声:“孟轲在此。”说罢挑开帐帘,只见一个官员打扮的年轻人正躬身站在外面。
这人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身材不甚高大,文文弱弱的模样,看起来倒像是个有学之士。
“孟先生,初次见面,在下是越国汪录。不知道先生现在是否有要事要处理?我家主人汪敷大夫,想请先生过营一叙,不知是否方便?”
孟轲一抖衣袖:“孟轲是客居此地,随意乱走,只怕?”
那汪录是八面玲珑之人,自然知道孟轲只是托词,不愿与越国的权贵有太过私下的接触,免得越王误会。只是此次会面汪录是势在必行,故而立马笑着回答道:“先生不必担心,越王是请先生做客,又不是囚禁,先生自然能随意走动。我家主人十分仰慕先生,若是知道先生不来,只怕会亲自登门拜访。”
若是亲自登门拜访,那就更说不清了。
“既然如此,我就随你去拜见汪大夫。只是这公孙将军,奉命护卫,只怕也要一同去了。”既然躲不掉,那索性就带上公孙沛,这样越王也就不至于误会什么。
春秋战国之时礼崩乐坏,士大夫权势滔天盖过国君的也有,弑君的事情也不是没有。韩赵魏三家分晋,不就是怎么回事么。若是不清楚情况,贸然卷入政治斗争,到时候可就有口难辩了。
“无妨。”汪录毫不在意:“公孙将军也是我家主人的老朋友了,正好一同前去。”
公孙沛眼中精光一闪,脸上却依然是一副无赖模样:“那敢情好,我听说汪大夫手底下的庖人功夫可是一绝,我可要最好的吃食。”
汪录哈哈一笑:“自然可以,我家主人绝不会慢待了两位。来,劳烦两位随我前去。”
汪录在前头引领,孟轲小步跟在后面,那公孙沛也摇头换脑地跟着,没过多久就来到一座精美的大帐前。
孟轲仔细一看,这座大帐的规格仅次于越王的主营,也是离越王最为靠近的一座,足可见这营帐的主人是如何的位高权重。
“先生,我家主人有言在先,若是先生来了,不必通禀,直接入帐即可。”
孟轲摇了摇头:“主人家虽然热情,但孟轲学的礼乐之道,却不可自己失了礼数。还是请先生先进去说一声吧。”
汪录听罢也不过多坚持:“既然先生如此重礼,在下就先进去通禀一声,劳烦先生再此稍候片刻。”
汪录拱拱手,先行进帐。
没过一会,一群奴仆陪着一些物件,与一群优伶陆陆续续走出了大帐。汪录笑眯眯地最后一个人出来:“先生,我家主人本来准备了一些贵重的物件和鼓乐表演。知道先生是重礼之人,怕先生不喜,所以费了一些时间收拾了一下。先生,请进吧。”
孟轲点点头,由汪录挑开帐帘,迈步走了进去。
迎面是一个略微发福的中年人,笑着迎了上来。
“呵呵,孟先生,汪敷等候多时了!”
“汪大夫,孟轲打扰了。”
这汪敷落落大方,举止有度,一对卧蚕眉,掩着两只深邃的眼睛,看得出来是常年的身居高位。
他两撇胡须一展,热情地招呼:“孟先生这里请坐。蛮夷之人,不通教化。老夫听说孟先生是孔门子弟,博学多才,特地让汪录请来孟先生,聆听先生的教诲。”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孟轲摸不准这汪敷心里打得什么主意,回答的格外谨慎:“不敢。孟轲怎么敢自夸博学?孔夫子年届六旬还自称学浅。孟轲岂敢口出狂言?”
“孟先生客气了,孔夫子的学识是天下人所共知的。先生师出名门,自然也不会是寡识之士。老夫有一个不解之谜,想请教孟先生。”
“大夫请讲,孟轲知无不言。”
“来,”汪敷向汪录一招手,那汪录会意的点点头,从袖中取出一物,递给孟轲:“先生请看,这节骨片,乃是老夫无意中发现的,这上面刻着几行记号,老夫遍寻多人都无法解读。还请先生一观,看看能否解一解老夫的好奇之心。”
“这!”公孙沛一看汪敷取出的东西,吃惊地叫出声来。孟轲疑惑地回头看他,他慌忙避开了孟轲的目光,显然是知道些什么。
汪敷依然眯缝着双眼,似乎并不介意公孙沛看到。
孟轲接过手来,只见这是一片颇有些年月的骨片,上面有几行小字,只是因为年代久远的缘故残缺不全,不易辨认。
孟轲拿近眼前,想进一步看看能否辨认上面的文字。
忽然,这骨片黑光大盛!
孟轲心道不好!连忙凝聚精气神,调度浩然之气相护。
这骨片之中冒出的黑光与公孙沛的黑气同出一源,甚至更为浓厚精纯,但遇到浩然之气也是如临大敌!
孟轲双眼一瞪,那黑光滋溜一下掉头回了骨片之中,再也不敢冒头。
孟轲指使浩然之气紧追不舍,一头也扎入骨片之中。
瞬间一道白光闪过!
“先生,如何?”汪敷好像看不见刚才发生的一样,语气平缓地问着孟轲。
孟轲轻轻地呼了一口气,抬头看了一眼汪敷,见他并没有太大的表情变化,这才说道:“这似乎是三皇时期的文字,孟轲一时之间无法完全解答。不知道大夫能否暂借给孟轲几日,孟轲再仔细研究一番。”
“不妨!这也不是什么贵重之物,孟先生既然识得,便拿回去吧。之后告诉老夫即可。来,孟先生,还请稍坐,老夫请先生用宴,一尽宾主之谊!”
孟轲摇摇头:“多谢大夫。但孟轲还有伙伴,况且越王也曾说过要设宴招待使者,孟轲就不好逗留太久,这便告辞。”
汪敷也不多为难,从容道:“既然先生先公后私,那老夫也没有理由不成全。还请先生日后多多亲近,老夫正要多讨教先生。”
孟轲失礼拜别,那公孙沛也没有心情再玩笑,也匆匆跟着孟轲回去了。
汪敷依然站在帐外,微笑着挥手。
那汪录凑近他耳边,小声地说道:“主人,那孟轲确实有不凡之处,居然能压制‘诅咒’。”
汪敷面不改色,依旧保持微笑,偏过头来对汪录说道:“我也看到了。立即告知族中各大长老。”
“是!”
却说孟轲匆匆回到自己的营帐,回头一看,那公孙沛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身影。见四下无人,他从怀中取出骨片。
越人会出手试探,这他早就料到。
昨天故意出手立威,他本来就有引蛇出洞的意思。
只是今日的收获不仅仅是这么简单,这骨片能产生黑气汪敷等人应当是知道的,但是那白光的信息他们却未必知道,否则不会这么轻易就让孟轲带走。
那白光中正是骨片上未知记号的真正内容。虽然有所残缺,但有些还是可以辨认的。
孟轲匆匆一瞥,看到了令他心惊胆战的内容:
“圣人该死,仙神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