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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二章 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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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那个女子不能成为宋瑾的正妻,可既然是宋瑾喜欢的人,那让她入府也不是难事。

    除非,那个女子身份十分不一般。

    想到这里,慕言春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这身份不一般的女子,能够不一般到哪里去,竟然会让镇国公府都会忌惮?

    “表哥,为何他们会知道宋瑾身侧有这么一个女子,从前不都是没有半点风声的么?”

    这一点让慕言春很是疑惑,若果真是有这么一个女子存在,那也不该这样容易被他们察觉啊,以宋瑾的手腕,想要护住这样一个人有什么难事?

    唐允章大约说的有些口渴了,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悠然道:“自然是被人瞧见了咯,他这回出门多半也将那个女子带上了,他和那女子一同逛街的时候被人一不小心看见了。”

    他会这般大意?

    慕言春心里蓦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倒是也碰见了宋瑾一回来着,可宋瑾不是和朱渐之呆在一起么,说他陪人逛街,他一直陪的也是朱渐之啊,这是什么情况展开。

    这朱渐之总不能随意一变便成了一个女子吧,再者,朱渐之那人高马大的身架子,若果真有人将他认作女子,那人眼珠子该是多么的不灵敏。

    还是说宋瑾见过朱渐之之后又同那女子约会去了?

    那宋瑾这工作也是十分有效率,让慕言春不得不吐槽一句,这也效率过头了吧。

    哪有人这样工作的?

    慕言春心中犹自惊疑不定,便又听唐允章说:“说起来这宋瑾着实是个极有意思的人,他若想同人姑娘约会,多半还是选择小河边啊,或者风景优美迷人的地方比较有情趣吧,他倒好,直接带着人家去了古董店,也不搭理人家……真是。”

    “……”

    古董店?

    慕言春含在口中的茶水一下子呛了出来,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春儿,你没事吧?”唐允章被她这反应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拍了拍她的背。

    慕言春咳了一会儿便好了,用手帕捂住嘴唇,低声道:“你说是古董店?哪个古董店?”

    唐允章惊讶地看着她,“这镇上你说还有哪个古董店?”

    慕言春默然无语,又拿帕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不过说起来还是有些奇怪的,听他们说当时好像还看到一个疑似朱家那小子的身影,也不知是真是假……”眼见着慕言春没事了,唐允章想起这桩事,又开始疑惑起来。

    慕言春连连附和,“是啊是啊,的确挺奇怪的。”

    “你也这么觉得吧。”唐允章难得听见慕言春这么附和自己,神情大振,道,“朱渐之那小子不晓得跑到哪儿去耍了,也不知他们怎么瞧的还能瞧见他?那小子指不定又去哪个姑娘家玩儿去了,他就不是一个好东西。”

    “唔……”慕言春模糊地回应了一句。

    她从前便晓得唐允章看不惯朱渐之,没料到竟是这样的看不惯,也不晓得他到底是怎么讨厌上朱渐之的,不是说这俩人幼时关系还是挺好的么?

    而且她从前听娘亲提起这俩人还是小屁孩儿的时候,那朱渐之时常溜到镇国公府这边来玩,跟唐允章混得熟得不能再熟,他们俩小时候都不是什么安分的,一个上树掏鸟蛋,一个下河里摸鱼,配合得天衣无缝,最有意思的是他俩一起诓那倒霉的教书先生的时候,简直让人见了就忍不住捧腹。

    这二人原本关系该是极好的,不知后来怎么着便成了这般对立的了,这二人一见着面便是硝烟弥漫的,场面十分恐怖。

    慕言春实在不敢将朱渐之也在这镇上的消息告诉表哥,免得节外生枝啊。

    也希望这两个人不要碰到一起才好,那朱渐之也是个聪明人,晓得表哥在这客栈便不过来这边,表哥大多数时候也只是呆在客栈,大约这二人是不会碰到一起的吧。

    偷偷瞄了表哥一眼,他依旧在百般挑着那朱府大公子的刺儿,那话听着实在是啼笑皆非,譬如“那厮从前睡了那刘家的三女儿,可是我先看上的”之类的话语,慕言春强忍住笑意,装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跟着一起唐允章一起谴责朱渐之的暴行。

    两个人将朱渐之绕着弯儿说了几百回,唐允章还觉得意犹未尽,慕言春却已经十分困了,跟唐允章说自己想要休息,他也不好意思再在这儿呆着,便念念不舍地出去了。

    待唐允章自己走了出去,慕言春反而没了多少睡意,想起唐允章方才的话,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

    她原是想着能多低调便有多低调的,如今看着样子怎么着都不算是低调啊。

    她从前在靖安侯府装的很是顺风顺水,怎的一到了外头,便装不下去了呢?

    只希望那传言不要传到宋瑾耳朵根子里才好,不过那些二世祖虽然皮实,可到底还是有些聪明劲儿,总不至于当着当事人的面儿说吧?

    想到这里,慕言春又转了一个身,说起来这流言到底是从哪里传出来的,真不知道留言害死人呐!

    慕言春迷迷糊糊想着,也不知转了几个身,根本不晓得自己什么时候睡的,只晓得第二日眼睛一睁,便已经是白天了。

    她极少有睡的这么熟的时候,大多数时候都躺的不怎么安分,有丁点声音便能将她惊醒,这还是她从前在献王府养成的习惯,是个坏习惯,可如今也改不过来了。

    这样的习惯养成,大约还是在顾嬷嬷被杖毙之后养成的,后来她还因为那件事失眠了许多日子,从此落下了心病,便一直睡得不安分了。

    她在那府上一直以来都是十分的担惊受怕,从前害怕自己的身死,后来担忧腹中孩儿的身死,但她到底没能保住他,更没能保住自己。

    这一世,一切都不一样了,她也不能以同样的眼光来看待问题了。

    宋瑾从前扶了傀儡上位,成了令人畏惧的存在,可现在的他还不是,他还不足以成为那样可怕的人,她实在没有必要那般畏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