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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要求便好,对方有需要便不敢对刘晴晴下狠手,那么自己这边,还是有希望的。但对方抓了刘晴晴,如此之长的时间,按兵不动毫无任何要求提出来,必定所图甚大。
他正这样想的时候,厅堂之中,那跑进搜查现场的警司里,有一个人手里拿着手灯,站在二楼大声向着这边喊着什么。刘明皱着眉头望过去,半晌之后,他才听到那人的声音似乎如此喊着:“头儿,快过来,我找到刘晴晴小姐了……”
话音落下,总警司的脑袋在这话里往边上偏了偏,他似乎还没能反应过来,嘴巴里下意识的念着‘找到谁了,你说找到谁了……’
楼上之人又嚷嚷着重复了一次,刘明面露喜色,跑上楼去,果然见到了歪倒在墙边上昏睡过去的女儿刘晴晴。这姑娘被绑架了一天一夜,身体的状态并不好,缠着绳索,衣服上有蠕动的褶皱痕迹和灰印。而在他的边上,名为吉阿满的小伙子,仰面朝天呼呼的昏睡着。
“晴晴,晴晴,爸爸来了……”
见到这种情况,刘明警司原本乱成一锅粥的脑袋豁然开朗。
为什么歹徒耗尽心力,绑架了他刘明的宝贝千金却丝毫没有提要求到最后反倒拱手归还,不是因为他们不想,而是不能。千不该万不该,你们绑架刘晴晴便好,顺手绑了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吉阿满就是他们最大的败笔。
面前这个‘假寐’的少年人他的来头之大,刘明警司可是一清二楚的。权集驰听说过没有,华国国立超级神秘组织,里面的人随便拉出来一个都能翻江倒海,仿若神话中人物,带你装逼带你灰。在生命财产受到威胁时候,顺手救个把儿人,还不是动动手指头的事儿嘛——这着实是个美丽的误会。
想到这里,刘明对于权集驰和吉阿满的敬意更浓了。前段时间,他刘明有先见之明,竭力配合权集驰办了件幻妖的案子,虽然最终也不知道结果如何了,但看来对方还是十分承自己这个人情的嘛,要不然以权集驰这么吊炸天的组织背景,谁在乎你一个小小地方官的女儿死活。
顺利找到了刘晴晴,刘总警心下放松,思想终于活络起来。他手捏着下巴,他命人将刘晴晴松绑照顾好,一边推理一边点头自我肯定,‘果然是针对我刘明总警司的打击报复’。
“只可惜啊,只可惜,你们时运不济,绑架谁不好,偏偏绑架‘这位’,被收拾了吧……”
先入为主之下,刘明就是想破脑子都不会知道,人家下山虎唐生绑架人质的目标对象是罗来倩姑娘。没有人针对他要做什么,格里菲斯和刘晴晴两人只是遭了无妄之灾,顺手抓来的。
不过目前所有主谋包括白虎堂的下山虎唐生都已经死翘翘了,真正做到了死无对证,也没有人能够提供证据说刘明警司的推理有问题了。而且,格里菲斯救了罗来倩的性命是实实在在的,也算不得编造出来的东西。今天下午,若不是大妖出手,等下山虎唐生收拾完了清廷帮,下一步就轮到收尾,彻底清除掉刘晴晴这等小尾巴了。
“大家搜搜,再到处搜搜,别遗漏了关键性证据……”
寻找到了刘晴晴之后,整个案件的紧迫程度瞬间便降落了一个档次。众位警司在长舒一口气的同时,也不敢有所懈怠,在厅堂之中,很快又有人发现了新的线索。
“报告头儿,一楼储藏间里发现余秋雨警司和吉良警司……初步判断两位警司状态良好,身体表面没有致命伤,只是被人打昏了过去。”
“什么,带我过去!”
……
……
脑仁嗡嗡作响,记忆在黑暗里翻江倒海,似乎是经过了一个漫长的梦境。
当吉良醒过来的时候,是在两日之后的一间环境通优的病房里。
这里是上岛比较出名的医院,尤其是吉良所在的特护病房坐北朝南,地势较高,打开窗子,可以看到苍翠的远山和整个城市一半的缩影。
“啊,好晕,我这是怎么了?!”
醒来之后的吉良,脑袋仍旧隐隐作痛。他闭目休息了一阵,记忆在这段时间里慢慢回复过来,吉良有点错愕的抓了抓脸,坐在窗边上,病房的窗沿上摆着向阳的花卉。
而那一日的血腥与壮丽仍旧历历在目……
“喂喂,不要太过分了,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定位好不好。只是一群被留下来摇尾乞怜的狗,今日我赏口饭给你们,反倒一心咬我。嗬!真是群垃圾,说不好我哪日心情糟糕,就让你们全都去吃屎……”那红袍的青年人大马金刀的坐在太师椅上,一个人面对整个厅堂的道里混迹的‘大人物’,面无表情的口吐恶言:“感到委屈吗,怎么,自尊心受伤了?有谁不服,站出来啊……”
“很好很好……识时务者为俊杰,努力讨好我吧,哈哈哈,千万别让我心情不好。”
记忆像黑暗中的火苗般忽明忽暗,黑假面这个词,在吉良的一生,他确认是第一次听到。但在今晚,这个散发着冰冷、强势和血腥味道的词语临近了他,并被人反复咀嚼着,他竟感到无比的复杂。
厅堂之中的人已经被黑假面吓破了胆子,从对方轻轻松松拿出来十一颗上岛黑帮大佬的人头,到他后面的杀伐果断、不讲情面,甚至魔怔般歇斯底里毫无因由规律的杀戮,无不十分缓慢但是清晰的向着众人揭示着一个事实——黑假面并不在乎上岛这些土鸡瓦狗般的地下势力,它想来就来,说杀就杀了。
而这正是事情给人窒息感的落差所在。整个厅堂之中,这高朋满座,身份地位高贵的一方大佬聚集,原本应当共襄盛举,相互吹嘘,一口一个‘江湖宿老,我辈英豪’为小辈做楷模表率的时候。有人走进来,不讲规矩,直接掀了桌子,打翻了酒宴,扯烂了衣服,脱了裤子指着众人鼻子告诉你说‘土鸡瓦狗’。
当然落差太重,这其中自有不服的,也有咬牙切齿声喊着说‘小辈,休得狂妄’、‘不知天高地厚狗东西’、‘咒你横死街头’的,也有发觉时机成熟,伺机掀动第二波反抗风潮的。那红袍男子就那样坐在座位上静静的看他们,等这些或者激动或者谩骂的声音过后,他平静的望过去,无人敢直视其双目,嘴里含着一个轻蔑至极的词:
“哼!跳梁小丑。”
声音如大锤,敲击着在场所有人岌岌可危的脆弱自尊。声音之后,又是一场巨大的喧哗。格里菲斯的手段太强势了,有人畏惧他之前所做的,选择坐在位子上隔岸观火。但也有些性子直,火气大的,又或者如山河帮类似于反黑联盟同流合污,担心黑假面会秋后算账的,在此时便拼命的叫喧蹦跶着。
“黄口小儿……”
“黄口小儿,信口雌黄……”
“不得好死——”
黑假面的青年人却又是笑笑,在这个时候从太师椅上站起来,又看了厅堂一圈儿,缓步走下去。众人看着他,心里起了畏惧,人物所及之处,渐渐收起声。然后格里菲斯就这般一步一步的从外堂走入大厅,深入人群的时候,顺手一把揪住一个之前叫喧的欢畅的中年大须男子,一下拽倒在地。
大妖扭着头面色如常的望了眼四周,后者下意识的噤声后退,格里菲斯便将那倒地的大胡子中年帮主拖着入了偏厅内:“你们或许搞错了一件事,我并不是在跟你们商量,我只是向你们陈述事实而已。”
话语一如既往的嚣张跋扈,勾了勾手,边上一直沉默寡语的黑色风衣青年,走过来将这中年大须男子拉到桌沿边上。也不多说话,压着那人,若按着一头小鸡般,脸面向下,直接撞在一个桌角上……
砰!血肉模糊生死不知。
与中年男子关系要好的同帮之人受不了此等羞辱,大吼一声,跳将出来,被冷酷无情的黑假面之刃梁泰三下五除二的杀干净了。
嘶~
你竟敢……
尸体和温热的血液再次充满厅堂,直到血腥味再次充盈了鼻腔,众人才真正认识到那黑假面青年的话语——他是如此的强势有力,杀伐果断,不在乎任何弱小者的谩骂和哀求。本有习惯了小人之道的帮众盘算着用道德绑架或者团结大部分人的方式,让黑假面投鼠忌器被迫妥协的,但在那人那组织的强势面前,只会显得苍白可笑。
牙齿打颤……
而如今摆在众人面前的,只剩下了两条路。第一,是与黑假面全面开战,这在众人看来,当然是在找死的。剩下的一条,就正如红袍青年人所讲的‘努力讨好他,千万别让他不开心’,在委曲求全里过日子了。
“看来,你们总算懂了……”
当所有人足够理性的认清现实的时候,剩下的工作和交流就十分容易进行下去了。
格里菲斯用五分钟的时间,继续巩固了黑假面在众人心中的绝对领导地位,他一直表现的刚硬,末尾的时候,也说了些怀柔的话。主要是针对那些‘忠心耿耿,毫无二念’的人和组织。实际上地下世界的黑组织这些人,寡恩刻薄,用恩不如携之以威,把他们彻底打到心寒。
黑假面对于上岛黑组织的制约是一贯的强势而连续的,不过物极必反,格里菲斯深知如此。虽然黑假面如今所处的阶段特殊,需要强势镇压以辅助发展,但也不宜做的太过极端——以清廷帮和孔老爷子为例,只要站队正确,这一次的动荡之后,又将有不菲的收货。
小会开完之后,把这些不老实的有异心的心中有不切实际想法的黑组织收拾一遍之后,格里菲斯看了看时间,觉得刑施部那帮家伙已经差不多快要到了,便强势命令大家散会掉。当然为了避免麻烦,他们走的时候,顺便把尸体抗走也是分内的事了。
当然如此特点鲜明、强势刚硬无比的镇压段时间没效果吐出,从长远来讲,或许还有留下人心不齐,徒惹人怨的隐患。
不过格里菲斯才不在乎这些跳梁小丑的感受,再过一段时间,上岛的地下世界秩序就要在黑假面和权集驰的强势介入下重建,至少要除掉以前那些乌烟瘴气的玩意儿。那些在饭桌上装腔作势自以为是跳来跳去的家伙们,就会如长江里的前浪一般,再也没有机会在自己眼前晃荡了——当然这个过程必然是漫长的,要温水煮青蛙嘛。
众人走的时候,格里菲斯令梁泰将余秋雨警司抓上来,打昏过去。然后他将袖珍黑色小手枪还给后者。做完这一切,格里菲斯像是劳碌了一天,即将下班的餐馆洗碗工般,站在原地出了口气,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液:“作导演,果然真TM累!”
等一切收拾完毕,众位上岛地下世界就目前的地位来讲有头有脸的大佬们走掉之后,格里菲斯将那身华丽丽的大红色的袍子脱下来,随手拖着,露出里面微微被汗液浸湿的青白色的衬褂。他望了望吉良这边的方向,对方因为耗尽了心力趴在地上。这黑假面的男人张了张嘴巴,似乎要说些什么,最终他走向前去,将红袍子仔细的披在吉良警司的身上。
这面容精致之人到得此时终于不副之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他坐下来,侧过来的脸上也终于有了些许表情,隐约里,竟有一丝看不甚清晰的疲劳和感叹。这人将袍子披在吉良身上,眼睛目视着前方光线晦暗的地方。他伸出手摸着吉良的脑袋,指法轻柔,半晌之后,下意识的摸了摸对方的脸,随之用很低的声线说着:“吉良警司,不要怪我。人,总是要在痛苦中学会成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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