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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离听到关息是关桥的父亲,特意多看了他一眼,一寸黑髯挂在下巴处,面目中正,五官也挺端周,但与关桥的不大像,想来关桥可能更多地肖像他的母亲。
关桥被烨宗夺回话语权,退到一边讪讪地摸了摸鼻子,一边听其祖父的介绍,一边打量在场诸人以及冬离的反应。
他的这些族人自然喜怒不崩于色,但他讶于冬离的沉稳和冷静,尽管孤身一人置于此地,却是没有流露出半分怯场,倒是令他刮目。
为此,他特意于冬离不注意间与关息进行了一番目光交流,提醒他们最好不要背地里使手腕,如果真要做什么,也需让冬离明明白白,否则可能会闹得不好看。
关息目露沉思,眼前的冬离自信有度、举止恰当,还当真没有老祖宗所说的那般温温吞吞,除此,她身上流泻的气息也很特异,如果不经关桥事先道明,很难觉得她是因为内有体障才让人无法摸清她的底细,更像是天然地深不可测。
“这位是关柯,老大的长孙,这位是关慈,老四的幺女,这位是谈启,老四的外孙,这位是谈冰,谈启的妹妹,这位则是老三的孙女关桐。”
其实也好记,关桥这一辈是“木”字辈,关息这一辈是“心”字辈,而烨宗这一辈则是“衣”字辈,冬离一一认识过来,举止尽量维系得得体恰当,因为来时路上的意外给她提了醒,知道这个关氏家族关系复杂,此时和煦的表面完全不能代表什么,所以她并不相信眼睛所见的,只是竭力将这些人的长相神情记在脑中,以便尽快熟悉这里的情况,争取在离开之前平稳度过,不做节外生枝的事。
“冬离上仙,年纪轻轻,却是丹技出众,在仙界已是家喻户晓了,今次有幸亲眼得见,果然气质不凡,传言诚不我欺!”
在烨宗介绍完之后,谈启最先开口,这话明显是抬举的话了,而且晋封赛时,她浑身体障纹丝未驱,不管是肤色还是五官都仅仅算得上顺眼而已,传言还能把她夸成貌美如花么?
是以,对于谈启的溢美之语他暗下并不买账,遂回之以谦逊之辞:“前辈过奖,瑶山炼丹文化源远流长,晚辈也只是沾了运气的光而已,今后任重道远!倒是西泞域人杰地灵,人才辈出!”
面上的话,如今她也会说!
另一边关桥的三叔祖关祝闻言捋髯哈哈两声大笑,他的孙女关桐接过话:“上仙过谦了,西泞地形险恶,人口稀薄,完全不比瑶山繁盛,而且瑶山风景秀美、灵气充沛,人皆向往,便是从瑶山走出来的仙男仙女们,都极具风韵,非其他派别所能媲美的!”
这话倒是事实,冬离过去在瑶山时,那是再普通不过,可一到外面,相较之下就成了中等之姿了,如今体障一驱,整个人的面貌都得到提升,到得西泞域来,比之在场的仙子们,无疑高了一个层次。
所以她默然一笑。
关桐跟着温温一笑:“听说这次你是和关桥一起从雪凌山过来的,西泞地处偏僻,上仙既然难得到此,不防多待些时日,感受一下西泞的风土人情!”
这个关桐眉目精致,而且很会说话,让人容易亲近,冬离不由看了看关桥,关桥回视她一眼,目光里没有什么提点,她不愿多说多应:“前辈的好意,冬离心领了,不过瑶山还有些急事要我回去处理,所以在此借住几日便会离开!”
闻言,坐在烨宗四弟手边的关慈指了指关桥所在:“关桥,作为东道主,这个留客的事就交给你了啊!”
全场轰笑一阵,冬离自是跟随气氛客套一番,气氛倒是一片祥和。
关桥一直暗中关注着冬离,头一次发现她竟是会善交际的。
几盏茶过后,烨宗提出散会,后面前来的一行人相继结伴而去,屋内重新剩下烨宗、关息和关桥,冬离以为关桥会带着她回她的住处,不想烨宗将她留了下来,却没说为什么。
但关息将目的道明:“上仙如果没什么急事,老祖宗想带你到里边走一趟!”
冬离暗下纳闷,不由眯眼向关桥询问,关桥只轻言:“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因为有关桥陪着,她并不如何紧张,凭直觉,她觉得关桥是可以信任的。
没有走下多远,眼前所在是一间地下室,距离地面怕是有几十丈。
打开石室的门,顿时一阵冷气袭身,冬离没有打颤,本能地就要取出御寒丹吞服,却发现自己并没有觉得多冷,于是没有取丹,跟着烨宗和关息进到石室中,关桥则与她一起。
石室内寒雾缭绕,冬离绷着一颗心一步一步往里走,直到前面的两人停下,停在一张冰床上,她看到床上躺着一个老人,不禁唬了一跳:“这,这位是?”
“是我的亲大伯关志,我父亲的亲大哥!”关桥也是头一次进来这个冰室,看到向疼爱他的大伯关志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一时间悲痛万分。
冬离见关桥面带痛苦,可又不明白为何烨宗为何会带她进来此地,但出于本能地观察了一下床上闭目不省人事的关志,外表看起来没什么不妥,只怕内里受了重伤,否则不会陷于昏迷,应该没有死,否则烨宗不会把他搁这地方:“帝君将晚辈带至此地,不知有何吩咐?”
烨宗回过头来,指着关志的脸:“关志今年四十万岁整,半年前应对天劫失败,我们将他抢救下来,外伤已经治好,但内伤一直不见好转,要是上仙你有办法,还望倾力一试!”
原来是拉她来救病治人的,何必搞得这么神秘兮兮。
这个念头一落,再联系刚才烨宗的话,时间是半年前,事由是应劫失败,外伤治好,内伤未见好转,请她一试!
呵,真是高看她了!
她正要回绝,关桥抵了抵她:“你不妨试试看!”
这一抵,抵得蹊跷,冬离心念一动,回绝的话到了口中又被她咽了回去,提步上前,拿起关志冰凉的手腕,认真号了号,然后又在关桥的辅助下退了关志的上衣,她伸手在他五脏六腑的位置来回几下摸索。
内伤何止是没有好转,根本就是烂糊成一团了,只剩一口气吊着,也不知他们拿的什么法子吊着他这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