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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就这么的搁着,转眼间几天过去了,我手臂上的伤口也好的差不多了。自从我被伤之后,一连几天显得那么的平静,如果不是手臂上的伤口提醒我,会让我错觉的以为这几天发生的事就是场梦。这几天经历的事情,让我看起来疲惫不堪。这一日的黄昏,我从院子里进屋后,一屁股跌坐在木凳上,心想他们又不知去哪忙去了。这屋子一时静悄悄的,此时已是夕阳西垂,夕阳边的云霞,迸射一条条绛色霞彩,犹如大海中的游鱼,偶然闪射着金色的鳞光。台阶上的一小块余晖尚未消退。渐渐地那余晖越来越小,光斑从浅慢慢地消失,直至完全露出了石阶青绿色的苔藓,最后一抹余光也随夕阳而逝。屋里一切的事物都被掩盖在沉沉的暗色中,让人禁不住的产生了别的想法。
我望着院子外面有些发呆,眼前也变作模糊的一团,只感觉到外面灰蒙蒙的一片,这心禁不住的忧伤起来。我强迫自己不要沉浸在忧伤中,可这种混合复杂的情绪不是我能控制的。不,不能这么忧愁下去,我用力的摇头,似乎想摆脱自己这苦闷的想法。
这时,忽然从外面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我一惊,随即刚才混乱的情绪也放松了下来。这人,特别是在孤身一人时,也是最喜欢胡思乱想的时候。只见白冷面兴致冲冲的跑进来,怀中还抱着许些木块。我看了下他,觉得有些奇怪,他这是要做什么?抱着一大推柴火有什么用处?越想越觉得有些不对劲,便开口问他,“你这是要做什么?拿这么多柴有什么用?”我视野一直在盯着他,昏暗的屋内,有着别样的模糊,是属于黑暗的模糊。只见他脸上露出些兴奋,嘴唇稍微的扬起,不知有什么事情能让他有这般的神情,我倒是有了些好奇之心。
然而他的那双炯炯有神的双眼,眼睛里蹦出一丝的开心,他看着我:“小清,我们到田埂瓮番薯去,你帮我拿点柴,我再到厨房拿点油盐。”说完,便将他怀里的柴块递一些给我,我一听有瓮番薯,开心的蹦起来,不自觉的漾开了笑脸。他忽然叫住了我,对我招招手说,“待会你可要好好的去捡些稻草,这可不许偷懒哦。”我赶忙地点了点头,应了一声。随后,我便随着他到了他所说的地方,不知不觉中这时间已到了晚上七点多钟。
胡爷爷早已搭建好一个黑乎乎的小泥坑,小泥坑旁还用些碎石建的石头墙,旁边还放着用泥土抹上的全鸡,还有些番薯,甜薯,木薯,芋头,鸡蛋,我看到这些,眼睛立刻亮了,不自觉的咽了咽唾液,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地上的食物。不说别的,就说那番薯,我们村的番薯可是出了名的好吃,可能是土壤的原因吧,番薯甜而不腻,没有根须的金黄色,吃一口,滑滑的,幽幽的,绵细的,陶醉淹没。这股记忆细为暧昧的味道试过之后就能记住一辈子。
旁边的人一见我这般的模样,也是不自觉地笑了笑,直接在我眼前摆摆手,喊我,“你去那附近拾些稻草过来。”这个我当然是很乐意的,好一会儿,我抱着满满的一堆稻草步履蹒跚地走到原地,待放好稻草堆后,一屁股坐在了稻草堆上,看着眼前的两人折腾的忙着烧火。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不知怎地心情很快的变得好起来,时间便是这样不断的流逝着,不知不觉中天空已完全变成了暗黑色。看着他们忙里忙外的背影,面上不禁浮现出一丝的笑容。
看着白冷面引火烧泥坑,大概烧很久之后,他把火炭拨出来。只见他退火动作甚是很快,我心中暗自对他产生了崇拜感。他见我一个人无聊般的呆坐在那,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面上竟有些微红,他把我眼中的神色看在眼里,反而眼光没怎么注意那些烧红的木炭。片刻后,他用随意的语气说了一句,“你知道这烧红的泥坑最关键的步骤是什么?”他有意无意地望向我这方向,看着我一脸奇怪的脸色。
我直接摇了摇头,一双眼更是死死盯着他,似乎在催他赶紧给出答案,他也是不急不缓的,也没怎么立即答复我,劲自检查着泥坑,时不时地用手触摸下泥土的热度,甚是认真。许是他注意到我这般急切的眼神,便也不再调我胃口,缓缓说道:“最关键的动作是必须要将所有火炭,没有燃烧完成的木碎片全部清理完毕,这样才能确保鸡、蕃薯等不会被大块火碳高温烧焦。这个步骤如果毁了,那一切都白费了。”他继续的说着,在黑沉沉的田埂上,只传来他嫩嫩地声音。接着他便小心捅开瓮顶以免捅塌,捅到瓮底铺满一层泥块,把包好的泥鸡、番薯等放入瓮内,差不多放满后就将瓮门口用大泥块堵住。放完所有食材后,他把泥块全部捅下,把泥块打压碎轻轻压几下,而后才擦擦额头上的汗水,说,“大概一个小时后就可以吃了。师傅有些事要回去处理下,待会就过来。我们耐心等一小时便可。”我听了他话后,一脸的期待。
时间就这样一秒一秒的过着,说实在的,等待的过程确实是不好受的。等待,不管是精神上的,还是肉体上的,就是一个漫长而艰巨的苦涩过程。一段时间后,我开始躁动不安,有些焦虑地左看看又看看,又忍不住的仰起头望着天空,无聊的叹着气,还漫不经心地问,“还没到时间吗?还有多久?”
他听到我的话,看着这般百无聊赖的我,无奈的摇下头,却关心地说,“要不,我们去田埂那边散散步。”他一手指着田埂的那边深处,一边抬头看着我,似乎在等着我的答复。我顺便应了一声,马上起身,拉着他往田埂的深处走去。
今晚黑的有些异样,似乎与周围的黑暗融为了一体,茫然的田边,黑暗的天空,在这四周漆黑的夜里寂寞阴森,时不时耳边还传来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响,这静,似乎像是一潭死水,没有自然的勃气,只剩下死气沉沉的气息。大地仿佛已经睡着般,周围除了寂静还是寂静,更让人寒栗的是,天空竟没有月亮也丝毫看不到星星的微光,黑暗仿佛吞噬了一切,包括我和他,这感觉仿佛无意中走入了地狱般。被黑暗笼罩的感觉让我觉得快被黑暗吞噬,我有些害怕,扯了扯他手臂,示意他不要再往前走了。他似乎也感觉到这气氛的不对劲,以快飘起来的速度拉着我掉头往回走。
但,事情往往就不如我们的意,就在我们想往回走时,隐隐约约地我好像听到了吹奏的乐曲声,从两边方向不约而同地响起,这声音就像是送丧时吹奏的曲子,渐行渐近的传入到我耳朵里,让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