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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闻人街。
茶馆里的伙计远远见两人朝馆子走来,他不禁对另一位小伙计道:“唉,你看那儿,那不是苏先生和他家小娘子吗?昨日闹出了大笑话,今日居然还敢来,了不得”
这位小伙计听了,笑笑道:“那今日咱们等着继续看热闹吧!”
两人正说着,苏晋和晏清走进了馆子里。
她没见四九的身影也没多问,瞧伙计们看他们的目光,她笑了道:“今日再租用你们的桌凳一用,银子待会儿就付”
两位小伙计笑着点头明白,忙要去搬桌凳。
晏清另有打算的道:“你们先别急着搬!”说着,她又对苏晋笑道:“夫君,你先坐会喝杯茶,刚来的时候,我看中了一盒胭脂,怕等我们收摊去晚了,被人买走了,我去看看就回”
她说完,不等苏晋接话,转身就跑出了茶馆子。
苏晋看着她往蜀安街的方向去了,才想起,昨日他给娘子买的那盒胭脂放在书房内,昨晚竟忘了送给娘子。
他一人坐在馆子里喝着茶,眼看快过去了半个时辰了,还不见娘子买好胭脂回来,他起身思虑着是否去看看,但又顾虑到,万一他刚走,娘子在他转身之后就回来了,那如何是好!
还是再坐会等等吧!他想道。
果真,待他喝完了手中的这盏茶,晏清兴高采烈的就回来了。
苏晋见她笑了问:“娘子,胭脂可买回来了?”
“嗯…?没有!”晏清可惜的道:“胭脂包装看着是好看,但打开一看润色不正,而且,摊主居然要收我一两银子,好贵,干脆没买就回来了,又看了其他家的,都一个样,早知道就不去了,让夫君好等”
“为夫等娘子倒是没事,看你去久了,迟迟不见回来,为夫担心你…”说着他笑了道:“胭脂没买也正好,等今晚回到家中,我有样东西送给娘子”
晏清没想到苏晋也懂得浪漫,送样东西,现在还得让她好奇心吊着,不过用心猜猜,她自然是知道夫君想送给她什么。
两人甜蜜蜜的恩爱了一番,一不小心很虐了茶馆子里独身的爷们和几位妇人一把。
夫妻乐趣之事准备回家两人悄悄的说,接下来,就该办正事了。
晏清吩咐两个小伙计将桌凳搬到原定的位置,随之她摆放好了文房四宝,苏晋也在桌脚上绑扎实了招牌。
他们忙活的时辰中,不少路过的众人依旧被吸引了过来,似乎各家馆子里还能瞅见昨日目睹笑场的看官,今日碰巧这个时辰,都坐在了馆子里,等着会不会有新的热闹看看消遣。
晏清勾起嘴角,扫视了一眼从他们身上收回眸光。
今日她是有备而来,若还打算着看她和夫君笑话的人,门都没儿。
“夫君,准备好了吗?”她问。
“嗯!”苏晋在砚中磨着墨。
“好!”晏清笑看无论是来捧场还是来看热闹的众人,在人群中看见了几位眼熟的,娇容上笑意加深道:“各位帅男美妇好,在小女子讲明和苏先生来此有何贵干之前,小女子不知可否先问你们一个问题?”
“姑娘请问?”众人中一位身穿灰色常服,头戴礼帽的男子高声道,此人给人一看,外形气质俨然像是位文人雅士。
随后又跟着两男子三位妇人应声附合。
“好!”晏清也不管其余的看官们在议论着什么,她笑问:“不知各位会否去书画铺子里买书画呢?山水画,花鸟画,亭阁荷塘景外画?”她预备一步步引导着他们的思维,若开场白就表明意图是最愚蠢的做法,比如昨日。
今日她晏清和他们玩的就是套路。
“朱某会偶尔去书画铺子里看看,但不会买回家中,一来出价太贵,二来家中仅朱某一人懂得欣赏书画,倘若是自身的自画像,朱某倒乐意买回家中享一份乐趣,呵呵”
朱先生的一番话,让有些看官听了很是受听,另有一些看官听了仍是议论纷纷,不乏少数是中立的看法。
晏清笑着接道:“朱先生说的没错,想来,我夫君昨日才将一副山水画卖到‘陆氏书画馆’,那掌柜的也算是位有眼光的人,口口声声说很赏识我夫君的《月黛》之作”
“哦?”朱先生看了一眼正在磨墨的苏晋,惊诧的接话道:“莫非陆氏书画铺子里的那副《月黛》画作的苏先生,就是姑娘你夫君?”
“正是!”晏清正色道。
她又道:“我夫君的想法和朱先生的想法不谋而合,虽然他擅长山水画和花鸟画,但他也认为,山水画和花鸟画不如人像画,画起来有乐趣”
“嗯!”朱先生点点头,觉得苏先生想的甚是开明。
见时机成熟,看官们逐渐都一一认同了,她笑了趁热打铁道:“实不相瞒,今日我随夫君来此地专门摆了个画摊,就是想寻一些志同道合的人,也是出于夫君要养家糊口,所以,前十位志同道合的幸运者,苏先生会免费为其作画”
“真有此等好事?”朱先生又是一惊喜。
“小女子所说句句属实,绝不食言!”晏清郑重道。
“好!那朱某就劳烦苏先生了!”朱先生和颜悦色的走到桌子前,谦逊的向苏晋揖了一礼。
“劳烦苏先生了!”看官的众人中又接着走出了一位。
紧接着第三位妇人再跟上道:“有劳苏先生给为妇也作画一副”
晏清笑笑,请她到第二位先生身后先排着队。
馆子里的看官们看到这儿,也有股冲动想下去凑凑热闹,若出点银子画副自画像放家中挂着,嗯,是不错儿。
还有些昨日就在场看过一场笑话的看官们,怎觉得今日和昨日的场面画风咋就这么不对呐!
很快,妇人身后已经排满了十位。
晏清给朱先生姿态上简单的做了指导,苏晋已下笔入画,由于昨晚和晏清商定好,作画前先看每个人的面部骨骼结构,他今日作画起来,显然速度加快了不少。
不出半刻的时辰。
苏晋将朱先生作画好的画像递给晏清,她看了大赞叫好,又忙递到朱先生手中看了,朱先生也是口口声称满意。
两人欣赏朱先生人像画的雅兴,让看官们见了,他们怀着好奇心也都想凑上前一探究竟。